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二女相會
五百年必有王者現世,沒人能想像得到,五百年才出一個的二貨會是怎樣的驚才絕艷。
葉歡有幸見識到了,更有幸的是,他認識這個二貨二十年,此二貨姓張,名三。
葉歡趕到醫院的時候,張三還在洗胃室裡沒出來,猴子站在門口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神馬情況?」葉歡急匆匆道。
猴子朝門內一努嘴:「食物中毒,正在洗胃……」
話沒說完,裡面傳來張三淒厲的慘叫聲,聲音很大,可是卻含糊不清,好像嘴裡插了管子似的。
「不招!打死我也不招!使美人計我也不招!」
葉歡愕然:「這貨說什麼呢?」
猴子嗤笑道:「送到醫院時他已有點神智不清了,這會兒估計以為反動派在對他刑訊逼供,這不,把自己當成堅貞不屈的地下黨呢,真他媽投入……」
葉歡擦汗,呆了很久才喃喃道:「……至少這貨還是有優點的,沒有在敵人的屠刀和淫威下屈服。」
猴子氣定神閒道:「別高興得太早,這是第三次洗胃了,前兩次的時候他剛開始也是這麼說,後來……」
「後來怎樣?」
「後來他招了,而且招了兩次……」
話剛落音,裡面傳來張三的大哭聲:「太殘暴了!……別他媽往老子喉嚨裡塞管子,老子招了,什麼都招了……」
葉歡:「…………」
猴子朝他淡定一笑:「第三次招了。」
兩個小時後,張三才悠悠醒轉過來,睜眼見到葉歡,張三跟見到親人似的,眼淚頓時下來了。
「歡哥,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相見……」
「別他媽一副臨終遺言的口氣,不就吃壞了東西嗎?屁大的事煽什麼情!」葉歡毫不客氣道。
「歡哥,有件事必須托付你……」
葉歡笑道:「你就安心躺著吧,糧食都藏好了,鄉親們也都轉移了,可惜我們的組織被叛徒出賣,反動派抓走了我們幾個同志……」
「這事兒不重要,歡哥,我要說的是……趕緊把冰箱裡剩的半隻燒雞扔了!」
猴子一旁笑道:「思路這不挺清醒的嘛,不清醒的時候怎麼就當了叛徒呢?」
張三瞪著通紅的眼睛惡狠狠道:「誰當叛徒了?別跟老子提『叛徒』倆字,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
…………
…………
一場虛驚,葉歡和喬木鬆了口氣。
坐在張三的病床邊開了幾句玩笑,氣氛正是融洽的時候,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走進病房。
高勝男穿著平底皮鞋,一身筆挺的警服,英姿颯爽的走了進來。
猴子和張三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不住的拿眼瞟葉歡和喬木,葉歡的表情則有些苦澀,喬木卻仍舊一臉雲淡風輕。
臉上帶著笑,葉歡壓低了聲音從齒縫裡迸出幾個字:「她怎麼來了?」
猴子低聲道:「張三發作的時候恰好高警官來找你,是她開著警車把張三送進了醫院……」
高勝男表情平靜,看都沒看葉歡,只朝喬木微笑著點頭招呼,然後站在張三床前道:「醫藥費我幫你交了,以後吃東西前先過過腦子,別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嘴裡塞。」
仍舊沒看葉歡,高勝男扭過臉朝喬木一笑:「你一個人來的嗎?」
葉歡在一旁小聲道:「……喬木和我一塊兒來的。」
高勝男彷彿沒聽到似的,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喬木也瞧出有點不對勁了,於是嫣然笑道:「聽說張三出了事,我……們趕緊過來了,勝男,謝謝你救了張三。」
高勝男利落的擺擺手:「大家在寧海就認識,畢竟一場朋友,這點小忙不算什麼,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吱聲就是,……你家葉歡呢?沒陪你來嗎?」
哥仨兒頓時震驚的面面相覷。
「我……我是透明的嗎?」葉歡指著自己的鼻子驚愕道。
猴子顫聲道:「歡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張三抿著嘴沒說話,可臉色卻漸漸發白。
喬木俏目朝葉歡不經意的一瞥,回過頭時,眼中已有了幾分明悟,抿嘴笑道:「葉歡有事呢,可能在路上吧,很快就來了。」
高勝男點點頭,平靜道:「見到他幫我問聲好……」
葉歡真有點坐不住了。
這婆娘眼瞎了還是選擇性盲視?幹嘛無視我的存在?
