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龍騰世紀 第三章 楚風第浩蕩第二十九節 封狼居胥 文 / 莊不周

    百楚馬當井。第個殺講了中軍,他知道眾是最後略皮鞏,如果再不立一個像樣點的功勞,他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是以攻勢一動,他立玄催動戰馬,搶先殺進了匈奴人的大營,直奔樹著單于王旗的中軍殺了過來。前面的攻擊很順利,又冷又餓的匈奴人根本擋不住他。輕易的就被他洞穿了前軍。可是一到中軍,他立刻現了異常。

    匈奴人將戰馬五匹五匹的栓在一起。然後將韁繩牢牢的釘在地上,手持彎刀、圓盾的匈奴士卒站在戰馬後面,嚴陣以待,人馬相隔,佈陣了上個堅固的防守陣形。楚軍一衝入中軍,就被栓在一起的戰馬攔住了去路,奔馳的戰馬一下子撞上了匈奴人的戰馬。控在一起的戰馬雖然被撞得橫飛起來,將後面的士卒撞的葷七素八,後面的戰馬也驚嘶連連。但是它們被緊緊的拴著,不管怎麼驚恐也無法逃脫,只能在原地亂蹦。這更加阻礙了楚軍的衝鋒。

    楚軍強大的衝擊力在這個奇怪的陣形面前徹底失去了效果,桓楚雖然憑著戰馬的衝力撞飛了前面的兩排戰馬,但是隨即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手中的鐵戟也扔出去好遠。他一落馬,戰馬後面的匈奴人立刻擁了上來。幾口彎刀同時砍下。

    掃楚大吃一驚,手忙腳亂的就的一滾,幾口彎刀同時砍在他剛才的位置上,緊接著又有幾口刀向他砍來。框楚運足了丹田氣,暴喝一聲。跳起來拔出腰間的戰刀力橫斬。

    「丁丁當當」的一陣響,幾口彎刀被他劈開,兩個匈奴人當場被鋒利的戰刀劈開了皮甲,胸腹洞開,鮮血噴了出來,灑了他一臉,頓時將他染得通紅。桓楚連擦都顧不得擦一下,刀光再起,連劈三人,片刻之間,就將擋在兩排戰馬之間的五個匈奴人士卒全部斬殺。

    「擊鼓!匈奴人有埋伏!」桓楚一刀砍斷了面前被扣在地上的韁繩。飛身躍上了一匹馬匹,縱身大叫道。馬韁被斬斷,五匹焦躁戰馬頓時分開了來,藏在戰馬後面的五個匈奴士卒措手不及,一時大亂,被桓楚斬殺兩人,其他三人被戰馬撞倒亂踩,慘叫連連。

    桓楚一手控制著因無法奔跑而亂蹦的戰馬,戰刀左劈右砍,再斬兩人。還是沒有聽到身後的鼓聲,不由的大怒。回頭一看,緊跟在他身後的傳令兵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鼓椎還緊緊的握在手裡,頭上的戰盔已經癟了半邊,看樣子在才才的大亂中,他摔下馬來,隨即被混亂的戰馬踩中頭部死了。

    桓楚再一細看,心中大驚,因為後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情況,飛馳而來的將士們紛紛撞在了匈奴人的馬陣上。匈奴人的戰馬無法活動,急的亂踢亂撞,藏在後面的匈奴人顧然倒了霉,可是最受傷多的還是楚軍將士,前面的人大部分都從馬上摔了下來。被數不清的馬蹄踩踏下哀號輾轉,衝鋒的陣形一時大亂。後面的人雖然現了異樣,但是來不及做出反應,也有不少人從馬上摔下來。一千多人,轉眼之間就少了三百多。

    掃楚顧不得惱火,緊趕兩步小眼急手快的從傳令兵的身上摘下了戰鼓。掛在脖子上,又撿起了地上的鼓樣,不顧企圖從混亂的戰馬之間衝過來的匈奴人,把戰場上的異常情況傳遞了出去。

