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內外雙環圍牆
站出來的這人正是李純原的手下,超能力隊的老王。
鄭麗聽見有人說有辦法,頓時喜上眉梢:「老王,你有辦法?快說出來。」
老王自信地昂起頭,笑著說道:「其實方法也很簡單,借鑒一些電影裡面的手段而已。這三個喪屍是不是很像游擊隊?那我們就用電影裡面對付游擊隊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就好了!」
頓了一頓,見鄭麗沒有接著提問而是陷入了思考,老王繼續說道:「那就是層層包圍,層層推進,一步一步地向著裡面推進,我們能佔領多少地方,就在那地方修一道圍牆把整個王家莊內圍給包起來。」
鄭麗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說的是內外雙環圍牆,我們就住在兩道圍牆之間,一點一點地擠壓那三隻動物喪屍的生存空間,最後我們也把它們限制在一定的範圍,那就容易解決了!」
老王自信地笑笑:「就是這個辦法!」
李純原也是明白了,這個辦法雖然看起來工程大點,但是卻是已經把危險性降到了相當低的程度,老王能想出來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人撕去自己的偽裝,僅僅是出來要露一次臉,出點名氣嗎?他應該沒有這麼不理智才對,或許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全盤的計劃?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李純原有些詫異了:「又是超能力隊的,怎麼回事?自己地手下今天全部失控了嗎?」站出來的人是劉海波,他大聲說道:「王大叔太厲害了,不如就讓王大叔當我們超能力者的隊長吧!」
李純原恍然:原來目標是我?不過從聽到有三隻動物喪屍到老王出來發難,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這個人是怎麼做到迅速想到辦法,聯繫盟友,並且決定發難的?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李純原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點自信的,老王和劉海波他們之前也並沒有特別的聯繫,但是老王卻是如此胸有成竹,有恃無恐,顯然已經料到了劉海波會支持他。這種不靠譜的小概率事件全靠預測和直覺?那明顯也不可能。
事實地一個悖論就存在於李純原面前,讓李純原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老王見李純原表情,以為他感到了苦惱,於是更加得意,感覺到了自己勝券在握。
三個人陸續走了出來,王若若,田剛,何洋也站在了劉海波的身後,都說道:「還是王大叔當隊長比較合適。」
李純原臉繃得更緊了:事有反常必為妖!劉海波尚且還說的過去,畢竟因為王若若可能有些誤會。田剛何洋王若若三人卻是李純原比較瞭解的,憨厚的農村漢子會突然反對自己?畏畏縮縮地懦弱宅男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勇氣?更不用說王若若還對自己有著那種期待。
鄭麗身後的常蘭香也站了出來:「我感覺老王還是挺好的。」又是一名反對者!這下可是李純原的手下全體逼宮了!整個聚集區地人都在看著這一幕,靜靜地等著鄭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這女人倒也奇怪,李純原轉頭看去,一臉麻木地常蘭香眼裡居然儘是怨毒的神色。李純原一怔心裡恍然:這常蘭香或許是把自己女兒趙艷艷的死歸結到了李純原的頭上,埋怨李純原不該揭開真相,甚至逼死了自己的女兒。
這麼說,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李純原又把目光投到了田剛何洋王若若三人身上,心內奇怪不已,莫非他們是中了邪了?對!李純原想起了什麼,再次看向了一副勝利微笑模樣的老王,或許,他們還真是中了邪了!
「李隊長,你怎麼看?」鄭麗稍微清了清喉嚨,勉強把喉嚨間的那一句「純原」給壓了回去,用比較公式化的語氣對李純原問道。看見這幾個超能力者難為李純原,李純原也少見地皺起了眉頭,鄭麗對這幾個鬧事的傢伙就一點好感也沒有,只想看看李純原會有什麼反應。
大致想明白事情的原因,李純原倒是不慌不忙起來。老王也好,常蘭香也好,對於自己心懷惡意的人,哪怕用處再大,能力再大,該對付的終究還是要對付。
「我的看法?」李純原玩味地打量了一下老王和常蘭香,然後邁步走到了劉海波四人面前,猛地一伸手捏住了劉海波一直微微垂著的頭,進入他眼簾的,是一雙極為奇特的眼睛,雖然和常人一般無二,卻是透著奇怪的神采。就像是,就像是趙艷艷自願留下送死的時候的眼神。
李純原冷笑一聲,心內暗道:「原來趙艷艷也是你動的手腳?我說她明明不是那種人,為什麼就突然成了聖母,原來如此!」依次抓住田剛,何洋,王若若地頭,眼神都是那般模樣,李純原倒是有些震驚了,這傢伙,究竟異能有多強啊?
不行,必須馬上動手,否則萬一被他控制了鄭麗,那自己才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了!
