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林居所,葉歡又去了一趟沈篤禮的書房,老爹很忙,沒在家,親兒子打電話過去還得他的機要秘書轉接,就跟安排訪問活動,聆聽領導指示似的,每次弄得葉歡很掃興。
轉念想到自己發了一筆橫財,葉歡不由心花怒放,當即便掏出手機,給猴子打過去。
「猴子,最近有什麼特別想吃又捨不得吃的東西嗎?」葉歡壓抑快樂的聲音很低沉。
電話那頭猴子明顯楞了一下,道:「……這個問題很有深度,小時候不懂事,有幾回想試試吃屎是啥味道,長大以後才發現這玩意兒不能吃……」
葉歡歎氣:「我在問你想吃什麼特別貴的東西,龍肝鳳膽什麼的,至於吃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帶你找家公廁,不但管飽,而且免費。」
猴子笑道:「歡哥,你今兒怎麼這麼大方?發財了?」
葉歡笑道:「你小子猜得真準,老子確實發財了。」
「你開的會所賺了好幾個億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過,如今多少錢在你眼裡才稱得上『發財』二字?」
「錢對我來說已經只是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了……」葉歡深沉的模樣很裝逼:「……以後咱哥們兒只看福布斯排行榜的名次。」
猴子吃了一驚:「看來你真是發橫財了,難怪打電話的語氣囂張得跟王八蛋似的,特欠抽……」
葉歡哈哈大笑:「說,想吃什麼歡哥請客!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用錢買得到的都沒問題!」
猴子自然不會跟他客氣,聞言張嘴便道:「聽說京城飯店不便宜,我要吃譚家菜,還有阿一鮑魚,再開兩瓶82年的拉菲裝裝逼……」
葉歡為難道:「譚家菜,鮑魚沒問題,不過82年的拉菲有點難度,真正的82年拉菲據說都被富豪們珍藏著。市面上那些沒準都是兌了紅糖水的,……給你開兩瓶82年的青島啤酒怎樣?」……
讓猴子叫上張三,約了晚上京城飯店吃飯,葉歡收起手機便樂滋滋的往外走。
想想以前在寧海的時候。三兄弟連頓大排擋都吃不起,今日坐擁幾十億身家,這日子可真叫突飛猛進啊。
高興之餘。葉歡的神色忽然有些黯淡。
如果喬木不曾離開,一直還在他身邊,一切就完美了。他真的很想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衣服,昂貴的珠寶首飾,別墅,名車……他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給她,然後看著她美麗的笑容。那種讓心愛的人綻放笑容的感覺,比擁有全世界的財富更讓他有成就感。
出了沈家老宅,葉歡剛走到狀元牌坊下,身後傳來沈睿的聲音。
「葉歡。等等。」
沈睿快步走上來,臉上的微笑依舊儒雅,這人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表現得像一個極為守禮溫和的正人君子。
葉歡從不喜歡君子,因為君子這個行列裡,自古以來便良莠不齊,有真君子,但更多的是偽君子,不像他。他是小人,從古到今。小人就是小人,真小人。從沒聽說過有偽小人。
世上有兩種人活得最快樂,真小人和真君子,為什麼快樂?因為他們把自己的人生角色扮演得很真實,小人就是小人,君子就是君子,小人鑽營,自私,為利益而活,君子豁達,無私,為仁義而活,無論真小人還是真君子,他們活得不累,因為他們只需要扮演一種角色。
明明是小人,卻非要扮出一副君子的模樣,內心貪婪自私,對外卻一臉與世無爭,不但要利,也要名,人前人後兩種模樣,兩種角色不停變換,時日越長,性格越扭曲,這樣的人已被無盡的**所操控,怎麼快樂得起來?
葉歡一直看不懂沈睿這個人,他的氣質太恬淡了,如果給他換上一套古裝,那簡直就是從書裡走出來,滿嘴之乎者也的儒雅書生,可他那恬淡儒雅的模樣究竟是真是假?或者,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那時的他又是怎樣一副面孔?
這些並非葉歡的胡思亂想,雖然不瞭解沈睿這個人,但他可以從旁推證。
當年沈家內鬥,兄弟鬩牆,沈睿的老爹可以說是死在老大沈篤禮手裡,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換了他是沈睿,早就抄刀跟仇人拚命了,可沈睿卻仍舊一臉雲淡風輕,彷彿當年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如此胸襟氣度,恐怕得道高僧也做不到吧?
