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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1章 血洗捨橋 文 / 高路華

    第21章血洗捨橋()

    當高旭由著薛一刀舉著屠刀在清營裡宰殺數百上千的清兵時,那卞之虎也做著同樣的事。一邊的對象是中了高旭的計後喝得一塌糊塗的近千名清兵,一邊是捨橋村裡近千多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都成為刀下之魂。亂世人命真的不如草芥。

    清兵血洗捨橋,以殺戮村民為戲,挑出頗有姿色的村婦大肆奸『淫』,一番痛快淋漓之後,已是午夜時分。卞之虎的報復心願得償,而且這捨橋的風水不錯,這裡的女人個個水靈靈的,使得他按捺不住而縱慾過度。高潮之後接踵而來的是疲憊。既然夜深了,人也累了,軍營又在十數里之外,這段夜路實在不想走了,卞之虎便下令在捨橋村的焦土上紮營,休憩一夜,待明早恢復體力後回營。

    自從卞之虎遲遲不肯歸來,高旭就派出一隊隊探子去探明原因。這些探子都是徐玉揚挑選出來的來自捨橋村的山民獵戶,這些獵戶熟悉地形,長於奔赴。高旭得到捨橋村被屠的消息已在下半夜。而以徐玉揚為首的五百捨橋鄉兵聞到噩耗,聽到妻兒老少全被清兵屠盡,眾情激憤至極,有的已是失命痛哭,而有的卻是失控地向家的方向奔跑,誓要血債血還。

    但這些失控的捨橋鄉兵都被守在營口的薛一刀攔住了。徐玉揚也是心焦妻兒的安危,歸心似箭,見那個刀半瞎拉住歸途,不由得怒不可遏,大聲道:「姓薛的,你攔住我是何居心?」

    薛一刀冷冷道:「就憑著你這五百人馬要吃掉那三千清兵?不自量力。如果我是你,越是對著血海深仇,越要掂量掂量。而且你這般莽撞地殺回捨橋,必定壞了大事。」

    薛一刀是最瞭解高旭意圖的人,如今清營裡處處埋伏,處處陷阱,只等那卞之虎回營,便能把他的人馬伏擊得一乾二淨。如果讓徐玉揚打草驚蛇了,那今日的一番安排豈不是白費了?薛一刀是那種六親不認的主,何況這徐玉揚也不過才一天的交情,言語之間如同平常那些尖酸刻薄。

    徐玉揚怒道:「可我不是你。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復仇,端的是痛快淋漓,哪裡有你這般扭扭捏捏的?你讓不讓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徐玉揚是那種快意恩仇的直爽漢子,自然不像薛一刀那般陰陽怪氣而又冷酷無情。

    一旁想看情況不對的季從孝,他想勸也不夠資歷,只得急忙向高旭的營帳跑去。

    一夜無眠的高旭默默地沉思著,看著攤在桌子上一張憑著記憶畫下的捨橋村地圖。要不要繼續守在清營等待卞之虎明日回營時伏擊他?但一夜之間的變數太大,萬一明日卞之虎收到老營被抄的消息而失去了襲擊效果怎麼辦?雖然在奪營之戰裡,幾乎沒有清兵逃生營外報信,隨後回營的三百清兵也全殲了,但高旭不放心是江陰城。那夏孝廉押著大批輜重以及一千五百的清兵首級肯定在城內鬧得轟轟烈烈了。如果江陰城的內應向卞之虎報信怎麼辦?自己還是考慮不周啊,而且取得一點小成績就有點得意忘形了。

    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高旭與卞之虎各有勝負,高旭端了卞之虎的老營,而卞之虎也洗劫了捨橋。只是高旭佔了人和的優勢,因為鄉民是站在他這一邊。最後,高旭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拖到明天,也不能再賭自己的運氣。高旭的目光又落在捨橋村的地形圖上。那卞之虎宿營在捨橋,既然今夜他不回來,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今夜小芸兒也是興致盎然,絲毫沒有睡意,她對高旭用特製的鵝毛筆寫字畫圖極是稀奇。小芸兒不僅彈得一手好琴,也寫得一手好字。但拿慣毛筆的小芸兒拿起鵝毛筆寫出的字像蚯蚓一般,比高旭那灑脫的細筆字可謂雲泥之別。高旭對她一直在眼前晃悠,打擾自己的思路極是不耐。只是這小芸兒又是笑靨如花,又是知趣奉茶,這個算得上秦淮河的次生代名妓,又是忠烈之後的身份,能做到這份上已是殊為不易了。

    但高旭對於小芸兒越是這般忍讓侍候自己,越是警惕自己的心志不要消磨到這小芸兒編織的柔情之網當中。所以,高旭越是不會有好臉色給小芸兒。而小芸兒也自信天下沒有她征服的男人,這高旭越剛,她就越要柔。以柔克剛,向來是小芸兒的無敵法寶。

