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意大利人之夜(3)
看了看一絲不掛地跑出去的女秘書，參謀暗讚一聲，擦了擦不知不覺間流到嘴邊的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將閣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鮑文沒好氣地說道：「這還能怎麼辦？命令艦隊加強警戒，別再讓中國人闖進我們的防禦圈，我們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你總不成命令所有軍艦在附近展開大搜索吧，那樣的話，說不定中**艦沒有被找出來，我們已經累得半死了，那明天我們還怎麼打仗？反正我們的軍艦多的是，損失一兩艘沒什麼要緊的，我們偉大的意大利海軍，經得起這些小小的損失。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睡個好覺，保持身體健康更為重要的事情了。告訴你，從現在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准打擾我的睡覺，要不然的話，你就等著去驅逐艦上跟中國人的飛機打交道了。」
參謀應了一聲，剛剛要出去發命令，又被鮑文喊住了：「你去再叫一個女秘書來，我不習慣一個人睡覺。」
參謀暗罵了一聲，表面上卻是一付佩服之至的樣子：「上將閣下龍精虎猛，果然不同凡響啊。請上將閣下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剛剛要走出豪華宿舍，一陣刺耳的空襲警報聲就打破了意大利人的好夢。幾分鐘後，旗艦上到處響起了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射擊聲。鮑文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可惡的中國人，竟然連給我們睡個好覺的機會也不給，等我們拿下斯里蘭卡之後，看我怎麼折騰那些中國人。」
說完，鮑文上將在參謀的幫助下，穿好軍裝，呵欠連天地上指揮艙去了。透過玻璃，鮑文看到，一串串火舌直撲向黑漆漆的天空，大量的照明彈，幾乎把整個夜空都映紅了。高射炮炮彈在天空中不斷地爆炸，在照明彈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兒詭異。才看了一會兒，鮑文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回事，不但我們旗艦上空有中國飛機，整個軍艦都開始發射照明彈，難道，中國駐斯里蘭卡的空軍全體出動了？」
參謀朝上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上將閣下說得對，我們的上空肯定不止五架飛機，不過，中國飛機好像還沒有投彈吧。」
鮑文的眼睛都快氣綠了：「這些個異教徒，他們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艘戰列艦上就騰出了一股股爆炸產生的火光。看了看那一閃即滅的火光，鮑文上將立刻放下心來，大大咧咧地罵道：「這些個該死的異教徒，他們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那些個小炮彈對我們的主力軍艦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頂多炸掉一些油漆而已。」
參謀也寬心地笑了起來：「上將閣下，中國人怎麼可能有你這樣聰明呢，他們竟然想用這種小炸彈來擊沉軍艦，簡直是一個超級大笑話，就那小炸彈的爆炸當量，他們就算拚命炸上幾天幾夜，也無法炸沉那怕是一艘小小的驅逐艦。」
過了大概五分鐘，中國飛機終於離開了艦隊上空，鮑文打著哈欠，不滿地說道：「我知道這些中國人的意思，他們根本就沒有指望炸沉一兩艘軍艦，而且天色這麼黑，從高空中往下扔炸彈，命中率實在是低得可憐，他們也沒有必要浪費重鎊炸彈。你看看，那麼多的飛機，在艦隊上空轉悠了這麼久，可是前前後後只擊中了三艘軍艦，而且對軍艦一點兒傷害也沒有，這不是瞎折騰是什麼？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讓我們好好地睡上一覺，耗光我們的精力。不過，他們可能沒有想到吧，我們意大利軍隊可是一支具有超級戰鬥力的軍隊，不會被這種小把戲所欺騙的。」
轉過身來，對參謀說道：「如果中國飛機再來襲的話，你不准再把我叫醒，就挨了這麼幾顆小炸彈，還值得我這個海軍上將大半夜的爬起來陪他們耗著？還有，在我回到宿舍以前，我希望看到一個漂亮的女秘書已經打扮好了，坐在我的床邊，等著陪我度過這漫長的長夜。」
