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年春正月十八。風和日光明媚。阿房廣場人般咫四,寬大的看台上,達官貴人們矜持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時的低聲和身邊的人交談著什麼,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似乎遇到了什麼大喜事。
今天確實有一件大喜事,今天是北征大軍獻俘的日子。
十萬戶侯項羽和西柱國狂腑、北柱國呂釋之、膘騎將軍傅寬等人合作,在漠北大破匈奴,曾經給邊境帶來了無數災難的匈奴人精銳全失。只剩下不到萬人遠遁,銷聲滅跡。
漠北,已經成了大楚的漠北。
消息傳到咸陽,整個咸陽都沸騰了,本來就喜氣洋洋的新年一下子變得格外的熱鬧,大王共尉下詔與民同樂,每百戶賞酒一石,牛一頭。命令下達之後,咸陽歡聲一片,不知道是哪一個商家起頭,掛出了半價供應,以賀北征大捷的牌子,在咸陽引起了一陣降價熱潮。咸陽的百姓大部分都溫飽有餘,家道殷實的也不在少數,縱使有些家裡實在困難的。也在同裡聚會的時候能夠飽餐一頓。當然樂得眉開眼笑。
正月十八是北征大軍凱旋獻俘的日子,共尉把這一天定為接見各國使者的時間,通知早在年前就布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這一天,與這一天想比,前面的日子雖然過得開心。卻遠遠還沒有到達最高點。
達官貴人們早早的在看台上就坐,看台前面一大片地卻是空蕩蕩的。咸陽令曹參帶著人緊張的巡視著場地,由京畿八營的士卒圍成的圈子外,是擠得水洩不通的百姓,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不時的看向西面的馳道,那是北征大軍進場的通道。
一騎快馬,從遠處奔來小一個穿著大紅戰袍的騎士翻身跳下馬,高高的舉著手中的令旗,飛奔進場。曹參一看,連忙叫過隨身的操吏:「快去請大王出來,北征大軍到了。」
摻吏急匆匆的去了。
不大一會兒,大王共尉在三公的簇擁下,比不遠處的行字裡走了出來,王妃白媚站在右側,虞姬牽著項琳的小手,後面跟著抱孩子的侍女。站在共尉的左側。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闊別數月的夫君凱旋,她的眉宇之間全是抵制不住的笑容,眼睛忍不住的向西面看。
「嫂嫂,莫急。我們先上去坐下。他們馬上就到了。」共尉笑嘻嘻的說道。
虞姬臉一紅,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的向西膘。共尉和白媚相視一笑。一起上了台階,來到第一排正當中的個置上,兩人並肩向台下的百姓揮手致意,百姓們興奮不已,不約而同的高呼。
「萬歲」
「大王萬歲」
「王妃萬歲。
呼聲如潮,一**的向看台上湧去,看台上就坐的人也覺得心潮澎湃。禁不住站起身來,跟著百姓一起高呼。共尉一一致意,這才就坐。
一切準備就緒,奉常出了命令,不一會兒,一陣嘹亮的噴吶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悠揚的簫聲、芋聲、清脆的金鑼聲一起響起,透著無盡的歡樂,雄渾的戰鼓聲不時的從樂聲中鑽出來,充滿了陽網之氣,讓人熱血沸騰。
這是共尉特地派去為項羽壯聲勢的鼓吹,全部由宮裡的樂師組成,以此來體現對這次大捷的欺慰。
彩旗飄揚,蹄聲特特,北征軍緩緩的向阿房廣場走了過來。在最前面的,是桓楚、蕭公角等人率領的騎士,他們筆直的坐在馬上,嘴閉的緊緊的,一聲不吭,神情嚴肅而莊重,戰馬邁著整齊的步子,從容不迫的在奉常屬官的引導下進入看台上前的空地。他們一進入廣場的範圍。台上的看客都站了起來,包括共尉,都肅穆的站著,向進場的將士行注目禮。
