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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話開春祭(中) 文 / sogland

    第二十一話開春祭(中)

    明天就是開春祭的最後一天了,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許多重要的活動都會在那一天舉行。之後那維諸部落就要各奔東西,去自己的地盤謀取新一年的生計,等到夏天來臨的時候才會重新聚集起來議事。

    「等到明天結束,我們就可以準備回家了。」索格蘭德望著天上半月說道,他和琴娜兩人在晚餐後去洗了也許是最後一次那維的溫泉,此時正以散步的形式走在回歸的路上。

    琴娜就依在他的身邊,臉頰上因為剛結束的洗浴而抹上了兩朵嫣紅,「是啊,我都有些想念大家了。」

    「我也是,不過回去應該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吧。」索格蘭德如此估計著。

    「親愛的宰相大人,」琴娜跳到了他的面前,「你能不能空出一小會來,不要思考工作上的事情,反正你也已經玩忽職守了很長時間了。」

    「也對呢,」索格蘭德抱歉地對琴娜笑了笑,「我是應該留給自己一點時間。那麼,親愛的蘭芳特小姐,明天您能賞光和我結伴,一起領略一下那維開春祭的節日風情嗎?」

    「您是希望我來看著您如何把別人的節日給攪得一團糟吧。」琴娜嘲諷著跑開了。

    「看來和您的劍術一樣變得越來越犀利的還有您的口舌呢。」索格蘭德回應道,稍許加快了腳步跟上前面的人兒。

    (兩小時前)

    「索格。」

    「什麼事?」

    「讓我看看你的劍術有沒有因為長時間的傷病而退步吧。」琴娜在門口說道。

    「怎麼突然間想到這個方面了。」索格蘭德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提起了身邊的「牙月」。

    「別囉嗦,你想逃避我的挑戰嗎?」

    「女士的邀戰當然是不能拒絕的。」

    兩人來到屋外的空地上,雙方抽出兵刃,擺開架勢。

    「慢著。」琴娜突然想到什麼。

    「怎麼了?」索格蘭德又一次感到詫異。

    「你的劍要比我的好,這不公平。」

    「那很簡單,我們換一下吧。」索格蘭德大方地將「牙月」的劍柄遞到了琴娜的面前。

    琴娜望了他一眼,再沒有遲疑,兩人交換了兵器。戰局重開。

    和上次一樣,仍舊是琴娜搶先攻擊。索格蘭德的確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恢復得如何,所以一上來便使出真實的實力來抵擋琴娜的攻勢。索格蘭德的防守和閃躲在琴娜的眼裡依舊是十分出色,自己一時半會找不到什麼破綻。

    索格蘭德一邊在使用各種招數和琴娜對抗著,一邊通過不同身法和招數的使用效果來檢驗自己身體的恢復情況。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某些肌肉仍舊十分地僵硬,特別是大腿上的肌肉,看來許久沒有運動果然使身體狀況有所退步。

    另一方面,索格蘭德也看出來,琴娜的劍技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果以前說她的技術是教科書上的典範的話,現在已經溶入了不少實戰才能獲得的經驗,針對她自身的特點進行了恰到好處的改進。索格蘭德估計了一下,如果現在開始反攻,他是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在十劍之內擊敗琴娜了。

    「我要開始了!」索格蘭德提醒了一聲,立刻變換了眼神,那是可以讓對手立刻感受到他的決心和戰意。

    琴娜不由地畏縮了一下,索格蘭德的苛烈攻擊立刻向她席捲而來。琴娜吃力地挨過起前兩記正手劈,敏銳地發現了索格蘭德的攻擊強度並沒有上次那麼強,也許是因為傷病許久沒有活動的關係。想到這一層,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勇猛地迎了上去,展開了針鋒相對的反擊。

    索格蘭德驚訝於琴娜的反應,然而實力上的差距使他並沒有感到慌亂,原因其實很簡單。琴娜是女子,她的氣力雖然要勝過常人,但畢竟和索格蘭德是有相當地距離的。如果是硬是這樣和索格蘭德對抗,只會加速她的失敗而已。

    但是,突然索格蘭德覺得手中感覺一滯,心中暗叫糟糕。普通的制式片手劍和「牙月」在質量上是有本質區別的,這樣激烈的對抗下,自己手中的劍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想到這裡索格蘭德不自覺地向後跳開一步,想要叫停了。

