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喜事與變數!
據小道消息,在霸主以某事的脅迫利誘下,江哲終於將自己的兒子命名為江晟。
僅過一日,曹操與江哲帶著眾將便往徐州而去。
早已得到自己兒子差人通報的陳珪,心思一番,隨即通報全城,在城門處迎候曹操大駕。
望著城門下百姓憧憧,皆是侯在兩邊,對此,曹操很是滿意,笑著對身旁的陳登說道,「元龍,當初操伐徐州,於此地乃被你所阻攔,無奈而回……」
「主公,」陳登急忙說道,「當初登乃任刺史府從事,為勢所迫,如有冒犯之處,還望主公贖罪!」
「哈哈!」曹操大笑一聲,拍拍陳登肩膀說道,「元龍勿要驚慌,操乃是說,當初在此地被你所拒,操實恨之,何恨?恨如此人才竟不在我麾下,哈哈哈,如今得你,償我心中所願!」
陳登一愣,隨即拱手說道,「承蒙主公如此看重,登定當鞠躬盡瘁!」
「好!」曹操應了一聲,微笑說道,「我欲讓為徐州刺史,如何?」
「咦?」陳登心中一動,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父親的話,但是還沒等他說話,曹操卻是輕聲說道,「元龍不必多疑,一者,你府上乃是徐州名門,在徐州素有名望,若是立你為刺史,徐州百姓想來也不會心怨;二者,你又是守義門下學子,這便如同操之心腹;況且你父誅曹豹、獻徐州有功,陳家當得此殊榮!」
「多謝主公!」陳登不禁對曹操的坦誠心存佩服。
「以你才華,當居此位!」曹操微笑著說道。
「若論學識智謀,我不如我師遠矣,」陳登微笑得說道,「當初隨我師學習三月,大有長進,是故乃僥倖『冒犯』了主公……」
曹操回頭望了眼身後隊伍中的馬車,古怪說道,「你師確是大才,然……唉,生性疏懶,乃世間少有之人,對了,你師欲在徐州住上一段時日,你當是要好生安置!」
「當真如此?」陳登面色大喜,隨即似乎感覺到了不妥,急忙抱拳告罪。
「無妨無法!」曹操微笑著說了一句,隨即瞥了一眼身後某處,低聲問道,「元龍,你對劉玄德此人做如何評價?」
「劉玄德?」陳登冷笑一聲,撇嘴說道,「當初陶刺史不聽我勸,乃將徐州皆數交與此人,如此我也倒是與他見過幾面,且不論他出身,就說呂奉先之事,優柔寡斷,剛愎自用,被那呂奉先奪了徐州去,論資質,中人而已,若是無他兩個兄弟護著,早被呂布殺了……主公為何有此一問?」
「蓋因你師說此人不可小覷!」曹操微笑著說道。
「不……不可小覷?」陳登瞪大眼睛,狐疑得望了望曹操,忽然想起一事,隨即低聲說道,「主公,登乃想起一事,當初此人來至徐州之時,曾說過,彼乃是中山靖王之後,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竟有此事?」曹操皺皺眉,小聲嘀咕一句。
時夏侯惇策馬趕上兩人,詫異問道,「孟德,你們說什麼呢?我好似聽到什麼中山靖王……」
曹操也不回答,望了夏侯惇一眼,皺眉說道,「元讓,你傷勢還未痊癒,何人叫你騎馬?還速速回馬車上歇息?」
「如此不好吧……」夏侯惇苦著一張臉,鬱悶說道,「整整一月,我被勒令不得下榻,若是再過些日子,怕是連武藝也要荒廢了……」說罷,他想了想,湊近曹操低聲說道,「對了,孟德,你身上還有酒麼?」
「酒?」曹操詫異得望了夏侯惇一眼,哂笑說道,「元讓,守義勒令你不得飲酒乃是為你著想……你且實話說,守義不在之時,你偷喝了多少?」
「一滴也無!」夏侯惇終於找到了可以訴苦了人,搖頭歎道,「孟德你不知,先生乃派了十餘名陷陣營護衛輪班、將我牢牢看住……隨後我好不容易溜到倉庫一看,偌大一蕭關,竟是連一罈酒也無,我……」
「好好!」曹操打斷夏侯惇的話,笑著說道,「近幾日,你當得償所願,好了,徐州乃近,休要叫他人看輕了!」
望了近在咫尺的徐州城,夏侯惇應聲喝道,「是,主公!」
劉玄德,你到底有何不尋常之處?進城門之際,曹操瞥眼看了看劉備,卻不曾發現如何蛛絲馬跡,好似就如陳登說的,僅中人之資而已。