框楚和蕭公角互相看了一眼。胸中湧起一股熱浪,不由自主的將胸挺得更高,背挺得更直。一剎那間,他們覺得在大漠上餐風露宿,忍饑受凍,與敵人九死一生的殊死搏殺,無數次的面臨死亡,說不盡的苦楚,這一玄全部得到了補償。
狂楚、蕭公角之後,是膘騎將軍傅寬,三百精選出來的膘騎營將士在李恭的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廣場。緊接著,是北柱國呂釋之。是西柱國祖腑,他們依次進入場地,靜靜的站在那裡。
在他們後面,卻是三百高鼻深目的胡人。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他們雖然長得一副胡人的樣子,卻穿著楚軍的衣甲。當頭兩個胡將,一個是耳氏的左大將昆莫,一個是匈奴的渾邪王。
觀眾群中轟的一聲熱鬧了起來。他們爭先恐後的向前擠過來。想把這些胡人看得清楚一點,咸陽城裡不是沒有胡人,來咸陽做生意的各地商人多的是,連黃頭的都有,咸陽也不缺少胡人組成的士卒,胡騎營的千餘士卒除了口音中還有些胡腔之外,和普通的楚軍士卒一樣,並不引人注意,但是在北征的大軍中出現了月氏人和匈奴人,這卻是讓每一個人都感到十分自豪的事。曹參驚出一聲冷汗,大聲的呼喝著,指揮維持秩序的士卒手拉手,將湧過來的百姓攔住。
奉常也感到了異常,連忙讓人擊響了金鑼,示意觀眾們冷靜一些,不要驚擾了還沒有進場的大軍。
在他們的努力下,興奮的觀眾們總算冷靜下來,在指揮下緩緩的向後退去。
「大王,曹參今天可緊張了白媚輕聲笑道。
「沒事,他能把整個咸陽治理得那麼妥當,這麼一介。然不在話下其尉淡淡的應道,然後又看了眼輒繃…著入口處眨也不眨的虞姬,忍俊不禁的笑了。
在眾人殷切的目光注視中,由五百江東子弟兵組成的親衛營齊略勸的走進廣場,項羽騎在高大的烏雕上,身上盔甲擦得珵亮,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來到台前,他翻身下馬,向前趕了幾步,站直了身子。桓腑、呂釋之等人一起趕到他的身後,幾十個人一齊拱手施禮:
「臣等參見大王。」
共尉和白媚離開了座位,繞過座席,來到台前,拱起手行了一禮。朗聲說道:「諸君遠涉大漠。追亡逐北,靖我邊疆,安我百姓,寡人與王妃謹代表我大楚千萬子民。問諸君安好?」
項羽帶頭應道:「謝大王、王妃關心。臣等感激不盡。」
祖腑、呂釋之等人齊聲應道:「謝大王、王妃關心,臣等感激不盡。」
「請諸位將軍入座。」
「謝大王。」
項羽等人大步上了台階,在準備好的個置上坐下,這個過程中,共尉夫婦一直在台前站著,台上的人也全部恭敬的站著,以或羨慕,或妒嫉的眼光看著他們一一入座。等他們全部坐好了,共尉等人這才入座。然後奉常一聲令下,獻俘開始。
在呼喝聲中,兩排士卒押著包括左黎汗王在內等一大群俘虜走了進來。他們脖子上繫著組帶,垂頭喪氣的站在台下,聽著耳邊如雷的萬歲聲,愧不可當。
坐在台上的昆莫和渾邪王不由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百味雜陳。
雄壯的軍樂再次奏了起來,將氣氛推向**,當著百姓的面,上柱國白公頒布了對北征將士的嘉獎令,宣佈了對俘虜的處置,然後令尹陸賈宣佈了重要人員的賞賜。
項侯籍,賞黃金萬斤,絲綢萬匹,玉具劍一口。
西柱國桓腑,增邑三萬五千戶,合前七萬戶。
北柱國呂釋之,增邑三萬戶。合前六萬戶。
膘騎將軍傅寬,增邑兩萬戶,合前五萬戶。
北征軍稗將桓楚,封委侯,食邑一萬戶。
北征軍稗將季布,封烏程侯。食邑一萬戶。
長長的名單念完,受賞的諸將再次起身拜謝。
封賞完畢,上百個穿著各式服裝的各國使者在典客屬官的帶領下來到台前,向共尉行禮,奉上國書。然後送上一件件珍貴的禮物。共尉端坐在席位上,只是點頭致意,前面自有典客還禮。
盛大的慶祝表演開始,在歡快的鼓聲中,一個又一個精彩紛呈的節目展現在大家面前,不管是台上還是台下的,都看得如癡如醉,興高采烈,台上的還要保持著一分矜持,台下的百姓卻沒有那麼多擔憂,一個個手舞足蹈,不少人跟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