忍不住探出手,手指張開在高勝男鼻子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高勝男似無所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葉歡哭喪著臉道:「難道老子真變鬼了?」
「喬木,局裡還有事,我先走了,張三,你保重身體。」高勝男說完轉身便走,從頭到尾一直沒有正視過葉歡。
喬木抿著嘴,似嗔還怨的瞟了一眼葉歡,然後跟著高勝男走了出去。
「勝男,我送送你吧。」
倆女人走出去以後,病房一片寂靜。
猴子抽了抽鼻子:「張三,聞到沒有?」
「聞到什麼?」
「怨氣,好重的怨氣……」
高勝男的步伐很快,喬木跟在她身後急跑了幾步才追上她。
「勝男……」
高勝男回頭,朝喬木一笑:「不用送我的,你回去吧。」
喬木眨眨眼:「還是送一送吧,從歐洲被救回來,我們還沒好好聊過呢。」
高勝男頓時有些心虛,一雙美麗明眸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她。
她無法不心虛,因為葉歡和她的關係,每次和喬木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做了虧心事,特別是當初和葉歡發生過關係,如果當初是被葉歡推倒,她多少還有幾分理直氣壯的底氣,可老天弄人,偏偏是她主動推倒葉歡,於是這種心虛越發深刻,一身正氣的女警這會兒就跟被通緝的罪犯似的,連走路都想繞著喬木,不成想今天卻在醫院遇到,躲都躲不了,而喬木還非要送她,攔都攔不住……
醫院的走廊上,兩位絕色傾城的女子緩緩而行,一個明眸皓齒,光彩照人,一個英氣颯爽,柔中帶剛,二人走在一起頓時吸引了醫院內無數傾慕的目光,便只是遠遠看著,也都是一種極大的享受,如果欣賞兩件搭配完美的藝術品一般。
喬木走了一會兒,才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勝男,剛才為什麼故意無視葉歡?」
高勝男瓊鼻一哼,道:「我一見那傢伙心裡就來氣,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窗外去,看在你的面子上,無視他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喬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當初在寧海的時候,你和他來往得挺親密的,怎麼到京城反而變仇人了?難道我離開的這一年,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
高勝男俏臉一紅,眼中卻多了幾分慌張:「沒,沒有誤會,喬木你別誤會……」
喬木噗嗤一笑:「到底是你和他有誤會,還是你和我有誤會?你怎麼跟說繞口令似的?」
高勝男的臉越發紅了,腦中不知怎的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就好像……古代高門大戶裡的小妾見到大婦一般,有點兒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意味,生怕大婦一個不高興,她的小妾地位便不保……
高勝男紅著臉,潔白的貝齒不甘的恨恨咬住下唇。
該死的!自己到底怎麼了?
都怪那個到處留情的混蛋,害自己今日這般進退無據,窘迫萬分,……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啊。
至於到底是他到處留情,還是高勝男她自己霸王硬上弓……
不管了,世上有幾個女人是講道理的?對別人可以不講道理,對自己當然也可以不講道理,總而言之,狠狠揍那混蛋絕對沒錯,敢喊冤再揍一次!
