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黃忠聽罷哼了一聲,這一聲從鼻子根部發出來,彷彿是經過了無底洞那樣沒有結果的妒忌一樣。
帶刀護衛見奏效了,立刻囂張地說道:「我不知道那呂布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們大王很強倒是事實,你最好別惹我們大王生氣。」
黃忠的臉立刻拉得像二百年長壽的驢臉一樣,剛烈地說:「呂布好歹也是中原戰神,老上二十歲能和我打個不相上下。你們竟敢說他是東西!」
沐楓晴見勢不妙,趕緊勸道:「黃老將軍,淡定啊!」
黃忠感覺自己的熱血又湧了上來,指著匈奴王說道:「匈奴王,我們兩個來單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許大哥,快阻止他。」陸遜見狀不妙趕緊對許褚說。
許褚還沒從天搖地動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又看到黃忠的級別比自己高,因此喪失了行動力。
匈奴王輕輕地說:「歡迎來搞。」
歡迎來搞!沐楓晴聽到這頭嗡地一下大了:這是哪門子的挑釁啊!基情四射啊!難道匈奴王早年喪妻意志消沉而改為搞基?
黃忠按耐不住,早已走出門去:「咱們帳外相見!」
沐楓晴一看黃忠這種先發制人的架勢,想起了當初自己在長沙和黃忠單挑的情景:這黃忠擺明了要陰匈奴王啊,等到匈奴王剛出大帳,黃忠一定會趁他沒有防備之心馬上放出一記冷箭,有賺不賠啊。
沐楓晴於是放緩了出帳的腳步。帶刀護衛對此卻毫不知情,馬上跑出去準備找個好位置看黃忠單挑匈奴王,沒想到他前腳剛邁出大帳,就聽見一聲:「看箭!」立馬看見一道白光向自己頭部射來,躲閃不及,哎呀倒地。
黃忠一見射錯了人也懊悔不已。
帶刀護衛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通紅,原來黃忠那一箭正把他的鋼面具給射下來了。
沐楓晴看到護衛臉紅的樣子都有些不解,難道是因為自己沒能躲過暗箭而害羞?不至於吧,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武林高手躲冷箭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躲過啊。
這時卻聽到匈奴王呵呵大笑:「張三有喜了!」
「張三有喜了?誰是張三啊?」沐楓晴知道張三是中原的泛指名字,匈奴基本不用,而且有喜了是咋回事啊?
「我就是張三。」那個被黃忠射中的帶刀護衛雙手捂著臉說。
「我靠,你就是張三?莫非你是大漢子民?」沐楓晴奇怪地問道。
張三捂臉說道:「我是生活在匈奴的三代漢裔,因此有這種短音節的名字。」
我去,他以為這是在米國啊?還漢裔?沐楓晴心裡覺得不妙,繼續問道:「是就是吧,你幹嘛這麼興奮?」
「是這樣的。」匈奴王開始解釋,「凡我匈奴之人,自從選擇成為一個戰士之後,就要隨身帶一個面具在臉上,一刻也不能摘下來。只要有人把他的面具摘下來,那麼這個戰士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追殺摘掉他面具的人,至死方休;一是嫁給他。」
「難道追殺宿敵也能有這麼興奮的感覺?」沐楓晴問道。
「不是追殺,是嫁給他。」旁邊的護衛替張三說了。張三羞得滿臉緋紅。
「嫁給他?我沒聽錯吧?」沐楓晴緊張了。
「沒錯,就是嫁給他!」眾匈奴兵喜顏於色。
連黃忠也慌了:「可老夫是男的啊!」
「我也是男的。」匈奴王很內涵地說道。
「什麼叫你也是男的啊?他又不嫁給你!」黃忠惱火道。
沐楓晴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是潛規則!」
「潛規則?……」許褚不解地問道。
馬良馬上解釋說:「潛規則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自己和頂頭上司上床之類的規則。」
「我擦!你個變態!」黃忠怒了,拉滿弦一支箭像飛火流星一樣朝著匈奴王射去。匈奴王突施滾木術,面前憑空落下幾根原木把黃忠那支箭壓在身下,看得陸遜目瞪口呆——原來滾木術還有這功能。
趁著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幾根木頭上,匈奴王身形一閃,已然飄到黃忠身後:「爆菊還是出嫁?」
黃忠的手被匈奴王捏得生疼,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殺了我。」
「挺住啊,黃將軍!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馬良幸災樂禍地說。
「滾一邊兒去!你這是在給自己人勸話麼?」諸葛亮把馬良推開,然後對黃忠喊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黃老將軍三思啊。」
匈奴王捏著黃忠的手又加了一分力:「出嫁還是爆菊?」
黃忠似乎聽得自己的骨頭崩裂了,但依然高傲地說道:「殺了我。」
這時那個叫做張三的匈奴護衛走過來對黃忠說:「黃將軍,你真得不肯答應嗎?」
「殺了我!啊~~」黃忠剛說了一句,就被匈奴王捏得忍受不住疼痛叫了出來。
沐楓晴緊緊地捏著手裡的箭,緊張地渾身戰慄。他很想突施冷箭,但又怕誤傷了黃忠,因此猶豫不決。許褚的憤怒也順利地被激發了出來,雀雀欲試。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對黃忠的佩服,但生殺大權始終掌握在匈奴王的手裡,他不發話,誰也不敢開口。
陸遜輕輕地對沐楓晴說:「冷靜啊,晴公子。」
張三的芳心早已歸屬了黃忠,看到他寧死也不從的氣節,既愛又恨,他強忍住三千丈的悲傷擠出鼻涕對匈奴王說道:「大王,請饒了他吧。中原人無情我們不能無義,讓他走吧,我會追殺他到天荒地老。」
匈奴王看到張三下定決心後的表情,鬆了手說:「你……」
張三悲痛欲絕地對匈奴王說:「大王:是我命苦,不能追隨大人左右,竟被一個無情漢射下了面具。更可恨的是,我竟然深深地愛上了他。」
要不是看到他情深意切的樣子,眾人一定會嘔吐滿地,可此景此情,大家卻只有惻隱之心——原來愛也是能超越男女的啊!
