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郎情妾意
浴殿中,管事早就安排了另外四個侍浴美人在。涇陵公子一踏入,便沉喝道:「退下。」
他知道衛洛不喜歡有外人在場。
侍浴美人退下後,他隨手扯下袍裳,抱著衛洛縱身跳下浴池。
隨著他這一跳,水花「啪」地濺上老高。涇陵公子哈哈一笑,把衛洛鬆開,放到了水中。
衛洛身上還穿著袍服,這一入水便**的。
涇陵單臂環著她的腰,伸手扯向她的袍服。
衛洛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撲扇著。她背轉身,慢慢地脫下袍裳。
剛剛脫光,她的後背便是一暖,卻是涇陵公子貼上她的背,摟著她的細腰,低笑道:「小兒,侍浴可也。」
他要衛洛為他抹身。
背對著他的衛洛小臉一紅,沒有反抗便轉過身來。不知為什麼,她只想溫柔地對待他,只想盡量溫柔的……
衛洛轉地身,拿起毛巾,轉到了他的背後,為他搓弄起長髮來。
她溫柔如許,手指搓過他頭皮時,會如前世的洗髮店小妹一樣,按摩著他的頭髮,擠壓著他頭上的穴道。
在她的溫柔撫按下,涇陵公子高大結實剛硬的身軀慢慢地向水下縮去。到了後來,他已半躺在水中,只把頭擱在她的膝頭,任她十指輕巧而溫和地穿梭不休。
衛洛按得很用心,她的男人溫馴地倒在她的懷中,一動不動。那長長的青絲,與她的相纏,那完美俊逸的面孔,可以任她觸摸。
她很幸福。
低垂著眉眼,衛洛推過他兩側的太陽穴,來到他頭頂時,還特意搓揉著。
熱氣騰騰的浴池中,涇陵公子懶洋洋地閉著雙眼,半晌,低低地說道:「小兒令我歡喜也。」
衛洛沒有回應。
她只是專注的,精心地按摩著懷中的男人,她只是細心地記憶著前世洗髮時的感覺,只想記得多一些,按摩得他更舒服一些。
浴池中騰騰的白霧,把兩個人完全罩在當中,漸漸的,他們的面容也不可見。
按著按著,衛洛頭一低,輕輕地,輕輕的,在他的頭頂上印上一吻。這一吻如蝴蝶一觸既開,他不會有半點感覺。
吻過後,衛洛又把他的頭朝自己的懷中摟近一分,她的手指,在有意無意間撫過他的眉眼,順過他的鬢角。每每這時,她的手指都會特意滯上一滯,然後又急急地轉開。
按著按著,一陣低低的鼾聲傳來。
他睡著了!
他舒服的入睡了。
衛洛輕輕吁出一口氣,突然覺得很放鬆。他睡著了好啊,睡著了,自己便可以想摸就摸,想吻就吻。
於是,她再次低頭,櫻唇如花瓣一樣,悄悄地印上他的鬢角。
衛洛按摩得更加用心了,她的動作舒緩之極。給他洗了頭後,雙手又轉向他的肩膀,轉向他的頸部,細細撫按。
按得疲憊了,她又拿起毛巾給他清洗起來。
毛巾擦過他濃密的劍眉,擦過他高挺的鼻樑,擦過他的薄唇,轉向他結實的胸膛。
如果他醒著,她做這些事時,一定會很羞澀。
現在他睡著了,衛洛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羞澀。她如一個母親一樣,細細地擦拭著他身體的每一寸,劃過他的每一根線條。
這是她的男人啊!
她一直在想靠近又從不敢靠近的男人。
他睡著了多好啊。
衛洛花了一個時辰,才把男人從頭髮到腳趾都清洗了一遍。到了這時,她也泡得手有點發白了。
拿起清洗了他的毛巾,衛洛低下頭,胡亂擦拭著自己。
她剛反轉著手,去擦拭背心時,男人低沉的,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來,「小兒,你心悅我。」
小兒,你喜愛我呀!