    「咚咚咚急促的示警鼓聲響起。

    緊跟著他的蕭公角和丁固已經現了前面的異常情況,再聽到鼓聲。立剪掉轉馬頭,向中軍兩旁的匈奴人殺去,同時把消息傳遞到後面的其他人。項羽聽到鼓聲,皺了皺眉頭,身子一縱。站在了烏雕的背上,舉目遠眺,他本來就長得高大,再站在高大的戰馬上,立刻將匈奴人的中軍情況看了個清楚。

    匈奴人中軍層層疊疊的,一排排戰馬和士卒間隔排列,嚴密得沒有一點縫隙,單于王旗立在陣中。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粗豪的匈奴人的意洋洋的站在旗下,手握戰刀小輕蔑的看著楚軍。

    再向後面看去,匈奴人正在整隊,一個個騎士翻身上馬,做好了衝擊的準備。

    項羽明白了,自己的計策只成功了一半,匈奴人將計就計,同樣給他設下了一個陷陣。外圍疲憊不堪的匈奴人都是誘餌,都是騙他的誘餌。匈奴人真正徹夜戒備的只是外圍的士卒,而他們的精銳,卻是這嚴陣以待的中軍和後軍。

    中軍厚實的陣勢,至少有兩萬人。而後軍正在準備的騎士也有將近

    萬。

    換句話說,匈奴人用兩萬人做誘餌。將他誘了進來,然後再用兩萬中軍的馬陣來抵消他的衝擊力,等他拼得兩敗俱傷時,後軍的兩萬騎士就要出來收拾他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介。很實用的辦法。要想衝破這兩萬人布成的馬陣。別說他只有七千騎兵,就是再來七千,也根本不可能,只要他被匈奴人的中軍纏住了,那就是一場消耗戰,七千人對四萬人的消耗戰。

    而現在桓楚已經陷了進去。

    項羽掃了一眼戰場的形勢,立刻做出了決定:「讓出中軍,全力衝擊敵軍的右軍,命令祖楚下馬步戰。」

    身後的傳令兵立刻敲響了戰鼓。將項羽的命令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項羽撥轉馬頭,強行調整了前進的方向,向匈奴人的右軍殺去。左側的季布聽到了消息,也立復下令調轉方向,全力衝擊匈奴人的右軍。

    五千多騎士在間不容息之間調整了方向,重新匯合在一起,向匈奴人的右軍衝去。流暢的陣形在一滯之後,很快又恢復了。

    匈奴人的右軍是左賢王部。他昨天晚上被襲擊得最嚴重,有一大半營帳被燒掉了,士卒們又在寒風裡站了半夜,早已經疲憊不堪,要不是日逐王部在遠處看著,他早就想跑了。本來他看楚軍主要的攻擊方向是中軍,他還有些暗自慶幸,忽然之間,卻現大部分的楚軍都衝著他來了,不由得嚇了一跳,大聲呼喝著士卒迎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五千多楚軍如同一陣風一樣捲過他的營地,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他這幾千殘兵根本不堪一擊,轉眼之間就有一大半人倒在血泊之中,就連他身邊的親衛都被楚軍的弩箭射死了不少。

    左賢王膛目結舌,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軍攻擊的聳利遠遠出了他的想像。他一眼掃過去。估摸了一下。僅僅這一次衝鋒,他的士卒死傷就過一半,再被楚軍來這麼一次。他就血本無虧了。

    「撤!」左賢王下意識的下達了命令。

    「大王,往哪兒撤?」傳令兵茫然的問道。

    「哪兒沒有楚軍就往哪兒撤。」左賢王氣紅了眼,抬手一鞭就抽在傳令兵的肩上,然後猛抽戰馬,率先向南面奔去。傳令兵一看左賢王向南跑了,糊剛了白討來,左賢王眾不是撤退,是逃命面催動械左賢王,一面吹響了號角。掌旗兵二話不說,也催動戰馬跟著左賢王跑了。驚魂未定的匈奴人一聽到逃命的號角聲,這才回過神來,騎在馬背上的猛抽戰馬,沒有馬的拉過身旁的馬就往上跳,實在找不到馬的撒開兩腿就跑,為了跑得更快一些,有人連手上的武器都扔了。

    左賢王的大營轉眼之間就空了,兩千多人鬼哭狼嚎著向南跑去,直接把日逐王的大營暴露在楚軍的面前。日逐王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營地。直到左賢王的人快跑得差不多了,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監視左賢王的任務,他舉起手臂,網準備下令追擊左賢王部,身後的親衛隊率卻驚恐的指著西面:「大王,楚楚軍,」