「嫂嫂,私房話兒回家再聊,讓我和兄長說兩句。」共尉打斷了和項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像個小女孩一樣的虞姬,虞姬臉一紅,這才現自己是在大眾廣庭之下,連忙鬆開了項羽的手。白媚走過來,拉著虞姬的手笑道:「走,我們去看看飛鳳營準備得如何,讓他們的個聊一會兒。」
虞姬有些不捨的點了點頭,起身跟著白媚走了。抱著小孩子的侍女網要跟著走,共尉卻招了招手,把孩子抱了過來,塞到眼巴巴的項羽懷裡:「想兒子沒有?」
「嘿嘿」項羽連忙接過來。摟在懷裡親了親小孩子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人。眼中有一些緊張。
「兒子不認識我了?」項羽有些失望的說道。
「你走的時候他才幾個月?你一走就是大半年,認識你才怪。」共尉不以為然的拍拍腿:「你這還算好的呢,至少他出生的時候你還在姓姓身邊,我那兩個兒子才可憐呢,生他們的時候,我還在南陽打仗,連能不能活著回去見到他們都不知道。」
項羽忽然想起了范增,就是范增將共尉和他的私下約定透露給懷王。險些讓共尉的家人死於非命。他的心頭掠過一絲歉意,膘了共尉一眼,卻見共尉並無悲慼之色,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大王,」
「嘿嘿,以前的事就不說了。現在不是蠻好嘛,對了,年前我讓人到居巢去了一趟,找到亞父的孫子了。我把亞父的爵位給了他,一萬戶。」
項羽心中一動,眼睛有些濕潤了。共尉不僅不恨范增,還讓范增的孫子繼承他的爵位,這個恩情可太大了,他一直在照顧范增的家人,但是他不能給他們爵位,也就不能讓范增享受貴族的祭祀,這是他心裡的最大的歉疚,原本想著趁這次立了功,厚著臉向共尉請求從他的食邑里戈一塊給范增的,沒想到共尉已經提前辦了,比他希望的還要多。
「謝大王。」項羽欠身施了一禮。
「呵呵,沒什麼,亞父雖然不喜歡我,可是既然是你的亞父那也就是我的亞父了。」共尉感慨的拍拍手,接著又說道:「對了,有個建議啊,不知道你願不願採納。」
「大王有何事,請直接說吧,何必這麼客氣。」
「這跟是不是大王無關。」共尉搖搖頭,伸手捏了一下項羽懷中小兒的小臉蛋,笑著說道:「你兒子還沒起名字,我想越俎代癮,取咋。名字如何?」
「這是他的榮幸啊,有何不可。」項羽笑道:「不瞞大王說,我走之前,想了好多名字,都覺得
「哈哈哈」共尉大笑,揮了揮手:「那好,我看,就叫破胡吧。項破胡,雖然俗了些,卻正適合他,讓他以後一想起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個擊破強胡的蓋世英雄。」
項羽一聽,想了想,一抹笑意從眼角溢了出來,他知道這個名字不僅僅是個名字,還意味著他的這次戰功將永遠的記在青史之中。
「多謝大王項羽抱著項破胡。轉身拜倒在共尉面前。共尉連忙扶起他,笑著說道:「你回來之後。暫時哪兒也不要去,跟我好好的說說你是怎麼以七千破六萬的,我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項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耍說話。忽然一聲吶喊聲響起:「快看快看,飛鳳營出來了。」項羽向前看去,只見兩千頂盔貫甲的將士從場外魚費而入,這些將士都穿著宮庭禁軍的服飾,但是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像虎賁騎、羽林騎的將士那樣殺氣騰騰,相反,他們的身體顯得有些纖細,別有一番味道。項羽凝神細看,這才看出這兩千人居然全是女人,而當頭的兩個女將,一個是韓信的夫人木不韋小一個竟然是他的夫人虞姬。看著虞姬挺立在戰馬上的颯爽英姿,項羽目瞪口呆。
