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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維揚會所富貴包廂,談秦這邊的人基本已經到齊。江河、二子還有妖刀賀雲歸坐在位置上,等著殷仁的到來。
二子有點惱火,他的脾氣一點都不像臉蛋那般秀氣,有點惱怒地罵道:「殷仁那個老鬼當真是一個變態,咱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來,是不是想放我們鴿子?」
江河依舊沉穩,臉上顯得波瀾不驚,勸慰道:「安靜一點,畢竟人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當然要守著一點架子,否則的話,顯得不夠莊重。」
二子顯然不夠解氣,繼續罵罵咧咧道:「媽的,落到老子的手裡面,非得用擀面杖給他通通屁*眼不可。」
談秦一直閉著眼睛,聽二子越罵越厲害,臉上露出了一絲厭煩地神色,淡淡道:「等人而已,你鳥人在床上等女人的時候也會這麼著急嗎?」
二子笑道:「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啊。等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那殷仁若是女人,我也等。」
江河看了下手機笑道:「女人快到了,剛發短信問在什麼包廂。」
過了半晌,大約五個人走進了富貴包廂。為首的一個人長得有點陰柔,在這深秋裡卻只穿了一件緊身t恤,將全身的肌肉包裹得異常耀目。談秦知道那便是如今財幫的老二,蘇北瘦虎孟神通的表弟,殷仁。
談秦站了起來伸出手,但是殷仁卻沒有應對,所以搞得談秦有點尷尬。二子想要發火,卻被江河在桌底下按住。畢竟今天是來商量事情的,而不是搞砸事情的。
殷仁坐在了主客席位上,喝了一口早就倒好的武夷山大紅袍,陰柔道:「談老大,你也知道,咱們現在賺錢不容易,坐下來談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簡潔,說完事情,劃定結論,我老殷那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談秦知道今天殷仁明顯是要壓自己一方,如今他跟京東紅兩個人在南通和泰州搞得風生水起,而談秦兩條利潤豐厚的線路被擠壓,現在是他站在上風。談判就是這樣,站在上風的人要善於借用風勢,殷仁明顯便是個中好手,從出場時機的把握開始,就在逐步地鞏固這種心理優勢。現在是談秦求人,而不是他殷仁,所以他要將談秦壓在被動的那一面,後面怎麼個玩法就看他的樂趣了。
談秦淡淡一笑,知道今天殷仁肯定會端架子,畢竟現在財幫旗下的物流公司在京東紅大量的資金的注入下,規模擴大了兩三倍,在這樣的情況下,談秦與其對敵無意是在下風。但是他知道京東紅和殷仁之間肯定有著矛盾,親兄弟之間如果加入金錢這個玩意兒,還會糾纏不清,何況不過是互相利用關係的京東紅和殷仁。
談秦緩緩道:「今天約殷老大坐在這裡,主要是有兩件事。第一,是要跟殷老大聯繫下感情,畢竟上次跟你達成了一個口頭協議之後,咱們一直沒有碰過面,這算是遺憾。第二,是想和殷老大洽談下關於南通和泰州兩條線路的拓展事宜。」
殷仁聽完談秦說的這兩點,心中暗自警醒,他算是自己表哥孟神通手下曾經的智囊,識人無數,聽完談秦簡單的兩句話,便是知道,這談秦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如今自己雖然與那京東紅在合作,但是他卻是知道京東紅不過是將自己當做一個棋子而已。京東紅久經商場,對於吞併一個公司的方法恐怕不下百十種。看上去殷仁和京東紅處在一個利益對等的情況下,一個人出力,一個人出錢,但是殷仁卻是知道,這場遊戲只能是暫時的,一旦京東紅能夠找到替代品,絕對會將殷仁毫不留情地踢出去。
商人多狡。這也就是中國上下五千年來為何將商人的地位一直擺在很低的原因之一。殷仁不想讓自己那麼快地被京東紅吃掉,那麼他便要尋求博弈的籌碼,讓京東紅始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今天才會坐在維揚會所喝著大紅袍與談秦對話。
談秦並不是蠢蛋,雖然不能將殷仁的心理狀態全部讀清,但卻知道,今天與殷仁談的話題必定還是有轉機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要掌握好風勢,讓殷仁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優勢抓到自己的懷中,這頓飯就沒有必要繼續吃下去了。
殷仁緩緩道:「談老大口中關於今天這頓飯的兩點原由,我覺得站不住腳,其一,咱們上次的合作事宜,不過是一個口頭協議罷了。想要具體扯清楚的話,恐怕就不是一頓飯能夠解決的,畢竟那是一個長期的項目,急不得。其二,關於南通和泰州的兩條物流線路,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我已經和富公子京東紅開始合作,這件事情不需要談老大操心,也不需要談老大插手。」
談秦一聲冷笑,殷仁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這頓飯無論吃還是不吃,都沒有必要了。
殷仁冷眼看了談秦一眼,暗笑,跟老子裝逼,你還嫩了一點。現在這個情況,如果你應付不了,也就沒有資格跟我老殷繼續談下去。就算被一頭狼吃掉,也比跟著一個瘦弱的兔子沒力的蹦躂要好。殷仁現在是在試探談秦的能力,看他究竟是有幾斤幾兩,有沒有資格跟京東紅去硬碰硬,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趁早抽身,否則的話,恐怕會被京東紅獅子大開口,更快地嚼成碎渣。
談秦臉上一陣惱怒閃過,除了坐在旁邊熟悉他的江河恐怕沒有人能覺察。
制怒!