    日逐王向西看去,只見剛剛把左賢王的大營蹂躪了一遍的楚軍在西面繞了一個圈,又向他殺了過來。本來他的前面擋著左賢王,楚軍不可能直接攻擊他的大營,可是現在左賢王跑了,他就直接面對楚軍,而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將士們雖然騎在戰馬,可是根本沒有時間加。

    日逐王的腦子嗡的一聲響,頭皮頓時乍了起來,驚恐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項羽和季布帶著五千騎兵,轟然一聲巨響,從日逐王的面前一掠而過,日逐王只看到了一陣明晃晃的戟林迎面刺來,一介。接一個的士卒被刺倒在馬下,被楚軍奔騰的戰馬撞得飛起,一支支呼嘯的長箭從耳邊飛過,將他身邊、身後的將士射倒,慘叫聲連連。他根本沒來及做出反應,剛網舉起了刀,就被一支羽箭射中了咽喉。

    日逐王瞪大了眼睛,看著晃動的箭雨,扔了刀,緊緊的握住箭桿。緩緩的抽出了已經射穿自己咽喉的長箭,看著帶有倒鉤的箭頭上血淋淋的一塊肉,看著從自己的咽喉處噴出的鮮血,身子緩緩的歪倒,他還沒有摔倒,一名楚軍騎士飛馳而過,手中的戰刀一閃,斬下了他的頭顱。日逐王現自己飛了起來,他看著自己的無頭身體摔倒在馬下,看著自己身後的大旗被飛馳而過的楚軍戰士砍倒,然後看到了數不清的馬腿,看到了被血浸得泥濘的土地。

    五千飛奔的楚軍如同一柄鋒利的戰刀,第一刀砍掉了左賢王部,第二刀砍掉了日逐王的小半個大營。在不遠處繞了一個圈,又帶著隆隆的馬蹄聲,如驚雷一般,滾滾而來,直奔日逐王剩下的大營。

    日逐王被殺,剩下的士卒看著衝過來楚軍,聽不到任何命令,都驚恐的向中軍看來,卻看不到日逐王的戰旗,他們的腦海都陷入了莫大的恐慌,有的人下意識的抽打著戰馬向著楚軍衝去,有的卻掉轉馬頭,企圖逃命,大營裡亂成一片。

    楚軍再次砍下狠狠的一辦,這一刀,再次砍掉了兩千多人,然後飛快的在遠處掉頭,再次加衝鋒,他們的攻擊迅如閃電,來去如風,又快又狠,根本不給匈奴人反應的機會,縱使有少數匈奴人悍不畏死的迎上去,也因為沒有足夠的加時間而不堪一擊,在如同一個整體的楚軍面前,他們就像是洪水面前的一片落葉,很快就被捲得無影無蹤。

    面對楚軍神乎其技的騎兵回復衝擊,日逐王部剩下的三千多人都傻了。這是楚人嗎?怎麼他們的騎兵戰術比起匈奴人的攻擊還要犀利,還要勢不可擋?這麼嫻熟的騎兵戰術。不要說中原人,就算是匈奴人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得出來,這些楚軍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的騎術怎麼可能能夠比從小就生活在馬背上的匈奴人還要精湛?他們的騎兵戰術怎麼可能比匈奴人還要連貫自如?

    轟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匈奴人,他們看著越來越近的楚軍,一個咋。肝膽俱裂,再也沒有迎戰的勇氣。一聲喊,掉轉馬頭,向後面奔去,至於後面是誰,他們已經管不著了,現在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逃,逃得越遠越好,離這些殺神附體的楚人越遠越好。

    「散!」奔跑中的項羽看到了鬆動的匈奴人大營,舉起手,下達了新的命令。隨著輕快的鼓聲,原本像一口利劍一樣緊攏在一起的騎兵隊伍慢慢的分散開來,前面依然尖銳。但是後面卻越展越寬,像一隻雄鷹。展開了收緊的雙翼,帶著狂風向獵物追去。

