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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群雄爭鋒天下亂 073 涼州亂起(下) 文 / 風靈子夜

    073涼州亂起(下)

    武威城上,龐德冷漠的看著城外的韓遂大軍,對於這些人他是不屑一顧,他有足夠的把握擊退,連續幾天的進攻連城牆都爬不上來,讓他更是看不起韓遂,不過散播的謠言倒是比較麻煩,韓遂宣稱馬騰父子都被馬賊殺死,他是奉義兄遺命前來接收並保護這裡,一時間城裡人心有些浮動,但自己心裡清楚,肯定是韓遂派人邀請馬騰,半路假扮馬賊伏擊,自從知道韓遂有稱王心思而被馬騰阻止後自己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來的未免有些太快。

    龐德心裡歎息一聲,自己雖然武藝和馬超差不多,但畢竟是外將,又不夠威望鎮壓這種局面,少將軍你快回來,小姐幾次都想出城去和韓遂拚命,要不是自己及時發現強令士兵看住,早就捅出大亂子。

    城外大營裡的韓遂心急如焚,埋伏的人五天過去都沒有前來報告,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策劃的這些事見不得光,一旦暴露,涼州就再也沒有立身之地,所以才急著要掌握武威,又探到馬騰沒有帶女兒一起出發,只要抓住她有人質在手,就有根救命稻草,以馬騰一向愛護子女的表現來說,不愁沒希望,哪知道這麼難纏,城上那將領根本不理自己的說辭,攻到現在除了造成慘重傷亡根本沒能登上城牆一步。

    又一波進攻士兵敗退下來,韓遂苦悶的看著城牆,長安一戰他有意保留實力,損失遠小於馬騰,這次帶著家底來攻,本以為馬家全部出去,沒人能夠阻止自己,哪想到居然碰到這麼個硬骨頭。

    他身後的幾名健將都噤若寒蟬,閻行也無言的看著城上那個龐德,心裡很不是滋味,原本以為西涼的猛將在馬超之後就該輪到自己,哪想到突然冒出這個人來,上次進攻自己親身參與,好不容易冒著箭雨順著梯子靠近,眼看就要登城,結果被這傢伙發現,一記猛烈的大刀砍過來就把自己給逼退下來,那力量刀法,還有眼力之高明,一對比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強一些,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以往小看天下英雄那狂妄的心態收斂起來。

    後軍斥候前來報告,跟隨馬騰出去的軍隊已經快回來,最多一天就到達,韓遂歎息一聲,這次作戰的目的全部失敗,未來日子可以預料是非常的難熬,只好傳令下去迅速收兵撤退。

    城上的龐德看到這個情況,知道事情已經結束,鬆了一口氣,但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韓遂,運足氣力,大嗓門響起:「韓遂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傢伙,為了自己稱王野心被阻止,就圖謀害死義兄一家,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親自用手裡的大刀砍下你的頭顱。」

    韓遂軍裡一陣大嘩,鐵槍盟一向交好,他們不知道這麼多曲折,還以為韓遂是真的奉義兄遺命來接手武威為他照顧後代,哪知道真實情況居然是這樣,一時間軍心大亂起來,韓遂彈壓了老半天才勉強穩定了大軍,不過帶來的四萬大軍已經只剩兩萬多人,逃走的都紛紛向武威,馬家在涼州聲譽良好,威望卓著,韓遂雖然頗有名聲,但那也只是在自己出身的金城一帶影響力頗大,哪裡比得上馬家自從伏波將軍以來的世代經營。

    韓遂眼前金星亂冒,辛苦籌劃的事情居然變成這樣,一口血噴了出來,旁邊的健將和閻行手忙腳亂扶著他收束好並帶領餘下軍隊加速離去,回到金城得知埋伏馬騰的麴演和蔣石失蹤,隨同作戰的三千人被馬騰前來金城帶著五千騎軍在馬超帶領絞殺下全軍覆沒後更是大病一場。

    馬超剛回到家裡,妹妹馬文鴛就急急跑出來,剛看到馬騰的屍體就暈過去,讓眾人手忙腳亂好一陣忙碌才救醒過來,醒來也說不出話,愣在那兩眼無神祇有淚水直流,讓馬家兄弟擔心老半天,直到大夫來檢查說是傷心過度,需要安靜休養才放下點心事來,趕緊召來侍女把她送回房間。

    議事廳裡,馬超沉著臉說道:「我要立即召集羌族士兵,進攻韓遂,此仇不報,枉為人子。」馬休和馬鐵馬上應和,要求馬上出兵。

    馬岱搖搖頭,說道:「父親新喪,應該先舉行葬禮,並把韓遂的所作所為公佈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惡行」

