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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歸途 文 / sogland

    第二十九章歸途

    悶熱的空氣、不規律的顛簸,這些都讓索格蘭德無法繼續安穩地睡眠。他無奈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隨即就灼痛了的視網膜,讓他的瞳孔急速地收縮。索格蘭德確定自己的確是在一輛馬車上,並且根據太陽的位置判斷,馬車是在向北行駛。

    索格蘭德搜索了自己的身邊,「牙月」和一個包裹靜靜地躺在自己的邊上,隨著顛簸不時地發出清脆的響聲。索格蘭德打開包裹,裡面是一些換洗的衣物和不少帕米斯銀幣。他把衣服逐件地檢查,忽然一封信進入了他的視野。上面寫著「索格蘭德親啟」,信被火漆封好,從印鑒上看是希格拉妮寫的。

    索格蘭德打開信,信封裡有張紙和一個鐵鷹的掛飾,索格蘭德打開紙,讀了起來:

    「給我最愛的索格:

    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應該已經在回法倫西的路上了。請原諒我對你又一次使用了迷藥,因為即使像昨夜那麼瘋狂的情況下,你的精力依然那麼充沛,所以我才出次下策。

    老實說,索格我真地怕極了,怕極了和你告別的場面。早在特南斯的時候,我就預感到遲早會有這一天。那時我既幸福又害怕。

    母后曾經在我小時候和我說過:「希姬啊,世上有一種男人,雖然他們也很愛你,但在他們心中你卻永遠也排不到第一位。如果可以,你千萬不要愛上這樣的男人。不過吶,你繼承了海涅爾家所有的優點,能讓你看得上的人多半會是這樣的人吧。」

    知女莫若母,看來母后是說對了。索格,我知道,在你心裡真正排在第一位的是你的祖國——法倫西吧。其實在你在帕米斯拒絕我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了。不過我就像有人所說的那樣「飛蛾撲火」般的愚蠢,欺騙著自己。

    索格啊,我怨恨你。為什麼你就不欺騙一下自己呢,讓你自己以為自己滿足於我們的愛情呢?你真地好自私啊。

    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愛你的,癡心妄想地等你回到我的身邊。

    你的希姬

    另:鐵鷹的掛飾是我的信物,以後只要把它出示給索德蘭斯伯爵,他就會把持有者送到我這邊來。」

    索格蘭德沉默地讀完信,苦笑了一下,把玩起那個鐵鷹的掛飾,想起了昨夜的纏綿。應該說,他其實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所以昨天才會和希格拉妮那般放縱。索格蘭德始終是這麼認為的,不論怎麼樣他留在瑪斯塔爾都會成為希格拉妮被人詬病的話柄。不止這樣,還有可能阻礙她成為皇帝。

    但到底為什麼那麼希望讓她成為瑪斯塔爾的皇帝呢?索格蘭德自問道。其實還是為了法倫西考慮吧。希格拉妮是瑪斯塔爾不多地認識到,帝國已今非夕比,內部早已危機四伏。如果希格拉妮執政,那勢必把重心放在整頓國內上,十年之內是不會對法倫西用兵的。

    「瑪斯塔爾人最終都沒殺掉我,他們遲早會後悔的吧。」索格蘭德暗想道。

    遠在修拉薩,希格拉妮也同樣在讀索格蘭德留給她的信:

    「親愛的希姬:

    這大概會是我最後一次使用這樣親暱的稱呼了,因為當你打開信的時候,我很有可能已經被你的父皇送上斷頭台了。不過,即使是最好的情況,我也不可能待在你的身邊了。

    如果我活著,你大概也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吧。我卑鄙無恥地利用你對我的感情,這點應該毫不留情地揭露我。

    你是如此美好的女子,正常的男人都應該想要把你據為己有。我也許就是有點不正常,無論我如何地說服自己要好好對待你,但我卻不能否認自己的心早就飛回了法倫西。撒納丁皮耶羅策劃的叛亂應該就要發動了,如果道格拉斯格蘭上將都倒向他那一邊,那麼納西比斯的復辟也許並不是夢想。但歷史早就證明了,納西比斯不在適合統治法倫西那塊土地,所以它只會使法倫西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必須要回去阻止這場倒行逆施。

    我殷切地希望你成為女皇,所以多少做一些工作來幫你吧。雷德納普閣下現在是聖堂騎士團的指揮官了,他將是你以後重要的助力。用一切可以拉攏的他的辦法拉攏他吧,友情、美女、金錢、地位什麼都可以。不過他也許並不在乎這些,那麼你還是用你的理想和海斯閣下的友情比較好。