    忽然間變大了幾倍的楚軍把更大的恐慌傳遞到了匈奴人的心中,他們呼喊著,拚命的抽打著戰馬,希望戰馬能跑得更快一些,以便讓自己能夠逃脫越來越近的殺戮,他們似乎聽到了楚軍的鐵戟帶起的風聲,似乎聽到了楚軍戰馬的喘氣聲,似乎聽到了楚軍的獰笑聲。

    逃,匈奴人的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個字。

    日逐王部的潰敗,直接將還蒙在鼓裡的翠汗王的陣勢衝亂了,他們驚恐的喊叫聲讓犁汗王驚懼不已。看著潰兵後面越來越近的楚軍戰旗。他一頭霧水,他的前面有左賢王和日逐王,有足足一萬三千大軍,怎麼楚軍剛剛動攻勢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楚軍就殺到了自己的跟前?左賢王的戰旗呢,日逐王的戰旗呢,怎麼都不見了?

    情勢容不得罌計王多想,潰兵衝了進來,他的士卒企圖阻攔,但是潰兵被恐懼嚇得瘋了,誰擋他的道。他抽出刀就砍,提馬就撞根本不管面前是誰。在三千多人失去了理智的人猛衝下,再加上後面士氣如虹的楚軍的喊殺聲,犁丹王部一眨眼的功夫就崩潰了。項羽指揮著五千楚軍,輪流衝殺,不給匈奴人喘息的機會,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只是不停息的攻擊,將死亡的恐懼撒播到匈奴人的心中。像趕羊一樣趕著為了活命而不擇手段的匈奴人向北衝擊。

    犁汗王潰敗了,接著左犁汗王也潰敗了,他們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衝向了蒲類王的中軍和右蒲類王的後軍。右蒲類妾看著蜂擁而來的潰兵,驚得目瞪口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布下的陷阱居然一點效果也沒有,前面的中軍還在喊殺聲震天,可是自己的右軍卻崩潰了,他們不僅沒有能替他護住右翼,反而向他衝了過來。

    他的北後,就是余吾水,為了安全起見,他利用余吾水作為天然的防護,這樣不僅取水方便,還省去了左軍的設置,節省出兵力讓中軍、後軍更厚實。這本來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現在,卻成了災難:被潰兵衝動了陣腳的士卒退無可退。被擠入了余吾水,他們在水裡無助的拍打著,濺起一陣陣水花,然後慢慢的沉入水底。

    項羽命令,持續不斷的衝殺,保持對匈奴人的壓力,逼得他們向北。一步步的把他們逼到絕路上去。將士們心領神會,他們快衝鋒,對落在後面的匈奴人以雷霆手段給予殺戮,他們將一個個人頭扔到訓、的人群中。用戰刀慢慢的割討俘虜的脖子。用他們臨慘嚎將死亡的恐懼持續不斷的注入到匈奴人的心中,讓他們變得越來越恐懼。越來越瘋狂。

    右蒲類王悲哀的看著一個個髦頭匈奴人擠壓過來,擠得他站不住腳。擠得他連出命令的時間都沒有。他看著同胞們驚恐的面容看著他們為了奪一條生路而拚命的砍殺自己人,看著遠處楚軍戰旗下那個高大的身影,心頭掠過一陣悲哀。

    自己聰明一世,一直以為自己是當世智者,不僅在匈奴人中少見。就是到了中原也是一個人才,可是沒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陷阱卻把自己陷了進去。用來延遲楚軍,抵消騎兵衝擊力的中軍陣地沒能困住楚軍,卻成了困住蒲類王的泥潭,蒲類王最精銳的大軍被困在馬陣之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軍攻擊他們的右軍,卻無能為力,重重疊疊的戰馬擋住了他們的腳步,他們進也不能,退也不能,只能看著局勢不可阻擋的潰爛。

    要楚軍持續不斷的加壓下,戰局終於不可逆轉,為了一條生路,為了一匹戰馬,匈奴人自相殘殺,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而更多的人,則被洶湧的人流擠進了余吾水,喝飽了冰冷的水,沉到了水底。

