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稿,沒校。下周鍋鍋去上海開會,更新只怕要落空,只好說聲對不起了……更新將從23號以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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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說了,」突然,一邊的蕭銳冷冷的出聲道,「陛下憂心國事,暴病而亡,皇后蒲察氏悲痛欲絕,,追隨先帝,自縊於後宮。」
「啊……」聽到韓璐羽對於這個皇帝寵妃早有安排,武仙只得訕訕的縮回手臂,搓搓巴掌走到一邊,口中嘀咕著,「可惜了,實在是可惜……」
終於聽到自己被冊封為皇后的消息,蒲察氏此時心中淒苦,她的娘家已經在完顏陳和尚作亂中被殺的乾乾淨淨,依之為終身依靠的皇帝又死了,自己也馬上就要步皇帝的後塵,在這個時候被冊封為皇后,有什麼意義麼?可是,作為皇帝的女人,作為金國皇帝的皇后,她還必須走完她人生最後一段路……
「還請皇后陛下上路……」蕭銳不含半絲感情的聲音傳過來。說話,兩名侍衛親軍的兵士手持一條白綾走到蒲察氏身邊。
看著即將奪去自己生命的白綾,蒲察氏心中出奇的沒有半分害怕,昂起頭,現出一名后妃應有的高貴氣度,用眼角掃了下周圍披甲持兵的軍士,掙脫開兩個抓持她的親軍,用極端莊的儀態邁開步子走到此時已經成為「先帝」的完顏守緒旁,蹲下身子,努力的將尚有餘溫但開始變沉重的屍體拖拉著,直到那張御床前。
看著一個女人辛苦的搬運著她男人的屍體,蕭銳眉頭輕輕一皺,對身邊的兵士道,「去,幫幫皇后陛下,也好讓陛下早些上路……」
「不用!」蒲察氏厲聲大喝著,「你們這些漢狗,亂臣賊子,將你們的髒手從陛下身上拿開!」
兩名兵士被罵得有些不知所措,回過頭去呆呆的看著他們的頭領--殿前都點檢兼侍衛將軍都指揮使蕭銳蕭大人。蕭銳搖搖頭,示意兵士站開些,於是,寢殿內百餘人眼睜睜的看著已經成為金國皇后的女人將前任金國皇帝的屍身搬上御床,又將完顏守緒臉向上平放著,雙手合什在胸口,咋看上去,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在沉睡似的。
做好這些,蒲察氏撿起地上那支鶴嘴壺,晃了晃,感覺其中還有液體,於是女人將不大的櫻唇對上壺嘴,仰頭吞進殘餘的酒液。隨手將鶴嘴壺放置在地上,女人從容的躺在完顏守緒身旁,也將雙手合什於胸前,閉上雙眼。
過了好久,武仙實在不願在這個陰森的寢殿中繼續等下去了。於是他試探著走到御床前,摸摸女人的鼻息,忽的站直身子回身對蕭銳道,「她已經死了,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環視下寢殿內幾名已經嚇傻的宮女,蕭銳想起劉楚材偷偷對他說的話。當時蕭銳正與武仙走出左丞相府邸,卻被匆匆趕出的劉楚材拉住。金國工部尚書大人低聲對殿前都點檢兼侍衛將軍都指揮使大人道,「丞相仁慈,不願多傷人命,可是,這種弒君的大罪決不能讓丞相來被,因此,所有知情者都要小心處置掉,蕭大人……你可明白了?」
「陛下暴病而亡,你等侍侯不周,罪不可恕,來人,將這幾個宮女通通縊死,給陛下與皇后陪葬。」蕭銳冷冷的下令道。
霎時,寢殿內響起了一陣女子哀呼之聲,那些宮女們一看皇帝與寵妃被殺,便知不好,可是寢殿四周已經被侍衛親軍牢牢圍困住,任何人都無法脫身,可憐的宮女們只能依靠聲聲無力的求救來發洩心中的恐懼與悲慼。然而,她們又如何能抵得過粗魯的士兵,不多時,寢殿內再無一個女人聲音傳出。
史載:金元泰三年,宋正隆十年,西曆1245年,正月初五日夜,金國皇帝完顏守緒暴病亡於寢宮之內,謚為哀宗元泰帝。皇后蒲察氏悲痛欲絕,當夜自盡於寢殿。
第二日,尚未天明,皇城中便響起了陣陣鐘聲,接著,中都城內滿城的大鐘齊齊敲響。所有身在中都的金國官員們心中立時一驚,急急穿戴好官服向皇城趕去。果然,此時的皇城,城門緊閉,任何人等不得而入,負責把守皇城門的竟是官居殿前都點檢兼侍衛將軍都指揮使的蕭銳親自操刀,如此看來,皇城內有大事發生,「難道說,是皇帝……?」幾個經歷過前次先帝桓宗從彝駕崩的官員心中陣陣驚惶。
辰時初牌,遠遠的一隊車馬緩緩而行向著皇城走來。那些等待在皇城門外的大小官員們探頭看過去,竟是當朝左、右丞相以及韓璐羽一系所有大員。部分感覺到有些不妙的官員們腦袋一縮,悄悄的退到一邊,冷眼看著事情的發展。
