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你願意嫁給我嗎?
冷月的臉頰,紅的透徹。
輕咬著牙,她連連同他說著:「納蘭,我認輸了……我們……回房去。」
「阿冷,你知道雪疆的習俗嗎?」男子問著,身子未起。
「什麼?」
「在雪疆,每一年的鳳仙節上,未婚男子都會同未婚女子聚集在雪疆的廣場上,此時他們會進行友好的遊戲,若是有男子對某個女子傾心了,便會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下,執起她的腳來……然後……」
納蘭禛說到了一半,便停住了,他抬起眼來瞧著她,突然在冷月的好奇下,將她的靴子,驀然脫下!
冷月一動,開始掙扎。
「納蘭!你做什麼!」她驚呼著,實在想不透他到底要怎樣,納蘭禛的指腹觸上她的腳掌,用手掌裹住,她的小腳便完全被他包裹在溫暖中,此時他的髮絲輕垂,輕輕的話語,隨之而來——
「便會像這樣——」
說著,傾下身子,他將吻,印在了她的腳背上——
短暫的觸涼,讓她全身驀然一顫,冷月只覺得他吻下去的一剎那,自己的身體彷彿有電流通過,她的眼眸定定的望著納蘭禛,此時男子彎著眼眸,眼中閃著紫色的光——
「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說著雪疆的習俗,冷月的眼角,卻驀然滲出了淚水。
眼澀如黃蓮,猛地眨了眨,卻無端擠出更多的淚水。
「阿冷?」他猛地站起,將她拉下來,自己蹲在地上,懷中抱著她,輕聲道著歉:「對不起,我……」
「沒事……納蘭……」她笑著搖頭,用手背抹著自己的眼淚,眼中一片的喜悅,自己嘲笑著自己:「我現在,越來越矯情了……」
「阿冷……對不起。」納蘭禛手指緊握,抱上了她,倆人的懷抱相靠,冷月動了動鼻翼,伸出手來,攀上他的脖頸。
「我會相信你,永遠相信你……納蘭……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小傻瓜。」男子捏著她的鼻尖,替她拂去眼淚,「我會的。」
「嗯。」
冷月瞧著納蘭禛為她穿上了靴子,在他懷中窩了會,她瞧著那雪景,腦中,驀然有了一個念頭……
站起身來,她望了望四周,發現這院子中還有一處無人去的地方,她便拉著納蘭禛,跑到了那裡——
這個空地,四周種滿了樹木,卻全被積雪壓低了頭,地上壓了厚厚的一層雪,倆人站在其中,望著已然透亮的天空,同空氣中下著薄薄的霧氣,冷月便笑意盎然的對著納蘭禛說:「納蘭……我們來跳舞吧……」
對面的男子先是一怔,遂蹙緊了眉頭。
他本想同她說,他哪裡會跳舞?
但是冷月卻踩著雪,一步步走到他身邊……
輕捏著自己的裙角,她對著他做了一個很禮貌的動作,雙腿交叉,雙膝微彎,微微頷首,她使用的,是上流社會最紳士的交誼舞,她想起了曾看過的童話書,那裡面的王子都會請公主跳這樣的舞,不禁心中一喜,便也對著他做著這個動作……
「納蘭禛先生,可否請你跳一支舞?」
冷月的臉龐,被陽光刺透,皮膚白皙而透明,納蘭禛的眼眸一縮,深深瞧著這個給他驚喜的女子,她漾著最純真的笑,伸出一隻手,垂在半空中。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衝動,那種衝動,恨不得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永不分開。
不知道該如何做,只是探出了手。
冷月握緊他的手,擺出姿勢,抬起頭來望著他:「現在,我是你的舞蹈老師……親愛的四王爺。」
「……」
冷月開始教正他的手形,不得不說,納蘭禛是個好學生,因為他只要看過一遍便會做的很規範,冷月手把手教著他,時不時因為他踩到自己的腳而嗔怒的喊著,你要注意腳下……納蘭,我快痛死了……這樣的話語,男子的臉一會黑,一會白,彷彿對於自己如今的現狀,感到很不滿意。
但是,他卻配合著她,隨著她跳了一圈又一圈。
倆人的腳步在雪中劃出一道道的痕跡,冷月跳的背上出了層薄薄的汗,休息時,她躬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男子倚在一旁的樹幹上,用溫情的眼眸望著她。
她白皙的脖頸,細長的手指,以及微微努起的唇瓣,一遍遍的瞧著,納蘭禛勾起了笑容。
原來,一個人心中有了愛,是這般美好的事情。
細緻的挽了一下袖籠,他負著手很紳士的走過去,站定在冷月的面前,用自己方才學會的禮儀,一隻腿後撤,躬了身子,打著紳士的禮節,一手在前,一手彎在胸膛上,他睨著她,誘人的聲線,一點點落在這個初雪的清晨——
「我的王妃,本王,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納蘭禛那種認真的樣子,看在她的眼中,無端帶出幾點的柔軟……
