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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次瓦蘭尼亞會戰(三) 文 / sogland

    第一次瓦蘭尼亞會戰(三)

    與此同時,法倫西第八軍團主力正與對方第七軍團對峙。雖說法倫西軍在數量上少於對方,但在夏普爾蘭芳特的指揮下,仍與兩倍之敵相持不下。正當夏普爾指揮手下抵擋對方的第四次衝鋒時,敵陣的北方突然大亂。

    「似乎受到攻擊了,」夏普爾說,「全軍準備反攻!」

    瑪斯塔爾軍的前鋒怕被截斷退路,不久後開始撤退。但索倫那河中游的水要深得多,一下子退回去並不容易。

    「全軍突擊!」夏普爾鞭梢一指,防守了半天的法倫西軍以猛虎下山之勢撲向敵人。很快法倫西軍便控制了幾座浮橋。

    由於被前後夾擊,第七軍團陣勢大亂,本來的相持的局面轉變為單方面的殺戮。不斷有士兵倒在索倫那河中,鮮血染紅了整條河。血河中漂滿了死屍,所謂「血流成河」正是指這個景象吧。法倫西第八軍團的本陣幾乎是踏著屍體前進的。

    幸好瑪斯塔爾第七軍團軍團長——巴裡費扎羅狠心地拋下自己的前鋒,率殘部迅速退出戰場,否則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儘管這樣,仍有超過18000名士兵陣亡。

    夏普爾看清了友軍的軍旗,是五星旗,法倫西第五軍團。

    「道格拉斯,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普爾,伊霍梅爾完了。瑪斯塔爾人兩個軍團全去對付第三軍團了。我即使去了也救不了他,所以先過來幫你了。」

    「不知道卡法勒那邊怎麼樣了,此地久留無意,我們急速向伊瓦集結。」

    「好,那就快走吧。」

    兩軍會合行軍了不一會兒,只見前方有一支沒有軍旗的隊伍,全是步兵。

    「你們是哪裡的?」道格拉斯派人截下了他們。

    有個軍官模樣的人站了出來說:「都是自己人,我們隸屬於第八軍團23師團,師團長沃爾夫卡法勒已經陣亡了。目前正向伊瓦方向集結。」

    「原來是斯克撒哈呀,」夏普爾過來了,「你們還有多少人?」

    「軍團長大人,真高興活著見到你。如果算上琉斯手下的人,大約有五千多吧。」

    「校官還有幾個,怎麼逃出來的,瑪斯塔爾人沒跟在你們屁股後面吧?」

    「只剩我和琉斯了,具體情況您就問琉斯吧。您看,說到就到。」

    果然,一隊驃騎兵正朝這兒馳來。很快第八軍團匯合了,索格蘭德報告:「蘭芳特大人,我們遭遇了對方的第九軍團,不過他們應該一時半會沒法動身。我們快去進攻伊瓦吧,詳情我在路上告訴您。」

    「這就是你留的後手吧?」道格拉斯低聲問道。

    夏普爾只是神秘地笑笑,沒在多說,號令全軍快速趕路。

    (4月5日下午3時,伊瓦城下)

    法倫西軍和城內的守軍已經僵持了整整三天了,雖然法倫西軍輪番進攻數日,但並沒什麼有效的方法攻破城門。

    「奧依菲桑特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說話的是第二軍團軍團長漢尼拔亨利,這位年界五十有五的老人曾和現任總司令官維夫利茲貝奇並稱為第二代的「法倫西雙刃」。

    「我也知道,可敵人不肯出來啊。」回答的是第一軍團軍團長奧依菲桑特羅,現年23歲,深色頭髮,留著兩撇小鬍子,褐色的瞳仁,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這是法倫西史上最年輕的軍團長,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這時傳令兵走過來,交給老亨利一份報告。老將軍臉上露出憂鬱的神色。

    「怎麼了?」奧依菲問。

    老亨利把報告遞給他,說:「第三軍團全軍覆沒,我們得速戰速決。」

    奧依菲對著那張紙看了一會,吐掉嘴裡的嚼了半天的煙葉,說:「我有主意了。」

    很快伊瓦守軍發現城下的敵人慌張地撤退了,甚至連營帳都沒有收。一定出什麼事了!不一會兒,伊瓦接到情報:法倫西負責北線狙擊的軍團已被全滅。那這樣看來清楚多了,法倫西軍一定是為了防止後路被斷才後退的。不,應該是逃命去了。如果此時一路掩殺過去,結果嘛……。在這種情況下,瑪斯塔爾守將留1000人守城,其餘的20000人浩浩蕩蕩地殺出城去了。