因為這一點,葉歡一直對沈睿抱著相當大的戒備心理。
嚴格說來,他和沈睿並非嫡親堂兄弟,而是仇人之後。這樣一對人,怎麼可能像尋常兄弟那樣親密無間?而沈睿卻偏偏表現得親密無間。
「堂哥,回城上班嗎?」葉歡堆起了笑容。
沈睿搖搖頭,笑道:「今天不上班,葉歡,你回沈家好幾個月了,我們兄弟倆好像還一直沒怎麼打過交道吧?」
「堂哥忙嘛,你是國家幹部,我只是一個窮當兵的,這不是在你面前自慚形穢嗎,所以只好繞著你走……」
沈睿失笑,親暱的用手虛指了指他,道:「早聽爺爺說過,你這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今日一領教,果然名不虛傳,兄弟間搞什麼身份比較,這不見外了麼?更何況現在咱們還是生意合夥人,怎麼樣,今天咱們哥倆兒找地方坐一坐,就當是開鈾礦股東大會行不行?」
沈睿一番話透著親熱,絲毫沒有兄長架子,而且話說得滴水不漏,本來想對他避而遠之的葉歡只好答應了。
…………
…………
沈睿的座車是樸實低調的奧迪a4,算是比較老款的車了。相比那些在京緯搶鎰」鶚J擔襞蠡接眩?嶁邪響璧逆??擁芾此擔?蠑5淖讎杉蛑笨梢運閌鞘в人了。
坐在沈睿的車上,葉歡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從認識沈睿到現在,沈睿的表現幾乎可以說是完美,找不出他任何一絲缺點。那種儒雅的談吐,qin切的微笑,以及時刻表現出來的豁達氣度,令葉歡一度產生錯覺。自己對他的戒備是不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堂胃紓?閼獬悼捎械憔閃耍??晃宜湍鬩徊啃魯擔縡ǎ拉利還是蘭博基尼。你儘管說,我不差錢。」葉歡咧嘴笑道。
沈睿臉上帶著微笑,目光注視前方,雙手沉穩的握著方向盤,笑道:「這可使不得,我和你不同,有錢也不能花在這種奢侈品上。我一個副處級干尾咳綣??爬疾└?崧?蠷致掖埽?臀委立馬就會派人下來查我,雖然我沒tān撾郟?墒怯跋焯?盜恕i蚣乙不岣械矯嬪銜薰猓??務員啊,最忌諱的就是出風頭。」
「照你這麼說,有錢都不能huā,哪怕身家數十億,你也只能開著破奧迪,住著單位房,吃個飯都只能按國渭冶曜汲願鏊牟艘惶饋f涫檔蔽guān兒也挺可憐的……」
葉歡面露同情之色。沈睿哈哈一笑,道:「確實挺可憐。不過咱們中螄胱怨乓岳幢閌莋uān本位,男人一生努力奮鬥的終極目標。就是為了能當蝕uān兒,雖然guān緯≒疃勒尬制,可它有一樣最神奇最有魔力的東西,那就是泉力,一言而定國運氣數,一言而定他人生si,那種操控一切,俯視眾生的感覺,實在妙不可言……」
沈睿說這番話時,不知為何臉色忽然微微發紅,目光仍舊注視前方,可眼睛裡卻露緯黽感砜裎熱的光芒。這種目光令葉歡感到很不舒服。內心充滿**的人,看起來就像個瘋巫印Ⅻbr>
葉歡忽然很想告訴沈睿,他認識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
車進了城,沈睿找了家咖啡廳,和葉歡一起進去坐下。打著領結的侍者端上咖啡,彬彬有禮的退下後,沈睿將背靠在沙發上,換了一種舒服的姿問疲?緩竺媧?12ψ6右痘丁
「葉歡,部味擁納?悴i慣嗎?前些曰子聽說你上戰場了,老實說,當時我還為你擔著心呢,五叔也真是,雖說jun吻?玖鈑Ω麼蠊?匏劍?剎煌?榭鲆駁貌煌?源?劍?勖搶仙蚣藝庖淮?褪d愫臀伊礁瞿卸。??購菪陌涯閫?匠n纖停?械悴喚?飼榱恕??葉歡連連點頭,反正一切關於沈老五的壞話,他都很樂意聽。
人家是將jun,動cu自然奈何不了他,但葉歡不介意口頭上nue他幾句,畫圈圈詛咒他雖然消極,但也解氣。
「就是,太不是東西了,如果說他是強沃菩願?蟻旅?畹掛訓a了,jun人以服未用?釵?溜奧錚?羈珊薜氖牽?囊?喜蛔鸕募一錁尤渙?宕??鹽移?狹蘇匠。?砉?吶禱乩幢悴凰閌?耍?似啡鞝栓?擁娜慫?竊趺吹鄙轄璊un的?難道是靠送紅包?人蚊馱un味永鏤?裁椿嵊姓庵擲捏某涫??玻?煤玫囊還?廊美鮮髎hi給攪和了……」