    阿蕾克托、梅加耶拉、緹茜芙涅這三人身手很好,作為近衛官很合適。不過不要暴露她們的實力,暫時把她們當百花軍的普通一員看待就可以了。她們在關鍵時刻會起很大的作用。

    最後,我在另一個信封裡給你留下了一個計劃草案。當你要準備和羅西家正式攤牌時再打開,對你能夠保險地徹底剪除羅西家會起到重要的作用吧。

    再見了,再見了。如果可能,你最好把索格蘭德琉斯這個人徹底忘記,因為你是背負整個瑪斯塔爾興亡的人。

    S.L(索格蘭德名字的簡寫)」

    希格拉妮將信紙小心地折好,輕輕地捂在胸口,口中呢喃著細語,晶瑩的淚珠卻不自覺地沿著臉龐流趟下來。

    關於索格蘭德琉斯和希格拉妮之間的感情糾葛到底孰是孰非,史學家們就像對待其他歷史問題一樣毫無例外地分成了兩派。

    希格拉妮派的觀點是這樣的:「無論索格蘭德在事業方面,還是在後來的感情生活上表現出什麼姿態,但他對希格拉妮的態度只能用『始亂終棄』來形容。就連他自己都承認的事,一些同仁卻妄圖給予翻案,這是明顯有違『秉持客觀原則』的科學精神。」

    同樣,他們的反對者也表述了自己的觀點:「首先否認索格蘭德對希格拉妮的感情,本身就是違背客觀事實。而且用教條的客觀理論去分析古人的愛情更是可笑至極的舉動,畢竟人類的感情是非邏輯的存在,一切妄圖用現實歷史證據來論證古人的愛情的行為也是徒勞的。從所謂『希格拉妮派』所提及的證據來看,恰恰證明了和他們所持觀點相反的事實。無論是聖堂騎士團還是復仇三女神,還有那封密信,都是索格蘭德為希格拉妮登基準備的籌碼。難道非要一個男人整日守候在愛人的身邊,才能證明他的愛嗎?」

    當然,至今為止這個問題依舊像其他歷史謎題一樣,被持續地爭論著。

    7月的亞拉省境內,由王都通往帕雷洛的大道上鮮有行人。一則是因為天氣炎熱,二則是因為國家混亂。一些第七軍團的散兵游勇隨軍在鄉里四處搜刮,幹一些法倫西人不吃的下流勾當。單身的旅人在這情況下是很危險的。

    琴娜已經與戰友失散多日,她在接連的戰鬥中失去了戰馬和武器。疲勞和飢餓也使她虛弱不堪。她把行軍毯的單層披在身上來抵擋太陽的炙烤。另外找了一根樹枝充當拐棍。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像個乞丐。不過,她仍然遇上了她不願遇上的麻煩。五個喝得微醉的兵士欄住了她。

    這些敗類一開始並發現她是女性,只是想尋尋一個乞丐的開心。

    「喂,那個賊骨頭,大熱天還披著東西,我看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說話的人一把抓住琴娜的手腕,伸出另一隻手去掀行軍毯。

    琴娜用她僅存的一點力氣掙開對方的手,向後逃開。不過因為用力不當,整條毯子都從她身上滑落下來。銀灰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冰藍色的眼睛戒備地圓睜著。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上等的貨色。弟兄們,今天讓我們也開開葷。」兵士們淫邪地哄笑著,慢慢地圍了上來。

    若是平時,琴娜可以輕易地撂倒這五個人,但現在的一切客觀條件都對她不利。領頭的先撲了上來。琴娜勉強閃過,用手中的拐棍猛擊了他的後背。她練把棍子在提高點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要在提高一些就可以擊暈對手。另一個傢伙從後一把架住她,棍子也被第三個人奪去。

    領頭的從剛才不重的打擊中緩過來,回身就給了琴娜一巴掌,「臭婊子,居然敢打我。把她拖到邊上的林子裡去。」

    鮮血從琴娜的嘴角滲出,她已經沒有力氣抵抗五個強壯的男人。琴娜被重重地摔到地上,此刻她忽然想起索格蘭德曾說過的話:「女性若是被俘,就不時死那麼簡單了。不過,像您這樣有能力的軍官,我還是很歡迎的。」有能力的?琴娜想,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保護不了。

    「按住她的手,快點。」之後,琴娜聽見了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按住琴娜雙手的人,正等著看他們領頭的怎樣對一個女子施暴,突然發現劍刃從那人的胸口長出。從倒下的屍體後露出一雙憤怒的紫色眸子。那兵士一看,其餘四人都已斃命。他慌忙站起身來,向自己的腰間去摸索武器,驚恐地望著不速之客。