    瑪斯塔爾人追了一段,只見前有一隊稀稀拉拉的步兵在急行軍。果然是逃跑,瑪斯塔爾都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全軍突擊!」追擊者如狼似虎般四衝了上去,對方見狀跑得更快了。瑪斯塔爾怎肯放過,就這樣被拉成了一條線。

    突然間,一陣亂箭射來,法倫西人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糟了,中計了!」瑪斯塔爾軍的主將剛有這個覺悟,一支箭已經正中他的心臟。失去主將的士兵陷入了一時的慌亂,就在這一小會的時間中,法倫西軍完成了包圍。一時間,人血四濺。人數居於劣勢的瑪斯塔爾軍做著沒什麼作用的抗爭,但全滅是他們唯一的結果。

    當奧依菲再度來到伊瓦城下時,伊瓦已插滿了法倫西的軍旗。

    「不好意思啊,我們捷足先登了,不過破城之功還得記在您的名下。」夏普爾握住年輕軍團長的手說道。

    「僥倖誘出敵軍,沒有亨利上將的支持是無法取勝的。」奧依菲謙遜地回道。

    「年輕人,別老往我臉上貼金了。」

    「無論怎樣,都應該慶祝一下。」道格拉斯提議道。

    這時,一名傳令兵趕到,「國王陛下已經到了帕雷洛。希望召見各軍團將官以上,包括將官在內的指揮官。」各位軍團長急忙開始召集手下。

    另一方面,被索格蘭德牽制了大半天的第九軍團正接到伊瓦被佔領的消息。

    「怎麼辦,蘭斯閣下?繼續前進,或是後退?」海斯問。

    「不能後撤,」索德說道,「向東前進,我們從中游過河,和其他人會師。」

    「不過蘭斯閣下,」海斯看了看不遠處的希格拉妮,說,「那位公主似乎有些情緒低落。」

    「年輕人嘛,遇上挫折總是這樣的,過一陣就好了。」

    「殿下,您在想什麼?」阿塔蘭忒問道,「在想那個青衣騎士吧?」

    「嗯,呃?!」希格拉妮並不希望心思被看穿。不過,如果是阿塔蘭忒,也是沒有辦法的,到底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呀。

    「想他的什麼呢?用兵?劍術?騎術?」阿塔蘭忒繼續問道。

    「眼睛。」

    「眼睛!?」阿塔蘭忒詫異了。

    「好漂亮的紫色眼睛,有寶石般的光澤。第一次看見男人有這麼漂亮的眸子,給人一種很撩人的感覺。」希格拉妮小臉上呈現出一副渴望的表情。

    「殿下,請您拋棄那種想法。這不是您該有的思想。請答應我吧。」阿塔蘭忒懇切地說。

    「好吧,」希格拉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畢竟我還太小了。」

    阿塔蘭忒愕然,但沒有再說什麼。第九軍團在沉默的氣氛下渡過了索倫那河。

    大陸公歷339年4月8日,查理一世在帕雷洛的市政大廳中召見在會戰中參戰的將領。說來好笑,這整幢市政大樓還都是瑪斯塔爾人佔據此地時建造的。

    國王在受過諸將的行禮後,便從王座上走下來,來到眾人面前。「幹得不錯,桑特羅上將,貝奇司令官果然沒有看走眼。」

    「陛下過獎了,沒有亨利上將的鼎力相助,臣下是無法取得勝利的。」奧依菲謙恭地說。

    「陛下,這小子老是愛拍我馬屁。」最年長的軍團長笑著開口了。

    國王來到第一列的第三個人面前,這人頭上纏著紗布,灰色的眼珠隱著銳氣。「恕我健忘,閣下是……」國王詢問道。

    「臣乃第三軍團33輕步兵團團長——卡爾霍林,代表陣亡的第三軍團全體將校覲見國王陛下。」那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們還剩下多少人,誰是最高軍階?」

    「我軍團還剩下臣的屬下1251人,其餘各部還有133人,臣是最高軍階——校官。」

    「很好,感謝你們的努力。」國王莊嚴地向卡爾霍林行了禮。接著他來到夏普爾和道格拉斯面前,說:「我很高興看見第三代的『法倫西雙刃』成熟了。」

    「感謝陛下的褒獎。」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咦?蘭芳特,你身後多了張新面孔嘛。「國王顯然發現了索格蘭德。