    然而琴娜似乎殺紅了眼,一記反手劈接踵而至。索格蘭德的直覺告訴他:如果應對不當,自己完全有可能命喪於此。幾乎是在瞬間,索格蘭德做出了選擇。他高舉自己的劍迎向對方的劍,果然不出所料,他手中的劍被「牙月」斬斷。而琴娜顯然沒有估計到這樣的狀況,由於沒有吃到力而使她的劍勢出現的遲滯。索格蘭德此時已經矮身躲過了劍鋒,猛地往前一撲,將琴娜壓到在地上,以便壓制住她有些失控的舉動。

    等到琴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四腳朝天了。

    「琴娜,你怎麼樣了?」索格蘭德略微抬起身形,關切地問道。

    琴娜沒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該不是後腦碰著什麼,碰傻掉了吧?索格蘭德居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索格,我是不是一個瘋女人?」

    「你在說什麼呢?該不會腦袋真地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了吧。」

    「我是說,像我這樣一個沒有什麼女人味,只知道爭強好勝,即使明知道有些方面男女有別,仍然想要在男人的世界裡打出自己的天地來。要證明我雖然是女兒身,卻並不會因此在任何方面輸給男人。這樣的我,妄圖挑戰某些這個世界的潛規則的我,是不是一個瘋子呢?」琴娜突然說道。

    「看著我的眼睛,琴娜!」索格蘭德突然變得嚴厲起來,「聽我說,你這到底是什麼心態,我很清楚。你的父親,我可以稱他一聲老師,他是個出色的人物。對,他是非常出色指揮官、統帥,你對他很崇拜,非常地崇拜。你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驕傲,可是你自己卻本能受到世俗觀念的束縛,因為你不是一個男孩,卻又是父親唯一的孩子。他只有你一個孩子可以讓他為之驕傲。你當你的父親是什麼?大公雞嗎?求偶的雄鳥嗎?為什麼他非要你來替他裝點門面呢?他本身就已經相當傑出了,他不需要一個出色的兒子來證明他還是個成功的教育家。即使你是個一無是處的大小姐,也不會因此損害到夏普爾蘭芳特的絲毫英明。你這種不正常的心態,我從五六年前的聽聞中就猜到個大概了。」

    「還有,你在懷疑自己的成績嗎?是不是認為,我是為了討好你,為了對得起亡故的老師,才將你捧上軍團長的位置呢?是不是認為士兵們對你擁戴只是因為你長一張漂亮的臉蛋?自己想想,是誰敏銳地察覺到叛亂的苗頭,以一己之力將整個王室救出危亡之地;是誰在沒有援助,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和叛軍周旋了近一個月;是誰冒險潛入王都,發動士官學院的學員們裡應外合奪回王都;又是誰,兵不血刃地避退那維大軍,誅殺逃逸的叛亂魁首的?難道你也是個庸俗虛榮的女子,希望我把這些一再重複給你聽嗎?告訴你,琴娜蘭芳特,這些事情我才不屑於做呢。」索格蘭德拎著琴娜的領口說道,琴娜瞪大了眼睛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男人,顯然難得看見他把優雅的舉止給拋開來對人說教。

    「無論發生什麼,我仍然會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會輸給任何人。」琴娜收回了意識。

    「還有,索格蘭德琉斯,你是個混蛋。」

    「如你所說,現在才發現太晚了。」索格蘭德笑道,他知道長久以來糾纏著琴娜的心結已經被自己解開了。

    突然,兩個人同時意識到了什麼,將目光一同轉向一邊。「馬其蘭迪爾尉官,你認為一根蓋在頭頂上的松樹樹枝能起到隱蔽作用嗎?」

    「兩位大人,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發現剛才那個姿勢真的是很曖昧,立刻就分開了。

    「你從什麼時候來的?」

    「從『索格蘭德琉斯,你是個混蛋。』這裡開始。」馬其回答道,然後小聲嘀咕道,「原來琉斯大人有這樣的嗜好啊,看不出。」

    「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來匯報梅布列斯那邊的情況。」

    「那麼進屋裡來說吧。」索格蘭德拍乾淨自己身上的雪,從琴娜那邊接過自己的配劍。

    三人各自在屋裡坐定,索格蘭德示意馬其可以開始了。

    「是這樣,我昨天早上在梅布列斯人營地的外邊故意轉悠了好一會,傑恩那傢伙果然很機靈,藉著要給領路去見他們領頭的機會和我說上了幾句。我簡單扼要地把您的命令傳達了給他,他覺得值得一試,所以也就繼續留在那裡了。」