想來想去,還是不得其果,曹操遂按下心中疑惑,預備日後問問江哲。
建安元年九月二十三日,大將軍曹操乃至徐州城,於刺史府封賞徐州官員。
首先,曹操乃封陳登為徐州刺史,總掌徐州政務,又封陳珪為琅琊亭侯,以表其獻城之功,陳家父子俱是大喜拜謝。
隨後,曹操又封臧霸為泰山郡守,其下孫觀、吳敦、尹禮以及孫觀之兄孫康皆為將軍,臧霸欣慰而拜。
其餘眾人,皆許與官職,賜其美酒財帛,是故眾人大謝而退。
賞罷徐州官員,曹操自己已有兗、豫、徐三州之地,乃與郭嘉、荀攸商議,又對麾下做了一系列的調整:
首先,自然是作為曹操心腹的夏侯惇,曹操乃令他為東郡郡守、兗州刺史,以毛玠等人輔之,招滿寵、劉曄回許都;
隨後又命趙雲為虎賁將軍,賜劍『青釭』,以為榮耀;
再命曹仁為陳留郡守,命曹洪為鄄城郡守,防衛兗州;
又命李通為穎川郡守,以助夏侯淵抵禦張繡、劉表;
值得一提的是,曹昂與陳到初戰便有大功,曹操特許二人擁兵一部,各自三千兵馬,以示恩寵。
其餘樂進、於禁、李典、夏侯蘭等官升一階,徐晃、典韋、許褚等皆為將軍,降將曹性、魏續、張遼皆為校尉。
以上人等,曹操乃令他們十日之後,便去各處赴職,而眾將自是大喜而謝。
為什麼要等十日之後呢?
那是因為近日還有一件大喜之事……
自從陳登聽曹操說,江哲要在徐州住一段時間,他急忙稟告其父陳珪,乃於城東收拾了一處宅邸,佔地極大,正欲稟告其師江哲時,卻聽聞江哲早帶著妻兒,朝舊日所居之處去了,而且身邊不曾帶著一名士卒。
曹操賞賜完眾將,得陳登所報,微笑說道,「既然他欲歸其舊居,你便隨他意思吧……」
陳登搖搖頭,無奈而退。
「到了!」親自駕馭著馬車來到舊日所居,轉身朝馬車之內喊道。
第一個下來的自然就是糜貞,只見她環視一眼四周,嬉笑說道,「還是如往日一般,不曾變嘛!」
「你欲如何變?」輕輕敲了一下糜貞的腦袋,江哲抱下鈴兒,又扶著秀兒下了馬車,秀兒之後,便是抱著江哲長子晟兒的蔡琰。
「夫君,我們又回來了……」穿著一身輕裘,秀兒有些無力得靠在江哲身上,望向自家院子,眼前不禁想起三年之前。
「是啊,秀兒,我們回來了!」扶著秀兒,江哲緩緩向院內走。
「咦?」倒是蔡琰有些詫異得望了左右,見院子僅有寸大,比之許都江府,那真可以說是螢火比之皓月。
夫君與秀兒姐姐以往便是住在此地麼?蔡琰滿臉的詫異。
「是……是江先生麼?」院門外也不知何時圍了許多附近的街坊,待見到抱著晟兒的蔡琰時,又是驚歎又是心疑。
時江哲轉過身,見到如此景象,乃叫糜貞扶著秀兒,上前拱手說道,「諸位安好,正是江某回來了……」
「當真是江先生!」附近的街坊百姓一陣驚呼,也是,想來陳登也不會將江哲回來的消息去告之他們。
夫君當日便有如此名望?望著被百姓圍在裡面的江哲,蔡琰顯得有些詫異。
好不容易辭了眾百姓,抽身而回,江哲乃推開屋門,望著裡面熟悉的擺設,微笑說道,「回來了……」
屋內還是如當日離開之時一般無二,但是卻不曾染得塵埃,想來是陳登時而令人打掃所致。
當時與秀兒住在時顯得頗大的宅院,如今卻是顯得如此之小。
宅院只有兩個房間、一處廚房與一個大堂,是故,江哲唯有與秀兒、晟兒睡一間,蔡琰與糜貞、鈴兒睡一間。
是夜夜深,江哲睡在榻上,旁邊,自然是睡得極熟的晟兒。
緊緊摟著秀兒,江哲用手廝磨著她的臉蛋,微笑說道,「秀兒,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剛才此地時的模樣麼?」
「嘻嘻,妾身自然記得,」好似小貓一般縮在自家夫君懷中,秀兒輕聲笑道,「當初呀,夫君每日辰時便要趕去陳府,對此夫君很是不滿意呢……」
「哈哈,」想起那時候的自己,江哲亦是大笑,笑了一陣卻是一聲歎息,喃喃說道,「三年了……」
來到這個時代三年了,也不知老媽現在怎麼樣,唉……老媽,你有孫子了,叫做江晟……可惡的孟德,問他借筆錢他竟用此事威脅我,太可惡了!