沒有任何阻攔,當韓璐羽的車駕來到皇城外的時候,緊閉的城門立刻被打開,一隊隊手持明晃晃兵器的侍衛親軍列隊站立在深邃的門道內,好像在恭謹的等待當朝丞相檢閱一般。
首先是右丞相完顏訛可的車駕,然後是左丞相韓璐羽的車駕,接下來按照官員品階依次進入皇城。
大安殿上,面南背北的皇位被虛置,並沒有人坐在上面,心中早有感悟的朝廷官員默默的站在那裡。站在群臣之首的兩位丞相相互看看,韓璐羽出聲道,「右相,這件事誰來說比較好?」
右丞相完顏訛可搖搖頭,打了個哈欠道,「還是你說吧,趕快說完,我好回去補覺……」
早知這位右相大人就是這個德行,韓璐羽再不推辭,站出來面對殿下的諸官員道,「陛下憂心國事,昨夜突發急病,太醫院救治不及,丑時初,陛下駕崩……」
「嗡」的一聲,整個大安殿上好像炸了鍋似的,所有人都在議論起皇帝駕崩的消息,就連韓璐羽下面說的話也缺漏很多「……皇后自縊而亡……」
突然,所有人的聲音消失掉,不知情的官員們傻傻的看著韓璐羽,他們不敢相信,皇帝死了,皇后也死了,那……即位的人選怎能辦?皇帝無嗣,難道要讓皇位空置麼?
「今日朝議,除去要商議如何為陛下發喪外,還要與諸位臣工公議下即位的人選,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韓璐羽沉聲道。
經過桓宗朝末年幾次大的變亂,尤其是完顏永濟父子大肆屠戮女真朝臣與完顏陳和尚大殺漢人官員後,桓宗朝的老臣幾乎是一個不剩,此時站在大安殿上的官員,不是早早就投靠了韓璐羽的桓宗朝舊臣,就是這兩年被韓璐羽提拔上來的漢臣,女真官員雖然也還有一些,卻再沒有任何權柄把持,所能得到的不過是一份不斐的俸祿罷了。
以這樣的朝臣配置,那些官員們會有什麼說法呢?就是有人想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地位夠不夠得上在這裡說話呢。
「諸位臣工怎麼都不開口?」望著那些緊緊閉住嘴的大臣,韓璐羽微微一笑,繼續開口鼓勵道,「大家都提提人選麼,我們也好議議……」
「丞相,臣心中有個人,似是可以繼承大位。」突然,文官之列中站出一人,出聲上奏道。
「哦,是劉尚書,晉卿公請講。」韓璐羽看到說話的人正是戶部尚書劉楚材,痛快的道。
「昔日鄭王永蹈、趙王永中為章宗無罪而誅,章宗朝末年,章宗深悔之。而鄭王永蹈無嗣,乃立桓宗陛下。鄭王永蹈雖無子,而趙王永中卻有一子,名玳,嗣趙王爵。三月前,趙王玳病故,留下遺腹子寶兒,此子當嗣位為趙王。以親緣而論,此子血緣最近,何如立此子為帝?」劉楚材侃侃而談。
大臣們忽略掉劉楚材在對韓璐羽稱呼上的僭越之處,仔細聽了戶部尚書大人的建議,腦中立時閃過一個念頭「幼帝」!既然是遺腹子,當然是在前趙王完顏玳死後出生的,而完顏玳死去不過三個月,這個寶兒最多不過兩三個月大小,這樣的幼帝登基,可比得上西漢末年的孺子嬰了……孺子嬰……一些想到此處的大臣心中一顫,俱是一個念頭閃現--難道在金國也要出現孺子嬰故事麼?
「諸位臣工還有其他的提議麼?」韓璐羽臉上帶著笑容看向一眾大臣們。
「臣以為,劉尚書的提議甚好,寶兒可以即位。」怕冷場,早就定下的托史天倪立刻站出來極力稱讚道。
「是啊,臣也認為這個提議不錯。」接下來的是史天祥。
「臣附議。」禮部尚書元好問看到第一個出來贊同的機會被史天倪奪走,唯恐在韓璐羽心中落下什麼不好的印象,立刻站出來表示同意。
「臣附議。」這回是刑部尚書張柔。
「臣也附議。」北京留守嚴實道。
「臣也附議。」山東都總管隋強出班奏道。
…………
如此大勢所趨的局面,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韓璐羽心中的想法,更何況能站在這大安殿上的哪個不是人精,到最後,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對韓璐羽施禮表示了贊同的意思。
「呃,」韓璐羽看看完顏訛可的意思,那位甩手王爺根本沒有說話,以其腦袋極有規律的上下擺動看來,這位坐在椅子上的王爺極有可能與周公下棋去了。「那好,就以寶兒即位,立刻下詔書,冊封寶兒為監國,一月後擇吉日行登基大禮。以元泰三年改元為正章元年。」金國左丞相韓璐羽站在大安殿上下令道,而金階下的地面則跪倒了一地的金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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