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我要得到你的心!
身後是綿延不絕的火聲,爆炸聲,凌山的火光,卻將半邊的夜空,都染成了一片鮮艷的紅……
原以為,她便可以這樣,離去。
不想,前面赫然站著的一個人影,讓她的心,沒來由的咯登一下!
男子的衣衫隨風飄蕩,頭無束帶,面容冷峻,他的手中,還抱著半裸的女子……
他站在那路中間,對於冷月的狂奔,毫無反應。
一身的戾氣,在火光中散發的濃郁至極。
握著馬韁的手,不禁一緊。
真是沒想到,卻是這麼快,便碰到了他。
如此,讓他看到了所有!
她將他整個行館都燒了,此刻的他,定是恨死她了!
「名弈風!你讓開!」
衝著他喊,男子唇邊凜起一笑,不禁將懷中的女子放下!
瞧準那飛奔的馬,男子足尖一點,便飛身上了馬!落座於冷月的身後,單臂執住了馬韁!
「你——」
男人的大掌緊縛住自己的手,讓她的渾身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名弈風的呼吸什麼,便被男子擒住了下頷!
猛地抬起,他緊貼於她的背脊,狂奔的馬,瞬間停下!
名弈風睨了眼身後的火光,笑對著她:「你可真是不讓我失望……」
「多謝殿下誇獎……」
冷月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晃著腦袋:「名弈風,你鬆開我!」
「丫頭,你對我所做的事情,你說,我該如何奉還於你?」眼睛被火光染成了亮紅色,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脖頸,帶著輕揉的力道,緊緊扣住。
轉瞬間,手上的力道突地一大,冷月喊了一聲,微仰起了頭……
「咳咳——」
身前的女子如今痛苦的掙扎著,名弈風眼中森寒一片,靜靜瞧著她煞白的面容……
便是她……便是她……今晚不停縈繞在他腦中的她!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便有多大的恨,扣住她的身體,懷中的女子,被他的力道折磨的呼吸困難。
然而,他卻沒有從她眼中看到一絲的求饒,哪怕,她有一點點的害怕……
名弈風的心突然亂極了,那種不確定的因素,困擾的他快瘋了。
攬過她的腰身,他驀然將她的頭扳的正直,迫使她瞧著正對面的半裸女子,幽幽說道:「傾冷月,你便是你贈給我的女人!看清楚了,我如你所願,要了她……」
冷月瞇著眼,呼吸急促,這個男子對著她發洩著自己的恨,而她,卻絲毫不明瞭,他所說的是什麼。
什麼女人?這個女人……同她有關係嗎?
「名——」冷月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張著唇,此刻她心裡有疑問,她很想問清楚……
然而,身後的男人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他只一心的掐著她,而眼中,卻帶著絲不捨。
明明很想,卻無法狠下心。
被火燒的半紅的天邊,所有的光彩,都射到兩人身上。
他如墨的髮絲,揚起在空中,染紅的雙眼,只一心的盯著身前的女子。
「傾冷月,我會十倍還給你。」
瞧著她因自己的手勁而窒息的樣子,不禁貼於她的耳垂,誘惑的說著:「想要空氣嗎?想要的話,求我。」
冷月咬著唇,閉上了眼。
「你省省吧,名弈風。」
這樣一句話,惹怒了他。
大掌更加的覆蓋在她脖間,狠厲的下手……
「你的心,當真是冷漠的嗎?你便以為,只要隨便給我一個女人,我便不會來糾纏你了?我便會,放過你?丫頭,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毀掉的……你將我對你的好,當成了遊戲,你讓我像個傻子一般被人放於床上,是了,傾冷月,我名弈風可以告訴你,或許,曾經,我對你沒什麼想法,但是,今後不會了,你既然同我有羈絆,就休想擺脫我!我會得到你,不僅是你的身體,我還要你的心……」
他的宣佈,字字像重錘一般,敲在了冷月心上。
只是這樣的結果,真的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不論如何,他所說的那件事,她聽不懂,也不是她做的……
「啊——」
女子猛地痛苦的呻吟,讓暴怒的名弈風大驚。
原是他自己的手勁太大,使冷月撐到了極限。
意識開始模糊了,她煞白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痛苦不堪。
名弈風的手突地一鬆。
便是這樣,她也不肯向他求饒,不肯,露出怕意……
你到底在逞強什麼?你只是一個女人,你天生,便是需要人保護的。
思及此,他再也顧不得了所有,放下手,將女子的身子,扳了過來——
丫頭,我想保護你……是真的,保護你……
瞬間跌進他的懷抱中,冷月只覺得,整個天,都是旋轉的。
棕色的駿馬上,她被這個男人嵌進身體裡,濃密的煙霧隨著風刮到兩人的周圍,混雜著焦糊的味道,刺鼻的,讓人嗓間發癢。
名弈風的心跳強勁有力,男子的手指根根嵌進她的衣衫裡,即使將她的肩膀捏的青紫,都不放鬆。
冷月心中,猛地生出一絲愧疚。
