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外分手()
火車在山間沿著蜿蜒的鐵軌呼嘯行駛,伴隨著隆隆的車聲真言望著車窗外莽莽的群山陷入久久的沉思中。
昨晚雅芳直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她的煩心事,這讓真言有些納悶,雅芳分手時說的那句話又在腦海中想起。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無論我們的內心是如何的不情願命運的擺佈,該來得終究會到來。」
她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那麼憂傷?還有「人照五更笛,月照萬家霜。」分明是思鄉之意,她又是那裡人?無數個疑問在真言的內心中接踵而來揮之不去。
眼前的視野漸漸開闊起來,可以看到鐵路旁零落的房屋和田地,快到惟陽市了。
真言長呼一口氣,拋去心中的雜念,想著李蓉熟悉調皮的笑眼,一陣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已經看到李蓉見他突然出現歡聲雀躍的樣子,這讓真言想念李蓉的心情變的越發的迫切。
惟陽大學是河川省的名牌大學,校園內滿目樹木林蔭,樹梢間中則稍見幾座樣式別緻的樓頂,一派靜雅別緻,朗朗書聲隱約傳來,透露出大學特有的濃厚的人文氣息,行走在林蔭下的小徑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穿校服的學生從身邊而過。
真言喊住一個正要路過的女生,向她詢問李蓉所在專業的女生宿舍樓的位置,女生指著遠處一座紅頂樓示意,未等真言表示謝意便靦腆的快速離去,真言搖搖頭校對了方向走了過去。
樓廳設有管理室,裡面有一微胖的中年婦女在打毛衣,見真言進來忙喊住他詢問來意,進進出出的女生們則對他投以種種目光,真言說是來找某某級某某班的李蓉,中年婦女以審犯人的口氣問:「你是她什麼人?」真言有些尷尬,急中生智說:「哦!我是她表哥,這次出差來看望一下她。」中年婦女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真言報以純真目光以示所言屬實無半點虛假。
在一番上下打量後,中年婦女終於打了一個電話,打完後笑著對真言說:「我已經問了,你表妹馬上下來。」說完又解釋說為了女生的安全所以對男性檢查比較仔細什麼職責所在之類的話,真言很得體的表示理解。
過了一會兒,李蓉下來神色有些異樣吃驚的問真言:「你怎麼來了?」
真言聳聳肩輕鬆的說:「那有什麼想來就來唄!怎麼!不歡迎嗎?」
李蓉不接話轉頭對中年婦女笑著說:「謝謝你呀阿姨!」
說完又對真言講:「表哥你還沒吃飯吧?走!先出去吃飯。」
兩人剛出門,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生跑了過來,無視真言的存在湊到李蓉跟前興高采烈的說:「蓉兒!我買到今晚楊坤個人演唱會的門票了,你看!這可是我花高價買的!」李蓉也忘了真言在身邊不加掩飾高興的叫道:「真的買到了!哈!真有你的!太棒了!」說完親暱的捶了那男生一粉拳。
真言望著這一幕忽然心中生起強烈的不快,他在一旁冷冷看著不做聲。等兩人嬉笑著說了一陣,李蓉才想起真言,抱歉的看了真言一眼給兩人作介紹。
男生叫魏明理,一聽是李蓉的表哥,態度大變笑嘻嘻的伸出手說:「你好!表哥你是來看蓉兒的吧!放心!有我在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說是吧蓉兒?」說著還朝李蓉擠擠眼。意思是說我說的沒錯吧。
李蓉的神情有些不大自然,勉強笑了笑沒吭氣。
真言一下看明白了,一股怒火直衝腦門,臉色頓時鐵青,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憤意冷冷道:「不客氣!」
魏明理一看真言發青的臉不明原因關心的問:「表哥你是不是不大舒服,要不我和蓉兒陪你看看醫生?」
李蓉一聽也發現了真言不對勁忙扶著真言的胳膊問:「表哥你是不是暈車了,臉好青呀!」
真言再也無法忍耐,此時他只想逃的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要再回到這裡。一摔胳膊冷哼道:「不必勞煩倆位大架,我沒事兒!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也不看他倆揚長而去。身後李蓉的喊叫聲」一絲不拉的傳到他耳裡,一顆滿懷思念的心瞬時碎成一片,腳步越走越快片刻真言的身影消失在蔥綠的林木中。
李蓉追不上只好停住腳步,無奈的看著真言離去的方向,眼裡滿含歉意,嘴裡吶吶道:「對不起!言哥哥!原諒我吧!」魏明理追到跟前不解道:「蓉兒,你表哥怎麼怪不拉幾的?」李蓉扭頭沖道:「你才怪不拉幾的呢!」說完不理魏明理逕自朝宿舍跑去。
