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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斗老哥 01 提親 文 / yeyu

    四合院,是元朝時期的建築系統規劃的結果。方方正正的院落切割,將首都的城區變成了豆腐塊。

    很多老北京人喜歡住四合院,因為這種設計很有歷史風味,且住起來很舒服。在建國之後,相關部門特別為一些領導幹部,在西郊原皇家狩獵區規劃了一個區域,專門搭建了大約十多公頃的四合院。這些四合院相互毗鄰,所以很多太子爺走入了社會,都稱自己和某某某是一個大院出來的。

    西郊四合院建築群也是分門別類的,不同的系統,不同的級別,四合院的構造也不同。處於核心位置的四合院,大約佔地百分之二十,這裡住著的人群便是從高處退下來,在共和國裡隨便跺跺腳,也能引起震動的大人物。

    四合院的核心區域當中的一個四合院,門口停著幾輛豪華跑車,行人絡繹不絕,原因是羅老爺子今日過九十歲大壽,雖然沒有大辦,但京中一些有名望的人物,還是相繼過來拜訪。

    羅老爺子在湖南任要職多年,回到京城之後,對湖南籍官員的培養和提拔功不可沒,因此如今首都有不少要員都是他的弟子。

    曾經有這麼一句話在京中盛傳,兩百年前曾國藩,兩百年後羅國安。羅家老人在京城扎根的最後這幾年,儘管退隱二線,但在京城說話的份量依舊很重。

    大約過了中午時分,來賀壽的人相繼散去,屋內的人才稍微閒暇。眾人開始收拾屋子,準備吃午飯。四合院的主屋,在東角正中。各色古董佈置在屋子的角落,因為擺放者匠心獨具,所以帶來了一種層次感。屋子光線並不明亮,但給人一種拙樸的感覺,中堂上面掛著一副對聯,「蕩氣空靈山水小

    潛心韻律典章輕」,中堂的西邊廂房則是餐廳,裡面擺放著兩張八仙桌。羅家嫡系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另一桌則是羅家的旁系,這裡輩分學院很考較,眾人圍著桌子吃飯,也不說話,因為羅家老爺子一向喜歡靜。

    「小柔啊,最近就別去公司了,你一個女孩子,總要嫁人,可以考慮一下婚事了。」羅家老爺子今天心情還不錯,胃口很好,吃了大半碗飯之後,竟然有心思關注自己的孫女的婚事。

    「爺爺,沒事,我現在還不想嫁人,年輕人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羅麗柔臉上擠出了些微笑,在家中,自己一直沒有太高的地位,因為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儘管羅家現在能夠周轉,完全是憑藉著羅麗柔出色的經商能力,否則以羅家的日常消耗,早就入不敷出了。

    「事業為重這句話倒是沒有錯,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到了合適的年齡還是得早些準備,就聽我的話,從明天開始將你手中的那些事情全部交給你大哥吧。我相信羅浩能夠做好那些事情的。」羅老爺子一句話已經將羅麗柔的命運安排好了,甚至連羅麗柔曾經靠著自己拚搏奮鬥而創建的廣告公司,在這一瞬間已經變成羅浩所有。

    這就是大家族,羅麗柔心中在冷笑,但她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因為這就是人生,自從一出生在這羅家,她的生命軌跡就已經被圈定好了,沒有很多的自由,沒有很多的選擇。人生方向,在出生的時候,便已經規劃好了,她將成為尉遲家的媳婦。

    「我已經跟尉遲談過了,下個月八號是一個好日子,你好好準備吧,這幾天去跟小翼將婚紗照拍好。」羅老爺子有點不太開心,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孫女並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安排,所以說話之間,語氣有點不佳。他口中的尉遲,乃是尉遲翼的爺爺,這是當年與他一起並肩奮戰過的夥伴,感情深厚,但時光流逝,如果想要將兩家人依舊捆綁在一起,必須要加入一些特殊的印記,聯姻便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我知道了!」性格倔強的羅麗柔最終還是認同了自己爺爺的安排,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這麼懦弱,她不敢直視自己爺爺的眼睛。

    坐在羅麗柔旁邊的羅浩眼中光芒一閃,很隱蔽,沒有人能夠看得清。不過羅麗柔卻是能夠感到哥哥的意思,他在為自己的兄弟尉遲翼高興,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自己能跟尉遲翼走到一起。

    尉遲翼對羅麗柔很好,但好並不代表著就會愛,女人的磁場很奇怪,常人是很難感受到的。

    「嗯,那就好。」羅老爺子對自己孫女的回答很滿意,臉上再次恢復了笑容,這讓在座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羅老爺子的脾氣很大,在這京城是出名的,羅家的家規也很嚴苛,幾乎所有人都被家法過。