    小芸兒見高旭倏地站起來,被他嚇了一跳,拍著惹眼的豐胸作嬌媚狀,但得來的是高旭絲毫不解風情的白眼。高旭起身,折好地圖,他已下了決心,正要叫帳外衛兵請薛一刀、徐玉揚和季從孝來議事,卻是季從孝跌跌撞撞奔來,道:「高大哥,不得了了,那薛一刀要與徐大哥在營門處就要打起來了。」

    高旭聽罷心裡歎了一口氣,暗想這個夜真是漫長啊。

    以徐玉揚為首的五百捨橋鄉兵被薛一刀領著高字營人馬堵在營門處。薛一刀臉頰上的刀疤在火把的光照下像細蛇般蠕動,一隻獨眼毫不妥協地瞪著徐玉揚,像一塊臭石頭一般豎在營口,數百高字營舉著火銃刀箭,森嚴以待。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徐玉揚,道:「沒有高將軍的手令,今夜誰也別想離營。」

    徐玉揚心中掛念家裡的妻兒老少,焦灼萬分,早亂了方寸,也不管薛一刀拿高旭的手令說事,只是對著薛一刀罵道:「你上無老,下無少,無妻無兒,無牽無掛,像孤魂野鬼一般活著,怎麼明白我們這些人的心思?你如果再這般攔著我們回去的路,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回去!」

    這徐玉揚正說中了薛一刀的痛處,使得薛一刀的臉色越發陰沉,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當兒,卻聽一個聲音平靜地傳了過來:「徐大哥,要去,我們同你一起去。」

    高旭緩步走近營口,而身側的小芸兒扭著柳腰,提著一盞燈籠,雖在夜深時分,但她的儀態保持得極是風姿。小芸兒笑道:「徐大哥,你的仇也是我們大家的仇。要殺清兵,大伙得團結一處,咱們的槍口得對向清兵。高將軍,我說得對不對?」

    高旭看了看回頭眨了眨眼向自己討巧的小芸兒。這個小芸兒總是抓住一切機會來表現自己,她的話說得很對,也把現場薛一刀和徐玉揚一觸即發就要大打出手的緊張感化為烏有。

    高旭先靜靜地掃了全場一眼,不得不說,高旭的視線很有穿透感,他刻意營造的平靜終於讓徐玉揚放下了刀。隨後,高旭定定地看著徐玉揚的眼,道:「徐大哥,我向你保證,血債必須血還,我們一定會殲滅卞之虎為捨橋死難的鄉民報仇。」

    高旭決定傾巢而出地領著二千人馬,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趕到捨橋,然後夜襲卞之虎。當高旭把自己計劃向眾人托出時,徐玉揚和季從孝都拍手稱好,一旁的小芸兒眼睛晶晶亮地望著高旭,唯恐天下不知她對高旭的仰慕一般。高旭瞪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又故作驚鹿狀地躲閃。高旭有點受不了她,這個女人,趕她不走,又有個讓薛一刀當成寶貝一般的忠烈之後的身份,高旭只得無視她。

    薛一刀卻是沉思了一下,道:「這裡離捨橋將近十幾里路程。現在離天明時分,最多一個半時辰。要在黎明前趕到捨橋,走的又是夜路,不容易。就算到了捨橋,體力也去了大半,於戰不利。」

    徐玉揚瞪著眼薛一刀道:「就算這十幾里路是刀山火海鋪成的,我也要回捨橋。另外,只要不走官路,抄近路的話,最多只有七八里路而已。如果你不想去,就直說,拐彎抹角的說什麼。現在哪裡功夫聽你磨嘴皮子?!」

    薛一刀聽了徐玉揚的話,沒有什麼著惱的樣子,仍然一直以來的面無表情,只聽他道:「那衝鋒營剛剛在俘虜場倉促而成,人馬經過昨天十里坡大戰,敗陣之軍,士氣難振,而且人人疲憊不堪,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體力本已十不存五。再說官路雖遠卻勝在平坦,近路雖近卻要翻山越嶺,體強者可抄近路,但體弱者宜走官路。我認為,能在黎明之前趕到捨橋,且有一戰之力的最多只有一千人,包括高字營的四百多兄弟,以及捨橋的五百多鄉兵。至於衝鋒營的近千人馬,要麼守營,要麼作為後援。不然快慢相雜,強弱相間,欲速則不達,欲勝剛自潰。」

    衝鋒營是季從孝倉促重建的,聽薛一刀把衝鋒營說得如些不堪,不由強辯道:「誰說我們衝鋒營沒有一戰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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