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獨裁暴君
張為民瞧著李純原態度有些冷淡,但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笑呵呵地說道:「所以呢,我們認為,鄭隊長也需要廣泛聽取民意,如果李兄弟有意,我認為李兄弟也是一位極好的民意代表。」
李純原不置可否:「就這些?」
張為民笑著說道:「李兄弟哪裡話?當然不僅是這些。除此之外,還有更加周密的計劃,只要李兄弟願意,我們就能夠一起為聚集區的人民找出一條活路!」
「活路?」李純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真的被驢踢了,但還是好心提醒他道,「眼前不就是有活路嗎?鄭隊長安排的並沒有什麼錯誤吧?」
張為民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那不一樣!不聽取大家的意見終究要失敗,而且鄭隊長一意孤行,從來不聽取民意,這也注定了要失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都沒有錯,只可惜你是個把經文念歪了的歪嘴和尚!李純原對這個一臉正氣的張為民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這歪嘴和尚不愧是當過市長的,各種偷換概念應用的得心應手,沒有幾句話就把鄭麗變成了一意孤行的獨裁暴君。
這人是純屬打折紅旗反紅旗,說著民主**的那種政治投機者,也對鄭麗有些威脅,不過顯然不大,鄭麗心情好還能和他們玩玩什麼尊重民意的遊戲,心情不好把這群小人全喂喪屍也是可以的。
該怎麼辦呢?李純原也不想頭疼,裝模作樣地思考一下道:「這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
張為民失望地看了看李純原,有些擔心地問道:「李兄弟,你不會去向鄭隊長告密吧?」
這件事情還要告密?真是蠢貨,常蘭香只怕早已經用異能把你們商量好的計劃聽的一乾二淨了!不過張為民之所以敢試探自己應該還是吃準了沒有人有證據,也不怕被告密才對。
所以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應該還是假的,李純原隨口應了一聲,張為民就順水推舟一副信任感動的模樣離去,演戲的天分顯然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面。
李純原也不以為意,繼續自己原來想做的事情,到了正在吵吵鬧鬧的四名手下面前。看見他過來,劉海波已經鬆開了何洋,一手攬著何洋的脖子一副兩人感情很好的模樣。田剛比較穩重,只是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鬧,王若若則是眼睛一亮,就想過來糾纏李純原。
李純原伸手把王若若撥開,對這僅有的四名手下說道:「以後別鬧了,昨天我也沒問,你們是怎麼組建新的家庭的?」
田剛臉上有點不太好意思,嘿嘿笑了笑:「正好我還沒結婚,有個姑娘願意我,我就和人家一起了。」
李純原也稍微有些詫異:這田剛外表成熟,做事穩妥,可不像沒結婚的人。又看其他三人,劉海波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我和若若是一家人啦!」何洋有些畏縮地說道:「我也跟他們一起。」
「劉海波!誰要和你們在一起!我只是暫時和你們一起,我以後要和大叔同居啊結婚啊變成一家人啊!」王若若尖叫起來,生怕李純原誤會。
見這一場鬧劇,李純原神情不變,依舊平淡說道:「原來你們三個居然在一起,那也不錯。只是劉海波,以後還是少對何洋動手的好。」
「為什麼?隊長,當初也是你要我打的啊,這傢伙時不時就說小鬼子的話,很讓人噁心啊。」劉海波說道。
李純原說道:「現在和當初不同,你們既然是家人,就要有一些互相容忍,否則你欺負他欺負的狠了,說不定就被何洋趁你睡著割了你的頭。」劉海波和何洋頓時打了個哆嗦,看向對方的眼中都多了一層戒備。
「另外,何洋的能力其實比你強,他真要反抗你,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沒發現他很少反抗嗎?」
劉海波撇了撇嘴:「他不反抗那是因為他是個慫包。」「我不是慫包!」何洋猛然反駁道,似乎有了點血氣,劉海波一愣,兩人頓時爭吵起來。
這樣才對,否則單方面的壓制,肯定會讓何洋變成一個心理畸形的變態,到時候對誰也沒好處。
李純原也不再管他們,而是去忙碌的人群中找到了鄭麗。鄭麗忙得滿頭大汗,也在身體力行幫著修建矮牆,因此比原來的徐團長張家之類得人心多了,人來人往的也都願意和鄭麗打招呼說話,顯然已經成了李純原原來心目中設想的那種領導者。
「張為民的事情,常蘭香告訴你了嗎?」李純原站在她身邊問道。
鄭麗放下一個堅硬的泥塊,直起身體,抹了抹頭上的汗:「嗯,告訴我了,昨天晚上他們議事就被常大姐知道了。」
「你怎麼看?」李純原問道。
鄭麗笑了笑道:「你在考我?呵呵,容我三思。」
