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迷局(2)
科涅夫斯基上將猜得沒錯，他所發現的兩艘潛艇，的確是歸屬印度洋艦隊管轄的，就是開戰前許輝上將派往斯里蘭卡、用來混淆視聽兼偷襲的兩艘「海龍」二型。他們原先一直呆在賈夫納半島南部，協約**隊一到斯里蘭卡外海，他們就帶著足夠的燃料和彈藥，悄悄地離開了暫時呆著的那個臨時碼頭。許輝上將派他們來斯里蘭卡的時候就說了，他們沒有明確的任務，也不指望取得多大的戰果，只要他們能夠時不時地在斯里蘭卡西部和北部海域出現，並且找個機會偷襲一下聯合艦隊就行了。
十二月二十七號，他們就來到了馬納爾海中部，一直以五節的速度在附近地區轉來轉去的。他們早就與八十六師的情報部門商量好了，每天五次浮出水面，接收八十六師空中偵察得到的情報，從而把協約國幾支艦隊的行蹤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射水魚」號潛艇艇長艾天寶少校是個老海軍了，呆潛艇部隊裡的時間很長，是共和國第一代潛艇艇長，雖然還沒有經歷過實戰，可是其指揮潛艇經驗之豐富，在印度洋艦隊中算是數一數二的。許輝上將對其極其看重，特別把這個危險萬分的任務交給了他。協助他作戰的是「金槍魚」號潛艇，艇長林金上尉年青了點兒，正規科班出身，從潛艇學校畢業沒幾年，經驗雖然不豐富，理論知識卻是紮實得很，是屬於那種激情澎湃的年青一代軍官。林金一向很尊敬艾天寶，平時就經常向他請教一些潛艇指揮的問題，兩個人的關係不錯，這回一同派來執行這個有去無回的任務，兩個人的配合相當的默契。
艾天寶之所以每天五次浮出水面，除了要接收八十六師傳來的情報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協約國海軍發現，從而讓他們摸不著腦袋。來之前他就知道，印度洋艦隊不可能出現在斯里蘭卡西部和北部，只能在東部和南部一帶尋找機會，畢竟印度洋艦隊與協約國聯合艦隊的實力相差太大了，要是硬拚的話，將會死得很慘。而東部和南部海域相對來說要廣闊得多，迴旋的餘地也要大得多，許輝上將可是很擅長在運動中尋找機會的海軍將領，他不會放棄自己在後勤和速度上的優勢。這個時候，如果偶爾在馬納爾海一帶露露臉，不但可以吸引聯合艦隊的注意力，說不定還可能讓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十二月二十九日早上，兩艘潛艇來到了離普塔勒姆約一百二十公里的地方，並浮出了水面，接收電報。艾天寶可是知道，離自己最近的軍艦，起碼也有六七十公里，想追趕自己，得兩三個小時，到時候，自己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接收到的消息讓艾天寶和林金很是高興，沒想到，空軍和陸軍昨天晚上竟然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摧毀了大量的作戰物質，擊潰了一個意大利師。擊潰一個意大利師，那只是一件小事情，一個裝甲團要是打不贏一個意大利步兵師的話，那個團長就可以上吊『自殺』了。可是，一個波次三十架飛機的攻擊，竟然造成協約國方面如此慘重的損失，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吧。
爬出潛艇，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艾天寶心情很是不錯。既然來到了這裡，他艾天寶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不想辦法把那些王八蛋折騰個痛快就不算完。可是，折騰協約國海軍，並不是指幹掉幾艘軍艦，潛艇就算再厲害，在海戰中也只能起輔助作用，至少在現階段，還沒有成為主力戰艦的可能性，更何況他手中才兩艘潛艇而已。要想讓這兩艘潛艇發揮更大的作用，只有一點，跟個鬼魂似的，在聯合艦隊周圍轉來轉去，就是要讓他們想打又打不著，想置之不理的話，又有點兒放心不下，對那些王八蛋所造成的心理壓力，遠比幹掉一艘戰列艘還要大得多。
正閉著眼睛享受難得的新鮮空氣時，跟他一起鑽出來的一個士兵指著南面，大聲喊喊道：「少校，你看，飛機，是水上飛機。」
艾天寶抬起頭來一看，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架水上飛機麼，喊什麼喊的，少見多怪。命令炮兵，趕跑算了。注意點兒，別把這小傢伙幹掉，得留著它報信呢。」他心裡可是一點兒也不害怕，飛機出現都有十幾年了，可是除了中國人在暗中大規模發展空中力量外，一直沒有得到幾個軍事強國的重視。不過，傳統海軍第一大國英國和他的最親密的盟友法國，對水上飛機倒是情有獨鍾，幾年來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總算是在開戰前讓水上飛機登上了軍艦，在當時也算是引起了一場轟動，搞得德意美奧俄等國紛紛投巨資，進行了一次轟轟烈烈的軍備竟賽。大夥兒可都是知道，海戰中，要是有水上飛機進行偵察、提供數據的話，主力艦的戰鬥力將顯著提高。後來，中國的艦載機一出現，水上飛機一下子沒有了往日的風光，變得可有可無起來。只是，對沒有航空母艦的英法等國來說，水上飛機還是有一定用處的。不過，水上飛機畢竟才剛剛發展了幾年，缺點多多。第一，起飛和降落都很不容易，特別是降落，起碼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且很容易毀壞飛機；第二，水上飛機的載重量極其有限，除了飛行員外，只能帶一部簡易發報機，就連飛行員，也得挑個頭較小的，更談不上攜帶武器了，所以，只具偵察作用，一點兒攻擊性也沒有。而「海龍」二型潛艇可是大型潛艇，噸位達八百噸，潛艇前部還有一門二十三毫米的機關炮，作為浮出水面時自衛之作，也可以用來防空，打水上飛機來更是小意思了，怪不得艾天寶一點兒也沒把那小傢伙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