    「老爺,外面有人拜訪。」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小聲報告道。

    「是誰啊?」羅老爺子今天心情很好,若是以往,則會一口回絕了。送禮的人要有一點自重,不要在別人飯點的時候打擾。顯然今天拜訪的人沒有太大的規矩,不過羅老爺子今天倒沒有很生氣。

    「是一個年輕人,說是要找孫小姐的。」管家小心解釋道。他今天從拜訪的人手中拿了不少的好處,所謂「拿人的手短」,他希望能夠助一臂之力,幫助那個散金的財神盡力辦好事情,這個財神可不一般。

    有些人是燒錢的,有些人是砸錢的,而這個財神爺是噴錢的。n個零組成的支票,讓一向高潔的管家也動搖了。

    「哦?」羅老爺子望了一眼羅麗柔,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眾人午飯吃得差不多,已經上茶,羅老爺子起身坐到了會客位置上面,除了羅麗柔外,眾人皆散去。過了幾分鐘之後,從遠處走進了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男人,在他身後站著的也是三個年輕人,這四人相貌都各有特點,引起了羅老爺子的關注。

    羅麗柔坐在羅老爺子右手邊的位置上,心中一驚,因為眼前之人,卻是談秦。她沒有想到,談秦竟然這麼膽大,硬生生地羊入虎口,進入羅家大院內。

    「這是你的朋友?」羅老爺子將桌上的茶端起飲了一口,「小輩坐!」

    「我們是羅麗柔的朋友。」談秦沒有拒絕,他做到了位置上,姿態隨意,毫不拘束。其他三人,甄慶之、老蛇、顧清風也坐在了談秦的旁邊,羅老爺子的左手邊。

    「有什麼事情嗎?」羅老爺子望了一眼羅麗柔,彷彿是在問談秦,有似乎在問羅麗柔。

    「沒……」羅麗柔有點揣摩不透談秦的來意,分明今早說好了,兩人算是分手了吧。

    其實原本就沒有在一起,何談分手呢。談秦讓羅麗柔有點捉摸不定,原本羅麗柔以為瞭解談秦,但這幾次接觸發現,越來不瞭解這個不斷成長的男人。他行事開始天馬行空,讓人難以把握。

    「有!」談秦微微一笑,「我是來提親的!」

    「哦?提親?!」羅老爺子緊繃的臉倒是露出了一些笑意,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有點意思。

    「是的,是想跟羅麗柔結婚,還請羅老爺子能夠應允。」談秦誠懇道。

    「哈哈,你這小子,我很喜歡你的性格,也佩服你的膽氣,但是你貌似來晚了一點。小柔已經有婚約了。你還是回去吧。」羅老爺子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年輕哪裡來的勇氣,不過他有幾十年的閱歷,能看出小年輕身上的不凡之處,包括跟著他來到羅家四合院的幾個夥伴,都是人中龍鳳。

    「婚約而已,我覺得我還有機會。」談秦微微像椅子上靠了一下,將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他發現羅老爺子並不難溝通,他有和這種智謀達到妖孽程度的人物溝通的經歷。在他記憶中,應該是與妖孽陳然一個檔次的人物。

    「哦?」羅老爺子摸了摸下巴蓄著的寸長白鬚,道,「年輕人,介紹一下吧,你是誰,讓我掂掂你的份量。」

    「談秦!」年輕人的目光很銳利,與羅老爺子看上去渾濁,卻鋒芒積蓄的眼神碰撞了一下,不弱下風。

    「哦!你就是談秦啊!」羅老爺子聽說過談秦的名字,這個年輕人現在風聲正勁,剛讓自己的孫子還有秦家那個傲虎吃了一個大虧,但他沒有想到談秦竟然這麼年輕。

    「對,我就是談秦,想娶你的孫女!」談秦毅然道,他將目光掃向了羅麗柔,他能夠看到女人的眼神,有些驚訝,有些羞澀,又有點感動。

    女人就是這樣,很容易衝動,很容易激動,也很容易感動。

    「年輕人,你是帶著一張嘴巴來娶我羅家的孫女嗎?」羅老爺子笑了一陣,臉上斂去了笑容,他虎目一瞪,眼光犀利,彷彿換了一個人般。

    「當然不是,我帶來的是我這個人。」談秦站了起來,他身上洋溢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八極崩的氣息開始蔓延,原本儒雅之人,這一刻渾身上下都是陽剛之氣,「這世界上只有,我配得上麗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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