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讀者群:182198985,「見血封喉」,喜歡本作品可以進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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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宇大哥!」宋潔臉上露出了微笑,這笑容難得一見,比之以往的嫵媚風騷,卻是多了些許淡淡的親情氣息。
墨鏡男子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雙鋒利的眼睛。談秦暗歎,沒有想到徐達老先生長得很一般,但是他的兒子卻是氣宇軒昂,完全繼承了徐達老先生上的優點,而將弱點全部拋卻。徐軒宇劍眉星目,臉上一股妖冶的氣息,灑脫陰冷,這股感覺有種梟雄之氣,雖不是正道,但是卻有異樣的魅力。
見了宋潔和宇文鴛鴦,徐軒宇微微一笑,道:「讓你們久等了,帶我去見見老爺子吧。」
兩女子沒有說話,引著徐軒宇來到了靈堂前。徐軒宇臉色不是很好,越走卻是越沉重,聽著佛堂的禪唱和佛鈴聲,卻是越走越慢。這一段路,快點行走,至多三分鐘便能走完,但是徐軒宇卻是走了將近十分鐘。談秦在揣摩徐軒宇的意圖,一方面可能是心情沉重,另一方面可能是在觀察這祭奠之禮的佈局。
來到靈堂,徐軒宇換上了至親的孝服,然後給徐老爺子跪拜了幾下。站起了身之後,徐軒宇卻是與旁邊的僧眾,道:「追悼之禮,就到此為止吧,你們都可以散了。」
眾人大驚,宇文鴛鴦和宋潔都有點錯愕。談秦心中冷笑,卻是知道徐軒宇想要找回在靈堂上面的掌控權。若是以前的性格,談秦可能會退縮,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徐軒宇是徐達的親生兒子,自家兒子想怎麼辦,當然隨便他,但是如今談秦卻是知道,這次追悼會,他花費了一番功夫,當然不能夠就這麼草草了事,虎頭蛇尾。若是傳到江湖上,恐怕會變成一個笑話。談秦那麼大的陣仗,但是徐軒宇回來之後,一句話卻是不再操辦,這無疑會讓人感覺,徐軒宇才是徐達老先生的衣缽傳承者。
談秦面無表情道:「如果你對什麼地方不滿意的話,可以提出來,我想,通過大家齊心協力肯定能夠盡善盡美,將徐達老先生的祭奠之禮搞得風光。但是如果你毫無根據,便要撤銷這祭奠之禮,作為尊敬老爺子的晚輩以及他的忘年之交,我卻是不能允許。」
徐軒宇直視談秦的雙眼,卻見對方眼神沒有一絲雜質,平靜之中更透著一股王者之氣。他冷笑道:「這是我父親的奠禮,我想怎麼弄便怎麼弄。我可不想,這個奠禮變成某些人收斂勢力的渠道。」
徐軒宇說話非常直接,而且刺中了談秦的目的。不過,徐達的喪禮已經進行了三四天,在旁人的眼裡,談秦做到了勞心傷肺。他一方面是為了上位沒錯,但是也是盡心盡力地向讓徐達風光仙遊。宇文鴛鴦和宋潔雖然也能猜出談秦的潛在目的,但是也知道談秦更多帶著一種真誠在處理這件事情。宇文鴛鴦冷冷道:「軒宇大哥,不要這麼衝動,師父的喪禮,談秦前前後後忙了多日,並非你所說的那般不堪。我看,就是你本人來操辦,也未見得有這般好。況且,師父的離開,與你還有直接關係。他是你的父親,更是我們的師父,並不是你想怎麼弄,便可以的。」
徐軒宇見宇文鴛鴦的時候,眼神一閃,明顯與她有著些許異常情感。卻聽他道:「好吧,那就按照鴛鴦師妹的意思來,依舊直接風光的操辦,但是外人必須請出去。」
所謂的外人當然指的是談秦,佛堂上除了幾個僧人之外,宇文鴛鴦和宋潔是徐達的徒弟,徐軒宇是徐達的兒子,而談秦最多只能是徐達的晚輩。
「這裡並沒有外人!」宋潔聲音清脆,低聲道,「談秦是師父的財產管理人。」
徐軒宇目光一散,驚了半晌,因為沒有想到談秦被徐達委託成為了他所有財產的管理者。徐軒宇眼中出現了狠辣之色,道:「不可能,老爺子不可能這麼心狠和決絕!」
宇文鴛鴦在旁邊依舊冷冷道:「當年你出賣維揚會所的時候,不一樣心狠和決絕嗎?在師父的心中,你早就不是他的兒子了。而我的心中,你也早就不是我的……師兄!」
徐軒宇呼出了一口濁氣,慢慢地帶上了墨鏡,道:「看來,在這裡與老爺子最沒有關係的倒是我了。」
宇文鴛鴦冷聲道:「是的,的確是你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靈堂上。」
徐軒宇歎了一口氣,背轉過身,淡淡道:「今天是老爺子的祭日,我就暫且不鬧事了。但是屬於我的東西,我終究還是會取回來。當年,老爺子趕我走的時候,我沒有抗爭,是因為沒有力量,但是如今你們再想趕我走,守著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不放,我卻是不願意。」
徐軒宇慢慢地離開,望著他遠走的身影,宇文鴛鴦如同脫力一般,跪在了地上,一行清淚滴落在地上。談秦暗自搖頭,沒有想到能夠從這個女老大身上能夠看到這一番光景。可見,在心性凶狠的女子,心頭都有一塊脆骨,若是被擊碎,便會成為重傷,一傷一世。
