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溫情的誤會
兩人的心間都在鼓動著,慢慢的融合同交匯,冷月的外衣落在他的腿上,整個香肌暴露無疑,隱隱帶著陣陣藥香,身上火熱的氣息透過他的衣衫傳給他,讓名弈風的身子驟然升溫……
眼前一晃,他彷彿看到冷月笑意吟吟的望著他……
「風,我愛你。」
她站在虛無之中,這樣對他說。
名弈風撫上太陽穴,為自己出現這樣的幻覺而感到羞恥。
他這是在做什麼?
直起身子,欲將她推開,卻發現冷月突然在他懷中哭了——
冰涼的液體順著脖頸流入他的衣領間,名弈風一怔,霎時不知所措。
圓滑的手臂攀著他,女子的思緒停在自己的記憶中,眼前蒙著霧氣,早已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人。
臉頰緊貼,眼中的淚水似決堤的海,冷月此刻無助的樣子讓名弈風心間一緊,緩緩的撫上她的後背……
唇間還是細膩的呢喃:「月兒,不哭了。」
「納蘭……我好難受……」
「嗯……我都知道。」
名弈風雖然心中苦澀,但是他知道,他此刻要扮作納蘭禛來安慰她。
那一滴滴的淚,不是沾濕他的衣襟,而是沾濕了他的心。
自己從沒有像這般過,如此貪戀這份溫柔,儘管他是另外一個人,但是她的懷抱,她在自己懷中哭泣,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手掌撫著她的背脊,輕輕拍著,冷月嗚咽難語,全身都蜷縮在他的懷中,眼淚沾濕了他身前的衣衫,光著的腳丫在他的輕撫下變得燥熱難當。
夜深沉,帶著黎明的寒氣襲來。
屋中的紅燭燒盡,落了一地的蠟,他乾燥的懷抱因為她的靠近散發著陣陣熱氣,倆人從沒有這般接近過,彷彿心與心都合併了,冷月開始貪戀起更多,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細細的凝望著。
面前,是納蘭禛那耀黑的雙眸,似火似冰,強勢的包圍著她,她只覺心間一顫,緊咬著唇瓣,學著他曾經的樣子,捧起了他的臉頰——
「禛……你能回來,真好。」
喃喃說著,臉頰湊過去,用生澀的吻技親吻著他的眼瞼。
男子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單臂撫上她的肩膀——
他將她拉開,細細凝視:「月兒,你——」
「讓我來吻你。」
她帶著甜甜的笑容,再次傾身過去,「我想親吻你。」
名弈風僵在那裡,眼前出現許許多多的幻覺。
心智受到控制,便連身體也緊繃起來,滿腔的熱血佔據全身。
名弈風平息著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像水一般溫柔的女子此刻用盡全心來吻他。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唇瓣碰觸自己的臉頰時那一剎那的顫抖……
男子深鎖的眉心、滲著點點汗珠的鼻尖、硬朗的下頷,甚至……
柔軟的唇瓣……
冷月小心翼翼的親吻著,腦中的思緒亂了方向,手指滾燙。
神情認真而溫情,凝望著他
她卻不知道,在蠱蟲的作用下,她的眼睛早已發生了變化。
越來越迷離,越來越不真實,急促的氣息撩動著她的心,像細針般戳著她。
雙臂深深的朝後攬去,手指伸進了他的衣領中,觸上男子滾燙的肌膚,輕輕的揉搓。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在他面前。
脖間的褻衣帶子妖艷嫵媚,名弈風看在眼中,好似一團火將那帶子包裹。
嗓間苦澀,又冒著一團火,他覺得全身都要被這火烤乾,被這火烤的……
無法自拔。
深深陷入那場**中,他的眼中開始黑暗。
冷月深深瞧著他,再次將臉頰湊上去——
仿若兒童的嬉戲,她以唇壓著他的唇,似乎在尋找磨合點。
名弈風低吼一聲,單臂攬上她,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前胸弓起——
一吻成災。
再也無法分開。
這是他曾經夢過千百遍的滋味,這是他用情至深的女子。
他可以為了她拋棄自己的野心,拋棄自己的仇恨。
他可以為了她,甘願默默地站在她身後。
儘管她的眼眸瞧著別人,儘管她無法體會他的心情,儘管他在她心中只是個朋友。
但是這都不影響他去愛她,不影響他如此深刻的喜歡她。
這個世上,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能贏得你過多的關注。
她就算什麼都不做,就算平凡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但是你依然能一眼便找到她。
名弈風回應著那個吻,動作愈發的溫柔。
他的手臂雖然受著傷,但是他依然能用一隻胳膊緊緊的攬在懷中……
就像現在一般。
冷月緊閉著雙眼。
任著男子熟稔的回應著這個吻並加深,臉頰還沾著淚痕。
