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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沈睿回國
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實酒逢仇人也能喝不少的,至少高建國和柳四海兩人喝得不少。
葉歡當著柳眉和高勝男的面使了一招借刀殺人,而且這招使得非常的明目張膽,柳四海懵了,喝得迷迷糊糊的他真以為是自己把高建國拍暈過去的,想想當年被高建國抓進監獄蹲了兩年,柳四海覺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幹得出這事兒。
「他……他沒事吧?」柳四海兩眼發直,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建國,天生豪氣是一回事,拍翻公安廳長又是另一回事,匪就是匪,不論怎樣的豪氣干雲,看到兵的時候多少還是有幾分心虛的,特別是一巴掌把兵拍暈了。
「不管有事沒事,伯父您先走吧,這裡交給我處理。」葉歡挺身而出,一臉正義決然。
「你怎麼處理?」
「埋了他……」
嗖!
高勝男含憤發射了暗器,一隻筷子直擊葉歡胸前檀中穴,被葉歡閃了過去。
柳四海混了一輩子江湖,自然不會輕易上當,俯身探了探高建國的鼻息,釋然一笑:「沒什麼大礙,好像是……醉倒了?」
「伯父您還是快走吧,不論是醉倒還是被您拍倒,高廳長待會兒醒過來以後您都不好說話。」
柳四海一想也是,酒喝得暢快,可人心隔肚皮呀,誰知道姓高的會不會藉機整他?
「小葉說得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先走比較好……」柳四海沉吟道。
匆匆出門前,柳四海回頭欣賞的看著他,讚許道:「小葉不錯,這次京城沒有白來,你這女婿我認下了,把眉兒交給你我很放心,以後待她好一點,當然,若她敢耍小性子,你只管拾掇她,我柳四海絕不偏私。」
…………
…………
柳四海走後,包間由喧囂又恢復了寂靜。
葉歡與高勝男和柳眉三人大眼瞪小眼。
「這……這算什麼?」
葉歡騷騷的一拂頭髮,笑道:「乘興而來,滿意而去,小葉同志……就是這麼順眼,你,值得擁有!」
高勝男呆了片刻,忽然像只發怒的母獅子似的跳了起來,拳腳如雨點般沒頭沒腦朝葉歡揍去。
「混蛋,王八蛋,竟敢把我爸拍暈了,老娘今天非揍你個五級傷殘不可!」
事實證明高建國沒那麼脆弱,他不是被拍暈的,而是真的醉過去了,葉歡和高勝男一左一右攙扶著他,把他送到了酒店房間……
「事情就是這樣,見岳父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有驚無險,勉強過關。」
大四居裡,葉歡一副說書人的語氣,向猴子和張三把整個事情述說完畢,意猶未盡的咂摸咂摸嘴。
「就……就這樣?」猴子聽得兩眼發呆。
葉歡肯定道:「就這樣,挺好的,除了柳老大跑路去了香港旅遊,其餘的皆大歡喜,人人滿意。」
張三楞了好半晌,長長吁了口氣:「我怎麼有一種看美國大片的感覺?那叫一個**跌宕起伏,虧得歡哥心理素質過硬,換了是我,早他媽從樓上跳下去得了……」
葉歡頓時來了精神:「所以說,這件事除了驚險刺激,還很有教育意義,它告訴我們,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希望,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
「說這話的應該是吃貨吧?」
「是他媽阿甘他媽!」
…………
…………
指了指張三,葉歡問道:「今天去奧運田徑隊報到了吧?感覺怎樣?四年以後能不能給咱國家爭兩塊金牌?」
張三無比失落道:「別提了,訓練了一天我就被開除了……」
「為什麼?」
「再也找不到那天搶高建國包時的狀態了……今天跑100米的平均成績是12秒,離世界紀錄還差十萬八千里,是個普通人都能達到這成績。」
「為什麼會沒狀態呢?」
張三歎氣道:「第一,跑得那麼辛苦沒好處,我又沒搶包,憑什麼跑那麼快呀?第二,沒有見義勇為的活雷鋒或警察在後面追我,當我沒招誰沒惹誰時,跑起來真的沒動力……」
葉歡和猴子呆住,互視一眼,葉歡點點頭:「我聽明白了,這傢伙就是賤的。」