或許,自己不該這樣對他,不管之前他所做的那些是真情是假意,但便如他說,他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好的。
沒有傷害,沒有戲弄。
通過餘光,她瞧見那個孤單站在路中央的女子,緊緊裹著自己身上的輕紗,半露著單肩,她的面容上,卻是含著詭秘的笑。
冷月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掉入別人設下的陷阱中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謀,用在她身上,可謂再適合不過。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她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一個人……
納蘭禛。
能佈置這個計謀並且能對她分外熟悉的,好像,只有他了。
冷月搖了搖頭,自己又不想承認。
「名弈風……我快窒息了。」
伏在他的胸膛前,僅剩的呼吸維持著,她輕輕的開口,說給他的心聽。
男子仿若沒有聽見,手臂收的更緊。
冷月無奈的笑,抬起手輕捶著他:「你想讓我死嗎?」
「死了倒好。」輕聲耳語,迴盪在他的胸腔中,聽在她的耳中,卻帶著另一份的悲情。
他沉吟半晌,手指揉搓著她的髮絲,「丫頭,難道你都不覺得愧疚嗎?這個地方,是我將近三年的心血,而如今,卻這般輕易的被你毀了……你當真便是我的災難吧?你是來毀滅我的災難嗎?」
「那麼名弈風,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處置?呵……」男子的眼眸突地深諳,猛吸了一口氣,語調寒咧:「我不會處置你……」
說了一半,他便將後半句藏在嗓間,手臂一鬆,伸手扳開她,低垂著眼眸,凝視著她……
手指輕觸著她的下頷,將之微微抬起,男子靠近幾分:「看好了,這是我的懲罰……」
話未畢,側首便吻上了她。
柔軟的唇瓣,幾乎讓他瘋狂……
冷月的手緊緊的一縮,拽著他的衣襟,這樣噬血的吻,讓她有些承受不了。
那就像是狂風摧殘過一片樹林,帶著毀滅的痕跡。
名弈風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他的唇角,突生殘忍的笑,指尖不停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像是撫摸著珍寶。
兩人的呼吸短促,她深鎖眉心,躲閃著。
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男子用盡全力,對著她的唇瓣,深咬了一口……
「你——」
她痛的驚呼,一連串的恥笑,從他口中傳出。
「丫頭,我咬的力道,還滿意嗎?」
「你真是瘋子。」捂著唇,從上面滲出點點的血,她用手抹了一把,立刻掏出手帕來擦。
此刻,身後的人逐漸追上,將她圍住。
他們一瞧見自己的主子也在,叫囂聲立刻小了。
「殿下,不能留她。」
長卿在一旁勸道,冷眼瞧著她。
名弈風深沉了臉,只一味的盯著她。
半晌之後,他斜勾了絲笑:「不,我要留她。」
「殿下!」
「長卿,不用說了,我意已決。」他打斷長卿的話,凝視著她:「丫頭,我要看著你,我會永遠,看著你。」
冷月斂下了眼瞼,不答話。
名弈風說完便從那些人手中牽來一匹馬,將她丟到那馬上,「你走吧,回你的王府去。」
「名弈風!」似有不信他真的會放她走,睜眼望著他。
「快點走!晚了,納蘭禛找來了,又要多生事端了。」
男子手執馬鞭,猛地朝著她的馬上抽一下,只聽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前身,朝前奔去……
冷月回頭,細瞧著他,含笑的唇角,溫潤的面容上,寫著平淡。
「殿下,你真的放她走了?」
身旁有人問,名弈風側首細瞧,手一扯馬韁,避開那話題:「我們回去吧!」
他趨馬走在前,方走了幾步,卻好似想起了什麼。
猛地轉身,睨了眼還站在原地上的半裸女子,扯出冷漠的笑:「這個女人,賞你們了。」
「啊……」
一干的人還未反應出什麼,只呆呆的望著站在那裡的女人,不多時,眼眸中便帶出了深深的**。
他們吆喝一聲,幾個人趨馬奔至那女人身邊,彎身一掠,便將之抱到了馬上……
「多謝殿下!」震耳的聲音在名弈風耳邊響起,他一直背著身子,笑容更加的濃密。
納蘭禛的東西,他從來不屑接受。
更何況,她方纔如何對待自己,他便要加倍還給她。
雖然他將冷月放走了,但是他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在王府中,納蘭禛同他對峙所說的話,他可是聽的一絲不差。
這些,便積攢到後面同他慢慢算好了。
不過一個女人,永遠也別想操控他……威脅他……
「好好玩耍。」吐出這四個字之後,他獨身,趨馬絕塵。
身前,火光大盛,身後,一群男人散發著『淫』邪的笑。
這個世間便是這樣,只有籠絡了人心,他們才能為你賣命……
適當的甜點,只當是他的一絲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