原來,女人穿戰袍也是這麼美的。
「怎麼樣?。共尉得意洋洋的對項羽笑道:「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支女軍。」
「女,」女軍?」項羽好半天才皿過神來,他全部的心神都在虞姬身上了,還沒有想到女軍這回事。「女人,,也能建軍?」
「有何不可?」共尉不以為然。指著場中列隊的飛鳳營:「你看看她們的演練,就知道了
說話之間,飛鳳營的兩千將士已經開始了演練,一千步卒,一千騎卒,有模有樣的將楚軍標準的陣勢一一演來。在項羽的眼中看來,這些女軍雖然和百戰餘生的戰士還差得太遠,但是也遠遠過了他對女人的評價,看她們的陣勢,並不比普通的士卒差。
「原來孫子說女子也可以練兵並不只是傳言。」項羽喃喃的說道:「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共尉大笑。
正月末,熱鬧的咸陽漸漸的平靜下來,各部門都開始了正常工作。戰後的安置工作開始排上日程。這次大戰過後,廣闊的草原成了楚國的領土,共尉和項羽商量之後。將祖楚、季布等人安排到草原上為官。鎮撫各方,兵力不用太多,方便保證裝備和糧草抬重的供應。項羽爽快的答應了,他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陪著妻子兒女,其他的事就是寫他的作戰筆記,共尉催著他將整個作戰過程寫下來,以供軍學院研究。
二月上,上柱國白公向共尉提交了辭呈,希望能夠辭去上柱國之職。頤養天年,回家享享清福。
共尉在朝會上與眾臣商量之後。接受了白公的辭呈,給白公增食邑萬戶,作為對他這十年來工作的酬謝,同時請他擔任了太師的著銜。藉著這個當兒,共尉順便提出一個建議。以後的上柱國一職,任期最多不的過十年,保證白公這個上柱國是任期最長的一位,以示對開國第一任上柱國的尊敬。
陸賈和邪食其聞言知味,不久就先後請辭,共尉接受了邸食其的請辭,卻駁回了陸賈,他下令,御史大夫與上柱國一樣,任期為十年。令尹一職特殊一些,可達十五年。因此,陸賈還有妾年可做。
經過朝議,很快做出了決定小由東柱國韓信接任上柱國一職,南柱國周叔改任東柱國,南柱國由張良接任。廷尉呂澤接任御史大夫,廷尉一職由廷尉操吳巨接任。
在朝議上,共尉宣佈,大戰結束。邊患已經初步解決,今後的工作重點將轉到進一步展民生上來小不會再有大的戰事。商業、工業將是重點展的對象,而農業將是重點照顧的對象,令尹府、搜粟都尉應該將如何進一步提高糧食產量,提高農民的收入做為工作的重點。
四月,一個溫暖的午後小共尉抱著腿,悠閒的坐在南山的行宮裡。和煦的春風從南坡吹上來,讓人渾身舒泰。陳平穿著單薄的春衫,步履輕快的走到共尉身邊,躬身行禮:「大王。」
「坐共尉指了指身邊早就準備好的坐席,笑著說:「在家休息夠了?」
陳平笑笑,謝了坐,有些拘謹的笑道:「是的,在外面的時候想回家,真正到了家,又不安份了。」
「呵呵呵」共尉輕聲笑起來:「怎麼?還嫌食邑不夠?」
陳平連忙搖頭:「大王誤會了。大王封臣十萬戶,大大出臣的預期。臣哪裡還敢不知足。臣只是,,閒不住。」
「閒不住?。共尉打量著陳平。「還想出去跑?」
「嗯陳平點了點小頭。他去年配合狂腑等人的大軍,逼降了昆莫。將月氏廣闊的土地全部納入大楚的疆域,功勞之大,不亞於大破匈奴的項羽,共尉封了他十萬戶,他如願以償的成為頂尖的貴族,本以為這樣子可以安度餘生了,可是沒想到剛剛在家呆了幾個月,他就覺得無聊了,想來想去。還是扛著大楚特使的身份在各國之間周旋最過癮,一看到那些傢伙諂媚的眼神,一想到自己背後的強大後盾,他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再累都有勁。於是他又來找共尉了,希望不要這麼閒在家裡,他引一,歲。養老也太早是不知道其尉能不能答應。畢牛洲州只經表露出了十年內不再準備大戰的意願。不打仗,他還能做什麼?他最大的愛好,不就是亡人國,破人家嗎?
