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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鍋鍋,2005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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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裡是不是非常恨蕭大人?」看著韓承憲狼吞虎嚥的將粗瓷碗中的雞湯連著肉塊吃下,方子謙愛憐的為這個半大侄子又倒上一碗濃濃的雞湯,金國簽書樞密院事大人坐在侄子病床的邊上,一邊輕聲詢問著,一邊愛憐的看著對床上睡得正香的親外甥,同時用手撫摸著韓承憲那忙碌的腦瓜。
「叔叔,」趴在床上的韓承憲雖然身子不能動彈,卻不妨礙他轉動著腦袋躲開方子謙的大手,「叔叔,承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用這種樣子對人家,讓承憲的部下看到了,承憲的臉面要往哪裡放啊?」沒有回答簽書樞密院事大人的話,他先抱怨起來。
「嘿嘿,對啊,我們家承憲都是大人了,現在也是堂堂大金的騎兵千戶大人了。」方子謙的臉上滿是寬和的笑容,此時,他的神思突然回到了當年的中都城外,回到了那個並不當時出名、卻是他和韓璐羽兩人起家的小山之上,回到了他和韓璐羽兩個人一起貓過的那個藏兵洞內,一晃之間,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當初的方、韓兩人比之現在的韓承憲大不了幾歲,除去日常訓練外,就是湊在一起說些京城內的趣聞,或者看著街上走過的漂亮女人吞嚥著口水,再不就是溜回方子謙已經出嫁的姐姐家中打牙祭。誰能想到,當初中都城內的兩個武衛軍小兵,二十年後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執掌金**政大權的風雲人物,就是兩人的後輩都已經馳騁疆場殺敵立功了。瞬間,方子謙看看自己仍然光潔的雙手,卻生出了一種「老了」的感覺。
「其實……蕭帥做的沒錯……」就在方子謙感歎著自己年齒漸長的時刻,一邊的韓承憲低低的說道,年輕的千戶扭頭看到方子謙眼中並沒有驚異的神色,甚至還有一絲鼓勵的意思流露出來,臉上突然一紅,稍稍低下頭,將臉埋入身下的棉被中,「承憲今次好大喜功,想成就一番戰功,結果若不是蕭帥及時救援,不止是承憲和世誠,就是那二百弟兄都將失陷在敵軍陣中。是承憲的私心作祟,白白葬送了百多名弟兄的性命。蕭帥如此責打承憲,承憲沒有半分怨言,就是……」說到這裡,他微微有些遲疑,語氣中又帶著一絲的不捨。
「就是什麼?」現在的方子謙已經整理好思緒,重新作回了那個慈愛有加的叔父,看著韓承憲的樣子,只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就是……就是……就是……」吞吞吐吐的韓承憲,臉上的郝色更加濃郁,「就是……那個千戶的官職,承憲也是愧受,還希望叔叔能和蕭帥通融下,免了那個千戶吧……」終於,韓承憲將話說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似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似的。
「嗯……」滿意的點點頭,方子謙笑著道,「不錯,不錯,到底是我大哥的兒子,有骨氣,有志氣,不過呢……」說著,他拉長了聲音道,看著韓承憲臉上帶著患得患失的樣子,他心中大感好笑,臉上卻是板起來說道,「你不要怪蕭大人,讓你挨打,其實是你那老爹的意思。」
「啊?」韓承憲吃驚的回過頭去望著方子謙,雖然小時候韓璐羽對幾個孩子的要求很是嚴格,但他沒有想到,韓璐羽竟然會下令責打他,這次的杖脊,可是好懸要了他的小命啊,「是老爹?為什麼?就因為這次的戰鬥傷亡太大?」
臉上微微的笑意消失不見,代之以嚴肅的神情,方子謙以一種平穩且威嚴的語氣道,「看來你還沒有從這次的戰鬥中吸取教訓,你的這頓脊杖算是白挨了。」
有些搞不清楚方子謙的意思,又看到平日裡總是對兄弟幾人笑瞇瞇的二叔方子謙,此時竟少有的露出了認真的樣子,甚至其中還帶著失望,韓承憲緊張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聲道,「二……二叔……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麼?難道承憲錯了?」
看著年紀不大的千戶,方子謙長長的歎息一聲,「現在要你領會這些只怕還早,算了,你自己看看你父親的親筆信吧。」說著,他將一封信交給了韓承憲。