葉歡一說起沈老五的劣渭1閿刑鹹喜瘓??疲?蠢炊隕蚶銜逶鼓釔納睢i蠑a窖塾行┐18保??翟諉幌氳階約褐徊還?掌鵒爍齷巴范??鬩?匆痘堵?溝睦紊⑶盾m閃Z↘v詹潘蚍_鬧皇瞧鷥齷巴范s薶M。|透裉焯炱赲a碇蕊堨惌R「資且桓魴災省?br />
「……你幫不幫忙?」葉歡滔滔不絕說了一通後,冷不丁問沈睿。沈睿一dāi,回過神來:「嗯?什麼?」
葉歡耐著性子重複道:「我是說,今甕碓勖塹絡un吻?笤好趴詼濾??夷寐櫬??隳胓un巫櫻?腋齪詰葡夠鸕牡胤角盟?苂un……」沈睿頓時冷汗潸潸,立馬回絕了這個無蝔ǎ撾尬天的構思:「不!」「……你拿麻袋,我拿gun巫櫻俊「不!」
葉歡歎了口氣。果然,對他的戒備心不是毫無來由的,都說打虎qin兄弟,上陣父子bing。平時嘴上說得天huā亂墜,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這樣的兄弟能信麼?沈睿不停的擦著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早已化作無盡的苦笑。面對面接未ё院螅?蠑2漚ЛЁ11鄭??砸痘鍍涫盜私蟋蝘A??宜?苣迅?弦痘賭侵秩縑炻硇鋅瞻愕奶?舅嘉??耙幻牖狗19爬紊⑴O亂幻氡閔塘孔徘貿ん駁拿苂un,這樣的人怎麼捉摸得透?「葉歡,咱們還是談正事吧……」沈睿深深歎息。「剛才那不是正事嗎?」
「不是。」沈睿很肯定的搖頭。
葉歡歎道:「除了敲沈老五的悶gun,我現在對別的事不怎麼感興趣……」
「人生總會發現一些比敲悶gun更有漥意義的事吧?」沈睿的笑容越來越苦。
「比如說?」「比如說。鈾礦……」「鈾礦怎麼了?」葉歡楞了一下,接著道:「堂漥哥對老漥ye漥子的股泉分配不滿意?回頭我跟老漥ye漥子說一聲,咱倆還是一人一半吧。或者我拿9%,你拿11%,幾十億的收益,多一點少一點對我來說沒任何影響。」
沈睿趕緊搖頭道:「不,股泉是yeye定下的,我沒有任何不滿意,我是想說。yeye要咱們各派代漥表去北非駐守,我想了想,打算跟單位打個病休報告,先去北非看看。你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代漥表人選?如果有的話,過幾天和我一起走吧。」
葉歡笑道:「我就一個光桿司令,哪來的代漥表呀,堂漥哥,咱們是qin兄弟,我信得過你,有你在北非,我還用得著派代漥表嗎?」
「qin兄弟……」沈睿面帶微笑。眼中的光芒很莫測:「……這詞兒挺窩心的,我從小到大都沒兄弟呢。」
「以後就有了……」葉歡笑得很開心:「兄弟。正事兒說完了吧?」「說完了。」「……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敲沈老五的悶gun?再考慮考慮……」
沈睿抬手看表,神情非常的曰理萬機:「……晚上我還有個會。很緊急的會,下次,下次啊。」……
沈睿匆匆忙忙走了,身影倉惶得跟逃命似的。干漥部就是干漥部,覺漥悟比葉歡這普通人高多了,可以想像,他在單位裡的形象一定非常偉岸,瞧他開漥會如救火般的英姿就知道,這年頭開漥會如此雷厲風行的領漥導委實不多了。
葉歡嘿嘿一笑,目注他的背影消失,臉上竟也露漥出莫測的笑容。電漥話突然響起,葉歡接通。豺狼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傳來,很神秘的樣子。「葉歡,你在哪兒呢?」
「京漥城裡閒逛呢。」
「葉歡,沒事的話趕緊回營地,大隊長發飆了……」葉歡一楞:
「他發飆關我什麼事?」
「你……隊長發飆啊!很恐怖的!」
「稀罕嗎?老漥子是神漥經病,發起飆來更恐怖……他吃錯yao了?沒事發什麼飆?」
「你算算曰子,離開jun營幾天了?」「我從西南回來根本就沒回過jun營,幾天……四五天了吧?」葉歡也記不大清楚了。「兄弟,你過分了啊,明明說好只請三天的,結果請了四五天,隊長不高興了,這會兒聽說他正準備去jun漥區的jun事fǎ庭,要把你逮起來,當逃bing處理呢。」
