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謀劃甄家
楊風把標點和拼音甩給程昱後就不常出現在眾人面前,也就是在義父獲得巨大聲望後前去祝賀一番,然後就再度消失,彷彿從來就沒有在曹營中出現過,諸大將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曹操和眾謀士文臣沒有說話也就保持了沉默,演武場上卻出現了幾個揮汗如雨苦練武藝的人,趙雲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再也看不到,楊達這個一槍把大將掃成兩截的人也是一樣,整天板著臉向趙雲學習,作為楊風第二弟子的呂虔同樣出現在他們中間。
夏侯淵等人默默的加入到他們中間,作為曹操的親信兄弟,他們對一些情況心知肚明,也清楚楊風對於這些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現在卻因為袁紹的流言而隱退,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作為曹軍的一員,並沒有去怪罪曹操的意思,唯有加緊苦練,將來也好和袁紹算帳,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是楊風自己的想法,趙雲在苦練武藝時隱約想到了這一點,在看到眾大將都經常來演武場苦練的情形後就沒有說明出來。
楊風宅院裡又是另外一副景象,完全沒有外面人所猜測的頹廢情況,這廝躲在自己家裡過得整天吃喝玩樂的悠閒日子,白天陪著兩位妻子玩遊戲,晚上努力耕耘,如今終於得到了成果,兩女幾乎不分先後懷上了孩子,這可讓他高興壞了,在當前無法大張旗鼓宣佈自己就要做父親的形勢下,僅僅邀請了主公曹操,義父程昱,華佗,大哥趙雲,損友郭嘉和楊達前來慶祝。
眾人來到時看到這個要當父親的人正在那拿著一堆木頭在比劃,然後用工具製作著什麼東西,連他們的來到都沒有注意,不長的功夫,一個木製傢俱就加工完成,那模樣就是一張縮小版的床榻,周圍加上了一些護欄。
楊風這時發現他們的到來,連忙丟下手裡的工具,迎上前來,一陣寒暄過後,曹操指著他打造的東西問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你還特地花時間來打造,難道又是什麼軍隊將要使用的裝備?」
其他人都警覺的豎起耳朵等候回答,楊風無奈的翻個白眼,是不是自己把曹操的胃口給養的太刁,動不動就把自己的動作和新裝備聯繫起來,隨手一指那張小床榻,一張嘴就讓眾人一起發出苦笑:「這個是嬰兒床,為還未出世的孩子所準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身體過於嬌嫩,不宜和大人同睡,所以就造了個這樣的小床,周圍的護欄起到一個防止孩子因為過於活潑亂滾動摔到地上的作用。」
曹操大怒,指著楊風說道:「正世你是不是對我心懷不滿?居然拿寶貴的時間來製造嬰兒床,有這麼多閒功夫還不替我軍多想想新式武器或者裝備來提高戰鬥力。你們大家都來評評,是不是這麼個理?」
等了半天沒人回應他的問話,這才想起程昱是楊風義父,還剛剛平白得到極大的好處,華佗因為醫學院的事情而一直對楊風讚賞有加,郭嘉和他是臭味相投的好友,趙雲和楊達則是從他出山開始就陪伴在一起的人,他問這話根本是自找鬱悶,摸摸鼻頭就想顧左右而言。
還沒來得及說話,清脆的女聲響起:「父親莫非是對夫君有什麼意見?他為了尚未出世的孩子才重操舊業,何況他已經為您的大業奉獻良多,長期作戰在外不說,為了您大軍的糧草裝備經常不在家陪我們,難道就連這麼點時間都不肯放過嗎?」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母性光輝的曹節和蔡琰在侍女的扶持下連袂而至,人還沒到就聽到曹操的責問,護夫心切之下,立即就反過頭責怪起曹操來,那一副雙手叉腰你不給我個理由就和你沒完沒了的架勢任誰看到都頭大。
曹操陪著笑臉唯唯諾諾不再說話,楊風連忙上前親自扶著她們到石凳上坐好,嘴裡直埋怨:「你們怎麼又不聽話跑出來吹風,要是生病了怎麼辦,要知道你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的事,一體兩命珍貴的很。」