    「在軍中以下犯上,對婦女施暴,兩項並罰足以死罪。」紫色眼睛的騎士厲聲道。

    兵士大喊一聲拔劍,但對方如閃電般的出手搶先抹了他的脖子,屍體握著拔了四分之三的劍倒了下去。

    琴娜微微睜開眼,起身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琉斯閣下!」她驚喜地叫起來。

    索格蘭德卻忙摀住眼睛,指了指她的胸前。琴娜低頭一看,她那豐滿的胸部幾乎有一半露了出來,她害羞地把被撕開的前襟拉起來。

    「您回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琴娜不知為何,心中一下子安下心來。這使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積累的疲勞瞬間佔據了她空虛的**。索格蘭德還在說「一切我都聽說了」之類的話時,琴娜已經倒在他的懷裡呼呼地睡著了。

    當琴娜再度甦醒時,她已置身在一間茅草屋內,身上披著一件斗篷,顯然是索格蘭德的。屋中只有一堆稻草和一捆柴火。不一會兒,索格蘭德推門進來,他左手拎著一隻野兔,肩上還扛著剛從野豬身上剜下來的肉排。

    他剛把兔子放下,兔子就竄了出去。琴娜伸手把它抱過來,撫摸了一會,兔子用紅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於是,琴娜對證在生火的索格蘭德說:「琉斯閣下,不要殺這隻兔子好嗎〉它好可愛哦。」

    「不行,那是明天的早餐。」索格蘭德生好了火。

    琴娜又逗了一會兒兔子,把它舉起來,說:「小傢伙,你好可憐,要去填飽那邊那個殘忍的男人的肚子了。」

    索格蘭德無奈地苦笑,應道:「好吧,好吧,俘虜我們總是要讓他們回去的。」

    琴娜高興地把兔子放到地上,「好了,你回家吧。」

    兔子回頭望了一眼琴娜,隨後飛也似地跑開,消失在暮色之中。索格蘭德已開始烤肉,恰到好處的火候把肉烤得滋滋作響,油一滴滴地掉進火焰中。

    晚餐讓兩人吃得很滿意。索格蘭德收拾起剩餘的野豬肉,把骨頭扔進火堆裡。這時,他聽見琴娜喊他,抬頭一看,琴娜把上衣褪下,露出她那勻稱的肩膀和漂亮結實的背脊。

    「有什麼事嗎?」索格蘭德平靜地問道,心裡卻想:這丫頭又在玩什麼花招,這麼惹火的行為鎮不像是她幹得出的。

    「看見我左肩上的箭頭了嗎?幫我取出來好嗎?」

    索格蘭德挪近仔細一看,的確有兩個箭頭,不過四周都已經結痂了。索格蘭德問:「怎麼沒有立刻取出來,萬一傷口化膿了怎麼辦?」語氣中略帶責備。

    「我為了不讓大伙擔心,又是戰鬥緊張的時候,所以只割掉了箭桿。」

    這才是琴娜蘭芳特的作風。索格蘭德回頭從行李中找出把匕首,扔給琴娜,「放到火上烤,我去灌些水來。」說著拿上水壺出去了。

    不一會兒,索格蘭德回來。琴娜把烤過的匕首遞給他,然後咬住匕首的刀鞘撲在索格蘭德身上。索格蘭德左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肢,右手持匕首,問:「準備好了嗎?」

    琴娜「恩」了一聲,索格蘭德開始動手。他先要敲碎,剝開已結好的血痂,這已經使當事人很痛了。之後要用匕首割掉一部分新長出來的息肉,再把箭頭挖出來。就這樣,一個肩頭取了出來。當索格蘭德開始料理第二個時,卻感到自己的左肩一陣疼痛。原來,取出第一個箭頭時,琴娜一鬆勁,刀鞘從她口中掉了出來。當開始取第二個時,她只好找索格蘭德的肩膀咬了。汗珠從她身體的各個毛孔中滲出,雙手緊抓著索格蘭德的襯衫,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褶皺。好容易取出第二個,琴娜從鬆了口,粗重地喘著氣。整個過程中她一聲也沒吭。

    索格蘭德讓琴娜俯臥在稻草上,從行李中取出一件紗布襯衫,撕成布條。把清水倒在其中一塊布上,小心地替琴娜清洗創口。琴娜感到左肩胛處陣陣疼痛,但還是忍住了。不過淚水不知覺地已在眼眶中打轉。清洗完傷口,索格蘭德用紗布條輕柔地給她包紮傷口。琴娜回頭望著他的動作,冰藍色的眸子顯得水汪汪的。

    「喂,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受不了您的誘惑的。」索格蘭德開玩笑道。

    琴娜笑著轉過頭去。索格蘭德忙完一切,替已經睡著的琴娜蓋上衣服,撲滅火,收拾殘局。之後,索格蘭德脫下自己的上衣,左肩留下了琴娜的齒印,滲出血水。他用剩下的水洗乾淨傷口,墊上了一塊乾淨的紗布。然後才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在空地上鋪下一件斗篷,躺下仰望著夏日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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