「我勒個擦!你這都寫了些啥啊!」沐楓晴終於忍不住說,「斷背南匈奴麼?」
大個子老鼠無奈地說:「你也要原諒我的苦衷,這本書上架遙遙無期,只能靠植入式廣告來維持生計了。」
「這是哪門子的植入式廣告啊?」沐楓晴吐槽道。
「好吧,你的吐槽亮了。」大個子老鼠首次表揚了沐楓晴。
張三接著說道:「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既然他喜歡被我追殺,那麼就讓我追殺他好了。」張三轉身對黃忠說道,「你們走吧,三天以後我就會踏上追殺你的旅程。那時我們再見面就是敵人了,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
張三已經告白完畢,匈奴王見自己的張三委曲求全面色也不太好看,背過身去揮手示意眾匈奴兵散開。
沐楓晴見狀和許褚上前扶著黃忠,一行人狼狽地離開了匈奴。
從匈奴出來,大家都悶悶不樂。黃忠更是因為單挑中的一敗塗地而鬱悶至極,猶豫再三,他終於說道:「小兄弟,看來我的武藝的確退步了,不能給你的旅途幫上什麼忙,反而增加了不少麻煩,我還是先回成都休養一陣子好了。」
眾人都知道他的難處,也勸不得,只好搖手相送,諸葛亮囑咐他說:「蜀國的重擔目前全壓在你身上,你可要用心操勞了。」
黃忠黯然而去。
見到黃忠的身影漸走漸遠,許褚這個大老粗也不免傷神,躊躇再三,他終於對沐楓晴說道:「小兄弟……看來還是鄴城更需要我……我先回去鄴城了……隨時來找我喝酒……」
沐楓晴知道許褚的難處,連大招都這麼丟人,也沒什麼好勸的,只好和他道別。
看著接一連二地走了兩員武將,馬良忽然歎了口氣說:「蜀中無大將,相如為先鋒。」
沐楓晴正沒好氣呢,聽到馬良這種話裡有話的牢騷,立刻發洩出怒火來:「怎麼,你是說我功夫不行?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諸葛亮終於勸道:「相如公子切莫生氣。黃忠、許褚都是名將。他倆走了以後,只剩下兩個軍師,一個謀士,排兵佈陣真的是捉襟見肘啊。」
沐楓晴聽了更加地鬱悶了,挖苦道:「丞相你不是還有風雲變的嗎?排兵佈陣還得靠你啊!」
「你別老拿風雲變說事兒好吧。」諸葛亮也急了,「團結就是力量。」
「人都沒了,還團結個屁啊!」沐楓晴口無遮攔地說。
陸遜見到沐楓晴和蜀國部隊的關係不太好,興奮地建議道:「晴公子,我們可以請公瑾加入啊!」
「對呀!我們這次行程的目的不就是請文武雙全的美周郎加入的嘛!」沐楓晴特意重重地念了「文武雙全」四個字來刺激諸葛亮和馬良。
諸葛亮聽了不再吱聲。馬良卻酸酸地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文武雙全就是博而不精,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沐楓晴見自己的諷刺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於是繼續嘲笑馬良沒有輸出:「你道行深厚,可惜只能精卻不能攻。」
「我可是配合帝啊!」馬良大聲說道,「我才是整個遊戲的精髓啊!」
諸葛亮聽了瞥了他一眼。
陸遜在一旁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