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平定西涼（八）
馬家軍營大帳內，包括馬超在內人人臉色灰敗，帳外傳來羌人首領們的叫聲，他們被馬超親衛按照吩咐擋住不得進入，其實他們只是想表達自己對馬超的支持，今天的戰鬥讓他們認識到中原曹軍的強悍，也更加明白沒有馬超的西涼會落到何種地步，有馬家的西涼才是他們的依靠，因此鎮壓了內部的不滿後就來到這裡，哪知道馬超親衛居然擋住不讓進去，只好在外面發出大聲叫喊表達自己的意思。
馬超聽到外面部族頭領的吶喊，閉上眼睛端坐，好一會才睜開，眼中的迷惘消失不見，鎮定的開始看戰報，只是顫抖的手出賣了他激盪的心情，看完戰報凝聲說道：「十萬鐵騎折損三萬，這其中主要責任全都在我，不明曹操實力，輕易進擊長安，以致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失，自馬家立足西涼以來所罕見。現在我想撤回西涼，重新積蓄力量，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馬岱出列說道：「大哥不必自責，此次出兵我們也未曾強烈反對，這過去的事也不必再提，回歸西涼確實可行，但有一點請大哥注意，與曹操對敵恐怕不能以常理來判斷，時間越久對我們越發不利，十餘年間他就發展到如此地步，再拖延下去只怕是越來越強。」
龐德也上前說道：「確實如此，公子想效仿對付韓遂的方式恐怕不行，今日一戰曹軍並未動用那可以隨軍移動的床弩，僅僅以超過我軍半數一些的騎兵加上步軍就能夠戰勝我等，時日越久他只會越強，騎射戰法不知道曹軍是如何學會的，僅此一點就足以橫掃西涼，要知道西涼的城池均高不足三丈，有的甚至還要更低，騎射完全可以威脅到城牆上的守軍，何況還有霹靂車未出現，這種利器用於中原堅城都綽綽有餘，西涼的這些小城可能一擊即潰，能夠提供保護的城池可說一個都沒有。」
馬超皺眉不語，他倒是沒想到曹操還有實力沒有拿出來，經兩人一提醒才想起來，只是要他就此投降又心有不甘，要不是大將連攻他還不至於這麼狼狽，一想起曹軍那接二連三出現的大將，身子就不由一抖，記憶實在是太深刻，重騎兵中出現的兩名鐵塔般大漢武藝都和自己差不多，也許還稍強，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承認這個事實，再回想一下羌人唯有按下去，部族勇士對上曹軍大將只是待宰羔羊，要想從這方面想辦法實在是太不現實，再想想士兵對比更是心涼，多年征戰練就的大軍竟然一戰就去了三成，曹軍的損失應該遠小於己方，從他擊殺曹軍重騎兵的艱難就可以看出，六千重騎就攔住自己率領的三萬多騎兵，這個戰鬥力已經足以說明問題，難道只有投降一途可行？
馬文鴛一直在後方沒有出擊，遠遠看到曹軍重騎那摧枯拉朽的戰鬥就覺得自己沒選錯人，眼睛始終看著那些身穿黑色鐵甲的騎兵，雖然也為羌人的傷亡感傷不已，但對高順的私心壓倒了這份關注，真正的戰鬥原來是這樣的，和這場戰鬥比起來，自己在西涼所謂的「娘子軍」根本就是個笑話，她知道自己要是率軍上前，肯定一個回合就身首異處，不由對嫁給高順的心思越發濃厚起來。
與馬家軍帳中的各懷心思比起來，曹軍這邊就是輕鬆無比，城北大帳裡，曹操和麾下謀士大將濟濟一堂，討論著戰鬥的得失和下一步行動，帳內都是輕鬆的氣氛，當然，獲得大量戰功的大將們除了能動心思的夏侯淵等人都躲在一邊喝酒，並沒有加入對他們來說毫無關係的討論。
司馬懿首先出言：「此戰我軍擊敗馬家大軍俘獲約兩萬人，擊殺一萬人左右，自身損失虎豹騎戰死三百餘人，陷陣騎戰死百人，其他千人左右都是輕傷，經過大夫治療休養後仍可回到軍中，兩翼輕騎方面共計戰死四千餘人，傷者兩千，其中能夠在治療後重返軍中的僅有五百，其餘都有傷殘在身，終生無望再度從軍。」
曹操驚訝的拿過戰報，端詳一陣說道：「這馬超本事不錯，能給我軍造成如此傷亡也屬難得，虎豹騎和陷陣騎都被他打成這樣，要知道經過與外族的交戰，各方面都作出極大改動，我看看，居然都是在馬超率領的情況下才有傷亡出現，不錯不錯，這方面我麾下也僅有數人可以做到。」
感慨一會對傷亡作出決定：「虎豹和陷陣戰死者均授予男爵稱號，三級紫星勳章一枚，良田五百畝，輕騎方面戰死者下調兩級對待，傷者方面依照北疆慣例予以記功，暫時不授予土地，等候西涼戰事結束後再累積功勞進行封賞，步兵方面同樣處理，這一戰他們只能算小功，連戰鬥都未參加只好如此處理，希望他們別因此不滿。」