猴子嘻嘻一笑:「乾脆等到奧運會的時候讓教練在你後面放條狼狗追你,我估計你很有可能破世界紀錄……」
張三的表情愈發苦澀:「你以為我沒想過?賊偷兒也有一顆熊熊燃燒的愛國之心好不好?結果教練告訴我不能這麼幹,因為奧運會的裁判估計不答應,這種行為基本跟服用興奮劑是一樣的……」
三兄弟聊得熱乎時,葉歡的電話響了。
令葉歡感到意外的是,這個電話居然是沈睿打來的。
葉歡眉頭皺了一下,很平靜的接起了電話。
沈睿的聲音依舊那麼的溫文儒雅,彷彿有一種讓人心靈安靜的魅力。
「葉歡,好久沒見你了,還好嗎?」
葉歡笑嘻嘻道:「堂哥,非洲的太陽曬得很暖和吧?有沒有泡個黑姑娘啥的換換口味?」
沈睿苦笑道:「你這張嘴除了女人還有沒有別的詞兒了?我的口味向來很淡雅,非洲姑娘我真的消受不起……」
葉歡哈哈大笑,跟沈睿說話很舒服,這是他天生的魅力,任何人跟他交談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葉歡卻不得不提高警惕,因為他清楚,那張和煦的面孔後面隱藏著多麼醜惡的靈魂。
沈老三在算計什麼?沈睿在算計什麼?他們是各打各的算盤還是合謀什麼陰謀,這是葉歡目前急切想知道的。
沈睿輕輕舒了口氣,道:「葉歡,我回京城了。」
葉歡一楞:「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下飛機,還沒回家拜見老爺子呢。這事不急,葉歡,你現在有空嗎?咱們出來坐坐?」
葉歡很爽快的答應:「沒問題,我這種無業遊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
…………
肥水不流外人田,葉歡乾脆和沈睿約在了自己的私人會所裡。
腦子裡轉動著無數念頭和猜測,葉歡很快到了名流私人會所,前台的接待小姐顯然認識這位露面不多的年輕帥氣老闆,誠惶誠恐中帶著幾許小小的羞澀,把葉歡領到了會所內設的小茶座裡。
葉歡一問才知道,柳眉今天沒上班。
想想也覺得正常,昨晚那麼驚險的經歷,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子恐怕生平沒這麼刺激過,必然要緩幾天才能恢復精神的。
一個人坐在茶座裡喝茶,悠悠然等了一個小時,沈睿才匆匆趕來。
葉歡站起身笑迎時,卻發現沈睿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兩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沈睿彷彿跟他們很熟稔,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
葉歡笑著迎上前,沈睿一見葉歡便張臂和他擁抱了一下,輕輕一捶他的肩膀,笑道:「分別半年,你小子又闖了不少禍,聽說把歐洲鬧得雞飛狗跳,連英國女王都著了你的道兒,不簡單呀。」
葉歡咧嘴笑道:「那是,闖禍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闖得這麼有水平,有格調的,我一直憑實力闖禍……」
沈睿笑道:「行了,臉皮真夠厚的,以為我誇你呢?來,葉歡,給你介紹兩位朋友……」
指了指身後一名略瘦的中年人,沈睿道:「這位是樸昌貴先生……」
樸昌貴朝葉歡恭謹的一鞠躬,用不大標準的中文道:「幸會,葉先生。」
葉歡眼都直了:「嫖娼……貴?」
「是的,葉君,見到您很高興。」
又指了指另一名略矮略肥的中年人,沈睿道:「這位是三井健次先生……」
三井健次也非常嚴謹禮貌的九十度鞠躬:「葉桑,幸會!我是三井健次,請葉桑多多關照。」
葉歡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扭頭盯著沈睿:「不是中國人?」
三井健次搶在沈睿開口前解釋道:「葉桑,樸先生是韓國人,他是韓國保寧礦業株式會社的社長,我是日本人,日本三井財團的董事,三井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
葉歡的臉色有些陰沉。
原來是棒子和鬼子……
他對這兩類人向來沒有好印象,說他是憤青也罷,偏激也罷,反正他無法對這兩個國家的人產生任何好感,什麼兩國一衣帶水,什麼友誼萬古長青,都他媽放屁,屠殺了我們幾千萬人的國度,怎麼可能存在友誼?
