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今日起,我試著喜歡你
彎下身去,他靜瞧了她半晌,突然問道:「怎麼了?如今捨不得我了?你莫非,是對我動心了?」
「哪裡是?只是……我也想通了,既然今生,只能在你身邊,那麼我便從今日開始,試著去喜歡你,這樣也不會太委屈了自己……」
冷月萬分真誠的說,讓名弈風對著她目不轉睛。
半晌之後,他問:「是真的?」
「嗯,真的。」冷月甜甜的笑,又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說道:「不信,你摸我的心臟,方才被你抱得,跳的好厲害,到現在……都未停——」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人封了唇!
那個『歇』字卡在嗓間,所有的言語如今全變成了他的掠奪!
男子俯身相吻,冷月只一瞬的蹙眉,便立刻變成了享受的樣子……
如今動情的男子手指一緊,恨不得立刻挑開她的衣襟,長驅直入……他撫著她的臉頰,手指漸漸解開了她脖間的扣子……
耳邊響起女子的輕喘聲,淺吻流連而下,直直探入了她的脖頸中。
卻是這時,他被她的手,推開了……
眼眸迷離,她喘息的笑,望著他:「不行,若是被外人看見了……」
名弈風瞬間恢復了理智,也整了整衣襟,輕柔的說:「知道了,你先歇息吧,我還有事情。」
「嗯。」
她點頭應著,目送著他離去。
方纔還迷離不捨的表情,卻在瞬間,變了樣……
冷月等待著名弈風走了許久,這才起了身。
下床來穿上了靴子,女子忍著痛,摸身到了窗邊——
朝外面瞧了幾分,四周的侍衛皆在屋子的十米之外,五人一組,共有六組。
頭疼!
如此鐵網,若想出去,還真是有些困難!
她想了想,又來到了那幅江山圖面前。
用眼睛瞬間記憶著那些描紅的地域,她竟發現,曲尾鎮也在其中!
想起納蘭禛那日同她說的話,他說,那些蒙面人的主子,是他們幾人之一!
而如今,是不是可以解釋,圍追、阻殺他們的,便是名弈風?
她臉色大變,不禁捏上了那幅畫面前的一方紫檀桌!
方觸手,便覺得那桌子的一角,似能活動!
冷月低眸,細瞧了那東西半晌,開始用力來扳它!
桌角活動,晃動了幾下,便被她扳下,細細瞧去,那桌子裡,赫然塞著一封信!
將之打開,只瞧了下,便頓覺發現了驚天的秘密!
她忙將信收到自己懷中,自己立刻從桌上拿起紙筆偽造了一封,放進去,然後將桌子恢復原樣……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迅速的上了床,恢復成假寐的摸樣……
心情緊張的等了許久,聽著外面的聲響,半晌之後,她聽到了房門被推開……
手指一緊,等著那人走近……
輕輕的步子,來到她身邊,就在她以為是名弈風之時,不想聽到了拔劍的聲音!
『唰』的一聲,劍光一閃,劍氣便朝著她襲來!
躺在床上的女子瞬間凜身,睜開了一雙凌厲的眼眸,當她看清來人之時,驚訝的同時,又很疑惑……
她忙躲過了一劫,自己滾落到地上,睨著毫不留情的劍氣,突地衝著外面大喊——
「名弈風!救我——」
她喊的同時,冰冷的劍朝著她的心臟刺去!
女子蹙眉,依然衝著外面大喊求救,一邊聽著外面的聲音……
看似在柔弱的躲避,然而她的每次躲避,總能很完美的進行。
執劍的人好像發現了這一點,更加的不饒她。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到她的耳旁,女子忙苦著臉,哭的滿眼通紅。
她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在那劍再次襲來之時,沒有躲避……
於是,當長劍挑開了她的衣衫,露出內裡的衣衫之時,她白皙的身上,也被劍刺傷了……
一隻手,卻在此時,握住了劍!
不顧被劍刃所傷,卻聽他的怒吼:「慕容長卿!你要作什麼!」
執劍的長卿,猛地將手中的劍扔下……
「主子!長卿要殺她!」
銀面的男人低斂著眉眼,冷冷的說道。
「理由!」名弈風含著微微的怒氣,走過去瞧她。
冷月見到他的到來,也不顧衣衫的不整,直直的抱住了他!