她的眼前浮現出的全是她同他的畫面,悲傷的,歡樂的,坎坷的,甜蜜的……
心間滿滿地都是他,唇邊也浮出一絲笑容。
幻覺支配著她的雙眼,便連心都麻木了。
男子漸褪的衣衫,她為他親自解下那衣帶,她將它們把玩在手中,任著潔白如雪的衣衫蓋住自己粉色的肌膚。
名弈風漸直起身子,拖住她的腿放在雙膝間,那雙溫柔的手掌便來到了她的後背……
指尖一扯,紅繩脫落。
脖間瞬間滑落的褻衣,現出她粉白的鎖骨。
那肚兜半吊在冷月的胸前,欲遮還羞。
緊閉的雙眸上是沾著點點淚珠的睫羽,微微顫抖著。
名弈風將她摁倒,倆人瞬間倒在床上。
男子的身軀此時完全包裹住她,冷月被他禁錮在其中,睜著迷離的雙眼望他……
唇瓣突然一笑,那種燦爛讓他頓時失了心。
「月兒……」
低喘著,溫潤的男子瞬間扯掉自己發間白玉帶,一頭烏黑的髮絲垂落,輕輕打在冷月臉頰。
她輕看著,執起倆人的髮絲舉到他面前,輕聲說著:「青絲纏繞,這樣,你我便可以糾纏一輩子了。」
她將倆人的髮絲交叉打著結,認真的放在一旁。
名弈風心動,笑著撫上她的唇瓣——
「真想知道你還有多少這樣奇怪的點子?」
「當然有……」
冷月一努嘴,當下用貝齒咬住他的手指。
男子吃痛,眉心一蹙——
「這叫『生擒龍爪』……」
眼眸倔強的一轉,笑容便咧開了。
名弈風挑眉一動,當下也毫不客氣的攬起她的背讓倆人霎時緊貼著——
唇瓣快速的吻上她的唇,在她的吃痛中順勢探進舌尖——。
「這叫,偷吻成功!」
他如此這樣,惹的身下的女子連連笑著。
半晌之後,她便擺著手,眼中含情:「別鬧了……納蘭……」
納蘭……
名弈風的身子一凜,當場僵在半空中。
好半晌,他的眼中才有複雜的神色。
那一瞬間,撩情的血液霎時化為冰涼,這才意識到他自己竟然被蠱蟲控制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入戲太深。
可是,身下這副身體,是他等候太久的。
女子此刻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甚至推推他的手:「納蘭,你怎麼了?」
她句句喚著他,將他打入地獄。
名弈風強忍著身體的**,驀然坐起身子,涼涼的望著她。
美好的容顏,旖旎的身子,莫非,這就是懲罰?
懲罰他當初不該輕易的給她餵了情蠱,懲罰他不該不假思索的將那枚情蠱吞下肚子……
低笑在齒間爆發,斂著衣衫將落下的衣衫一件件穿好。
「傾冷月,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他如此問著,單臂捉上她的肩膀,將她慢慢執起來,靠在身前。
「納蘭……你做什麼?」
冷月痛苦的迴避,因他的手勁而使她的肩分外的不適。
「傾冷月,睜開你的雙眼看看,不要在蒙蔽你的心了——」
「……」
冷月被迫抬起頭來細瞧著她,可是她的眼中分明就是納蘭禛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名弈風突然氣憤的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卻再也擬制不住的執起放在一旁的空碗朝下狠狠摔去——
彭的巨響,讓冷月全身一顫,抬起眼來深深望著他。
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同馬匹嘶鳴的聲音,冷月一驚,眼中的薄霧逐漸消除,深深盯著窗邊……
「稟殿下,納蘭禛遇襲的地方找到了……」
風沙吹亂了天邊的雲彩,漫天黃土飄飛,捲起瀰散在風中的血腥之氣鋪天蓋地的襲過平坦的土地,朝著四面八方擴去……
黎明之空,青藍交接,一束極強的光線穿透烏黑的雲層照過蒼茫大地,在一具滿身浴血的身體上投射出星星光彩。
鮮血遮住了他的面容,身上的金色鎧甲被一柄長槍從中穿透,槍上紅纓舞動,隨著風沙的強勢做出各種的狀態,身體的一旁,還半跪著一匹找不到主人的馬。
馬匹低頭,用溫熱的舌尖輕舔著主人身上的血跡,漸漸地他的臉在頭盔下顯露,那是一張有著堅毅容顏的男子。
男子的髮絲藏在頭盔下,身體隨意的橫躺在地上,從那大地上看過去,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屍體,卻是有成百上千個。
鮮血流成了河,四周皆是殘敗的車轅同馬匹,死人堆成山,各種死狀皆有。
黎明的風吹過,凌亂的血氣匯聚上升,甚至有些專吃死屍的烏鴉在半空中盤旋,成群盤旋,發出令人生厭的叫聲。
它們或成群,或結伙,看準時機從空中橫垂之下,生生的穿透死屍的胸膛……
便在這時,一隻蒼白堅毅的手驀然從死人堆中突兀的伸出來——!
那隻手筆直的豎起來,虎口處還有一道細長的口子,被風吹得早已流不出血來,反而結成了一片片的血痂。
手掌在空中猛地一抓,握上了那柄刺入身體裡的長槍……
「噗——」地一聲,他狠狠的從上到下拔下,之間空中猛然噴出一灘血,男子毫不皺眉的嗯了聲,單手一放,長槍掉落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