    話還沒說完,馬休和馬鐵就急了,大罵起來,說他不思父親的恩德,藏頭躲尾,丟盡馬家的臉面。

    馬超重任在肩,父親的死把弟妹們的未來壓到了自己身上,多少去掉了些浮躁,揮手制止了兩個弟弟的罵聲,問道:「我相信岱弟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有這個意思,你們不要急著吵鬧,等他說完。」

    馬岱心裡欣慰,知道大哥是慢慢學著強行壓制自己的暴躁脾氣,相信只要他不失去理智,馬家就不會垮掉,眼裡寒光閃爍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先佔住道義,讓韓遂這狗賊內有憂患,外無援軍,想我馬家多少年來在涼州都是第一世家,他想取而代之可沒這麼容易。」

    馬超目視龐德,想聽聽他的意見,馬家人都知道他的能力,武藝只比馬超稍差,謀略上面比馬岱還要高明,總體來說綜合實力是他最強,韓遂碰到這個硬茬子吃虧也是在情理之中。

    龐德雖然是受馬超的武藝吸引而來,但馬騰對他也非常不錯,這次行動他不是沒反對過,但沒被接納,造成這樣的後果讓他非常難過,但他那黑黝黝的臉上沒有顯露出來,點頭說道:「我同意岱少爺的建議,雖然他不仁,但我們不能不義,剪除他可能存在的羽翼和幫助,要想報仇也簡單的多,羌人一貫信奉強者,但這樣的陰謀會讓他們非常憤怒,韓遂以後再也不可能召集羌人為他效力,只依靠金城的話,根本無法聚集足以和我們抗衡的實力。」

    馬休和馬鐵勉強平靜下來,不再提出立即出兵的要求,馬超把自己關起來思索一天後同意了這個建議,開始實行起來。

    隨後馬家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同時把韓遂所作所為公佈出來,韓遂死不承認,但羌人已經和他離心,未來的命運已經可以預料,雙方口水大戰沒有結果,只有兵戈相向來決定誰是正確的。

    馬超整頓好軍隊,開始宣誓出征,全軍披掛白色,旗上也打上了「為父報仇」的字樣,剛出城門就愣住,全身披掛的馬文鴛騎著她心愛的棗紅馬出現在大軍面前,馬超不悅的說道:「小妹,你這身披掛是想要隨軍出征?」

    顯然他是白問,馬文鴛用力的點頭,說道:「我也要為馬家出力,讓所有人都知道馬家沒有懦夫,就算小女子也可以上陣殺敵。」

    馬超張口想說話,但看到她那堅決的神色就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在戰陣上好好跟隨我們,一切都要聽軍令行事,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家人。」

    兄妹幾人連連點頭,龐德更是發誓要保護他們的安全,哪怕犧牲生命都在所不惜,當然馬超除外,這番言語讓幾人笑了起來,掃去了一些陰霾,大軍這才正式開拔,向韓遂所在的金城奔馳而去。

    金城裡的韓遂焦頭爛額,羌人召集不上來,軍心混亂,讓他不由後悔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但事已至此,後悔已經無用,只能強打精神迎擊馬超,幾場大戰下來,剩餘的八健將又有梁興、成宜、馬玩被殺死,其中成宜居然是在和馬文鴛戰了三十回合後被一槍挑落馬下,讓士氣更是跌停板去,狗急跳牆沒奈何下只好去向長安的李傕他們求援,消息傳出,一片嘩然,居然向一向被視為反賊的李傕求援,軍心更是離散,讓他離最後的滅亡更近一步。

    馬家軍經此一戰,名揚天下,馬文鴛被女性視為偶像,所帶領的那一部更被稱為「娘子軍」,旗號都單獨豎立出來。

    長安的李傕,郭汜根本就沒理會韓遂的求援使者,他們身邊沒有謀士,不知道擴張實力以求自保,整日花天酒地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這傢伙,以前來攻的仇都還沒和他清算,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大漢最後一塊安靜的土地也進入了戰亂,席捲天下的亂局讓塞外各族蠢蠢欲動,想乘著這個機會佔據一塊土地,為未來進軍中原獲得一個跳板,遼東和雁門關的形勢危急起來。

    東郡楊府裡,楊風默然看著所有的消息,心裡知道要加快步伐了,不然外族真的南下拿到地方,將來的路就難走了,盤算好並下定決心後,在這沒有月光的黑夜裡走向曹府,拔苗助長他也清楚不是個好辦法,但形勢所逼已經成為唯一的選擇,由不得他來穩定的進行,輕輕歎息一聲,看著天上陰雲散去而撒下來的皎潔月光,重重的拍響了曹府的大門,隨著開門聲響起,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後。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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