李純原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有些感歎:自己一手把這個女人推上了領導的地位,親手改變了她的官僚習氣,讓她成為了難得的合格領導者。這個過程中,不僅鄭麗在成長,李純原自己的心思也在飛速成長,甚至到了以前自己就想不到的區域。
「張為民幾個不過跳樑小丑而已,翻手可滅,他們的所謂完美計劃不過是一團狗屎,妄想靠著幾個美好的名詞就鼓動別人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然後他們坐享勞動果實,這豈不是癡人說夢?」鄭麗呵呵笑著說道。
「所以你的解決辦法是?」李純原見到鄭麗這副自信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有了完善的計劃。
鄭麗微微一笑:「看他們上竄下跳不也是很有意思嗎?等到他們自認為可以發動時,一網打盡就是了。現在人口這麼少,也不適宜內鬥。」
李純原默然:「你的氣魄越來越大了,拿民意來試驗,你賭的起嗎?如果是我,肯定要斬草除根。」
「這有什麼賭不起?現在我們就是一個獨立的社會,在這個體系裡面,還有人能夠反對我不成?」鄭麗毫不在意地自信笑著說道。
李純原點頭,這一點他也同意,現在鄭麗在聚集區權勢已成,收攏人心,時間越長越不可能有人能夠反對她。「我倒是好奇了,張為民的底牌是什麼?他今天來找我,可是一副神秘模樣,莫非他們還真有逆轉的信心?」
鄭麗呵呵笑了,神情頗為不屑:「狗屁的底牌!昨天和他們一起商量計劃的加上張為民總共也就四個人,這四個人手下總共也只有五個人,這九個人都是想吃肉想瘋了的癩蛤蟆,有個什麼底牌?不過他們說的要發展民間運動,爭取民意的計劃卻是十分噁心,若不是有常大姐幫我,我還真要栽個跟頭。」
「什麼計劃?」李純原也來了興趣,張為民等人還有很厲害的宏圖遠略?
「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簡而言之就是下三濫。但是對於咱們這個人數不多的聚集區來說,還可能真的見效。」鄭麗說道。
李純原有些吃驚,這群人為了權力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還偏偏是打著民意的旗號。「就這樣,你還不動他們嗎?小心玩火**。」
鄭麗想了想,也感覺任由這種人發展或許可能控制不住,便說道:「反正無所謂,過兩天吧,圍牆修好了拿他們當祭品好了。」李純原這才放心,畢竟一群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整天搞事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喪屍來了,環境卻好了許多,日昇日落又是一天過去,張為民和幾個形跡可疑的人辛辛苦苦地為自己的權力大路忙碌著,其餘眾人也在為自己以後的生存忙碌著。
傍晚的晚飯,依舊是人人都有糧食吃,整個聚集區的人群卻也不以為意,鄭麗上台以後的不同之處很明顯,大家都過得比以前好多了。
「玉玉,叫哥哥。」李純原板著臉抓著玉玉的兩個羊角辮說道。
玉玉一點也不怕他:「我才不咧!就叫你李純原!」劉奶奶在一旁呵呵地笑著,用鐵鍋慢慢熬著糧食。李純原心裡有些難言地感覺,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第二天醒來,李純原照例吸收了昨天留下的青色能量,但是結果依舊讓他失望,儘管手上清涼能量很是充盈,前所未有的充盈,但還是不能突破手肘的界限向上發展。難道我的力量就止於此了嗎?李純原失望地握住右手臂,右手臂一片冰涼,讓他的左手也變得冰涼一片。
整個聚集區的人又是一天勞作,矮牆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點了,再有一天就能夠建好。有糧食支持著,又是自己面臨的生存問題,所有人幹勁都不小。
如此兩三天過去,自從喪屍浩劫降臨十多天後,聚集區又有了新的據點。外面矮牆修建完畢,裡面防備動物喪屍圍牆也終於修建完畢。在鄭麗的安排下,人們陸陸續續地搬進了村莊外圍的兩百多家院子裡。雖然房屋不夠用,但是也可以修建,總體來說,雖然有抱怨之聲但還是平靜了下來。
張為民等人見此大喜,連坑蒙拐騙也不用了,直接利用沒住進宅院中的人的怨氣來回蠱惑起來,一兩天之間倒也成了些氣候,一副民意代表,自由呼聲的模樣。
說到掌控大局,有常蘭香相助的鄭麗比張為民等幾個當事人看的更清楚,眼看這幾個跳樑小丑越蹦越歡,甚至有些逆轉形勢的可能,也由不得她不出手了。正好也應了她原來的計劃:「圍牆修好了拿他們當祭品。」
與李純原商量過之後,鄭麗第二天中午就把整個聚集區的人召集了起來。鄭麗站在一個有些高度的土台上,李純原和常蘭香站在她背後,士兵們和群眾們倒是沒感覺到其中的玄機,都是熱熱鬧鬧的。
李純原這幾天以來每天都要重複以前的事情,吸收自己前一天留下的能量,然後給明天留下能量。能量的界限依舊停滯在手肘處,但是他也沒有以前那麼著急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另一種進步。那就是那種清涼的感覺似乎在悄悄進行著什麼變化,自己使用起來似乎也要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了。