眾人看的驚訝不已,這李純原一個個地去抓手下的頭做什麼?莫非被他一抓別人就會改變主意?「李純原!你在幹什麼?快點你回答我的話!這麼多人反對你,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鄭麗的冷喝聲猛然傳來。
李純原驚訝地轉身看去,鄭麗的眼神也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那種模樣!現在,李純原已經百分之百地確認了,老王的精神超能力重點不在於搬運物體而在於控制人的思想!
不過,李純原卻並不慌張,只是慢慢地向著老王走了過去。「老王,你這麼干可就不厚道了,再怎麼說,我們昨天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現在捅我一刀,我也……」
「你也怎麼樣?」老王笑瞇瞇地看著這個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地冷面少年,心裡愈發得意,有種逗弄貓狗地衝動。
「我也只好給你一刀!」
李純原大喝一聲,手掌一揚,一隻深青色的匕首猛然間插在了老王的額頭之上。老王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頭上一疼,眼前一黑已經去了另外的世界。
「啊?」「啊!」「李隊長惱羞成怒殺人了!」「別人要搶他隊長的位置,當然要發火了。」「出手怎麼這麼狠?」下面的人頓時亂成了一團。常蘭香臉色一變,大聲喝道:「李純原!鄭隊長就在這裡,你敢隨便殺人?」
李純原冷冷一笑:「愚蠢!我現在就殺了,你能怎麼樣?」
常蘭香眼神更加惡毒了,對眼前這個挑撥自己母女是非,最終逼得女兒『自殺』的小人更加憎恨,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希望地眼光投向了鄭麗。
鄭麗輕輕地哼了一聲,猛然間醒來大聲叫道:「姓王的,我饒不了你!」轉頭看見眾人地目光這才恍然,問道:「現在我們在幹什麼?姓王的那傢伙呢?」
旁邊有人把老王地屍體指給了她,鄭麗氣的上去狠狠踩了兩腳。劉海波,田剛,王若若,何洋四人相繼醒了過來,見到鄭麗如此也都跑了過來對著老王地屍體解氣,甚至那個懦弱的何洋也都上去對老王地屍體踐踏起來。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鄭麗大聲解釋了一下這才明白,戴眼鏡地這傢伙居然不聲不響控制了好幾個人的思想為他說話,實在是一個壞到冒水的傢伙。
「你奶奶的!姑奶奶的思想也是你能控制的!我呸!」王若若很彪悍地往老王屍體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就想跑到李純原身邊撒嬌,又被李純原一隻手按住頭頂把她擋在了一邊。
常蘭香有些意外,但是看向李純原的的目光依舊是一片惡毒。李純原也沒有上前去解釋的意思,只是小聲說道:「常蘭香?我說的雖然小聲,你應該聽得到吧?趙艷艷也是被控制的人之一,你明白吧?」
常蘭香身體一震,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然後哭叫了起來。鄭麗就站在她身旁,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常蘭香似乎找到了傾訴渠道一樣,把心裡的苦惱一股腦說了出來。
只是每個母親心中的兒女都是天使,說的趙艷艷未免像個落難的聖女一般,李純原聽了都感覺扯淡。甚至把趙艷艷賣……『淫』變壞也一律歸結為老王的精神控制,這就是純屬死了也中槍了。
鄭麗倒是沒怎麼察覺到其中的破綻,只是似乎也被這常蘭香女兒的淒美故事感動,跟著常蘭香一個勁地掉眼淚,兩人居然感情上有些金蘭姐妹的味道。
且不說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李純原也在有些虛驚,老王雖然謹慎,卻也輸在了過於謹慎!對於鄭麗晚動手了一天,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後果,如果早一天,那又應當另當別論了。
從李純原遭到刺殺,到李純原反殺張家,再到鄭麗掌權,喪屍來襲,聚集區轉移。昨天一天之間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老王也的確沒有什麼動手的時間,今天想要動手時,卻又偏偏被李純原看出了端倪,真是時也命也,就是這麼陰差陽錯。
「純原,又是你救了我,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鄭麗安慰完抽抽啼啼的常蘭香,走到了李純原身前低聲說道。
李純原道:「按老王說的做,他的方法其實並沒有錯誤,只不過實施的時候需要特別小心,不要給那三個動物喪屍可乘之機。另外,這個村子是否只有這三個厲害喪屍尚未可知,我們按他的做法也算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鄭麗笑呵呵地點頭:「好的,純原,你說的太對了!」
「還是叫我李隊長吧。」李純原平靜地說道,鄭麗的笑臉頓時收了起來,乾巴巴地回答道:「嗯,李隊長。」