七天之後,徐老爺子的屍體便被火化,在這段時間裡,徐軒宇沒有再出現。但是談秦卻是知道,這個狼王一般的男子將會變成自己今後一統江蘇最大的阻礙。徐軒宇在江蘇並非沒有根基,在前幾年裡,宇文鴛鴦以及宋潔並沒有上位的時候,他便是江蘇真正的老大。就是孟神通也賣徐軒宇的面子只好好地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是幾年前維揚會所出現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有人將在維揚會所裡面發生的一個重要會議,透露給了日本軍方,最終導致三國關係非常緊張,也直接影響了維揚會所的經營。
如果維揚會所不是擁有無數大能量者撐腰,恐怕現在已經因為那個事件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在那件事情之後,徐軒宇作為維揚會所的ceo竟然東渡去了日本,將責任全部丟到了一旁,最後只能由徐達親自出馬,動用了所有能量,才將事情擺平。
勞心勞力並不是最大的問題,關鍵在於背叛。
宇文鴛鴦沒有想到從小愛慕,並且與自己有著承諾的男人,竟然這麼不負責任。所以傷心欲絕,自己一人獨行南京,最終闖蕩出了一番天地。
談秦並不瞭解這些事情,也沒有想過要瞭解宇文鴛鴦和那徐軒宇有過什麼愛恨情仇,但是徐軒宇的出現,讓他心生警惕、如鯁在喉。所以他安排江河盡最大的能量,去監視徐軒宇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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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番忙碌之後,已經到了正月十三。報社沒有正式上班,而且秦淮都市報的工作轉接還沒有正式形成,所以談秦暫時還是閒雜人等。於是,談秦便抽空回了一趟自己家和姨娘家。
回了自己的家中,幾日沒有居住,裡面卻是一如既往的乾淨,他卻是知道,肯定是隔壁的娟子在照料。於是來到隔壁準備拜訪一番,卻在娟子的家中遇到了一個熟人,楊俊。
卻見談典鎮第一惡霸,正帶著一幫小弟坐在娟子家的院中,嘴巴上斜叼著一根煙,臉上露出低級流氓的邪笑,彷彿自己才是這世間第一高手。談秦腦海中卻是回想起,當日在姨娘家中,楊俊欺負姨夫姨娘兩位老人的心情,一股怒氣衝上了腦門。
卻見楊俊有點賴皮地笑道:「最近談典鎮的人民活得越來越好了啊。所以我過來檢查一下大家的生活狀況,你看你家娟子養得這番白淨,當真是讓人流口水啊。」楊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色,雙眼不斷逡巡,竟然妄圖將娟子看透。
娟子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村女孩,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娟子爸賠笑道:「俊哥,你看咱們都是一個鎮上的人,你開口就跟咱們要兩千塊錢保護費,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楊俊身後的一個小弟卻是擅長拍馬屁道:「你敢說咱俊哥過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楊俊越望娟子越看到心顫,娟子這種水平,雖然比不上王小丫那般出色,但是也是這方圓十里之內少有的美人,尤其身上一股淡淡的青春氣息,讓人感到無比的清透。他嘿嘿笑道:「若是交不出三千塊也成,今天晚上陪我睡一覺,便成了。」
娟子媽聽了此言,氣得渾身顫抖,怒道:「楊俊,你還是不是人。你老爸老媽都是老實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忤逆的東西!」
楊俊帶著十幾個小弟,掃了周圍幾條村子,還沒有遇到過挨罵這種情況,聽聞此言之後,王八之氣立即從身上漫溢了出來,飛快地跑了幾步,目標很直接,便是要將娟子媽撂倒。
做惡霸沒關係,但是做專門欺負弱小的惡霸,卻是大有關係。楊俊顯然很享受這種欺負弱小的感覺,揮拳如風,從小練過一些把式,力量頗大,自信這一拳之下,必定讓眼前的這老婦老夫全部倒下。然後旁邊那秀氣可愛的娟子,卻是便可以在自己的胯下臣服。
楊俊速度很快,小流氓打架重在狠准快,他已經深知三味,一拳既出,身隨力動,光憑這駭然的氣勢,便足矣嚇到一般人。
但是就在他拳頭要碰到娟子娘的瞬間,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拐了彎,一股很詭異的力量,托著自己的手臂繞了幾個圈之後,讓自己拳頭的准心拐了方向,而一股狠勁卻是在三繞之下,消失了蹤影。
楊俊正準備守住身形,定神細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來做攔路虎,卻發現一股詭異的力量透過自己的胸膛,轟然襲來。隨後,他竟然在半空之中滑翔數米,跌坐在了地上。
過了半晌,他拍了拍腦門,看清楚來人,卻發現對面此人,正狡猾的微笑,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隨性與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