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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晉都新田 第一百四十章 勸 文 / 林家成

    第一百四十章勸

    他掀向裳服,剛準備伸頭看時,頭皮又是一痛。

    涇陵公子惱道:「小兒特也胡鬧。」

    說罷,他雙手一伸,分別扯著兩人的長髮,然後重重一扯。

    這長髮縱使糾結再多,綁得再緊,也耐不住他這練武之人全力一扯。當下『滋——』地一聲,頭髮分成兩截,而他與她,也不再牽扯著。

    涇陵公子把扯斷的頭髮信手一甩後,便伸手掀開衛洛的裳服,伸頭瞅去。

    而這時,衛洛還在握著剛被他扯斷的長髮,呆呆地望著。望著望著,她慢慢地閉緊雙眼。

    當她再睜開眼時,眼神已是平靜如昔。

    涇陵公子伸頭一瞅後,低低一笑,道:「腫消了。」

    衛洛馬上小臉通紅,她掙扎了一下,連忙嘟囔道:「沒,沒消。」

    涇陵公子才不理會她的反抗,他胡亂摸了幾下後,將身一覆,便壓上了衛洛。

    他雙手齊動,一邊給她解著裳服,一邊四下遊走。三不兩下便把她與自己脫了個精光。

    再次赤身相纏,相濡以沫後,不一會,衛洛已發出一細細碎碎的呻吟。涇陵公子將被子蓋住兩人,遮住一室春光。

    兩人這一次,遠比第一次來得持久。

    等到涇陵公子出寒苑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來到書房,匆匆忙忙地處理了一些公事後,又回到了寒苑中。

    轉眼七天過去了。

    這七天當中,涇陵公子是抽出一切有空閒的時候來陪著衛洛。大多時候,兩人並沒有歡好,只是這樣相依相偎著。甚至什麼話也不說,便可以渡過幾個時辰。

    歡樂似是無窮無盡。

    每一天清晨醒來,涇陵公子都發現自己的頭髮與小兒的頭髮打成了結。

    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笑不得中把糾結的頭髮扯斷後,到了後來,他一睜開眼,已是習慣性地轉頭看向兩人的頭髮處,看看是不是依然被緊緊地纏在一起。

    結果,他就從來沒有失望過。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

    食髓知味,樂在其中的涇陵公子,每一天都在索取,都在放縱著。對於他的索取,衛洛從不過於反抗,她總是盡可能溫柔地對待著他。

    這一天,他又到了午後才起床。

    幫累得睡過去的衛洛蓋好被子,涇陵公子踏出寒苑,來到了書房中。

    他剛拿起竹簡,提筆寫了幾十個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緊接著,一個喝聲傳來,「藥公求見!」

    藥公?涇陵公子連忙站了起來,下塌迎接。

    藥公大步走來,他一進房,便向左右喝道:「退下!」

    轉眼間,劍客賢士和侍婢都給退得一乾二淨。

    藥公大步走到涇陵公子面前,他紅潤的臉孔有種異常的嚴肅。他剛站好腳步,便朝著涇陵公子深深一揖,沉聲道:「聞公子十日來,日夜耽於美色,再無早起之時?」

    涇陵公子一怔,瞬間俊臉沉了下來。

    藥公卻不在乎他沉寒的表情,他抬著花白的腦袋,大步走到一旁,嗖地一聲,從牆壁上抽出涇陵公子的佩劍。然後,藥公手一抬,將劍抵上自己的頸項。

    他這個動作,太過突然,也太過凌厲,涇陵公子當場臉色大變。他急走一步,伸手便扣上藥公頸項上的佩劍,急急叫道:「公何至於此?」

    藥公一臉悲憤地看著他,退後一步,避開了他的手,依然把劍架著自己的頸項後,藥公怒道:「老臣不能親睹晉之賢君毀於一婦人!」

    涇陵公子有點煩躁了。

    他陰沉著臉,冷冷地說道:「涇陵是涇陵,婦人只是婦人!不過十日而已,何談毀字?」

    藥公怒瞪著他,氣極地喝道:「這十日,眾賢紛紛,私議不休,劍客們憂心忡忡,不安之極。諸國賢良聚於公子之側,是欲輔助公子成就千秋霸業,在史冊上書得千秋萬載之名也!然,公子卻耽於婦人枕側,日夜歡娛,偶爾一見,也是腳步匆匆。偶聞忠言,也是臉有怒色。」

    他一口氣喝罵到這裡,聲音中添了幾分沉痛。無助的,悲傷地瞪著涇陵公子,藥公說道:「公子,商亡於妲已,周敗於褒姒。天下之禍,無甚於美色也!別人向不知,我卻知公子鍾情之婦,便是賢士衛洛!此婦生有傾城容顏,又多智善狡。公子如此依戀於她,終有一日將泥足深陷。公子就不怕此婦做出母雞司晨之事?以此婦才智,只怕公子也將成她股掌中玩弄之物!」

    藥公一席話滔滔而來,含恨而出。可他說到了這裡,卻還是說不下去了。

    面前的公子涇陵,已是烏雲籠罩,臉色青白了。

    藥公見他呆若木雞地站在當地,臉色十分難看。不由低歎一聲,順手把佩劍扔在几上,略略雙手一叉,便退了出去。

    退出了院落後,藥公又低歎一聲。

    其實,他也知道,公子雖說平素威嚴過人。可畢竟只是冠禮不久。又向來節欲。他此番沉迷,也可能是識得了婦人的妙處,過不了多久,待得他厭煩了,他還會是往昔精明威嚴的公子涇陵。

    可是,這話他不會說出。他是極少數知道月姬便是衛洛的人。對於月姬的才智,他實在心有顧及。這天地之間之所以能長能久,便是因為陰陽有序!區區一婦人,居然有如此出眾的才華,莫不是得蒼天之命而生出的妖物?她,莫不是亂晉之婦?

    再則,一向視婦人如無物的公子涇陵,明顯對衛洛太過看重了,太過在意了。為君為侯者,最忌為一婦人動心動情,這後果實在太過嚴重,不可不防啊。

    這一晚上,涇陵公子沒有回到寒苑。

    衛洛抱膝坐在那塊大青石上,仰望著天空的寒月。看著看著,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緩緩臥倒,衛洛明如秋水的墨玉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天空。天空中,月皎雲閒,無不是一派自由自在。

    望了一會後,她緩緩抽出袖袋中的竹劍,就著這明月,這春風,這桃花,這閒雲舞起劍來。

    月光如洗,月下人影婆娑。天高雲淡,處處一派閒情。

    這一晚,衛洛練了很久很久,直到了第二天雞鳴時,才淺淺睡去。

    第二天,涇陵公子依然沒有來。

    衛洛一覺睡醒後,又來到後面花園中練起竹劍來。劍走龍蛇,風聲輕緩。揮汗如雨中,她的心寧靜無比。

    第四天晚,臉露憂色的四美人急急地向練著劍的衛洛走來。一靠近她,四女便歡喜地同時一福,脆聲說道:「公子來了。」

    他來了?

    衛洛一怔。

    她慢慢收起竹劍,轉過身來。

    她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走來。

    一看到他走近,衛洛便微瞇著雙眼,細細地瞅著他的臉。

    涇陵公子俊臉上含著淺笑,他慣常冷厲地目光掃向衛洛時,已轉為溫柔。

    他大步走到衛洛面前,不管她一身的汗水,伸手把她摟在懷中,攔腰一抱呵呵笑道:「良辰苦短,小兒,我為你侍浴罷。」

    說罷,他抱著衛洛,大步向浴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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