    「微臣乃索格蘭德琉斯,現在暫時代理已故將官沃爾夫卡法勒之職。」

    琉斯!!這個姓氏讓國王嚇了一跳。這也難怪,在場的人都很清楚:琉斯家是納西比斯王國時期有名的名門望族,地位僅比納西比斯王家低。歷代出過無數的將相,可以說是法倫西滅亡納西比斯最大的阻礙了。傳說是愛情女神的後人,因此有著紫水晶般的眼睛。而眼前這位青年正好符合。不過,琉斯家的正支應該沒有後裔了。當年法倫西軍攻克卡烏內斯庫時,這個家族的男人都是戰死,沒戰鬥力老幼婦孺全是自殺的。而出於對其氣節的尊重,琉斯家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清洗和審判的大貴族家系。

    「是納西比斯人嗎?」國王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也許吧。」索格蘭德不確定地回答。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家父本人就是孤兒,是不是姓琉斯,微臣的祖父母是誰也不清楚。說不定是為了抬高聲望才這麼說的。」索格蘭德坦白地說道。

    國王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走回王座,剛坐下就立刻恢復了國王的威嚴,眾人立即謙恭地低下了頭。「現在孤有事要宣佈,」國王說道,「鑒於這場會戰帶來的傷亡,對各軍團的編制有些影響。所以我做出以下調整,任命索格蘭德琉斯為新的第三軍團軍團長,第八軍團卡法勒殘部並如新的第三軍團。蘭芳特上將,由您重組23師團。琉斯上將,希望您以此為基礎重建第三軍團。至於軍官嘛,每年的士官畢業生任你挑。」

    這個人事任命雖說不是爆炸性地,但也讓眾人好久才緩過神來。

    「謝陛下厚愛,微臣自當不辱使命。」索格蘭德禮節性地回答。

    「這下記錄刷新得還真夠快的。」夏普爾打趣道,「法倫西史上最年輕的軍團長誕生了。」

    「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道格拉斯也加入進來。

    「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奧依菲接上了話頭。

    國王喜歡部下這個樣子,便說:「那麼,晚上就為索格蘭德乾一杯吧。」

    「贊成!萬歲!」下面的眾人歡呼起來。

    在市政廳的迴廊上,夏普爾被索格蘭德架著向外走。晚上的歡宴使這位名將已經醉得東倒西歪了。「軍團長大人,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夏普爾的酒量差那是全軍中出了名的。

    「喂,我說琉斯,你現在也是一介上將耶。不要老這麼叫我,我們可是同級啊。」

    「沒辦法,叫習慣了唄。」

    「這麼想比我低一級的話,」夏普爾打了一個嗝後繼續說道,「那就只好當我的女婿咯,再說回來,你和琴娜的年齡還挺配的。」

    索格蘭德心中咯登一下,琴娜蘭芳特的惡名是傳遍了整個帕雷洛的。索格蘭德雖沒親自領教過,但聽聽傳言就已經夠可怕的了。

    「喂,琉斯。白天聽封的時候,你似乎並不高興呀。」夏普爾突然問道。

    「沒有的事。」索格蘭德極力掩蓋。

    「是就是,你小子有幾根筋,我還不清楚。」夏普爾吐著酒氣說道。

    的確想騙過夏普爾是不太實際的。「老實說,國王陛下並非因為我的軍事才能,而是由於我的政治價值才任命我做軍團長的。讓一個琉斯家的人擔任軍團長,對籠絡安撫納西比斯舊貴族是一帖良藥。讓別人想,帕拉斯家能將仇人的後代委以重任,我們也不會有危險。當然我是蠻欽佩陛下對我的信任,在琉斯家的旗下聚集反法倫西的勢力可能性不小哦。」

    「琉斯啊,」夏普爾嚴肅地說,「我不知道陛下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你在統帥軍隊方面有極好的資質。將來或許會超過我,甚至勝過雷頓大帝。到時候,說不定把大陸上所有的軍隊交給你,也不能使你發揮到極限。」

    索格蘭德愕然了,夏普爾看見他那樣子,又回復到本性,拍著他的肩說:「所以說,你一定要當我的女婿哦。千萬不要去認老貝奇作岳父呀。」索格蘭德會心地笑了笑,二話不說架起這位前上司往回走。

    「琉斯,你想幹嘛?」

    「蘭芳特大人還很清醒嘛,回去再讓格蘭大人好好敬您三杯。」

    「不要啊,殺人啦。」夏普爾誇張地叫道。

    第一次瓦蘭尼亞會戰結束了,法倫西軍參戰155000人,陣亡36000人;瑪斯塔爾也失去了183000人中的42000人。但這次會戰並不是因為這些而被後世的史家給予特別的重視,索格蘭德琉斯——不朽的軍神,是從此開始正式踏上歷史這個舞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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