曹節微笑著說道:「沒事的,你以前不是說過孕婦在前期要多活動活動,這樣做對寶寶非常有好處。」蔡琰的小腦袋象雞啄米一樣點個沒完。
楊風無奈,扇自己一個大嘴巴,活該自己以前向程昱小妾灌輸這些東西,沒想到兩女知道後也依葫蘆畫瓢照做起來,不過程昱的兒子程武生下來就長得虎頭虎腦,一副憨厚的樣子和他老爹非常相像,典型扮豬吃老虎的樣貌,兩女羨慕之餘就老是把孩子放在嘴邊,楊風又心裡有鬼,天知道那場送自己來三國的大霧對自己身體的生育功能有沒有不良影響,直到前段日子因為嘔吐等妊娠症狀出現,由華佗確認後才放下心來。
不敢和現在珍貴如同大熊貓一般的兩女爭辯,楊風轉頭問眼裡充盈著濃濃羨慕之色的甄榮問道:「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一直忙於為主公做事,都時間沒有過問,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有沒有想念家人?」
甄榮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去,輕聲回答:「曹姐姐和蔡姐姐都對我很好,沒有讓我做服侍人的工作,天天就是陪著她們說話,或者學習些知識,日子倒也不太難過,至於父母那邊」稍一停頓就加快語速說下去:「已經很長時間沒能見到他們,很是想念,但以目前的情況,恐怕是沒辦法回去見他們,就算是回去了也只會被袁紹強行帶走,除了嫁給他兒子外沒第二個可能。」說到這裡就眼圈泛紅,聲音斷續說不下去。
楊風啞然,還想說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說下去,曹節看出自己夫君有些事情要說,可能就是關於甄家的,輕輕拍了一下甄榮的肩膀,安慰說道:「甄妹妹不要傷心,正世這人相處這麼久,你還不瞭解他嗎?想必他是有什麼解決辦法,你等他說完不遲。」
甄榮有些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著曹節那帶著威脅的眼神,楊風硬著頭皮說道:「我目前有些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你不要見怪。甄家目前雖然是河北第一世家,但是在袁紹利用自己家世的壓制下,不停的供應糧草軍械等物,想必再大的家底也經不起這樣折騰,而且他讓自己三個兒子把你們剩下三個姐妹全部娶回家的意圖應該是想通過這些婚姻完全掌控甄家,這樣他就不勞而獲的擁有你們的一切資源,商業路線,以及急需的給他賺錢供養大軍的人才。」
甄榮聽到這裡就打斷他的話:「不可能的,我還有三個哥哥在幫父親做事,繼承的人只會在他們中間產生,家產怎麼樣都不可能落到我們這些要外嫁的女兒手上,你所說的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楊風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為什麼不可能,如果袁紹利用一些手段呢?例如下毒,只要讓你父親和哥哥都中慢性毒藥,身體慢慢衰弱直到失去,只要一聲號令,大夫敢說什麼嗎?至不濟來個下策,趁他們出外行商的時候,派出自己手下大將率領一支軍隊冒充賊寇把他們殺死在路上,再假惺惺痛哭一場然後來個通緝賊寇,收買一下甄家的人心,然後以甄家無人可以繼承為由,順理成章就可以讓自己兒子接收過來。
他這個四世三公的家世名號真是太能迷惑人,你們也不想想,當初他和公孫瓚商量好共同出兵然後平分冀州,可結果呢?公孫瓚的族弟被袁紹派出的大將假冒董卓部將殺死在鄴城外,自己佔據冀州一點東西都沒給公孫瓚留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和哥哥最近應該都有身體狀況不佳的情況出現,是不是?」
甄榮有些疑惑的回答:「父親最近的來信有提到,他說自己已經老了,似乎時日已經不長,想讓我找機會回去見見面,至於哥哥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都還身體強健經常在外面行商,沒有你說的那些事情發生。」
楊風不置可否,認真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郭嘉。
