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朗驚訝道,「四大神水的傳說?」
石貂點點頭,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是很多年前,我年紀還很小,剛剛覺醒了讀心術和通靈術,而且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同時覺醒,非常興奮,像得到一個奇妙的玩具,忍不住到處找植物聊天。有一次,從一株犀牛花那裡偶然發現家中一位長輩,不久前談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犀牛花能夠提供的信息已經非常模糊。在好奇之下,我以各種名義經常賴在他身邊,終於得到一條的信息,他說談的事情和藏書閣中的一些古書有關。我馬上變得極有成就感,興致勃勃的查閱石家最古老的圖書,聯繫之前的各種信息片段,終於發現他們談論的是四大神水。古書記載,生命之源,不老之泉,時光之河,死亡之海,並稱為生命進化的四大神水,宇宙中有些特殊的水,也許具有更加神奇的作用,如黃泉水,幽冥泉等,但與生命進化無關。說不定不老神泉就是不老之泉,乃四大神水之一。天下至寶。」
說彎,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師朗的眼睛,狡黠道,「你真的要送不老神泉給我,讓我不老嗎?別說謊,在我面前,說謊是沒用的。」
師朗哼哼道,「我心裡想的,你不是明白的很嗎?幹嘛非要我說出來了。」
石貂眨著眼睛,肯定道,「自然是不同的,心裡的想法,可以隨時改變,但是一旦出口,就成了諾言。一個想法和一個諾言,能一樣嗎?笨蛋。」
師朗攤開雙,我要尋找不老神泉,送給你,以表感激。」突然想到,尋找不老泉,是不是太難了啊,自己還什麼都沒得到呢,怎麼就許了這麼重的諾言,美麗的女子果然要命緊接著,立即停止思考
可石貂已經咯咯笑道,「美麗的女子果然要命嗎?接下來是什麼呢?」
師朗努力控制著思路,非常小心的說話,一字一頓道,「美麗的女子果然要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為了她願意赴湯蹈火」
石貂半開玩笑半當真,嘻嘻笑道,「打住,打住。我明白了,不要說了,咯咯,如果你真的找來了不老神泉,我就以身相許,嫁給你吧。」
師朗雙眼發直,驚喜道,「真的嗎,石貂?」
「假的!」
「也是,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一般的女子也慎重異常,何況是你石貂。」後面一句沒有說出的話是,而我只是師朗。
「呆子一個,哎!」石貂歎了口氣,道,「說了這麼多閒話,現在該開始說點正經話了吧,否則,我可回房睡覺去了。女孩子經常熬夜很容易變老的。」
「好吧,該從何說起呢?說來話長啊。我出生於月球,很小時候就跟著叔叔嬸嬸們,在地穴中採集菌絲,養活自己了,後來力氣變大了,落單的月狼也逐漸開始成為我的獵物,不過很多時候演變成我被月狼追殺,主要是那傢伙非常敏捷,無恥,喜歡搞圍攻,好多次差點成為月狼的口糧。生活雖然苦,但是一直沉在苦海中,也沒覺得受不了,反而是現在回想起來,非常驚訝自己竟然挺過來了。不但活了下來,還鍛煉出一身本領。我力氣不大,當然是和文明世界的人相比,在月島村的同齡人中,沒人和我玩,因為他們無論是速度、力量、經驗、心態、包括智力都不是一個檔次,我也沒覺得孤獨,實際上是沒有時間去孤獨,大半時候我在地穴中『工作』,剩餘的時間是睡覺恢復體力,如果還有時間,就在一台古董電腦上看書。什麼書都看,亂七八糟的,就是沒學到什麼實用的技能。」
師朗瞇著幽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船長室內,一閃一閃的發光,他點燃自製的煙葉,艙室內瀰漫著月魂金香特有的焦香,煙圈掠過少年老成的臉,也許是親手採集的緣故,他還是喜歡原產於月球的煙葉,那種味道,已經滲透到骨子裡,尤其是現在,煙氣中似乎帶有了月球的味道,那是故鄉的味道。
「事情在幾個月前有了轉折,我違背村長的規定,私自與西倫交易,知道西倫吧,絲路木星商會的,通過交易,我獲得一筆小錢,用它還清了債務,並購買了一些小玩意。回去的路上遇到你哥哥石原,這事已經和你說過了。沒說起的是,村長知道我搞到一批特極品月魂金香葉,但不知道我已經賣光了手中的存貨,交易的另一方西倫,自然也不會告訴村長,他還要維持長遠交易,於是村長以為貨還在我手中,派出一個小隊來捉我。」
石貂斜躺在椅子上,動了動身子,慵懶拿起茶杯。