「夫君想什麼呢?」秀兒見江哲久不說話,奇怪問道。
「沒事沒事,」江哲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梳理著秀兒的頭髮,喃喃說道,「當初,我可從來不曾想到自己會是現在這樣……」
「夫君指得是何事?」秀兒轉了一個身,對面著江哲。
「呵呵,」江哲笑而不語。
「夫君不與妾身說話,那妾身就與晟兒說……」哼哼一聲,秀兒抱起身邊的晟兒,望著江哲嘻嘻一笑,朝著晟兒說道,「我兒,娘親可是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呢……」
「喲!」江哲笑了一聲,很識時務得問道,「秀兒,你對晟兒抱有什麼極大的期望啊?」
很是滿意得望著江哲,秀兒嘻笑說道,「待我兒長成,妾身便教他武藝,切不讓他與他父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好啊!」江哲故作大怒,用手將秀兒攬入懷中,『怒』聲說道「如此看輕為夫,為夫當是要好好罰你……」
「妾身知錯了,不知夫君欲如何懲治妾身呢……」與江哲處了三年,對他的喜怒哀樂,秀兒何嘗不是瞭如指掌?
只見她一手攬著江哲的腰,望著江哲一舔紅唇……
「咕,」江哲嚥了口唾沫,只覺得胸口有團熱焰,待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的騷動按下。
「咯咯……」望著夫君的狼狽相,秀兒掩嘴而笑。
「秀兒不許戲弄為夫!」
「如何是戲弄?」秀兒嗔了一句,將兒子好生放置在榻內側,蓋好被子,隨即鑽進江哲懷中,羞澀說道,「夫君,不如……」
「咕,」又嚥下一口唾沫,江哲張了張嘴,隨即正色說道,「不行!你身子還弱得很……」
「妾身自幼習武,哪裡會如此嬌弱……」秀兒有些心虛得說道,她顯然也感覺到,自己的武藝是大大不如以前了。
也是,自從成為了江夫人之後,為了自家夫君的顏面,秀兒哪裡敢在江府中舞槍弄棒的,要是被下人看見,那又該如何是好?