李純原確信這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右手實實在在反映給他自己的東西。「這樣也好,畢竟自己的寒冰異能還要受制於很多條件,讓自己有時候就是束手束腳。如果能夠朝著好的方向變化,那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李純原抱著這樣的期望,慢慢堅持了下來。
「今天,我是來聽幾個人來講講他們心中的看法的。」鄭麗上來就直接說道,讓下面的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鄭麗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拿起一個名單念了起來:「張為民,李良國,張傑……」一口氣念了九個名字,鄭麗才道:「請九位站出來吧,我要聽聽你們的想法。」
下面九個人駭的臉色都白了,一個個東張西望,看見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鄭麗的兵,更加駭然。九個人,一個個哭喪著臉低著頭腳步沉重地走了出來。
「鄭隊長!這不是我願意的!這都是他們逼我的啊!」一個人猛然哭叫了起來,哭天搶地的就要上土台抱著鄭麗的大腿喊冤,李純原上前一腳把他踹回了台下:「這種時候還有這種心機,也難為你了!來人,摁住他!」
兩個武警上前按住了這個哭叫的人,李純原上前慢慢地搜索,仔細摸了摸這人的衣服,李純原驚訝道:「還真有?」那人嗚嗚直叫,掙扎的更厲害了。
李純原冷笑一聲,從他懷裡掏出了一個有些簡陋地自製手槍:「難為你了,人才兄。」聲音一低,李純原俯下身去把自己懷裡的匕首露了出來:「其實,我是想要陷害你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麼牛,還能自制手槍。」
那人張口想要大叫,李純原右手一伸,按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做聲不得。然後李純原心中一動,手臂上的寒冰異能猛然全力發動,一瞬間李純原似乎感覺到了這人身體內的血液,然後用力一捏,那人整個頭顱變成了一塊帶著霜花的冰塊,瞬間變得**的。
這就可以了?李純原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感歎自己這一瞬間的衝動。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什麼?自己的寒冰異能的確是在加強,但是只靠冰凍水製造兵器是不是太過單調了?人也好,喪屍也好,身體內必定都有水分,而自己控制水分結冰的能力不正好用在這上面嗎?說到底,那些所謂的限制是自己給自己找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純原眼前豁然開朗,似乎眼前又有了無數的可能性。直起身來,心情好了許多,李純原大聲說道:「這些人陰謀刺殺鄭隊長,現在已經暴露!這些人都是該死的人,這就是罪證!」
隨著李純原手上舉起那把簡陋的手槍,聚集區眾人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他前兩天神神秘秘地找我幹什麼呢,原來也要拉我下水!」
鄭麗不失時機地說道:「現在已經查明,這九人就是最早的策劃者,其餘人或者被欺騙,我也不再追究,只要這九人的性命就行了。」一低頭,看見被李純原殺死的那人,鄭麗說道:「現在李隊長已經殺死了一名刺客,還有八個人。請大家不要慌張,我這就處置了他們。」一群武警湧出來,把臉色慘白的張為民八人圍了起來,一個個踢倒在地。
「且慢!」一聲大喝從人群之後傳了出來,李純原鄭麗都皺起了眉頭:事到如今張為民等人還有後手?
眾人都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臉色土黃,渾身風塵僕僕,身邊手裡握著一把紅纓長槍。長槍上血跡斑斑,殺氣凜然。
李純原和鄭麗對視一眼,大感奇怪:這個人如此龍行虎步,氣質獨特,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兩人居然都是毫無印象,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故意藏拙,以前就是張為民布下的後手?
那中年男子咧嘴一笑,牙齒雪白:「不知道你們這裡這是在忙什麼?這也是八條人命,你們怎麼能夠說殺就殺?」
「我們這裡?莫非你不是這裡的人?」鄭麗愕然問道,隨即臉色複雜:「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這位大哥又該如何稱呼?」兩人一對話,下面的人也都議論了起來,這可是第一次看見外面的人,誰都想知道,現在外面的世界怎麼了。
「好說,在下姓風,從省城而來。」這中年人抱了抱拳,做了個不倫不類的江湖禮節,李純原和鄭麗也都看出來了,這人不僅是學功夫的,而且功夫只怕高明的可怕!從省城到a市,二百多公里路,單身一人而不死,這是多麼強悍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