「嚇死我了……我……我方纔還在睡覺……他,他便……」她顫抖的身子,讓名弈風將之攬的更緊。
舒緩著她的背脊,柔聲:「不怕,我來了。」
其實那一剎那,冷月的心,有一絲暖意。
他輕柔的話語同那句堅定的話,讓她心中的情蠱又開始發揮作用。
「主子!別忘了,你曾經給誰一個承諾!」此刻長卿捏緊了拳頭,站起身。
經他一說,名弈風當下側頭,細瞧他半晌:「你說夏槿?」
「主子!原來你還記得她!槿姑娘曾救你數次,更陪你渡過了那些年的歲月,你曾經當著長卿的面,對她說過的什麼,難道你忘記了嗎?」長卿憤憤的說,瞪了此刻窩在他懷中的冷月一眼,繼續說道:「長卿以為,主子不可忘恩負義,更不可被她迷惑!」
「長卿!」名弈風斷然喝住他,「本王再說一遍,夏槿如今同我早已是形同陌路,你若以後在提起她,我便將你調離到邊疆去!」
「主子!難道你不想知道,槿姑娘落入風塵,是什麼原因嗎?難道你——」
「我不想!」名弈風緊緊的自己的手指,「早在她自甘墮落的一刻,我名弈風,便同她,無回頭路了!長卿,記住我方才說過的話,永遠,不要提……」
冷月窩在名弈風懷中,仍能感覺到他悲憤的怒氣,暗自猜測著這個叫夏槿的姑娘同他之間的瓜葛,又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名弈風抱住她起來時,她低下眉眼。
「長卿,一切事情同她無關,你若是在敢加害於她,我定不饒你。」
「……」長卿冷著眼眸,一言不發的旋身而走!
整個屋間,霎時剩下兩人。
她扯著自己的衣衫,正欲穿上,卻被男子一把捉住,撕開!
整個上身,便如此暴露於他眼前!
只著了一件冰絲半透的褻衣,衣長至臍間,她微紅了容顏,垂著眼眸,單薄的身子在空氣中瑟瑟發抖……
突出的鎖骨形如一對翅膀,精緻無比,然而此刻,那鎖骨上卻染著點點殷紅……
名弈風用自己的大掌撫上,沾了一手的血,他拿起,放到自己眼前。
「疼嗎?」他問,冷月咬著唇,搖了搖頭。
男子瞧著她委屈的樣子,驀然一笑,輕柔的撫著她的髮絲……
「丫頭,你那一身的傲骨,此刻去了何方?」
「什麼傲骨?我方纔,魂都嚇沒了……」
她呼了口氣,仰面對他笑,「還好,你趕來了……否則,我便真要死在你這個凍得要死的地方了……」
名弈風細瞧著她,聽著女子埋怨的嗔言,心一動,探身伏在她的肩頭……
懷中的女子,身子緊繃,僵硬硬的坐在那裡……
「你若是死在這兒,我便叫人封了這個地方,裡面所有的活人,都給你陪了葬……可好?」
「不好。」女子沉默了半晌之後,緩緩的說。
「為何?」
「因為,裡面沒有你。」她靜靜的說,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名弈風手指一緊,輕笑了幾分,撫著她光潔的背。
他突然,將臉移動到她的鎖骨間:「別動。」
細聲對她說,自己竟用唇,為她吸著血……
身體如過電流般,瞬間傳到她的大腦。
冷月僵硬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憑著男子埋首在她脖間……
名弈風以唇封血,這樣曖昧的情景,讓她稍有些亂。
心裡明明知道,她這樣,一切全是假象。
心裡的那個計劃,正在靠著自己,一步步的去實現。
男子手握住她的十指,相交而握。
半晌之後,當他抬起頭時,她瞧見了他血色的唇。
「我……」
冷月方想說什麼,名弈風抬手,示意她不用說話。
他靜靜的笑,輕揉了幾下她的髮絲,便開始為她上藥……
直到一切都做完了,他這才站起身,望了眼外面,輕打了下手指……
瞬間,便看見從外面魚貫而入的一些人。
每個人手中都舉著東西,用布蒙著,名弈風細瞧了半晌,才吩咐他們扯去布子……
「這是——」
冷月瞬間激動,忙看去,原來那些人捧著的,是各種各樣的兵器!
「我方才親自去挑的,這些皆是適合女子用的,短小精悍的武器,你瞧瞧,有沒有相中的?」
名弈風示意那些人走近,冷月見了那些東西之後,興奮的不得了。
有刀有劍的,樣樣都是精品。
她挑尋著,名弈風則站在一旁,微笑而看。
直到,她自己舉著一柄小型弓弩給他瞧……
「這個?」
「嗯。」
女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自己分外不滿意的瞧著這個東西:「不行,這個大小,不適合我。」
她說完,又挑了些東西,將之留下,抬頭對名弈風說:「我需要用這些東西改造出一個東西出來……」
「改造?」
名弈風蹙眉,相當不解的問著她。
冷月隨即露出一抹高深的笑,眉眼中全是自信,「你便等著我改造出的良品吧……」
西凜帝都。城門上。
他獨立而站,滿身的白色衣袍隨風飄舞,黑髮如墨,面色淡漠,狹長的眼眸,睨著遠方。
手指負於後,根根緊捏,指節泛白,緊抿薄唇。
身後,九夜斜坐在城門樓的石台上,手中抱劍,低著頭,似在冥想著什麼。
「王爺……您在這裡……站了許久了,這裡是風口上,您還是……」身邊走近一名看守侍衛,小心翼翼的對他說。
「王妃出去了多久了?」他問。
「額……大概有三個時辰了……當時看到她同八殿下共乘一騎,樣子……極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