    「很好,不過你們在斯達爾的兄長面前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吧?」

    「應該沒有,我和他按您的吩咐假裝是接頭時被他們逮個正著,而且的確是特意讓那個魯爾抓住我們。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傢伙並沒有立刻就對我們動手。按您的吩咐,傑恩說他是羅梅達爾大人在法倫西那邊的遠方親戚,和我是姻親關係,我們一道給您這位伊比裡亞的大商人給作翻譯跑腿。這次他是逢了羅梅達爾的命令想來找襲擊奧托車隊的證據,即使找不到,羅梅達爾也要他作為內應,要對梅布列斯進行一場大規模的報復。」

    琴娜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索格蘭德,恕我逾越,我要說你這是在拿蘭迪爾和貝塔兩個的生命在冒險。」

    「事情當然沒有馬其說的那麼簡單咯,傑恩受了點皮肉之苦吧?」

    「挨了幾下,否則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不過也沒多挨,畢竟他的身份是一個僑居法倫西多年的族長遠親,不可能對羅梅達爾和奧托抱有太多的忠誠心。」

    「那麼最後那位聰明的魯特大人是怎麼把你放回來的呢?」

    「他是讓我傳話給您,說由於事前並不知道您也在奧托的車隊裡,所以對您的遭遇只能說抱歉。並且您也殺死了一個他的兄弟,這事也就兩清了。」

    「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吧?」索格蘭德笑了起來。

    「他說還可以和您做另外一筆生意。他說知道您希望和兩面作生意,發兩面的財。他並不想要阻斷您的財路。不過希望您這次只和他一家作生意,事成之後他可以給您雙倍的回報。只要您肯讓傑恩和我替他們向羅梅達爾傳遞假情報,這樣就可以了。」

    「哦?應該還有幾句話吧?」

    「呃,他說如果您不肯和他合作,那麼他也已經掌握了您的軟肋,如果不想魚死網破的話,還是和他合作比較好。」

    「他掌握了什麼東西?傑恩嗎?對方不像是這麼幼稚的人。」琴娜疑惑道。

    「呵呵,有意思。」索格蘭德笑了起來,「看來那維真的有不少聰明人啊。」

    「你是說對方已經知道了你是法倫西人?」

    「他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怎麼也應該猜到了,這沒什麼好驚奇的。當然,魯爾應該還沒有把證據捏在手裡。」

    「證據?」馬其大惑,「有這樣的證據存在嗎?快點把它銷毀了。」結果換來了兩記衛生眼。

    「親愛的琴娜,看來女性也有要為自己的美貌發愁的時候呢。」索格蘭德說道。

    「親愛的索格,這句話對你也是有參考意義的,想想自己的眼珠子吧。」琴娜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當初琴娜在陣前和那維軍對峙,雖然距離也算不近,但還是應該有相當多的人記住了她的相貌。假如對方當場指出,將會有許多目擊證人。那麼身為當時統帥的羅梅達爾理應認識她,為什麼讓這兩個法倫西高層的人物冒名在自己的族內呆了這麼久,馬上就會引來許多的猜想了。並不需要把這些猜想一一證實,就足以讓索格蘭德等人死無葬身之地。

    思索了良久,索格蘭德提議道:「化妝吧。」

    「我不會。」馬其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既然是你提議的,你來吧。」琴娜如此不負責任地說道。

    「身為女性卻來要求一個男人替她化妝,你不覺得是件很丟臉的事嗎?」索格蘭德這樣回答了婚約者的要求。

    「也就是說,我們這裡沒有一個能實行這個計劃咯。」

    「那女扮男裝吧。」

    「琉斯閣下,如果你長著蘭芳特小姐這樣一張臉,就算你有國王陛下給你開個證明,也不會有人相信你是男人的。」馬其一語又否決這個想法。

    「那只有最苯的辦法了,琴娜你盡量少出門,就算出去也要蒙著臉出去。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諸如天花啊之類的惡疾,反正挑最噁心的皮膚病解釋。」從這件事證明了,人類的智能畢竟還是在客觀條件的約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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