「好了!」揉揉秀兒的腦袋,江哲微笑說道,「為夫豈是不分輕重之人,你莫要過多得遷就我……」
「妾身哪有……」嘟囔一句,隨即秀兒好似想起一事,對江哲說道,「夫君,你欲何時娶貞兒妹妹過門?她最近這幾日都魂不守舍的,就怕夫君將此事忘卻……」
「你……你怎麼知道?」江哲睜大著眼睛問道。
「嘻嘻,」秀兒趴在江哲胸口,笑著說道,「夫君,你先說嘛。」
「這個,這個要等我先去見過她兄長再說啊……」
「嗯,這倒也是,」秀兒點點頭隨即展顏說道,「如今夫君貴為司徒,想來糜子仲當不會拒絕才是,再說,就算他拒絕,想來貞兒也是會隨夫君走的……」
「秀兒……」只見江哲詫異得望著秀兒,猶豫問道,「難道你不會介意麼?我當初真的只想與你過完這輩子,別的,我想都沒想過……」
「……夫君,」望著江哲滿含深情的眼神,秀兒只感覺心中暖及,眼眶一紅,頓時淌下兩道眼淚。
「秀兒?」江哲有些心急得欲伸手抹去。
「夫君別誤會,」抓著江哲的手,秀兒微笑著將臉頰上的淚水抹去,欣喜說道,「妾身乃是喜極而泣,上蒼待妾身不薄,叫妾身遇見夫君,能跟隨在夫君身邊,乃是妾身一生之幸……」
「傻瓜,」江哲摟著秀兒,在她額頭一吻,輕聲說道,「能娶秀兒為妻,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只見秀兒滿臉欣喜之色,難掩心中感動,俯身面向江哲,閉著眼睛說道,「夫君,吻我……」
江哲微笑著搖搖頭,隨即便吻了上去。
足足持續了數十息,待秀兒已是喘息不已時,江哲才放開她,笑著說道,「好了,睡吧,夜深了……」
秀兒嘟嘟嘴,顯然有些不滿意。
「乖乖睡吧,等你恢復之後,我再對你使壞……」
「夫君欺負妾身……」
「睡吧……」
「嗯!」
待過了估摸一個時辰,秀兒卻是悄悄睜開眼睛,就著月色偷偷望著熟睡中的江哲,隨即微微一笑,坐起披上輕裘,抱起自己的親子細細端詳著。
端詳幾眼,秀兒便望一望江哲,隨即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我兒,日後定要如你父親一般,名澤四海……
次日,因與秀兒聊到深夜,是故江哲午時才起身,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秀兒,小心得幫她蓋上被子,隨即便關房門走了出去。
而蔡琰與糜貞、鈴兒很早就已經起身了,如今正坐在大廳中呢。
當江哲走入大堂的時候,蔡琰正微笑著教鈴兒撫琴,而糜貞,卻是坐在一邊,有些失神得望著她們。
「怎麼了?」首次見到糜貞如此,江哲有些疑惑。
「啊?」糜貞回過神來,待望見江哲時卻是嘟嘟嘴,哼了一聲。
「喲,」有些詫異得望了望糜貞,江哲奇怪問道,「今日你是怎麼了?」
首次,糜貞用極其幽怨的眼神望了一眼江哲,隨即起身將江哲拉入房中,關上門問道,「我問你,你欲將我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江哲張張嘴,好笑說道,「你又不是待審的犯人,何來處置?」
「哼!」糜貞重重一聲,忽然鼻子一抽,哭泣說道,「我知道,我不如秀兒姐姐細心、懂得持家,又不如昭姬姐姐多藝,可以為你彈琴解悶……我只會與你爭吵……但是……但是……」
在江哲驚愕的眼神中,素來堅強的糜貞卻是滿臉淚水,哭泣說道,「早先你明明說過,待徐州之事後,便……娶我過門,但是昨日你明明望見我兄長在,卻是隻字不提,今日更是過分,我早早便起身等你,而你卻……
你眼中只有秀兒姐姐與昭姬姐姐,我知道我時常惹你生氣,但是我一直在改……可是你從來不主動與我說話,你當真那麼討厭我麼?」
「……」江哲一時間有些愣神。
「若是……」咬著嘴唇,糜貞委屈得說道,「若是你當真不欲娶我,為何在許都之時要收容我?你這混蛋,大惡人,我討厭你……」
「不過,我倒是不討厭你,現在反而有些喜歡……」在糜貞詫異的眼神中,江哲輕輕將她攬過,用手撫著她的臉蛋,微笑說道,「我可是正準備去糜府哦,怎麼樣?陪我一起去麼?」
「……」只見糜貞一臉的不可思議,也不顧臉上的淚水,哭意一收,狐疑問道,「當真?」
「嘿!」江哲從懷中取出一張文據,在糜貞眼前一晃,笑著說道,「你看,你這什麼?」
猶豫著接過,糜貞望了望那紙,詫異問道,「你又要向你主公借錢?嗯……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廢話!沒錢我怎麼娶你?」