年輕的金國騎兵千戶大人將那封信反覆看了四五遍,才最終放下,雖是趴在床上,卻臉色慘白的嚇人,小臉不敢抬頭望向方子謙,只是死死盯著身下的棉被不放,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似的。
看著不說話的韓承憲,過了良久,方子謙才出聲道,「行軍打仗不是兒戲,歷史上那些大英雄固然因為以少勝多而被人記住,但是,你可知道有多少企圖以少擊多而丟掉了性命?人們總是記住那些成功者,卻有多少失敗者被史書遺忘?」稍稍停頓下,讓韓承憲有時間回味後,他才繼續道,「以少數兵力行險一搏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在敵人不清楚己方兵力的基礎上,要是對方明明知道你只有百多個人,你還繼續向數萬人發動衝擊,那不是『自殺』麼?用兵之道,在於集中優勢的兵力穩紮穩打,而不是用少數軍隊突擊冒進作博浪一擊。你今天要是能明白這個道理,那大哥的良苦用心就沒有白費。」
方子謙的一番教導下來,說的韓承憲臉色一會白一會紅,最終,這位年輕的千戶大人將頭死死埋在棉被之中,怎麼也不敢再看向他的二叔方子謙了。看到這種情況,金國簽書樞密院事大人理解的笑笑,回過頭來,大聲向著躺在對床上的向世誠道,「還有你,聽懂沒有?別在那裡裝睡了。」
那邊的床上立時有了反應,向世誠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傳來,「舅舅,原來你知道我醒著……」
「醒了怎麼不起來?還要我這個作舅舅的來叫你。」方子謙板起臉好像在訓斥自己這個外甥。
「我不是看著舅舅在教訓承憲麼,為了承憲的面子,我就暫時裝作繼續昏迷好了。」那邊的向世誠在方子謙面前一改平常深沉內斂的性子,竟然油嘴滑舌起來。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二叔,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方子謙不知他這個外甥有什麼疑問,有些詫異的回答道,「前日晚間啊。」
猛然,向世誠指著方子謙道,「那麼說,蕭帥責打我們的時候,舅舅也清楚了?」說到這裡,韓承憲也詫異的望著方子謙,要知道,二人小時候,就屬方子謙最為疼他們,別說看著兩人被打,就是稍稍罵上幾句的時候都很少見。
誰知方子謙竟坦承道,「我不但知道你們被打,其實你們挨打的時候,我就在蕭大人的後帳之內,看到了整個過程。」不理會兩個小子吃驚的目光,他繼續道,「其實,下令將你們兩個杖脊一百的人就是我,是我命令蕭大人將你們二人杖脊的,而且我還要監督他執行好這個命令。要不是因為我在蕭大人的後帳坐著,估計著蕭銳他怎麼也不會將你們兩個小子這樣重罰的。」
兩人暗暗咋舌,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方子謙不單單是兩人的叔叔,更是大金國之內,專門負責情報搜集的主管,在方子謙布下的情報網前,沒有一個人能逃脫監控,正因為如此,也讓這位三品簽書樞密院事大人成為金國之內僅次於韓璐羽一人的實權人物,權柄之大無人可比,就是蕭銳這樣的韓系老人,到了方子謙面前也不禁要心底戰戰兢兢。
「這是為什麼啊?」向世誠不服的嘟囔著,「舅舅也忍心看著我和承憲被人打麼?」說話,他指指背後已經上藥的傷口,「能挨過這一百脊杖,我都認為是奇跡呢。」
「混蛋,」方子謙罵道,「剛剛我說的這些就是為承憲一個人說的麼?不是同樣也在教訓你麼?這次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份?不要以為蕭大人沒有讓你承擔主要罪過就沾沾自喜了,今次你們兩個險些將性命都丟了,要是再不好好反省下,只怕下次上陣就是你們喪命之時。不要以為靠些小聰明就能在疆場上縱橫,當年的秦國大將王翦如何?要大破楚國的時候,還向秦王要了大軍六十萬,而那個時候的楚國兵力不過四十萬,就是這樣,王翦仍然小心翼翼,屯兵數月後才找到戰機一戰擊敗了四十萬楚軍。」
床上的兩個少年看著方子謙侃侃而談都十分驚訝,一向以來,方子謙給他們的印象乃是讀書並不多,只是善於計算和佈置、為人穩重、重情義,他們哪裡見過方子謙這樣談古論今的樣子?兩個年輕的千戶不禁在心中暗歎,平日裡只見到了方子謙和藹可親的面目,竟沒有看出他們的二叔也是學識淵博之輩。
說完這些,金國簽書樞密院事大人站起身向著軍帳門走去,「你們好好思考一下吧,不然,我會要求大哥將你們強行帶回中都,再不讓你們到軍中廝混,這樣對你們和軍隊都有好處。」說完,他一挑帳簾走了出去,只留下帳內面面相覷的兩個年輕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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