衛洛一怔,她不知道他醒來了多久。
她手上的毛巾被一隻大手拿過。然後,她的細腰被他一帶,被重重摟入懷中。
他低著頭,細細地吻著她的髮梢,她的眉眼,低低的,喃喃地說道:「小兒,你心悅我,為何欺我躲我,不欲就我?」
衛洛低斂眉眼,沒有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瞅著她的臉,見她絕美的小臉上一片淡然,彷彿剛才的溫柔只是一種錯覺。不由低歎一聲,「小兒之心,何其難懂也。」
歎完後,他拿著毛巾,學著衛洛的樣子,給她擦起臉,抹起身子來。
他的手很重,每一下擦拭,都重重地按著,然後像刨木頭一樣刨下去。衛洛細嫩的小臉,滑膩的皮膚,他擦了兩下便疼痛起來。
不過衛洛沒有叫痛,她只是含著淺笑,任他擦拭著。
漸漸的,涇陵公子有點不耐煩起來。他胡亂給她擦了幾把後,摟著衛洛朝自己身上一坐,他薄唇附在她的耳邊,聲音沙啞地說道:「小兒,還痛否?」
當然還痛。
衛洛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嗔道:「痛!」
涇陵公子對上她輕嗔薄怒的風情,先是一怔,轉眼哈哈一笑。才笑了兩聲,他便抬著衛洛的小臉,薄唇一壓,覆在她的小嘴上重重地親吻而來。
他這一吻,很深很沉,直吻得衛洛一口氣有點喘不過來了,他才拖著一條長長的銀絲,移開嘴唇。
他瞇著眼,欣賞著衛洛櫻唇半張,小臉暈紅的模樣。見她雙眼一轉向清明,便又是一吻壓來……
衛洛穿上早就備好的火紅色袍服。
她穿好後,也不用涇陵公子吩咐,小步走到他身邊,接過毛巾,便為他擦拭起長髮來。
這時,涇陵公子也穿得差不多了。
他停下手頭的動作,回過頭看向一臉溫柔地衛洛,笑道:「小兒歡喜我這頭顱?」
衛洛沒有回答。
不一會,她便把他**的長髮擦乾。
這時,已是晚餐時分。
兩人手牽著手,直接回到了寒苑用起晚餐來。
這一整天,涇陵公子寸步不離衛洛,到了晚間,更是把她一摟,把她當成了蓋被,令得她整個身體覆在身上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他剛睜開眼準備坐起時,便發現頭皮上一陣刺痛,卻是頭髮被什麼扯著了。
涇陵公子伸手揉了揉猶有惺忪睡意的眼,轉頭看來。這一看,他頓時啼笑皆非。原來他的一縷長髮,竟與小兒的長髮給緊緊地纏到了一塊。很顯然,那纏它的人擔心纏得不夠緊,不夠結實,不但打了好幾個結,而且,這一絡頭髮,竟是幾十根一縷,幾十根一縷,這樣如織髮辮分別織成,再分別打成結的。
這樣一來,除非用剪子,竟是沒有辦法讓兩縷頭髮分離。
做出這樣的事來,顯然是件大工程,除了眼前睡得香濃,縮成一團窩在自己懷中的小兒,自不會是第二人。
這小兒,真是胡鬧!
一時之間,涇陵公子竟是哭笑不得。
他頭一伸,輕輕咬著衛洛的鼻尖,低笑道:「小兒,怎地如此頑皮?」
衛洛一直在假睡,剛才他的頭皮被扯痛了,她自是也給痛醒了。此時聽他語氣,她也不好意思再裝睡了,便悄悄地抬眼,透過眼睫毛看了看他。見他看向自己,連忙紅著小臉,垂眼做老實狀。
涇陵公子見到她這模樣,又是一笑。他重新躺下,把衛洛摟緊,哧笑道:「頭髮相纏至此,是不欲我起床否?善。」
衛洛紅著小臉,低著頭把臉蛋埋在他的胸前,沒有理會他的調笑。
涇陵公子調笑了衛洛一番後,聲音一提,喝道:「來人!」
一侍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
「且傳令,如非緊要事,休來擾我!」
「諾!」
隨著那侍婢提步走遠,他轉過身來把衛洛一壓,聲音沙啞,目光幽深地盯著她說道:「小兒,今日,應不再疼痛了吧?」
說罷,他也不等衛洛回答,手一伸,便扯向她的裳服,準備親眼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