「是，司令官，你放心好了，你的女秘書們平時都是時刻準備著的，她們二十四小時都處在工作狀態，隨時等著你的召喚。」參謀的臉上帶笑，心裡卻在暗罵，媽的，他堂堂正正一個意大利海軍少校，現在幾乎成了鮑文上將的皮條客了。
鮑文上將說得沒錯，中國空軍的確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這個遊戲可是會致命的。白天的攻擊，那只是熱身，一次只派五架飛機上來，即可以讓飛行員們得到充足的休息，又可以讓他們感受一下實戰的氣氛，畢竟這些飛行員雖然久經訓練，卻沒有幾個得到正正經經的實戰機會，在那些老牌飛行員的眼裡，駐斯里蘭卡的這些飛行員簡直就是菜鳥。至於晚上的攻擊，戴天也沒有準備著取得很好的戰果，正如鮑文上將所說的，他只是想著折騰意大利海軍，說不定可以給自己的那支小型海軍創造一點兒攻擊的機會。戴天知道，隸屬於他的那些軍艦，現在已經全部隱藏起來，他們的機會極少，稍縱即逝，只要被意大利人發現了，等待他們的只有沉沒。而意大利人對自己的飛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既然如此，那就充分發揮空軍的優勢得了。
今晚上，對很多意大利人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每隔一個半小時左右，就有一批約二三十架飛機趕到艦隊的上空，呼嘯著，尖叫著，朝軍艦扔下一大堆的小型炸彈。雖然這些炸彈的攻擊效果十分有限，可是它們卻起到了讓意大利人清醒的作用，這作用比濃濃的咖啡還要有效得多。當然，鮑文上將並不在大部分意大利人之列，他摟著女秘書睡得正香麼，宿舍的隔音效果相當的好，外面如雷般的爆炸聲和高射武器的射擊聲，絲毫也影響不了他老人家的**。
十一點半左右，又一批中國飛機光臨艦隊上空。跟上一次的一樣，又是如蝗的照明彈，又是如網的防空炮火。不過，這一次中國人的攻擊總算有了效果。幾顆小炸彈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一艘戰列艦的二百二十毫米副炮炮塔上，正好砸到一堆炮彈上面，引發了一場規模不大不小的爆炸。猛烈的爆炸，把幾十個意大利炮兵撕成了碎片，那些碎片，被拋得遠遠的，落到海中，炮塔附近，到處是斑斑的血跡。
接到報告後的鮑文上將的貼身參謀，無所謂地隨手把電報往辦公桌上一扔，自個兒鑽進被窩裡面睡大覺去了。媽的，那些艦長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啊，上將他老人家正摟著美女睡大覺呢，這個時候把如此惱人的消息告訴他，這不是自己找抽麼，說不定鮑文上將大怒之下，立馬把自己調到驅逐艦或者巡洋艦上去當一個小小的作戰參謀去了。戰列艦皮堅肉厚，經得住中國人的炸，呆在這裡，相對來說安全一些，可要是呆在驅逐艦和巡洋艦上，不定一顆重鎊炸彈下來，他這個鮑文上將的最最貼心的皮條客就得跟一般士兵一樣，沉到海裡餵魚去了。當然，這個參謀可是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扣住了電報不報，使得其它的意大利官兵因為沒有得到來自鮑文上將的指示，而放鬆了警惕，從而讓中國的海軍有了可乘之機。
意大利的海軍官兵們也不是傻蛋，眼見著人家司令官對遭受襲擊一事都愛理不理的，有誰願意吃飽了撐著，拼了老命地與中國人作對？現在意大利人已經摸清楚了中國飛機來襲的規律了，一個半小時一次，也就是說，下一次的襲擊，應該在第二天早上的一點左右，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足夠官兵們舒舒服服地打個盹了。眼看著中國飛機大搖大擺地離去，所有的意大利官兵們都鬆了一口氣，除了少數值班的人員外，其它的人，想幹什麼的幹什麼去，就連軍官們，也吩咐自己的衛兵，端來了熱騰騰的咖啡，準備著跟中國的飛來來玩個通宵捉迷藏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此時，在艦隊的下面，有兩艘潛艇，懸浮在水中，其上的官兵們，正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們的心，怦怦地跳著，隨時準備著給意大利人一個致命的打擊。而潛艇上的聲納兵們，正把耳朵緊緊地貼在聲納探測器上，傾聽著從海洋裡面傳來的一切聲音，並從中判斷出意大利艦隊的速度和距離，他們，將給意大利人帶來永世難忘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