    桓楚縱聲咆哮,戰刀舞得像風車一般,將一個個匈奴人劈翻在地。他一心想著立一個大功,第一個衝進匈奴人的中軍,沒想到卻險些連命都丟掉,而且一下子損失了三百多將士,這口悶氣憋得他快瘋了。被蕭公角帶人救出來之後,他沒有做任何停留,帶著剩下的本部人馬就跳下馬,衝進了匈奴人的馬陣。蕭公角二話不說,也聽著自己的部下衝了進去,大約一千三百多楚軍騎兵組成了五人一組的步戰陣形,如水銀洩地,向匈奴人的馬陣衝了過去。

    如果說騎兵衝殺,匈奴人還能有點機會的話,那麼以步陣對攻,匈奴人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面對五人一組、長短配合的楚軍小陣,他們潰不成軍。前後被固定住的戰馬不僅讓他們無處可逃,同時也讓後面的同伴無法給予任何支援,他們只能站在戰馬之間,聽著前面越來越近的喊殺聲,等待著不可避免的死亡。

    框楚和蕭公角殺得意氣風小痛快淋漓。匈奴人簡直太挫了,雖然都是五個人,可是他們一點也不懂互相配合的妙處,在他們的攻擊面前。他們只是五個單獨的人,和楚軍的攻擊戰陣根本不能相比。面對楚軍鋒利的戰刀和長戟,面對一聲響便是一條命的騎弩,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慘叫。他們很勇猛,不畏生死。可是他們再勇猛,一個人同時面對兩把戰馬、兩桿鐵戟,一把騎弩時,還是沒有還手之力。刀是砍出去了。可是不是被前面的楚軍用戰刀架住,然後被後面的鐵戟捅死,就是被後面伸過來的鐵戟架住,然後被前面的楚軍一刀砍死,再不然,就是被楚軍的弩手射死。匈奴人鬱悶的現,他們五個人擠在狹窄的空間裡互相碰撞,揮刀的時候都要提防著傷著自己的同樣,可是楚軍同樣也是五個人,卻進退有序,揮刀舞戟順暢自如,一點也不受影響。

    在步戰上,他們連楚軍的一半水平都不到,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一千多楚軍,雖然慢,卻堅決而毫不遲疑的殺進了兩萬匈奴人的中軍。他們像是一柄細長而鋒利的劍。準備的刺入了匈奴人的心臟。匈奴人的陣勢雖然厚,雖然大,卻像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雪球,被楚軍這把燒紅的劍輕易的捅了個透心涼。

    狂楚和蕭公角提著血淋淋的戰刀。獰笑著站在了蒲類王的面前。

    蒲類王面色煞白,他手下的親衛衝了上去,卻被楚軍一個個砍倒在面前,無力得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老子總算了一回財!」狂楚咧著大嘴笑了,示意了一下蕭公角:「蕭兄,咱們一人一半!」

    蕭公角難得謙虛的伸出手:「桓兄先請。」

    「哈哈哈,」桓楚放聲大笑。指了指蕭公角:「豎子,老子會搶你的功嗎?你放心,不管是誰砍下這個胡狗的狗頭,得到的賞賜都耍平分。不過,這砍人的快感。老子還真捨不得讓你分享。」

    蕭公角嘿嘿一笑,點點頭,越的禮貌:「我老蕭如何敢跟桓大人分享。狂兄,請慢用!」

    蒲類王也是草原上的赫赫有名的勇士,手中的彎刀不知道砍過多少人的腦袋,現在卻被兩個楚將當成狗一樣的戰利品,氣得嗷的一聲狂嘯。舉起手中的戰刀就衝著狂楚劈了過來。

    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桓楚忽然之間一聲厲喝,戰刀劃過一道閃電,嚓的一聲,一劈而下。

    蒲類王急衝的身子忽然停住了,他高舉著彎刀,看著保持著最後劈殺姿勢的桓楚,慢慢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精甲緩緩的裂開,一片接一片的甲葉散落在地,看著皮甲裡的皮襖出撕裂的聲音,然後看到工股血箭噴了出來。

    「吁」蔣類王的喉嚨裡吐一聲歎息,高高舉起的刀慢慢的放了下來,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跟著緩緩的跪倒,頭無力的靠在了刀柄上。桓楚冷笑一聲,直起了身子,還刀入鞘,蕭公角看看蒲類王,又看看狂楚,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好,,刀!」