從沒想過像那些網絡憤青一樣整天叫囂著屠日滅美,葉歡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但牴觸情緒卻是由衷而發,他真的不喜歡跟這兩個國家的人打交道。
沈睿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他怎麼跟棒子和鬼子混在一起了?
葉歡冷冷掃了二人一眼,也沒理會沈睿,站起身道:「你們慢聊,我有事先走了,失陪。」
說完葉歡轉身便走。
路過前台時,葉歡腳步停了一下,叫過前台接待小姐,指著不遠處沈睿三人,道:「看見那仨貨了嗎?」
美麗的前台小姐點點頭。
葉歡嘴角浮起一絲壞笑,悄聲道:「等下他們買單的時候你去收錢,一杯茶一萬美金,不給錢就報警,告訴他們,老子這裡是高級場所,什麼都是高級的,包括價格,給不起錢就別他媽來這兒充大瓣蒜。」
「是,老闆,我明白了。」
…………
…………
吩咐完畢,葉歡在會所出口等電梯的時候,沈睿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葉歡,理智點行嗎?抗日戰爭早已是歷史了,國家也提倡凡事以和為貴,這是國家的外交政策,我跟韓國日本人交朋友並不犯法。」沈睿無奈歎息。
葉歡冷笑:「老子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不想理他們,更不犯法吧?」
沈睿歎道:「可你至少應該先聽聽我認識他們的經過吧?咱們沈家祖上殺過日本人,也被日本人殺過,若非事出有因,我怎麼會跟他們交朋友?」
「好吧,你怎麼認識那倆貨的?」葉歡不想因為這事跟沈睿翻臉,至少目前不宜翻臉。
「在北非認識的,韓國保寧礦業和三井財團在北非各自有一個鑽石礦,我們的鈾礦建造工程離他們的鑽石礦很近,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我們的鈾礦建造工程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他們的幫助,他們甚至把本國的工程師和某些精密的建造儀器借給我們使用……」
「所以你就交了他們這兩個朋友?」
沈睿歎道:「如今是經濟年代,國籍已是次要的了,別人對我如此熱情,雙手奉上誠意,我怎能拒絕?這跟國籍和歷史無關,做人至少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葉歡冷笑道:「堂哥,不是我潑你冷水,所謂無事獻慇勤,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這麼熱情的,你難道沒想過他們對你有所圖謀嗎?」
沈睿臉上依舊一片溫和,而且還調皮的眨眨眼:「所以,我需要親兄弟上陣,我們一起上,還怕被人暗算嗎?」
葉歡思索半晌,終於決定回去跟那倆貨聊聊,不知沈睿在打什麼算盤,如果自己這麼一走了之,將來著了道怎麼辦?
二人回到茶座,樸昌貴和三井健次仍然悠閒的坐著慢慢品茶,彷彿根本不在意葉歡無禮離開似的。
葉歡心中冷笑。
裝逼吧,好好裝,待會兒買單每人要掏一萬美金的時候你們還能如此悠閒,老子就真服了你們。
不得不承認,棒子和鬼子在社交禮儀這一點上做得非常到位,無論對誰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謙遜模樣,見葉歡回來,樸昌貴和三井健次同時起身,又朝他九十度鞠躬。
不過看在葉歡眼裡,這種謙遜的態度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虛偽勁兒,活吞了蒼蠅似的不舒服。
堆起一臉假笑,葉歡熱情的握住了三井健次的手,篩糠似的不停抖動:「……幸會幸會,媽的,總算看到穿衣服的日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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