既定策略定下之後,鄭麗等人也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召集所有壯年男子先修建環繞整個王家莊的矮牆,這個工程量並不算小,但是有了前面部隊探索完畢的十多家農戶裡面的存糧,沒有人會著急了,也沒有人再去和鄭麗計較那句「晚上進村喝薑湯」的諾言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也有意外之喜。比如說農戶家裡的干辣椒,放了十幾天的大蔥,還有有些乾癟的姜塊。甚至還有蘿蔔白菜。鄭麗也頗為興奮,中午特地煮了幾大鍋菜湯,分給了每人一碗。
久違了的油鹽滋味,還有蔬菜,蔥姜,辣椒,每一個人都吃的津津有味,恨不能把舌頭也一起嚥下去。吃著吃著,有人突然放下餐具,抱著頭哭了起來,更多的人抽起了鼻子,所有人心裡都是那般沉重。這裡的人,來自各行各業,一夜之間,所有的人生化作了烏有。一夜之間,似乎顛覆了世界。
吃過午飯,壯年男子們又開始了勞動,李純原閒來無事,就讓王若若給自己弄了一團水,也做了一把寒冰的鐵掀,也跟著建設矮牆。怎麼在短時間內建設一道不容易倒下的矮牆,這是個需要經驗和技術的問題,不過還好,還是有人懂建築的,就是昨晚幫助給大家建窩棚的泥水匠。
小孩老人女孩也都過來幫忙了,男女老少齊上陣,忙碌過了一個下午,李純原的左手上磨出了一個小小地水泡,矮牆也建了幾百米遠,要想完全建好,還得要幾天時間。
不過總的來說,鄭麗比之前聚集區的徐團長等人好多了,私心也沒有多少,也不會私藏糧食。新的家庭也在茫茫融洽,軍民共同勞動,整個聚集區的人群漸漸地都感受到了不同。
原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地生存,現在大家都在向著互相照顧,這就是最大的不同。若要用一句老掉牙的話來說,這就是集體的溫暖。軍隊了不穩的現象也沒有了,鄭麗的聲望這一兩天之內居然是前所未有的高漲。
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另類的奇跡,或許,人類本就該這樣生存。
第二天工程繼續,李純原也把精力收了回來,專心研究自己的異能。自己的異能依舊沒有寸進,似乎到了手肘處就已經是極限了。李純原暫且也繼續吸納能量,只希望是能夠量變導致質變,讓自己的能力能夠再次進步。
把今天的清涼感覺折騰完畢,李純原也忍不住出了一頭細汗。自己的手下越來越少,原本有十二個,僅僅過了一天就只剩下王若若,劉海波,田剛,何洋四個人。
遠遠地看見劉海波按住何洋一頓好打,李純原心知那死宅男只怕又在情不自禁地說日語了,才要過去問問他們的情況,一隻肥呼呼的手攔在了李純原的面前。
「李兄弟!呵呵你可是讓我好找!」眼前這人身軀肥胖,腆著肚子,笑哈哈地跟李純原客氣,正是原來a市的市長張為民。這傢伙的命倒也是極硬,這麼胖還能從喪屍堆裡跑出來,混到現在還沒餓死,可見他平時的脂肪都是沒有白積累。
李純原對他不是太感冒,官僚總是這樣,習慣性地以為自己能夠掌握什麼,習慣性地以為一切都可以控制。恰好,李純原就是最討厭這種控制的人之一。「原來是張市長,有什麼事情?」李純原不鹹不淡地說道。
張為民呵呵笑道:「李兄弟年紀輕輕就很讓鄭隊長賞識,實在是了不起。我也不是什麼市長了,如果李兄弟看得起,就叫我一聲老哥,如何?」
李純原眼珠一動,輕輕轉了轉:「那可怎麼當得起?張市長過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也談不上什麼要事,談不上。」張為民仰天打著哈哈,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說話又有了一些官腔。
李純原看了看他,心裡就一個字:「賤!」不知道幾斤幾兩,現在還想著鑽營,這種權力給予的使命感刻進了骨髓裡面的人,實在是無可救藥。
「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李純原說了一句,也不理這個自得其樂的張為民,轉身就走。
張為民連忙伸手抓住了李純原衣服:「李兄弟,別啊!聽我說完這件事再走也不遲!」
「那就趕緊說!」李純原的語氣生冷冰硬。
張為民見他不高興,態度也端正了許多:「其實是這樣,我們幾個民意代表和民間運動發起者商議了一下,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好。」
「就比如說這個決策吧,只靠鄭隊長,或許有思慮不周密的地方,這種時候還是要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團結在以鄭隊長為核心的領導人周圍,共同為整個聚集區分憂謀福利。俗話說得好,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你說是不是?李兄弟?」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這群人除了想比別人站得高,這輩子真就沒有什麼活著的目標了。
李純原輕輕咧開了嘴角,冷冷一笑,對著說的興起的張為民抬頭道:「繼續說,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