卻見他淡淡道:「就算今天的事情談不成,也可以吃一下飯嘛。畢竟殷老大今天路途遙遠,奔波而來,不如吃過飯之後再走不遲。」
江河見談秦發話,用渾厚的聲音,道:「上菜!」
這時候,卻從門外慢慢地走進來數十個上菜的夥計,他們都穿著維揚會所的工作服,不過很奇怪的衣口卻是敞開著,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道菜,然後陸續地將菜放在了桌面上。
卻見那殷仁臉色微變,因為他看得清楚,那些上菜的夥計每個人腰間都別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單看外表便知道那絕對不是假貨,至少也得是高仿真的,這傢伙打人除了射程短了點外跟真槍一樣厲害。殷仁知道這是談秦在示威,之前在維揚會所下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就是想要看看談秦今天帶了多少人馬,如果兵力上佔據著太大的優勢,今天這頓飯情願不吃,直接開車回南通便是了。但是根據自己手下的調查,談秦就帶著五個人過來,但沒想到這其中的把戲卻是早就佈置好了。維揚會所裡面的上菜員,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混戰的劊子手。如果殷仁在測試談秦的謀劃能力,已經可以在心中打個滿分了。
地頭蛇,當如此!
接下來殷仁的態度好了一點,二子雖然惱怒,但是在酒桌上就是他的天下,而且有意折騰殷仁,便不停地用酒精炸彈來忽悠殷仁。殷仁也是經常出來混的,雖然被灌得暈乎乎的,但是心中的底線卻還是非常清楚,能說的可以說,不能說的堅決不說。而後來的話題也沒有一開場那般針鋒相對,漸漸地殷仁便跟談秦聊到了一處。
殷仁道:「不知道你怎麼得罪那個京東紅了,現在他要投資兩千萬準備涉足揚州物流市場,當然,他知道你現在是地頭蛇,所以想要通過先覆蓋周邊城市的網點之後,在慢慢擠壓你的訂單量,不是我老殷不站在你這邊,而是那京東紅財大氣粗,我的那些兄弟都是張口吃飯的,毀了之前的口頭協議,也是沒有辦法啊。」
談秦裝醉,兩眼迷離,道:「殷哥,今天咱們就不說這些了,就吃飯喝酒,以後就算打在了一起,也是後話,今朝有酒今朝醉。」
殷仁拍了拍談秦的肩膀,道:「你是個講義氣的人。那京東紅就是個商人,跟那種人合作,我心中也是發毛啊。」
談秦道:「有時候合作需要留有一手,他現在要你的人,如果你不把人給他調用,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
殷仁搖頭道:「那傢伙的算計太厲害了,最近已經從公司裡面調人下來做市場調研了。我老殷又不是傻子,哪裡還猜不出他想瞭解物流市場的具體動向,想要把我踢出去,準備自己單干。」
談秦又敬了殷仁一杯,兩人一飲而盡,道:「如果他沒有訂單的話,永遠沒有用。反正揚州這邊,我是不會讓他走一單貨。而南通和泰州那邊就需要別人去協調了。」
殷仁完全醉倒了,嘴巴裡面含糊,陰柔笑道:「是啊,老子回去就給各個工廠發話,誰私下裡面見京東紅的調研員,老子就不讓他們開工。」
話談到了這裡之後,基本上算是成功了。望著殷仁醉醺醺地上了車,江河走到談秦身邊準備扶他,卻被談秦輕輕地擋開,「你說那殷仁醉了沒?」
江河苦笑道:「怕是沒醉,因為你不是也沒醉嗎?」
坐在凱迪拉克上的殷仁喝了一口副駕駛座上小弟遞過來的一杯茶,漱了下口,眼神從之前的渙散變成了凌厲。
前面的小弟笑道:「殷哥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裝醉啊。」
殷仁揉了揉太陽穴,道:「沒辦法,誰讓對面也都在裝呢?」
司機沒有喝酒,笑道:「今天殷哥當真厲害啊,上菜的那些人每個人腰間都有槍啊,您還是不動聲色。」
殷仁口中發出咯咯的詭異笑聲,問著前排副駕駛上的小弟,道:「他們今天人腰間都帶著槍嗎?你看到了沒?」
那小弟知道殷仁的個性,也笑道:「我沒看到。」
殷仁閉上了眼睛,道:「那我也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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