    擺了半天造型的桓楚一聽,氣的抬腿就耍踢,這時,蕭公角吐了一口氣,又說了一個字:「法!」

    「這還差不多。」桓楚撇了撇嘴;收回了已經抬起的腿,一擺手:

    「這個狗頭歸你了。」

    左賢王一口氣奔出二十里去。現後面沒有人追殺,這才停住了腳步。看著身後稀稀拉拉的一千多殘兵,他的後背全是冷汗。他看了看已經看不到的戰場,猶豫了片剪。帶著人折向西,渡過了余吾水。他知道呂釋之和傅寬就在後面,難保他們為了追上匈奴人不會晝夜兼程,自己好容易才逃出來,再被他們吃掉,那可太不值得了。

    左賢王失魂落魄的向西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他只知道。自己的駐地再也不屬於自己了。王庭,也不再屬於匈奴人了,楚軍佔據了王庭,這次大戰,匈奴主力損失一盡,再也沒有能力和楚人爭鋒。就算楚人退回中原,他們也無法應付其他的部落,東胡、丁零人會將他們吞併掉。

    左賢王只走出一百多里,就遇到了冒頓。看到左賢王,冒頓吃了一驚。

    「你怎麼一個人到了這裡,你的人馬呢?」冒頓指著左賢王身後零落的隊伍。

    「我的人都在這裡了。」左賢王原本和冒頓並不好,冒頓想做單于,對他這個左賢王來說,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為此他在頭曼面前沒少說冒頓的壞話。可是到了現在,他卻現自己一點興趣也沒一。什麼單干,都是場夢,現在眾個夢巳經被楚人當川醒了。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

    「單于呢?」冒頓一把揪住左賢王的衣領。

    左賢王的目光很呆滯,他看看面露凶光的冒頓,愣了半天才說:「你說哪個單于?」

    「哪個單于?」冒頓也愣了。

    「嗯,你阿爹已經死了,現在的單于是蒲類王那條笨狗,不過,他這個單于現在是不是還活著,我也不太清楚,說不定,他那顆狗頭已經被楚人砍掉了。」

    「楚人?你們和楚人交手了?是不是昌釋之?他們不是還在五百里以外嗎?」

    「呂釋之?」左賢王這時才清醒一些,他撥開冒頓的手,冷笑了一聲:「什麼呂釋之啊,是項羽,是項羽的人馬。」

    「項羽?」冒頓眼珠一轉,不信任的看著左賢王;「怎麼可能,項羽只有七千多人,他怎麼可能不等呂釋之來就攻擊你們?你們至少有五萬人啊。」

    「不信你去看。」左賢王一點興趣也沒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說給冒頓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不要說你不相信,就連我這個親眼看到的人也不敢信,楚人的騎兵居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五千人說轉向就轉向,比我們匈奴人來得還流暢。一下子就吞掉了我兩千多人,兩千多人啊,就像一片樹葉,一下子就被捲走了,連個水花都沒翻。想不通啊,想不通啊,究竟我們是草原人,還是他們是草原人?」

    冒頓見左賢王瘋了一樣的自言自語,皺了皺眉頭,立刻讓人去打聽。然後帶著人馬火向戰場接近。離戰場還有二十里的時候,他接到了回報,蒲類王的大軍已經被楚軍擊潰,蒲類王、日逐王戰死,右蒲類王以及其他諸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冒頓驚駭莫名,和左賢王一樣。他既然親耳聽到了這個消息還是不敢相信,項羽七千騎兵擊潰了六萬匈奴人?就算匈奴人一路逃命,那也不可能是這個戰果啊。

    斥候的另一個消息讓冒頓沒有時間吃驚太久,楚軍呂釋之部和傅寬部已經趕了過來。離此不到一百里。冒頓一聽,頭腦立刻清醒過來,他取消了前去偷襲項羽的計劃,帶著自己的人馬以及一路收攏的殘兵火向西。在走之前,他再一次凝視著遠處姑衍山起伏的山影,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王庭陷落了,龍城陷落了,長生天拋棄了匈奴人,他們不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呂釋之和傅寬帶著騎兵趕到的時候,項羽已經打掃完了戰場,統計出了結果。是役,殲滅匈奴主力四萬餘,俘虜萬餘,逃走的匈奴人不到五千人。繳獲戰馬兩萬多匹,當場斬殺蒲類王、日逐王等七王。俘虜左犁王等五王,楚軍戰死三千餘人。受傷千餘,損失戰馬四千多匹,桓楚、蕭公角輕傷。

    呂釋之和傅寬面面相覷,他們從心底裡都不敢接受這個結果,可是事實擺在他們眼前,草原上到處都是的血跡也歷歷在目,余吾水裡隨時可見的屍體也無聲的證明著這個結果。但是他們還是想不通,這一戰是怎麼打的?

