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賞州侯蘇護反商
上回說道,那紂王不說還好,一說反倒逼走了一個賢臣,卻是如此一般。
原來,費仲和尤渾因為蘇護不送禮給他們,一直懷恨在心,這次紂王這麼一說,剛好讓他們想到了一個可以陷害蘇護的絕佳主意。
只見費仲俯伏奏對紂王說道:「首相止採選美女,陛下當日容納,即行停止,此美德也;臣下共知,眾庶共聞,天下景仰。今一旦復行,陛下不足以是取信於臣民,竊以為不可!臣近訪得冀州侯蘇護有一女,艷色天姿,幽閒貞靜;若選進宮幃,隨侍左右,堪任使役。況選一人之女,又不驚擾天下百姓,自不動人耳目。」
紂王一聽,龍顏再次大悅,這兩人,總是給他帶來驚喜,現在看他們的眼光,也順眼多了,但是,紂王還是有些擔心,就轉身問尤渾道:「愛卿以為如何?」
兩人狼狽為奸,蘇護沒有給他們送禮,是他們共同的打擊對象,自然是站在一塊了,尤渾見費仲的眼色,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了,趕忙說道:「費大人所言極是,正合道理。」紂王聽罷,這才放下心來,即命隨侍官傳旨,宣蘇護。
蘇護以為紂王有事相商,不想進入以後,紂王就提起獻女入宮的事情,蘇護如何肯答應,一陣推脫不說。那費仲和尤渾可是看準時機,不停的煽風點火,直把蘇護氣的七竅生煙,勃然作色,聲音也大了起來。
紂王畢竟理虧,見蘇護大聲起來,就上前好言相勸,不想蘇護只是不從,紂王覺得失了面子,不禁惱羞成怒,便喝令左右,將蘇護擒住了,拔起寶劍,說要親手將其斬殺了。費仲和尤渾見了,皆閃過驚色,他們雖然受寵,但畢竟還是勢力不夠,現在把事情鬧大了,絕對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就連忙勸住紂王,說蘇護只要將女兒獻上就行,這才逃得一命。
蘇護恨聲而出,萬物不平則鳴,蘇護剛直,也不例外。出去後,蘇護就將這事和諸侯說了。諸侯聽了,也盡數變了臉色,都言紂王無道,對蘇護則是一陣寬慰,叫他寬心點。
蘇護也不知道是氣瘋了頭,還是終究太過耿直了,再也忍耐不住,隨即反出朝歌,回到了冀州,他反就反了,可卻在反前,在午門留下題詞:「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下朝商。」
這下倒好,這件事傳到了還在等他獻上女兒的紂王耳裡,只聽紂王怒喝道:「賊子無禮如此!朕體上天好生之德,不殺鼠賊,赦令歸國;彼反寫詩午門,大辱朝廷,罪在不赦。」即命宣殷破敗、晁田、魯雄……等,統領六師,朕須親征,必滅其國。當駕官隨宣魯雄等見駕,不一時魯雄等朝見,魯雄禮畢。
紂王餘氣未消,恨聲說道:「蘇護反商,題詩午門,甚辱朝綱,情殊可恨,法紀難容!卿等統人馬二十萬為先鋒,朕親率六師以聲其罪!」
魯雄聽罷,低頭暗想:蘇護乃忠良之士,素懷忠義,就因一女,而觸犯了紂王,紂王如果親征,那冀州就完蛋了,蘇護必死無疑。魯雄也是忠心之臣,為蘇護著想,就對紂王說道:「蘇護得罪於陛下,何勞陛下御駕親征?況且四大鎮諸侯,都還在都城內,尚未回到屬國。陛下只要點其中的一二路征伐冀州,就能夠擒蘇護,如此,就可明正其罪。這樣也不失了鞭搭諸侯之威,更能體現陛下的英明。」
紂王還算聰明,聽了以後,冷靜下來,微微沉鳴一番,對魯雄說道:「四諸侯中,有誰可以為朕征伐蘇護的?」
費仲在一邊聽了,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魯雄,站出來對紂王說道:「冀州乃北方崇侯虎屬下,可命侯虎征伐蘇護。」
紂王聽了,沉鳴一番,覺得有理,微微點頭,剛要下令。
魯雄在一旁看了,也連忙說道:「侯虎雖鎮北地,恩信尚未孚於人,恐此行未能伸朝廷威德;不如西伯姬昌仁義素著,陛下若假以節鉞,自不勞矢石,可擒蘇護,以上其罪。」
魯雄其實也是經過考慮才這般說的,那崇侯虎乃是鄙橫暴之夫,提兵遠出,所經地方,必遭賤害,黎民百姓如何能夠安然無恙?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現在有西伯侯姬昌,為人仁德四布,信義素著,如果讓他去的話,那黎民百姓,定能夠安然無恙,而蘇護也能夠安然,所以魯雄罷姬昌給抬了出來。
紂王聽了,沉思良久,就點頭說道:「就按兩位愛卿的意思去辦吧。」
