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上的棉被被掀開了,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坐在火堆旁邊的羅援朝抬起了頭,見到是李興武,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走了進來,便說起了話:「劉先生和趙先生兩位都安置好了?」
李興武仍舊是緊緊握著自己那桿從不離身的大鐵槍:「嗯,已經安置好了,可惜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遺願,否則我們也能替他們稍微盡一些力。」
「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五人雖然同進同退,也只有你的目的我們四個都理解,劉濤應當是和你差不多的想法,至於我們幾個的真正心思,你們是不太可能瞭解的。」白姓老者搖頭說道。
「既然如此,你們兩位何不現在就說說?」羅援朝插話道。
白姓老者搖了搖頭,和姓常的老人相視一笑:「這件事情我們不說,羅將軍不也猜到了嗎?該知道的不必多說,我們又何必可以去提醒別人?」
羅援朝點頭微笑:「兩位想的倒是極為灑脫,我深感佩服。」
「將軍。」張樂天走了進來,臉色略顯陰沉。羅援朝一愣:「怎麼?有事?」
「丁洋被殺了。」張樂天皺著眉頭說道。
羅援朝臉皮一跳,心中驀然閃過了一個名字:「李純原干的?」
張樂天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是他幹的。」
「咦!他怎麼這麼著急就動手了?」羅援朝有些不解,但是臉上更多的是一些擔憂:「李純原的異能居然如此強大?連番使用之後居然還能殺死丁洋,這未免也太厲害了!他又不是那種言聽計從的人,我們只怕要有麻煩了。」
「要不然他怎麼能夠幹掉一個和我們水準差不多的朱長青呢?」白姓老者平靜地插話進來,羅援朝看了看他們三個,又轉頭看向了張樂天:「現在李純原在哪裡?快點把他找來見我!」
「已經晚了,他已經整合了丁洋剩餘的勢力,雖然只有四五十人,但是已經成了東區當仁不讓的最強大的力量。」張樂天沉聲說道。
羅援朝抿緊了嘴唇:「這麼說,我們又多了一個敵人,少了一個可能的部下?」
「雖然這話不好聽,將軍,我們是再也不可能對李純原隨意指手畫腳了,除非現在就立刻剿滅他,然後強行收服東區。」張樂天的聲音一直低沉,顯然對於李純原這個名義上的部下突然叛變有些憤怒。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這麼做,東區的事情我不想插手,至少不會用直接派兵的方式。但是李純原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軍隊的便宜不是那麼好沾的,這一點必須要讓他知道。」羅援朝的聲音也低沉了起來,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決心。
張樂天點點頭:「將軍,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李純原沒有請示我們就誅殺了丁洋,就接管了東區的勢力,這說明他還是不是和我們一條心,我們以後要防著他。現在,我們則是需要他承認,他是我們軍隊的人,東區不過是他替我們軍隊看管的而已。樂天,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羅援朝說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決定,讓張樂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將軍,你為什麼要這樣遷就李純原?甚至還給了他名正言順的權力?」張樂天不解地問道。
羅援朝伸手烤了烤火,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承認了一種秩序,就要被我們這個秩序的制定者所規範。只要他承認了,東區就會置於我們軍隊的名義之下,到時候他又算得了什麼?現在我們不妄動兵戈,但是等這次事情過去之後,他李純原就是我們案板上的魚肉,一切都由不得他了。因為我們也是名正言順地處置他,以軍隊的名義,你懂了嗎?」
張樂天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張樂天轉身出去了,白姓老者笑瞇瞇地說道:「羅將軍倒是不瞞我們三個,就不怕我們多嘴多舌?」
「三位和李純原的交情總要薄於和我的交情,我實在想不通三位有什麼理由要去無緣無故的幫助李純原。」羅援朝將手放在火堆之上,胸有成竹地微笑起來。
李興武哼了一聲:「那可未必。」白姓老者拉了他一下,姓常的老人也苦笑了起來。羅援朝稍微一怔,並沒有計較,只是故作沒聽見。
氣氛微冷,白姓老者隨意說了兩句,三人從屋裡出來了。白姓老者沒好氣地對李興武說了起來:「李瓜娃,你的臭脾氣是改不了了是不是?這時候和羅援朝說什麼硬話?」
李興武撓了撓頭:「這麼說多舒服!」「舒服才見了鬼!」白姓老者無奈地說道。
「曹大頭,南區北區還沒有動靜?」李純原對站在院子門口向外張望的曹大頭問道。
「沒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動靜應該不小,而且不會太順利才對。」曹大頭歪著頭說道,一轉眼看見一人從遠處帶著一大隊士兵走了過來,連忙把頭縮了回來沉聲對李純原報告道:「李先生,一個軍官帶著一大堆士兵來了,我們要小心點了。」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羅援朝何時也這麼沉不住氣了?此時自己最怕的就是羅援朝沉不住氣派軍隊把自己給硬生生剿滅,最不怕的就是羅援朝三思而後行,但是怕什麼來什麼,羅援朝這時候也犯渾了?
邁步走到院門,李純原一看,只見張樂天正怒氣沖沖地朝著自己走來。李純原心中一動,迎頭走了過去:「張軍官來了?」
張樂天冷冷一哼:「我可不敢在您面前當什麼軍官!李老大!」
李純原並不急著辯解:「張軍官這是來幹什麼?」
「來參見李老大,一見之下名不虛傳,李老大好大的威風和派頭。」張樂天斜著眼角對李純原譏嘲地說道。
李純原依舊是無動於衷:「李老大這稱呼我不喜歡,你還是自己說你來的目的吧。」
張樂天直直地盯著他:「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嗯?我來幹什麼你會不知道?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李純原!」
「殺了丁洋,然後收服了這股小勢力,現階段算是暫時佔據了東區。」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見到李純原這副無所謂的模樣,張樂天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殺了丁洋?佔了東區?這是你做得最主要的事情嗎?你做的最主要的事情是無視軍隊的紀律和規則,任意胡為!你別忘了,你還是軍隊的人,還是我的手下!」
李純原嘴角微微一勾:「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記得你當初怎麼逼迫我當你的手下嗎?有那一天,自然就有這一天,你為什麼會接受不了?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要對你永久忠心吧?我可以幫你,因為我願意幫你,但是我其實想告訴你的是,沒有人可以把我當作理所當然的下屬,你是這樣,羅援朝是這樣,被我殺死的丁洋,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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