師朗冷笑一聲,對於村長,他實在沒有好感,只有厭惡,「他們也太小看我了,結果人沒抓到,先後惹到月狼群、地穴變異鼠王,損失慘重,還死了幾個人。但我在村子裡也呆不下去了。偷偷找到西倫經理,求他帶我離開。當時只想著離開月島村,沒想到最後不但離開了月球,到了白淵星,現在更成為長歌號船長。人生,就像是一場夢。只是不知道,何時夢醒。」
師朗猛吸一口煙,噴出一條長長的煙線,思索道,「雖然人生如夢,但畢竟不是真的在做夢,很多事情,都有因果。說起來,我正是一時心軟,要救石原,才有了後來,他贈我空間戒指,西倫大哥估計也是因為看到我有空間戒指,認為我有些機緣,同意帶我走,要知道,月島村實在太邊緣了。在路上,圖輪/大哥給了我進化劑,在前往白淵星的飛船上,我開始了自主進化,接著修煉九轉淬脈決和你們石家的石經注要,到達白淵星後,西倫大哥和圖輪/大哥搞來營養艙,我使用了圖輪給的進化劑,後來去星辰閣買了歌自吟設計和創立的離別刀和配套秘籍,離魂怒經,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師朗淡淡道,「仔細想來,我的一生,沒有什麼目標,從小就是為了活著而掙扎,我只是不想死而已。當然,我才十五歲,快滿十六歲,至於生日是哪一天,我不知道,很早的時候就忘記了,但我決定,把到達失落星系的那一天定為我的生日。以後,也許會有目標吧,但也不確定,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只有時光如水,嘩嘩嘩的流著,從不停息,不是有句話說,腳入星空歲月催。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確定的事情。不過,在宇宙中,要想活著也不容易,修為高不一定活得久,晨鳴就是例子,可是修為不高一定會活的很慘,所以我迫切希望有人指點,提高實力。有人教和沒人教,情況截然不同。」
師朗還要說,石貂打斷道,「好了,不要扯了。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感概。說了這麼多,只有一句話有用,那就是為了活著而掙扎。但也是廢話,因為每個人都是為活著而奮鬥。說到修煉,毫無疑問,你的底子薄,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這是硬傷,而現在借助星辰飛輪,修為快速提高是好事,但也會導致基礎不牢。」
石貂想了想,繼續道,「因此,我建議你元力修煉以石經注要和九轉淬脈決為主,同時修煉,這兩種元力功法都以基礎紮實著稱;戰鬥技法,離魂怒經非常犀利,但是修煉的難度極大,短期內進展緩慢,萬雷珠滅決威力奇大,同樣不適合你。你的元力屬性還沒有定型,要到煉基級才會顯露,但天賦神通是藍蓮妖弓,傷生神箭,蓮花屬木,至於箭,屬性未定,最大的可能是金或木,也可能是其它屬性。幸運的是,船靈歌芯的屬性剛好與你契合,不得不說運氣不錯。因此最好選擇一門遠程槍法或是弓箭類法決,配合短程的刀法和指法,在你結合歌芯的天賦神通,開發人船合一的戰鬥技法時,將有莫大幫助。」
師朗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作為無門無派無背景無財富的四無少年,現在更是攤上長歌號這個吃錢的怪獸,那裡能搞到那些什麼弓箭類絕技。石貂,你幫我想想辦法,我和你們兄妹真的很有緣啊。否則,我只好去修煉離魂怒經和萬雷珠滅決了。」
石貂想起了哥哥石原,黯然道,「何必找,手中不是有絕世秘籍嗎?」
師朗迷惑道,「絕世秘籍,你不會說是寫念天經吧?」
石貂甩甩頭髮,正色道,「正是寫念天經。」
師朗搖搖頭道,「你在開玩笑吧,在甲板上,你和歌地大叔的話,我可是句句記在心裡。」
石貂起身,在船長室內一邊走,一邊說道,「甲板是甲板,這裡是這裡。前者是對所有人來說,現在是針對你個人。我不會去修煉寫念天經,但是你不同。」
師朗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默默的消化石貂的話,等待下文。
「據我所知,神宗的命運天經,詭宗的寫念天經和詛咒天經,被稱為三大魔經。」
師朗心中一寒,問道,「三大魔經?」
石貂平靜的踱著步,道,「不錯,命運魔經,寫念魔經,詛咒魔經。原因在於,修煉這三種功法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徵,言靈。」
師朗漸漸明白了,斟酌道,「也就是說,他們說過的話,都會實現。預言的事情,會在現實中發生嗎?」
石貂肯定道,「與真實的現實會有差別,和讀心術一樣,不可能完全準確,但是**不離十。他們說你大禍臨頭,那麼,一定就會有禍從天降!」
師朗忽的打個冷戰,喃喃自語,「談笑之間,禍從天降。」
「除非,你能破掉它。」石貂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