西伯侯得到了聖旨,心中也是憂慮,對另外三侯說道:「蘇護朝商,未進殿廷,未參聖上。今詔旨有『立殿忤君』這話從和說起?且蘇護素懷忠義,累有軍功,午門題詩,必有詐偽;天子聽信何人之言,欲伐有功之臣?紂王如此,恐天下諸侯不服。望二位丞相,明日早朝見駕,請察其詳。蘇護所得何罪?如果真是這樣,才有討伐的正理。如果不是,我等就該為之辯護才是。」
在一邊的比干,也是朝廷的忠臣,聽姬昌這麼說,拱手說道:「君侯所言極是,我等怎能看忠良受陷?」
不想比干說完,崇侯虎就說道:「『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紂王已經下了命令,又怎麼可能收的回去?誰又能夠違抗?況蘇護題詩午門,必然有據,天子豈無故而發此難端?今諸侯八百,俱不遵王命,大肆猖獗,是王命不能行於諸侯,乃取亂之道也!」
崇侯虎好戰,實著讓姬昌心中不爽,但見崇侯虎心意已決,知道再勸下去,也是沒有用處。心中大感,如此少不了一番兵戈,生靈塗炭。搖頭感歎道:「既然如此,公可領兵前行,我兵隨後就到。」就各自散開。
崇侯虎也不遲疑,隨即會北地點兵去了。
………
卻說太一怒氣沖沖的發動封神後,也平靜了下來,兀自思考起來:自己這番舉動,那西方教和闡教定是非常高興:一個高興東方大亂,可以渾水摸魚;一個高興截教要受到損失,人教可以登上諸教的主角。估計姜子牙也到元始天尊手裡了,如今天數異變,自己還是妖皇,又是人族的聖父,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好呢?
雖然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對太一有一些偏見,太一對他們也有偏見,可是大家心裡都清楚,因為人族,他們可以說是綁在一塊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打鬧,卻沒有生死相搏的原因。偏見,在利益面前,根本就是非常脆弱的,大家沒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如果要站在一塊,又有何難?但是太一清楚,通天不能落沒,創業容易守業難,就靠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是沒辦法守住這片基業的。
也不是太一小看他們,前世只有百分之一大的地球,他們都守不住,更何況百倍之後的今世?是如果通天到海眼安家了,以後西方教入侵,自己孤掌難鳴,也耗不起,難說再來一次封神或者其他的爭鬥,自己一家子和通天團聚去了也是可能。
通天不能落沒,可是通天實力太過強大,門下妖族,干擾人族太嚴重了,人族如果擺脫不了通天門下的禁錮,發展艱難,就不合天數。所以,通天的勢力,是絕對要裁剪。可通天的勢力如果裁剪的話,那混亂也免不了。這混亂,又夾雜這幾個門教是聖人,太一一人,是如何都掌控不過來的。
如果通天肯花血本,忍痛來一次舊血換新血的話,那倒好說,可能什麼事都沒有,在東方幾個聖人的努力下,封神也能有序的進行。但事情如果這麼簡單的話,那也沒有針鋒了?以通天的為人,吸收人族這個新血的同時,肯定是不會放棄舊血的,這怕也是天數使然。
至於女媧和玄冥,因為太一主教,基本是什麼都不用愁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玄冥雖然是巫門的,可因為有成聖的機會,再說她和太一的關係,巫門掌控地下,其他聖人也不敢過分相逼,過得還算穩定,也沒出什麼亂子,倒是不用愁。
就在太一想事情的時候,一個童子走了進來,告訴他殷商冀州蘇護反了,北伯侯奉命出兵。太一聽了,說了聲知曉,就打法那童子出去,微微一算,又陷入沉思了。
鴻均化身天道,一切都回轉原路了。連蘇護反了,都是一個模子出來。想到這裡,太一心中不由得有些煩悶,自己的鐵血計劃,本來才實行一點,如今就被他們這麼這一亂,都沖得無影無蹤。雖然人族還有一些血性,可是亂世之下,有幾個人的血性是純正的,是不帶任何利益因數的?
太一想得煩躁不已,索性不想了,就起身向後山走去,見三女玩的開心,心情也好了許多,亦拋開煩擾,享樂去了。人生在世,煩擾去了一波,又會來一波,又何必過於執著?能算多遠算多遠,不能算就罷了,一生苦惱環繞,這又是何苦來著?更何況生為聖人的他們?在無邊的歲月,如果想愁的話,又何愁沒有煩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