楊風在一旁偷笑起來，擁有虎豹騎和陷陣騎兩大利器步兵還想獲得戰功唯有在西川和南方才有可能了，西涼最多的就是騎兵，不過虎豹和陷陣太過強悍，竟然一點湯水都沒漏過，全都給截了下來，想必回去後會有更多的士兵加強自身訓練爭取進入騎兵行列，在他的建議下，如今騎兵進入門檻高了許多還故意將從草原劫掠而來的馬匹嚴格控制，甚至賣給百姓耕田都不盲目擴大騎兵規模，水漲船高之下士兵們哪能不拚命，進入騎兵後才能擁有獲得更高功勳的機會，從而改變家裡的命運，加上曹操在宣佈爵位時公開表示只要戰功足夠，那他們的子孫都可以進入高等學院學習甚至還可以參加科考，哪還不爭得頭破血流，也因此而造成士兵素質要求越來越高，當然，不少人會站出來反對，但面對百姓洶湧的浪潮，不得不灰溜溜撤回自己的言論。
龐統眼尖，看到楊風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問道：「正世大人有何好笑之事，何不說出來讓大傢伙一起樂和樂和。」他一想起自己的經歷就覺得如在夢裡，加入曹營後他才知道鹿門早就在楊風的建議下被曹操盯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別人眼中，他就覺得納悶，當初鹿門名聲僅僅只在荊州一地，這廝是如何知道的，他和諸葛亮還沒被師尊決定將來的時候楊風就已經斷然指出他們的未來成就，這個謎底到今天他都還沒知道，每次追問都被他顧左右而言扯遠，所以就演變成經常鬥嘴的局面。
司馬懿低頭不語，他和龐統一樣情況，司馬家隱藏的非常深，但是曹操一開始就派人盯著，這點也叫他十分迷惑，來到曹營才知道楊風在其中搗鬼，他也很想知道是為什麼，但楊風對他實在是充滿戒心，從來都沒開口問過，他自然不知道楊風是在提防他奪權，歷史上的曹家就敗在他的兒子手上，僅此一點就足以讓楊風不敢對他放鬆。
楊風對龐統還好，他知道這個戰略天才在入川時候的悲慘結局，壯志未酬身先死的典型，能夠把龐統拉進曹營真是意外的驚喜，當然這也是龐統活該，自己送上門來，楊風一直考慮避免龐統的悲劇再次發生，有這傢伙去征伐四方總比耗費在內戰中好，當下就把自己所想詳細解說一遍。
曹操聽完滿意的笑了起來，龐統則是無言，他把士兵和大漢的對比一下就知道差距之大，漢室後期從來就不把士兵當回事，漢武時期的榮光全然沒了影子，原來差距在這裡，忽然對自己加入曹營覺得開心起來，能夠指揮這樣的大軍作戰才是成就，心裡對荊州方面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延續漢室的龐德公他們還能夠堅持多久已經不是問題，關鍵在魏王曹操願意讓他們存在多久。
司馬懿原本在家中學習滋生的一點點野心也被磨滅，有這樣的大軍在，魏王曹操就是不可戰勝，軍校建立在即，出自楊風之手的規章制度讓他佩服不已，有知道軍隊弊端的楊風在，哪可能讓士兵只知道大將不知道自己真正主公這種情況出現，大量的洗腦必然出現，有軍校出身全面忠於曹家的中低層將校在，大將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欺瞞一下或許可以，一旦暴露則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夏侯淵等人沒去管其中的彎繞，他們長年戰鬥之下早就體會到中低層將校存在的好處，現在有這樣的軍校出現正是解決缺乏有力臂助的好辦法，他們還巴不得軍校越多越好，要不是太耗錢，他們恨不得建議曹操建上個幾十所軍校，迅速補充軍中。
旁邊比較各自戰績的大將們也被這個言論吸引過來，典韋和許褚之流是最高興的，他們又看到統軍作戰的機會，魯莽是他們的通病，要是有大量小校的幫助統軍想必也不是太難，自從楊風出現在曹操身邊，他們就基本處於無聊狀態，護衛用不上他們，衝鋒陷陣的機會都難以爭取，曹純夏侯淵都隱隱超越他們了，怎麼可能不心急，這軍校可是解決他們問題的好事，恨不得立即自己掏出曹操的賞賜來完成，當然還是被制止了，真要這麼做了還不是讓曹操被看不起，自己沒錢還要臣下來幫，那可就是反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