喬木渾然不知高勝男心裡的盤算,看著她那張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俏臉,不由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
那個傢伙真是害人不淺,怎麼就那麼招女人喜歡呢?一個兩個三四個……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而那個傢伙卻像一隻玩亂了毛線團的貓,翹著尾巴不管不顧的走開,現在的問題是……這團亂糟糟的毛線誰來收拾?
幽幽歎了口氣,喬木此刻忽然覺得頭很痛。
「勝男,葉歡是個值得女人愛的好男人,我愛他,你們自然都有權力愛他,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你何必欲蓋彌彰呢?難道怕我像個潑婦似的對你們罵罵咧咧嗎?」
高勝男彷彿被嚇到了一般,睜大眼睛定定瞧著喬木,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喬木歎道:「那麼驚訝做什麼?我們都是女人,女人是敏感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其中的細微味道或許男人察覺不出,我難道不清楚嗎?」
高勝男俏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半晌才吃吃道:「你……不恨我嗎?」
喬木瓊鼻一皺,似笑非笑道:「我恨你你會從他身邊消失嗎?」
「不會!」高勝男脫口而出,迎著喬木滿是笑意的目光,頓時又有幾分心虛:「我,我……對不起,喬木,我……」
無數念頭在腦中閃過,轉移話題,虛以委蛇,甚至拔腿逃開……
可是,感情能逃一次兩次,逃得了一輩子嗎?難道這輩子和他就這麼不清不白下去?當初他曾說過的「不負今生」,如今還算數嗎?
有些事情或許不可能達到期望中的結果,但是若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老天有什麼理由成全她?
一股莫名的勇氣從心底勃然而發,高勝男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喬木的眼睛,道:「喬木,我離不開葉歡,希望你不要生氣,你說得沒錯,是的,我愛這個男人。」
喬木笑容不變,拉著高勝男的手笑道:「這證明我的眼光不錯,為什麼要生氣?勝男,如果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對他的愛未免太脆弱了,不用我插手,遲早也會分開的。」
看著喬木雲淡風輕的模樣,高勝男卻心裡打起了小鼓,她實在不清楚喬木到底什麼意思,瞧她的模樣,委實不像是生氣,可……喬木她為什麼不生氣?易地而處,如果有人敢搶她的男人,她早就掏槍了。
二人走在住院部樓下的花園邊,喬木拉著她在一張長椅上坐下,笑道:「雖然我們認識很早,卻一直沒有什麼交流,勝男,你願意和我說說你和葉歡之間的故事嗎?我很好奇,你是怎樣愛上這個男人的。」
兩個女人在住院部樓下低聲笑談時,卻不知道她們頭頂上方的病房窗口處探出了三顆腦袋,鬼鬼祟祟的看著她們,其中一顆腦袋還心虛的伸長了脖子,一臉的慌張。
「歡哥,情況不妙呀,怎麼能讓這倆女人碰頭?」猴子憂心忡忡道:「你就不怕高警官把你老底兒給掀了?」
葉歡呆了一下,這句話正好擊中了他心頭的擔憂。
「我……我擔心什麼!老子做人做事光明正大,哪兒來的老底讓她掀?」葉歡色厲內荏道。
張三穿著病號服冷冷道:「你被她日過。」
猴子狂點頭。
葉歡臉色頓時比食物中毒還難看。
張三接著道:「……你被她日過不止一次。」
葉歡擦汗:「你怎麼知道?」
「《俊俏郎君尋芳譜》上都寫著呢……」張三難得的露出精明神色,冷笑道:「你剛開始是反抗的,後來被她日習慣了,你慢慢就從了……這事兒若讓喬木知道……」
葉歡眼皮劇烈跳了幾下:「讓她知道會怎樣?」
「別忘了,這些年一直是喬木給你做菜的,如果她知道你被高警官日過,你起碼得進醫院洗五次胃,還不一定救得活……」
葉歡臉都綠了,怔忪半晌,忽然狠狠一拍窗台,悲憤道:「是老子被她日啊!老子是受害者……還講不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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