「行啊。」共尉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你還去西域吧,去大宛。去烏孫。」
「真的?」陳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共尉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月氏沒了,烏孫、大宛就在我們的家門口,雖然短期之內我們的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他們,可是我們的商人,卻可以走得更遠。」
陳平心情激動,緊緊的握起拳頭,想了想,又問道:「大王,要和這些人打交道,沒有武力做後盾可不行啊,昆莫雖然不至於吃裡爬外,可是也不能放任他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昆莫是不能去的,我給你安排了另一個後盾。」共尉笑著說:「一個我大楚最善戰的將軍。」
陳平略一思索:「項侯?」
「對,項侯。」共尉點點頭:「西域地廣人稀,養不起太多的士卒。要想鎮住那些地方,必須戰鬥力強,而且善於用騎,才能以最少的兵力制服那些蠻夷,項侯是最合適的人選。」共尉說著,又笑了起來:「他這兩天還在最後整理漠北之戰的筆記,沒有時間想到這些事。等他寫完了,估計也會像你一樣來請戰的,我實在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安排他,只好也讓他去西域了,讓你們這兩個不安份的人去搭檔,把西域攪得天翻地覆。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陳平的嘴都合不攏了。他這個時候才算是明白薦尉說十年之內不會有大戰的真實含義。什麼叫大戰?像去年這樣動用全國一半以上的兵力的戰爭才叫大戰,可是讓項羽去搞西域,再加上他有裡面興風作浪,那還需要這麼多人馬嗎?項羽可是用了七千人就滅了匈奴人狠角色啊。
「你也不要太心急,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地要一塊一塊的搶。我們的國力展到一定的地步,你們的後勁才足,要不然,就是拿下了也占不住,那就是勞民傷財,沒有意義。陳君,做好長期的準備,花二十年時間,把我大楚的戰旗插到西域去,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閒不住,西域的西面,還有更廣闊的土地。足夠你忙到老眼昏花的。」
「喏。」陳平大聲應喏。
陳平起身走了,一直站在門口的石奮輕快的走了過來,低眉順眼的奏道:「大王,呂將軍、杜將軍來了。同行的還有夜郎王子。」
共尉一聽,眉梢一挑,站起身來說道:「快請。
冬十一月,咸陽的街頭忽然出現了許多奇裝異服的人,他們有的穿越了無邊的沙漠,來自遙遠的西域,有的越遠涉重洋,來自見多識廣的咸陽人聞所未聞的遠方,他們帶著各種各樣的稀奇貨物,到咸陽宮請見大王,送上禮物,然後出現在熱鬧的咸陽市,操著鱉腳的楚語,叫賣著他們的物品,然後再把賺到的錢換成楚國的絲綢、瓷器,滿載而歸。
共尉對每一個外幕的客商、使者都進行接見,他不僅接見,還詳細的詢問他們國家的情況,讓身邊的侍從們仔細的記下來。對於他們獻上的禮物,他留下一部分,然後給予價值接近的賞賜,其餘的貨物,他建議他們到市場上去銷售,那樣可以賺得更多。他還安排太學的學子學習他們的語言,瞭解他們的風俗習慣。並且準備安排學子跟他們去遊歷。
一天,在一個下午接連接見了五個外國商人、使者之後,他搖了搖有些酸疼的脖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網要轉身回到後宮,卻見宮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件面傳來。
「大王,大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共尉轉過頭一看,吃了一驚。進來的是陳樂,但是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陳樂,而是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陳樂,他跑過來,一把抓住共尉的袖子,連聲說道:「大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共尉一邊示意警衛的郎中們不要緊張,一邊不解的問道:「你這些天豐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樣?」
「大王,我現了一個秘密。」陳樂顧不上回答共尉的問道,似乎他要說的話十分關鍵,生怕一停,馬上就會忘掉。
「你慢慢說。」共尉重新回到座位上,把陳樂也按坐下。陳樂卻不安份,他從身上扯下一塊髒不拉唧的布,將旁邊的茶壺嘴塞緊,然後又往茶壺裡舀了半壺水,架在火爐上燒。他弄好了茶壺,又趴在爐子旁撅起嘴吹氣,將爐子裡的木炭吹得紅通通的。旁邊的中郎們都詫異的看著他忙上忙下,卻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只有石奮趕緊拿了一把小扇來幫他扇。
不大一會兒,壺裡的水燒開了,熱氣沖得壺蓋開始上下跳動,出啪啪的聲音。
「大王,你看這個壺蓋。」陳樂指著上下跳動的壺蓋,興奮之色溢於言表,還帶著三分得意:「你說。這個壺蓋為什麼會跳?」
共尉一直安靜的看著陳樂,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笑了,笑得十分開心,他拍拍陳樂的肩膀:「逍遙,你說吧。要多少錢做實驗,我絕不還價。」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