魏明理呆在那裡不知作錯什麼了,過一會兒才想起來向李蓉的背影大聲喊著:「今晚的演唱會還去不去了?」……。
不曉什麼時候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真言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心中空空蕩蕩不知何去何從。眼前的一切都變的沒有色彩。是因為我不出色還是因為短暫的分手?真言百般不得思解,胸前憋著口氣難受難過難以想通一個為什麼,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任憑細雨淋濕衣裳。
走著走著,肩膀猛被撞了下,真言斜開幾步沒看什麼人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繼續走自己的。剛走兩步左肩猛的被拽住,回身掙開看去,兩個小癟三似的青年一臉橫相瞪著自己,右手青年開口就罵:「沒長眼是不是,撞了人一聲對不起就完了?找抽呀你!」左手青年則陰陰說:「叫聲大爺我錯了!叫的大爺我高興就放你一馬,不然打的你滿地找牙!」
真言正找不到發洩的地方,現在是殺人的心情都有,頓時惡向膽生怒極反笑道:「你祖宗我不叫又如何?儘管放馬過來!」,說完兩眼一翻抱手傲立。
風聲橫起,右旁青年「操」一聲飛起一腳掃來,左旁青年則左前一步揮拳直擊真言右眼,兩人似學過拳腳功夫且同時暴發令人猝不及防。
真言在此之前還從未有過打鬥的實戰經驗,唯一的一次還是對付無頭鬼這沒有**的純精神體的怪物,剛才也不過是氣上心頭,卻尚未想好怎樣動手。事起突然一時間所學的咒語真言均在拳腳來臨-之際忘的一乾二淨,心念電轉之間飛腳已觸及衣袖,拳頭也在眼前瞬間放大。
像是很自然的事一樣,真言本能一般的閃身避過掃來的一腳,同時蹲身揮臂,狠狠打在那揮拳擊來的青年小腹處,這一連串的迅捷機敏的動作作的行雲流水渾若天成。
更暢快的是,就在真言揮臂時,一股真氣貫通小臂的經脈,隨拳外湧。
「呯」
中拳者一聲慘叫,整個人離地拋飛,足足落到五六米外變作滾地葫蘆,捧腹大聲痛叫不起。見此處打架周圍一下上來多個路人圍看。
右旁青年剎住身形,駭然回首,驚見同伴慘狀心念這是什麼厲害人物,竟隨手一拳將自己的兄弟打飛在地,越想越是害怕。同伴尚在地上打滾,走也不是又不敢上前扶持,一時間惶恐不安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真言也是一驚,拳頭舉到眼前與平日並無二樣,卻如何有了那麼大的威力,定是修練《一道密》的緣故,心想之下暗呼過癮,感覺自己有點像武俠小說才有的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再看中拳者捧腹躺在地上慘叫聲聲,另一人呆若木瓜神情慌亂,頓時心生戲意暗捏忿怒不動明王印,挺胸暴視呆立青年厲喝道:「給我滾的越遠越好,若有半點遲緩,就讓你們後悔從娘肚裡生出。——滾!」
呆立青年如遭雷擊,他再看此時的真言無異於凶神惡煞一般,只怕稍有不從便會被撕的粉碎死無全屍,還那敢廢話,連叫幾聲爺爺饒命扶起尚在滾地唉叫的同伴倉皇鼠竄,只盼逃的越遠越好連回頭的膽量也無半分。
四周已圍了十幾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指點議論,真言眼見人多且眾目睽睽之下,忙朝人群外走去,人群自動散開一條通道均以對待怪物的目光注視真言快步離去。
已遠離現場,真言緩下步來在想是否立即回臨川。
細雨初停,經過剛才一鬧,真言心頭的鬱悶被沖淡了不少,心想既然事已至此也只有祝福蓉兒幸福了,老天注定不屬於我的又何必強求,注意拿定心情恢復了平靜,停站在路邊就要打車回家。
突然心生感應,似有一雙目光釘在背上及不舒服,轉身看去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和一個遠處像是拾破爛的老漢外卻並無絲毫異狀,在仔細確定沒有人看他後,真言轉過身找車,剛一轉身異感又生,後背一陣灼熱。
莫非是那兩個小流氓心有不甘找來幫手司機報復?真言疑心大起,心念幾轉下決心要弄個清楚,便不再尋車又在街道上走了起來。
背上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掛著,不管真言步履多快多慢。
真言專往偏僻寂靜的小巷中去,幾轉之下眼前出現一條死胡同,兩邊青磚綠蔭,幾戶人家院門緊閉,偶而不知從那家院內傳出幾聲小孩戲耍的嬉笑聲,一派寧靜和詳之境。
真言毫不遲疑步入巷內,行至巷中始停。頭也不轉沉聲發問:「閣下鬼鬼隧隧一路跟了這麼久,恐怕也是累了,不知有何貴幹也好讓在下知個明白!」
一個淡然悠閒低沉蒼勁的聲音縹然而起:「青山綠水,本源何處?若是有心求,何必千山萬水,只在守一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