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爭榮寵賢惠皇妃痛失賢惠()
晚飯後,佟妃依舊來給太皇太后請安,跟著陪坐了一會。外頭的宮女進來回話,說是宜嬪也來請安來了。莊妃便讓傳了她進來一併坐下,幾下裡,你來我往的聊了足有半個時辰。佟妃看看時候不早,就先向莊妃告了退。
沁雪將佟妃送到門外時,她拉著沁雪說道,「昨兒你說的事,我今兒已同惠妹妹說過了。你放心,她應下我了,答應不再為難凌芳。」
「多謝娘娘,沁雪代凌芳先謝過娘娘了!」沁雪心頭如樂開了花一般。心想著,還是我的佟主子,到底會為下人著想。她又管著後宮,惠嬪近日又想同她攀扯好關係,既是她開了口惠嬪多少也得給些面子。這樣,凌芳就可少受些委屈了,後悔自己日裡真是不該誤會了她。
「我走了!」佟妃放開拉著沁雪的手,披上襖子離開了,沁雪見她走的遠了,方才回到屋內。
屋子裡,莊妃似也有些倦意了,懶懶地打著哈欠。蘇麻喇姑便將她扶進內室去歇著了。
沁雪剛邁進屋內,見裡面已經散了,瞧著宜嬪也要走,就伸手幫她扶起門簾子。
待宜嬪走到沁雪跟前,卻停下了腳步,「沁雪,我本不是多事之人。不過,你是幫過我的。所以,我不想看著你受人編排。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樹大招風』!現如今,你即便是什麼也不做,也已將宮內的娘娘們都得罪了,她們如今視你如仇人一般,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後宮爭鬥向來都是不結不休的啊!當初,你助我之時,我的遭遇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多謝娘娘提點,沁雪一定銘記在心。不過娘娘,一則,奴婢只是個下人,與娘娘您不同,『樹大招風』這話用在奴婢身上恐怕欠妥;二則,您方才說,宮裡所有的娘娘都不喜歡奴婢。奴婢想著,也未必盡然吧。比如,娘娘您」自聽了佟妃出門前同自己說的一番話,沁雪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此時,竟有心情同宜嬪俏皮起來。
宜嬪見她說笑,心中竟也是一樂,「也許是我多慮了,不過凡事終歸是小心為妙。」說著同沁雪道了別,也離開了慈寧宮。
沁雪望著她們走遠了,抬起頭來看著天上閃閃地星光,長長地舒了口氣。
連著幾日,沁雪同著蘇麻喇姑趕完了莊妃衣服上最後的繡邊。蘇麻喇姑扶著莊妃便試起了衣服,竟是十分的合身。
莊妃只是樂得合不攏嘴。沁雪因不再掛念凌芳,也恢復了往日的心境。
「沁丫頭,你說,我穿著這一身好不好看啊?!」莊妃樂不癲地問著沁雪,心中自然是十分滿意的。
不等沁雪回話,沁雪身後就傳來一個洪厚的男子聲音,「好!好看!當然好看!」卻原來是康熙。
沁雪回身剛要行禮,卻被康熙一把攙住。
康熙逕自走到莊妃跟前說道:「皇祖母,您穿著這一身啊真是太好看了!您不信穿著出去逛一圈兒,孫兒擔保您的那些個孫媳婦一定都躲著不敢出來了!」
「嗯?為什麼啊?難不成我是個老妖精?」莊妃撅著嘴問道。
「她們自慚形穢啊,皇祖母!」說的大伙都樂了。
沁雪見他們說得高興,便起身去沏茶。看著茶罐子空了,連忙出來預備去取些茶來。
「沁雪,」沁雪剛一掀開簾子出來就聽見有人喚她,便四下裡望了望,只見門邊上的巨石旁邊有個人正朝著自己招手。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延禧宮的芷馨。
沁雪走了過去,芷馨一把拉住沁雪兩人將身都藏在了巨石後頭。
「芷馨,怎麼?找我有事?」
「沁雪,我是來告訴你個事兒的。惠主子這幾日不知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回到宮裡就拿凌芳一頓出氣。每日裡都要好打一頓,連著好幾日了,我在旁邊勸著也不頂事兒。若再這麼下去,我怕凌芳遲早會熬不住的,你還是快想個辦法讓她離開了延禧宮才好。」芷馨神色沮喪的說。
「什麼?」沁雪心頭一驚,「佟妃娘娘不是說」沁雪哽了哽喉沒再往下說。心裡卻思緒翻滾。
「沁雪,我不能在這兒呆太久,讓人瞧見可是要麻煩的。這事兒你可得趕緊想辦法,我得先走了。」芷馨匆匆忙忙地說著,調頭離開了。
沁雪看著芷馨走了,心裡想著事兒,竟忘了自己是出來取茶的。空著手又回到了屋內。
莊妃見她呆呆的又空著手回來了,心下有些納悶,便問道:「沁丫頭,你方才出去逛園子了不成,怎麼這麼大半會兒卻空著手回來啦?」
「啊?喔!」沁雪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喔,奴婢這就去取。」
「不用啦!蘇麻喇姑,你去吧!這丫頭今兒不知又中了什麼魔障了。」蘇麻喇姑應聲出去。
康熙見著沁雪滿面愁容,知道她有心事,便打著圓場說道:「皇祖母,人無完人嗎。沁雪是不錯的了,偶爾失了神您就別太放在心上了。」
「怎麼?我說不得她了是不是?你心痛啊?」莊妃假慍道。
康熙咯咯笑著,「是啊!孫兒是心痛!孫兒心痛,怕皇祖母您氣壞了身子!」
「沁雪,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給太皇太后認個錯?求太皇太后饒你這一回!」康熙回身正色對沁雪說道。
沁雪剛要跪下,卻聽莊妃對康熙說:「算啦,算啦。我也不是個小器的老太婆。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懲罰這丫頭。你呀!一會在這兒,陪著我這個老太婆吃過了晚飯,你就把這個小丫頭給領回去吧。」
康熙心頭微微一緊,「皇祖母,您該不會是真生沁雪的氣吧?她可真是無心的。」
「誰生她氣啦!這丫頭我也用了半個來月了,你那兒也缺人手侍候。我一個老太婆總不好老霸著她不是,還給你!」莊妃孩子氣般地說,「哎,不過,我可
得先說明了,若我悶了讓她來陪我,你可不許不依啊!」
「依,依,孫兒怎敢不依呢!」
晚飯過後,沁雪便隨著康熙回了乾清宮。回去的路上,康熙坐在輦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對著跟在輦旁的沁雪說:「有什麼心事?怎麼不同朕說說呢?」
「奴婢,沒有心事。」沁雪盤算著此時同康熙提及此事只怕還不合時宜,可究竟該怎麼辦,心下又沒有主意,思緒在腦中如波濤般翻滾著。
「哦?」康熙扭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沁雪。可沁雪卻絲毫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