郭嘉鬱悶的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沒錯,我軍潛伏在鄴城的細作傳來消息,上個星期開始,甄氏族長甄逸和他三個兒子的身體不約而同的出現各種問題,老人已經已經臥床無法起身,他兒子們都是出現心絞痛的症狀,已經無法繼續出外行商,袁紹派出的大夫對此束手無策,都說他們最多還能挨過一到兩年的樣子,不過細作發現甄氏內部有人被收買的跡象,這邊一發病,那邊就派出大夫,未免有些太過巧合。」
甄榮急了,抓住楊風的手猛烈搖晃:「你一定要救救他們,不管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楊風被甄榮貼住自己那柔軟的身體弄昏了頭,連聲答應,忽然感覺身上一陣寒意湧來,一轉頭就看到兩位妻子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睛,連忙裝模作樣咳嗽一下,說道:「不要急,現在應該還只是剛剛發作,你寫封信件給你父親,就說華佗先生是天下知名的醫者,讓他和哥哥們前來東郡診治,只要離開袁紹那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怎麼都好辦。」
甄榮二話不說就立即開始寫信,然後交給郭嘉,讓他派人悄悄送到父親手裡。
甄榮寫完信後沒什麼心情繼續呆下去,帶著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回房,楊風好說歹說總算把兩位難纏的妻子也給勸了回去,院子裡這才安靜下來,幾個人都坐著沉默的喝著酒,雖然楊風已經處於隱居狀態,但是他們沒少過來商議事情,或者尋求一些獨特的建議。
在華佗看到他們還有事情要說告辭離去後,曹操才開口說話:「正世,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想把甄氏一族給拉攏過來,我麾下已經有衛家和糜家,再多出一個甄家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我想他們兩家不會樂意多一個人來分享固有的利益。」在楊風影響下,曹操也開口閉口都是利益了。
楊風端起酒小抿一口,淡然說道:「不錯,主公能夠擁有今天,他們兩家確實功不可沒,但是我還是要說明一點,競爭才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他們已經安逸的有些過分,在主公的羽翼下得到護持,還不斷有暴利的東西交給他們銷售,這幾年的收穫估計能頂的上他們數十年的辛苦,但是也埋下了隱患,很可能很快就進入不思進取的狀態,這樣對主公來說並不是好事,而甄家加入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何況袁紹在獲得主公的騎軍大發神威的消息後,難免會弄些小動作,例如阻撓兩家商隊的行程,讓他們無法順利進入北疆,又或者安排大將冒充賊寇騷擾,他和北疆外族的關係因為有公孫瓚隔開,所以尚還良好,送過去一些財物之類的東西讓外族拖延交易時間也不是很難的事情,這樣我軍的擴大行動勢必會放慢很多,目前才擁有數千騎軍,時間上又耽擱不起,袁紹一旦拖延到他解決掉公孫瓚和主公開戰,其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而由甄家來執行就要好上很多,他們在河北經營多年,與各地方勢力關係良好,有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就能收到消息,袁紹都只敢暗地裡下黑手而不敢正面和他們交鋒,他們的實力可見一斑,再說他們手下的人可不少,要種植他們擁有的大片土地,沒個幾萬人無法完成這麼巨大的工作,這些壯實的壯丁經過短暫訓練很快就可以轉變成一個士兵,所以袁紹才如此垂涎。」
曹操皺眉不語,思考著各方面的得失問題,最終還是決定照這個計劃行動下去,事實上衛,糜兩家最近已經開始反映北方之行漸漸困難起來,想必就像楊風所說,袁紹在看到自己大軍的戰鬥力後開始想辦法阻撓,不管怎麼說,騎軍還要擴大,只要甄家加入能改變這個狀況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