只見糜貞小手掩嘴,愣神得望著江哲,忽然臉上一紅,弱弱說道,「真的?」
「煮的!」
「哎呀!」得用手砸著江哲的胸口,糜貞嗔怒說道,「你說呀,是否是真的?不許再騙我!」
「是的……」江哲拖著長音說道,「不信你跟我去問孟德,他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知道……」得聞江哲如此說,糜貞心中一甜,弱弱說道,「那……剛才是我無理取鬧……是我錯……」
「知道就好!」
「……」恨恨得咬咬牙,糜貞嘟嘴說道,「那你何時去見我兄長?」
「現在!」
「現在?」糜貞面上露出幾分滿足的笑意,猶豫說道,「那……那我陪你一起去可好?我好久沒見我兄長了,想來日後隨你去了許都,恐怕也是甚難相見……」
「你就那麼肯定你兄長會將你嫁給我?」
「……嘻嘻,反正兄長已將我逐出了家門,不管他答不答應……」
江哲一愣,隨即搖搖頭,哂笑說道,「咦?你不是討厭我麼?」
「哼,我是討厭你不理我!」想起剛才的事,糜貞嘟嘟嘴,恨恨說道。
「走吧,丫頭!」揉揉糜貞的腦袋,江哲微笑著說道。
與蔡琰代交了一聲,江哲便與糜貞二人向糜府而去。
待得兩人剛至糜府,還不等江哲開口說話,只見府門外的家僕便躬身說道,「先生,我家老爺有言,若是先生來,逕直而入便是……非是我家老爺故作怠慢,乃是昨日一直等司徒到夜深,今日好似染了風寒,還請司徒告罪……」最後一句,他是低聲說的。
點點頭,江哲遂與糜貞一同入內。
跟著糜貞走了一段路,江哲終於來到了大堂,只見糜竺神情疲憊得坐在堂中,想想也知道,等的便是江哲。
「司徒光臨寒舍,糜某有失遠迎,告罪!」素有君子之風的糜貞早在江哲入得大堂之際便起身上前迎接。
「子仲,別來無恙啊!」江哲亦是拱手還禮,絲毫不遜於糜竺。
唉,萬萬不曾想到,當初僅是在城中有些名望的他,如今卻是名澤四海,位居大漢司徒……
「糜竺知司徒會來……」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知曉,你算得到此事……」
「怎麼就我不知道……」在江哲身後,糜貞小聲嘀咕一句。
「……可惜算錯了日子,白白等了一宿。」苦笑著,糜竺說出了下半句,隨即朝著糜貞說道,「貞兒,莫不是還怪罪兄長?」
「兄長安好……」糜貞乖巧得上前行了一禮。
見妹妹沒有怪罪自己,糜竺甚感欣慰得點點頭,隨即對江哲說道,「司徒當真欲娶竺之小妹乎?」
「勿要司徒司徒的,子仲不若就喚我表字……至於貞兒,哲乘興而來,莫非子仲欲讓哲敗興而歸?」
貞兒?第一次聽到江哲如此稱呼自己,糜貞頓時就感覺臉上一紅,灼熱不已。
「豈敢豈敢!」糜竺搖搖頭,拱手說道,「司徒親自前來,已是給足了糜家面子,若是糜竺豈能不識好歹之人?」
「怎麼說,子仲同意了?」江哲有些愣神。
微微一笑,糜竺遙頭說道,「竺記得當初便將小妹逐出了家門,已不復糜家之人,欲要如何,且叫小妹自己決定便可……」
「多謝兄長!」糜貞盈盈一禮,禮數周全。
對此,糜貞又是歎息又是詫異。
隨意與糜竺聊了幾句,江哲與糜貞便告退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糜竺嗟歎一聲,轉身面向堂中屏風之後,恭敬說道,「且委屈主公了?」
「無妨!」劉備緩緩從屏風之後步出。
糜竺皺皺眉,拱手說道,「竺乃愧對主公……」
望見糜貞眼中的歉意,劉備笑著說道,「江守義確實是天下少有之士,備實慕之,成人之美,豈非善舉?子仲好意,備自是知曉,然此刻便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咦?」糜竺微微一愣,疑惑說道,「主公指的是……」
「子仲,依你所見,曹公是否對備心有防範?」只見劉備在堂中踱了幾步,狐疑說道,「備曾留心曹公望備的眼神,好似是防備,又好似是詫異、疑惑,令備百思不得其解……」
「竟有此事?」糜竺皺皺眉,點頭說道,「如此,主公不妨留心一二,日後小心行事……」
「嗯!」劉備點點頭,隨即又搖頭說道,「曹公確實可稱天下豪傑,然行事作風,備且不敢苟同……十日之後許都之行,我要當去親眼看看,天子是否為曹公所挾!」
「若是果真如此呢?」
「這……」劉備搖搖頭,苦笑一聲,「備實不期望如此!」
若是當真如此,我當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