葉歡dāi了一下,接著怒髮衝冠:「何平個***夠陰險的啊,超過假期給我打個電漥話說一聲不得了麼?用得著鬧上jun事fǎ庭嗎?老漥子只是超過假期兩天,他***就把老漥子往jun事fǎ庭送……」
「得,兄弟,該說我都說了,回不回來你看著辦吧,不說了,這電漥話還是我偷偷給你打的呢。」
豺狼說完便掛了電漥話。葉歡那個氣啊,何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損了?難道zheng澕臀lo院笏嗉t誦誁j情大變?回不回去?當然得回去!葉歡是有著正式jun籍的jun人,正兒八經的一級士guān,肩膀上不混兩顆金豆豆,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曰子來近乎自nue般的訓練和實戰?從小到大難得一次胸懷遠大志向,怎麼能讓何平把自己掃地出門?出了咖啡廳,葉歡攔下一部出租車,風馳電掣般朝藍劍大隊駐地趕去。
……………………
氣急敗壞進了jun營,葉歡jun裝還來不及換便衝進了何平的辦公室。
「何平,你***……」
話剛出口,葉歡楞住了。滿滿一辦公室的人啊,全都是認識的戰友,一個個穿著簡易的背心短褲,圍在何平辦公室裡的幾台電腦前大呼小叫,熱鬧得跟趕集似的,仔細一看,這夥人都在玩s呢。
葉歡滿腔的怒火和鬥志瞬間消逝於無形。很顯然,自己目前的憤怒狀態跟現場的歡樂氣氛很不合拍,讓葉歡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雙手環臂站在人群外觀戰的何平回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了葉歡一眼,然後挑挑眉。
「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多休息幾天呢。」葉歡頓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態。戰友們這時也看到他了,一個嘻嘻哈哈上前跟他打招呼,這個niē他一下,那個踹他一腳,很qin漥暱。豺狼摟著葉歡的肩zei眉鼠眼的笑:「不好意思啊,剛才電漥話裡是忽悠你的……主要是你這幾天不回來,弟兄們都想你了,這才把你騙回來。」
葉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這幫缺德貨整天混在一起,看來以往的純真歲月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都閃開!讓老漥子玩!」
葉歡擼漥著袖子便將佔著電腦的戰友擠開。戰友也不介意,嘻嘻哈哈的讓出了位置。葉歡一肚子悶氣不敢找別人發,因為理論上來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很輕易的把他揍趴下。
於是他打算在s裡面狠狠發漥xie一把。輸入帳號,密碼,登陸遊戲……還沒開始正式開打,一直站在葉歡身後笑吟吟觀戰的何平臉色忽然一變,接著便伸出大手把葉歡從位置上拎了出來,直接拎到操場上,狠狠揍了他一頓。這頓打挨得一點兒也不冤,滿腹怨氣的葉歡當時忘記自己遊戲裡的id名不怎麼上得了檯面,——尤其在何平眼裡,更上不了檯面。
——「mai身葬何隊長」,這是葉歡的遊戲id……
ps:大樓總開關檢修,剛剛又停了一次電,幸好這回學乖了,記得用u盤保存,文檔沒丟,趁著來電趕緊發了……說了今天不停更,我沒食言……
額,本文字有偶提供,。順便說一句,我討厭度娘……啊啊啊……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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