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怪異山人
突地,遠處飄來一陣歌聲:「山中無日兮,心中有情兮。晨露解我渴兮,霧氣果我腹兮……」歌聲飄飄蕩蕩,如在雲中似在耳邊。
王成不由笑道:「這人說的好笑,露水倒是可以解渴,霧氣又怎能果腹,又是一個胡言亂語之輩!」笑中忽然發現真言一臉凝重,正在怔怔的聽著,奇問道:「先生怎麼了?莫非聽出了什麼蹊蹺之處?」司空烈卻全神戒備,不住的往四周望去,想要找出唱歌之人來。
真言不說話只是沉浸在歌詞之中,心中卻生出了濤然大波。《一道密》中有過修道階段的介紹,采氣飲露是修道高深時的一種狀態,若是這唱歌之人真有這樣的能耐,豈不是可以請教一下自己修煉出現的問題,要是能受益重新練《一道密》,回去的希望就不會是無望的,畢竟金剛圈還在手中。如果有了真元,說不定還能進入圈中再問問哪個化身佛。只是現在自己已破了身,不知還能不能再結緣道緣了!
正在發呆時,左側上方樹林中傳出響聲,王成和司空烈立生警覺,雙雙掩到真言身前,王成喝道:「什麼人?出來!」
索索響了一陣,鑽出一個人來,麻衣糙面長相好似山中生長的野人,實在難以恭維,見到三人也是一呆,卻立刻不慌不忙的單掌施禮道:「三位好興致!在下無意驚擾,告罪告罪!」言語彬彬有禮,與外貌極不相符。
真言拍拍王成的肩膀示意沒事,走出來彎腰拱手,一派恭敬道:「我等並非來遊山玩水,只是為了尋找這裡的一處人家,先生歌中隱有淡泊飄逸之境,令我聞之嚮往不已,敢問先生是不是修道之人?」
「找人?呵呵!這荒山野陵的那來的人家呀!倒是野獸處處都是,還不如早點下山,免得有什麼危險!」
司空烈哼道:「既有野獸,你為何不走!」
那人愕了一下,哈哈笑道:「說的有理,我這就趕快下山了,說實話,心裡一直害怕呢!」說完邁步迎著真言三人下來。
快要錯身時,認定這人必是修道之人的真言忙道:「先生請留步,在下有一事請教。」
那人卻也不理,只管走自己的,王成覺的這人太狂妄,心中有氣伸手去拉,邊喝:「叫你留步,難道你是聾子!」那人回頭看了王成一眼,王成只覺一陣恍惚,雙眼發黑,手底一軟,等瞬間正常過來,那人已在數米之外。司空烈剛要拔步去追,卻覺得背後有人拉了一下,急忙停住回頭看,見真言搖頭示意不要去追,心有不甘的回頭,卻是大吃一驚,眼界範圍內還那有什麼人影,一陣山風吹過,不由得起了身雞皮疙瘩,冷汗直出。
真言長歎一聲,繼續上山,只是心中不免心灰意冷,好容易碰上個有道行的人,卻無緣請教,一時鬱悶不已。
王成和司空烈面面相覷,俱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恐和不解,又不約而同的甩甩頭來證明自己是不是看到妖怪了。王成低聲道:「兄弟!咱們是不是遇到鬼了,怎麼這人這麼怪異,為兄對這手上的功夫還有點自信,剛才卻無故的手軟像是被人點了穴位,大腦一陣失去知覺,你說這事是不是邪了門了?」
司空烈也弄不明白,看看前面上山的真言,安慰王成道:「我看沒事,你看先生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能有什麼事?說來慚愧,咱們倆個好歹也是有功夫的人,可這鎮定的功夫卻比不上先生,瞧他年紀輕輕,不知道怎麼修來的,我算是佩服了。」
難得聽到司空烈一下子說出這麼密集的話,王成呵呵一笑,暫時丟掉因那人帶來的困惑,用力拍拍司空烈道:「咱們不能和先生比,主人那麼看重先生,你想要是沒點本事能行麼?咱們快跟著先生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萬一先生出點意外,咱們算是倒了大霉了!」
司空烈點點頭,倆人朝真言追趕了去。
午時剛過,天空中下起了小雨,三人找到一處山洞進去躲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歇的跡象。
山洞是在山腰上端,洞口似是用斧砍出來的,洞內幽深寂靜,耳裡只有嘩嘩雨打葉聲從外面傳入,因為下雨且有山風吹入,洞口處有些寒冷潮濕,三人朝後退到乾燥處發起愁來。
說了會兒話,覺得無聊,王成朝洞裡看看提議道:「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反正閒著沒事,不如我們到洞裡看看,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呢,我可是聽說這羅浮山上寶貝多呀!先生你看如何?」
真言想了想覺得主意不錯,只是似乎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便問有沒有帶照明的東西。
王成從衣服裡掏出一些火折,司空烈在周圍找到幾枝粗樹枝點著,就算是個速成的火把,這才三人一行,朝洞裡走去。
洞道曲曲折折,一路腳下磕磕絆絆的,要不是還有火把照明,恐怕早就這個探險計劃了。越往前洞道越狹窄,但是空氣卻沒有一點渾濁的感覺。又走了一陣兒,前面的王成停下來舉著火把向裡照了照道:「看來裡面快沒有路了,我們還是回頭吧?」
真言興趣不減,見火把還夠用,笑道:「呵呵!既然都走到這裡的,不如再往裡走走,萬一裡面有什麼寶貝的,豈不是要遺憾終生了!」
王成遲疑了一下,看看司空烈,司空烈只說了兩個字:「火把!」王成和司空烈接觸時間長,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贊同真言的話,再往裡看看,但要看火把的情況,免得回來時摸著黑,不過還好沒有歧路,就是路太難走了。
不再二話,王成繼續帶頭朝洞裡摸去。
走了沒多久,眼前豁然開朗,洞道變的寬大起來,地面和洞壁以及洞頂也異常的平整,方方正正的像是有人整修過,火光範圍外卻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有呼呼的火動聲說明著有風從裡面吹來。
本來見此情景應該喜悅才是,但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猶豫起來,都在苦苦思索著一個問題,為何在這原始的洞穴中會有人力休整的痕跡,難道真的碰到了傳說的藏寶之處,或是盜賊隱沒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