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猖狂的,卻沒見過猖狂的這麼從容的,小李堅信,一個人,只要你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不管你的骨頭有多硬氣,當你挨受的折磨超過了你的心理底線,也會變的跟麵條一樣軟綿綿,小李就不信傅新經歷了局子裡的一些黑暗手段之後,還能這麼硬氣。
小李用自己的腿抵住靠背椅,然後用力的拉扯傅新的頭髮,把傅新的後腦勺死死的抵在椅子的靠背上,這時傅新挨受的疼痛不僅是被拉扯的頭皮,還有被緊緊銬住的手腕,但是這些還緊緊只是開頭,最恨的一招還在後面。
小李對著傅新揚起的下巴,用自己堅硬的手肘,毫無徵兆奮力一頂,傅新悶哼一聲,鮮血頓時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小李俊朗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獰笑。
蘇柳沒想到小李會對傅新用這個狠的招數,迅速站起身來,衝到小李的面前,衝著他吼道:「李俊,你在幹什麼?你是一名警察,不是一個折磨人的劊子手。」
小李見蘇柳發火了,連忙放開抓著傅新頭髮的手,說道:「對於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配合的。」
蘇柳冷哼一聲,把小李往旁邊一推,看著傅新被拉扯的亂糟糟的頭髮,和嘴角流下來的鮮血,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有些難受,蘇柳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把傅新嘴角的血跡輕輕的擦拭乾淨,然後伸出雙手,去整理傅新比雞窩還亂的頭髮,可是一觸之下,卻是一把被硬生生扯落的黑髮,蘇柳心裡一陣酸痛,轉過臉,狠狠的瞪了小李一眼。
女孩都是心軟的善良天使,特別是蘇柳,心軟的完全不適合當警察,平時遇到一些頑犯,要用刑的時候,蘇柳若是心軟,最多只是迴避,可是今天面對傅新,她卻表現的格外不同尋常,小李明顯的感覺到了蘇柳對於傅新那種別於常人的感情,或許就是蘇柳本人也沒有察覺到,但是小李感覺到了,小李心中的怒火在烈烈燃燒,他現在只恨自己剛才的招數還不夠狠。
小李見蘇柳蹲下身來,拿出鑰匙,竟要去解傅新的手銬,小李連忙一把搶過蘇柳手中的鑰匙,神情顯得無比激動,大聲說道:「小柳你幹什麼?他是犯罪嫌疑人,你怎麼能解開他的手銬。」
蘇柳站起身來,一臉平靜的直視著激動的小李,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他這麼狠,也許你們有私仇,也許僅僅只是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這些我都不管,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是警察,一名人民警察!」
「你要清楚,就算是一個罪犯,一個死刑犯都是有人權的,何況傅新他現在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你對他用刑,就等於侵犯了他的人生安全,這不僅僅只是違反了條例,更是違反了法律,你我身為一名執法人員,不能知法犯法,李俊警官,你可是畢業於警官院校的高才生,我想這點你比我還清楚。」
小李緊咬著牙齒,額頭上青經明顯突起,看著傅新的眼神,滿是怒意,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這小子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蘇柳臉一板,沒有搭理情緒極度激動的小李,只是從他手裡把鑰匙重新奪了回來,然後蹲下身,把傅新的手銬解開了,傅新也似乎從疼痛中恢復了過來,接過蘇柳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手腕上的鮮血。
而小李的情緒似乎失去了控制,顯得十分的激動,一把抓住蘇柳柔柔的肩膀,說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和你朝夕相處近兩年,而這個小子和你認識不過幾個小時,為什麼你對他比對我還好?你告訴我原因,你告訴我原因啊?」
蘇柳皺了皺眉,推了推小李,而小李卻抓的太緊,根本無法掙脫,蘇柳眼神閃過一絲厭煩,說道:「李俊同志,請你自重!」
小李依舊抓著蘇柳的肩膀,不停的問答:「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癱坐在椅子上的傅新有些看不過去了,在一旁插言道:「哎,我說小李同志,你怎麼比癩皮狗還要死皮賴臉啊?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媽的!一說還是人民公安,簡直連街頭流氓都不如,如今是和諧社會,流氓都講素質了,你講點素質行不?至少要讓我們知道,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個禽獸。」
說完,傅新又接著說道:「蘇大警官,不是一個禽獸是不是就等於禽獸不如啊?哎呀,我好像說錯話了,sorry,sorry,小李同志還是比禽獸強一點的……」
小李把目光轉到了一旁傅新,眼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然後一把放開抓著蘇柳的手,朝傅新走了過去。
傅新看來來勢洶洶的小李,「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擼了擼袖子,說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啊!今天爺非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麼紅不可。」
在蘇柳「不可亂來!」呼喊聲中,神情激動的小李向負傷纍纍的傅新發動了進攻,非常直接有效的攻擊,一記有力的直拳,傅新屈身一躲,恰恰躲過小李的這記重拳,然後,曲腿一躍,竟然直接用頭去撞小李,小李避閃不及,被傅新的鐵頭功頂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反應,瘋狂的傅新又撲了過來。
小李畢竟警官出身,學過搏擊之術,雖然被頂倒在地,但是面對已經撲在自己身上的傅新,小李沒有慌忙,對著傅新的腰部,就是一記狠拳,傅新也不閃奪,又實實的吃了一拳,傅新強忍著腰部劇烈的疼痛,死咬著牙,對著小李那張可惡的臉,就是一記爆拳。
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傅新此時什麼都沒想,只想報仇,要把小李那張可惡的臉打成一張肉餅,然後丟出去餵狗。
兩個人都像發瘋了似的,你一拳我一拳,就好像挨打的不是自己,小李的鼻子流血了,嘴角和眼角也破了,整張臉都充血了,高高腫起,就跟鬼似的,跟先前英俊帥氣,已是天然之別。
傅新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傷勢,但是所受傷,絕對比小李要重的多,畢竟小李受的只是外傷,而傅新卻是內傷,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感覺不到疼痛。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似乎都有了規律,感情這送出去是禮品而不是拳頭,還講究禮尚往來,蘇柳眼見著自己無法制止這兩人,連忙喊其它的同事來幫忙。
聞聲趕來的警察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將打的死去活來的兩人拉了開來,小李被同事們拖出去接受治療了,審訊室裡就剩下了傷寒纍纍的傅新和蘇柳,蘇柳又叫來了一個年輕的警察,將傅新扶到椅子坐好,然後說道:「現在,由我來給你做筆錄,希望你能配合我。」
癱坐在椅子上的傅新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說道:「早該這樣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一定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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