冷月站直了身子,男子寬厚的手掌呈現在她面前,垂下眼睫,那掌心上的紋路,清晰而凌亂。
心中猛然想起現代眾多看手相的,納蘭禛這個手相,若是認真研究起來,便是一世的操心……他的手掌有許多的細紋,雖然主線明顯,但是中間的坎坷也很多。
「納蘭……這是什麼?」看了半晌,她忽然指著他掌心的某個地方問道。
納蘭禛哭笑不得,想起自己現在還在邀請她跳舞,而她,竟然研究起自己的手心來。
垂下眼眸,瞧了她手指的地方,「嗯……一顆痣而已。」
「痣?」冷月蹙緊了眉,拉著他的手,走進他,指腹輕輕的撫上,「你的掌心,竟然有一個痣……」
「很奇怪嗎?」納蘭禛瞧著她驚訝的模樣,不禁問,冷月搖了搖頭,揚起臉來,靜想了一會:「只是讓我想起我家鄉的……一首歌……」
「歌?」
冷月點點頭,眼眸射向遠方,她望著初升的太陽,不禁用鼻子輕哼起來那個音調——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發線/有了白雪的痕跡/直到視線變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
空氣中突然而起的音調,迴盪無人的林間,納蘭禛的手一直被冷月撫著,她的雙眼明亮而清澈,悅耳的聲音從她的嗓間發出,每一個音符,都是完美的……
直到聽到她的最後一句,納蘭禛微攤的手,驀然闔上。
他用手掌,裹著冷月的手。
一言不發的望著她,靜瞧著這個女子。
冷月唱完,笑意噙噙的對著他。
「納蘭……你說像不像?」她問道,納蘭禛猶豫了片刻,只發出了一個『嗯』字。
「阿冷,來。」他伸出手臂,對著她。
「幹什麼?」冷月問著,但身子卻在靠近……一步步靠近他,納蘭禛的容顏美好而平和,冷月來到了他的面前,男子俯下身子,用方纔那雙手掌,拖住了她的臉頰,氣息相近,倆人很自然的貼合。
「阿冷,快些有我們的孩子吧……」他似乎很強烈的請求著,笑顏逼近,靜靜的吻著她的身體。
從唇間,到脖頸。
流連的吻,擾亂了她的氣息,冷月閉著眼,手指纏繞著納蘭禛的髮絲,輕輕的撫上去,男子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喂……納蘭……好癢……」納蘭禛的吻到她的脖間時,她覺得自己的肌膚猛然觸上了他下頷的鬍渣,男子輕笑,冷月伸手撫上去,摸著,滿心的不悅,喚著他,「大叔。」
「誰是大叔?」
他怒目而對,手指便探進了她的衣衫裡。
「……喂……我要生氣了……」見到他的色手毫不顧忌,她也橫了眉,瞧了瞧四周,「納蘭……我不能同在這裡……」
「那回房嗎?」他問著,手上的動作更加的大,三兩下便解開了她的衣襟,女子美好的鎖骨現出,突出而精緻,他用指撫上,輕輕的摩挲。
昨天晚上留下的吻痕,還是那麼明顯,此刻,他瞧見那細細小小的吻痕,彷彿一個個小草莓般長在她的脖間,冷月動了動,以手推開他——
「色大叔,我好冷,你知道嗎!」
「傾冷月,我不老!」
「比我老……」她不屑的白眼,想起傾冷月這個身子不過是花季,而納蘭禛……
一邊繫著自己的衣扣,一邊整理著衣衫,「大叔勿靠近。」
「……」
對面的人,突然一句話也不說,只定定的望著她,半晌之後,他捉起她的手腕,問道:「這便是你喜歡九夜的原因?」
「……」冷月被他這一句突兀的話搞奇怪了,他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不禁一想,原是,他吃了九夜的醋。
撲哧笑了出來,搖著頭,「原來四王爺也這樣的善妒……」
「那是對你。」
「他是你弟弟不是嗎?」
「但他也是個男人。」男子不依饒,將冷月抵在一旁的樹幹上,手中用力,將她緊緊收在自己的懷中。
倆人的雙眸碰撞,冷月勾著笑,望著他。
半晌之後,她踮起腳來,攀上納蘭禛的脖頸——
「不是說好了……你我之間,從不懷疑嗎?」
輕聲問他,納蘭禛神色一僵,垂下眼眸。
「禛……不要懷疑了……我喜歡你。」
短暫的空白,讓她穩定了心,她想了想,終於將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納蘭禛聽及此,猛地抬頭望她。
女子背著陽光,卻絲毫擋不住她微笑,她明亮的眼眸,衝著他眨眼,「禛,我喜歡你。」
一個懷抱,猛地擁上了她!
再也沒有空隙,他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裡。
終於看清內心的倆人,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清晨,相互的擁抱著,取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