    「二位君侯莫急,到時候會有詳細的戰報的。」項羽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承蒙二位遠來支援,籍感激不盡。雖然你們來得稍微遲了一些,但是你們一路趕著匈奴人采突狼吞,疲於奔命,立功在先。要不然,我又怎麼能擊敗他們呢?說起來,是我搶了你們的功勞。請二位放心,籍會在奏章中向大王說明此事的。」

    「不敢。」呂釋之和傅寬雖然有些惋惜,還是心悅誠服的還禮:「君侯神勇,我等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方知所言不虛。」

    項羽心中快意非常,臉上卻不露一點,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二個過獎了。能立此功。一是大王英明,治國有方,諸公勤政,是以財賦充足,軍械精良,二是諸位通力合作,讓匈奴人疲於奔命,三是將士用命,奮不顧身,這才讓我有機會揚國威,破匈奴,哪裡是什麼神勇,不過是機緣湊巧而已,你們不要聽那些流言蜚語。」

    傅寬搖搖頭笑了:「君侯,這可不是什麼流言蜚語,這是大王親口對我等說的。」

    「哦?」項羽一聽是共尉說的,倒不免好奇起來。

    「那還是大王親征匈奴的時候。有一次眾臣閒坐,說起各人長短。諸將都說大王能文能武,用兵無跡可尋,信手拈來,卻又妙手天成。可是大王卻說。要說用兵,他只能算是二流。」

    「他甚是二流?」項羽更好奇了,他對共尉用兵的能力也是比較尊崇的,總覺得他是少有能與自己並駕齊驅的人,當今世上,罕見其匹,可是共尉卻說自己只是二流,他這個標準也太高了。「他如果是二流,那還有誰敢稱一流?」

    「兩咋。人。」傅寬舉起兩根手指,笑著說:「大王說,論戰略,指揮幾十萬大軍如臂使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當推韓信弗君侯。論戰術,三五萬精銳以少勝多,摧枯拉朽,當推項君侯。」

    項羽一愣,舉著酒杯的手滯住了,胸中湧起一陣激動。那個時候,他還是共尉的敵人啊,共尉卻在臣子面前這麼推崇他?他一直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敵人,而是當成一個英雄。一個比他自己用兵還要高明的英雄。他當初在蕭山說的那些話,原來都不過是激將法而已。

    唉!什麼英雄,我的心胸,比起他來差了何止一籌啊。

    項羽放下酒杯,長歎一聲,起身離了座位,走出大帳,向著咸陽的方向,兩手相搭,舉起額前,然後深深的施了一禮:「臣項侯籍,謝過大王知遇之恩,臣愧不敢當。

    呂釋之、傅寬等人見他如此鄭重。也都跟著恭敬的行禮。

    項羽行完痢,又噓喘了片亥,這才轉過身來,紅著眼睛,不好意思的對昌釋之等人說道:「籍感於大王的情意,有些失態,還請諸個見諒。」「不敢,君侯與大王雖然頭為君臣。卻親若兄弟,我等羨慕不已啊。」

    「哈哈哈,」項羽大笑:「不錯,我有這樣的兄弟,確實是人生一大快事。籍無以為報。想請諸位襄助,明天一同去封了狼居胥山,然後將匈奴人的祭天金人給大王帶回去。以作新年賀禮,可好?」

    桓楚先大笑起來:「正當如此。聽說那金人可不能值一大筆錢啊。大王為了我等出征,要向商人們捐助。那些商人還搞出點事來以示不滿,我們將金人扛回去,也好替大王還點債。」

    大帳裡靜了片刻,然後爆出一陣能掀翻帳篷的大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