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迷局(3)
果然，怦怦幾聲炮響之後，那架水上飛機夾著尾巴，一溜煙地跑了。艾天寶很是高興，他沒有想到，剛剛在馬納爾海露面，就被聯軍給發現了。看了下水上飛機逃跑的方面，艾天寶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小傢伙竟然是向南面逃跑的，也就是說，很可以是遠在三百公里外的俄羅斯艦隊派出來的水上飛機。離自己才一百二十公里的英法艦隊沒有發現自己，倒是被俄羅斯人發現了，艾天寶覺得有點兒好笑，不過，他可是知道得很，無論是誰發現了，結果都是一樣，用不了十分鐘，整個聯軍都會知道，馬納爾海處出現了中國潛艇的蹤影。
艾天寶命令放下小艇，來到幾百米遠的「金槍魚」號上，與林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按照林金的意思，英法艦隊就在普塔載姆，離自己最近的軍艦才不過六七十公里，半天就可以趕到。那裡軍艦多，能夠取得戰果的機會就多。可是，艾天寶卻不這樣認為，現在普塔勒姆那裡，軍艦扎堆，機會多，風險也大，仗還沒有真正開打呢，犯不著這麼早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倒不如趕到趕到南部去露一下臉再做打算。他勸服了林金，兩艘潛艇以五節的速度，慢悠悠地朝南部的俄羅斯艦隊逼去。按照林金的想法，既然要混淆視聽，讓協約國摸不著腦袋，倒不如分開行動，效果保不定更好一些。可是，艾天寶怕林金年青氣盛，一時衝動，不顧大局地發動襲擊，沒有答應。「海龍」二型潛艇有著遠超「海龍」一型的作戰半徑，艾天寶所攜帶的燃料，倒是足夠他們到俄羅斯艦隊的旁邊轉上幾圈後，再回到賈夫納半島北部了。
雖然喬治上將一再提醒科涅夫斯基上將注意南面的情況，可是，在馬納爾海出現的潛艇，還是讓科涅夫斯基放心不下。俄羅斯艦擁有四十架水上飛機，每架巡邏三個小時，搜索沿途三百公里的情況，回收飛機又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再加上飛行員也得休息，而嬌貴的水上飛機也得檢修一下，一架水上飛機一天只能出動兩次，而且搜索的範圍有限，要想讓自己有著源源不斷的確切的情報，一次只能出動十架水上飛機。科涅夫斯基想了老半天，最終不得不決定，把搜索的重點放在北面，十架水上飛機中，有六架派往北面，而喬治上將最最擔心的南面，只派了三架而已。還有一架，被派往東南一帶，也就是斯里蘭卡的南面，這個地方也是喬治所擔心的，不過，科涅夫斯基以為，那裡是意大利艦隊的搜索範圍，鮑文上將就算有心貽戰，或者打著其它的什麼小算盤，可是，搜索行動應該不會拉下吧，意大利人手中有六架水上飛機，應該可以把斯里蘭卡南部海域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的。
十二月二十九號中午，科涅夫斯基再次收到水上飛機傳來的電報，在艦隊北面約二百六十公里處，再次發現了中國潛艇的蹤跡，而且，還是兩艘。科涅夫斯基很是奇怪，中國人是怎麼想的，英法海軍離他們可是近得多了，可他們竟然捨近求遠，擺明了是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這種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科涅夫斯基不敢怠慢，立刻向喬治上將匯報情況，並要求喬治上將派水上飛機協助搜索，還要求他派驅逐艦前往。
半個小時之後，科涅夫斯基收到了喬治上將的電報，從語氣中可以看得出來，喬治上將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水上飛機早就已經派出，可以肯定的是，從賈夫納半島以北一百公里到普塔勒姆以東三百公里內，絕對沒有印度洋艦隊的蹤跡，依我看來，貴軍還是得把注意力放在南部一帶。同時，十艘驅逐艦已經派出，估計三個小時後可以到達指定海域。另外，斯里蘭卡東部也是一個危險地段，我剛才命令鮑文上將派出水上飛機搜索那一帶海域，可是鮑文上將卻以受中國空軍威脅為由而拒絕，請貴軍務必派機前往偵察。還有，法國艦隊將在今天晚上動身前往科倫坡港口，護送三個法**在那兒登陸，望貴軍提供幫助。」
科涅夫斯基總算是放下心來，英國人的水上飛機比自己要多得多，而且法國人也擁有相當數量的水上飛機，他們要是願意去偵察的話，所得到的情報要比自己多得多了。看樣子，自己是多心了，那兩艘潛艇，很可能是原先就駐紮在斯里蘭卡的潛艇，只不過沒有參加襲擊意大利艦隊的行動而已。看來，英國人在斯里蘭卡的情報網也不是萬能的，連那裡駐有幾艘潛艇都搞不清楚，害得自己提心吊膽了這麼長時間。科涅夫斯基下令，調回派往北方的水上飛機，同時加強對南部和東部海域的搜索。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科涅夫斯基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從喬治那裡得到的情報，那兩艘潛艇在傍晚時分再次浮出水面，只是，離自己卻越來越近了，只有二百二十公里左右，估計明天中午以前，就可以與自己派出的驅逐艦相遇。同時，他們派出的驅逐艦也尾隨其後，前後夾擊，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逮住他們。還有，派出去的水上飛機也漸漸地回來了，跟以前的一樣，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東部和南部海域都是安靜得很，別說如印度洋艦隊那樣的大型艦隊了，就連商船也沒有見著一艘。
想了想，為了確保安全，科涅夫斯基下令艦隊往西面撤退三十海里後，這才安安心心地睡覺去了。肩頭上的擔子太重了，科涅夫斯基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入夜以後，中國人偵察的力度就會大大減弱，往西部撤退三十海里，躲避中國人的偵察，也算是一個相當有效的防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