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斯里蘭卡獨立(3)
果然不出戴天所料，直到十一月二十六日深夜，金宮方面的答覆才傳到了八十六師的通訊連那裡。收到電報的江惠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戴天的辦公室裡面。那裡，戴天正背著雙手，不斷地踱來踱去，滿臉的紅絲，看得出來，他今天也沒有好好地休息一下；而夏利參謀長則是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不斷地往自己的嘴巴裡面灌著茶；阿古扎臨時總督也呆在戴天的辦公室裡面，正叨著一根香煙，可是卻沒有點著，辦公室裡煙霧瀰漫的，煙灰缸早就裝滿了，顯然，這個阿古扎已經抽了不少煙了。江惠知道，自從早上來到八十六師駐地以來，阿古扎就沒有好好地吃過東西，全靠抽煙頂著，斯里蘭卡是否獨立，對他來說極其重要。自打斯里蘭卡被英國人佔領以後，為了祖國的獨立，他們已經奮鬥很久了。
江惠揮了揮手，趕散了眼前的煙霧，朝著戴天喊道：「師長，金宮急電。」
戴天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江惠的身邊，接過了電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夏利也站了起來，走到戴天的身邊。阿古扎雖然也猛地站了起來，可是卻不敢湊上去看，他站在旁邊，搓著手，一付患得患失的樣子。
戴天很快就看完了電報，電報挺長的，不過總結起來就幾句話，金宮方面同意斯里蘭卡獨立，但他們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想了想，戴天心裡有了計較，他把電報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面，這才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對阿古扎說道：「請坐吧，阿古扎總督。」
阿古扎現在可沒有心思再坐下去了，他連聲問道：「請問戴將軍，金宮方面的意思是什麼？」
戴天摸了一下口袋，發現沒有煙了，他剛要向夏利要一根，就看見江惠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包煙，遞了過來。戴天感激地朝江惠笑了笑，這個小妮子，還真是細心，知道自己平明想事情的時候喜歡抽上兩口，可是卻經常忘記了帶煙在身上，早就替自己準備好了。點著了煙後，戴天微微一笑，底氣十足地說道：「金宮方面把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交給了我。總統說了，你們斯里蘭卡想要獨立，這沒問題，可是，總得給我們中國人一些好處吧，要知道，真論起來，我們也算是把你們斯里蘭卡從英國人的魔掌中解救出來的，並且雙方的合作一向還不錯，我想，阿古扎先生應該知道這些事情吧。」
阿古扎連忙點著頭說道：「那當然，那當然，如果你們中國人不來，我們根本就不敢向英國人提出獨立的要求。真要提出那種要求的話，可以想像，整個斯里蘭卡大地，將立刻陷入一片血海之中。」
戴天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阿古扎先生很是明理，現在，金宮方面想知道，你們準備以多大的代價來換取自己的獨立？當然，駐軍這一條款，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要是和平時期，我們也沒有必要在斯里蘭卡駐紮太多的兵力。我的意思是，關於租借地方面？」
阿古扎點了點頭：「戴將軍不但是一個出色的軍人，還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能夠與戴將軍談判，我感覺少了不少的麻煩。好吧，既然你直爽，我們斯里蘭卡人也不能不顧及朋友的面子。我們可以把亭可馬裡及其附近約一百平方公里的地方租借給你們，這可是你們中國人一直想要的地方，我們沒有實力把亭可馬裡建設成世界一流的良港，索性租借給你們算了。」
戴天搖了搖頭：「不行，這籌碼太小了點兒。」
阿古扎臉微微一變，想了想，說道：「那麼，再加上加勒及其附近地區約一百平方公里，怎麼樣？」
搖了搖頭，戴天還是不為所動。阿古扎咬了咬牙，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幾句話：「那麼，再加上漢班托特及其附近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怎麼樣？」
一看到戴天還是那樣的穩如泰山，阿古扎吃不住了，他大叫道：「戴將軍，我們斯里蘭卡才不過六萬六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實在受不住這樣挖一下，那樣挖一下，而且我給貴國的租借地，都是我們斯里蘭卡極好的地方，連這樣的籌碼貴國都不接受，我感覺，戴將軍是不是有點兒獅子大開口了。」
戴天根本就不在乎阿古扎的慘叫，他知道，阿古扎擺明了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博得同情，以獲得更大的利益。他笑了笑，說道：「阿古扎先生，如果沒有我們中國人的話，你們斯里蘭卡就算是獨立了，也撐不了多久，英國人不會放過你們，西方列強也不會放過如此之大的一塊肥肉。到時候，你們想獨立也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想一想吧，你是想保住那些小小的地方呢，還是索性直接把整個斯里蘭卡都送給西方列強。更何況，我們只是租借而已，那些地方還歸你們斯里蘭卡人所有，我們每年還得象徵性地向貴國繳納一些租借費，絲毫不影響你們整個國家的完整性。你說，這樣的好事，你們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這樣的事情，阿古扎顯然考慮得比戴天要深得多，他當然知道自己拒絕的後果。想了想，他沮喪地坐了下來：「好吧，戴將軍，請出個價吧。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本是你們中國人最最擅長的地方，沒想到，戴將軍做為一個軍人，竟然也深諳此道，佩服，佩服。」
「哈，豈敢，豈敢。這樣吧，我們中國人一向不貪心，除了上面三個地方外，我們還想馬納爾和莫勒圖沃，同時，我們還要在科倫坡租借一個最大的港口，用來駐紮我們的海軍。」
阿古扎站了起來，學著戴天剛才的樣子，在房間裡踱起步來，他知道戴在的意思。莫勒圖沃就在科倫坡附近，離那兒不過幾十公里遠，一旦科倫坡出了問題，駐莫勒圖沃的中國部隊立刻就可以出動，中國人等於間接控制了整個科倫坡，也間接控制了斯里蘭卡最大的民族，僧伽羅族。至於馬納爾，那更清楚了。中國人一旦在馬納爾駐軍，就可以間接控制一向桀傲不訓的泰米爾人。更關鍵的是，在馬納爾駐軍，中國人就控制了陸橋的一部分，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就可以從陸橋出發，朝英占印度發起總攻。這個戴天不簡單，他早就想到了中國人以後的行動，並開始為此做打算。可是，戴天說得也對，要是沒有中國人的支持，他們斯里蘭卡想要獨立，比登天還要難。更重要的是，一旦與中國人鬧翻，他們拍拍屁股走人，讓英國人重新掌握這裡的話，不但獨立遙遙無期，自己這些一向與中國人親近的人，也將受到英國人的血腥報復，別說自己的生意了，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末知數呢。
想了想，阿古扎咬了咬牙說道：「可以，中國方面的要求並不過份，我可以代表僧伽羅族和泰米爾族的人全盤接受你們的條件。」
戴天拍了拍巴掌，讚道：「果然是阿古扎先生，行事就是爽快，很有點兒商人的架勢。好吧，我會立刻叫人擬定條約，只要我們雙方在條約上一簽字，你們斯里蘭卡就可以宣佈獨立了。」
「可以，戴將軍，宣佈獨立的當天，我就宣佈加入同盟國，向協約國宣戰。戴將軍，我現在已經把斯里蘭卡的命運全部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好好地發揮我們斯里蘭卡部隊的優勢。在獨立的那天，我們僧伽羅人和泰米爾人會當場宣誓，所有軍隊都聽從中國方面的指揮。為了獨立，近千萬斯里蘭卡人甘願付出一切代價。只是，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得向戴將軍說明一下，我們斯里蘭卡有近一千萬人，兵源是足夠的，可是我們的武器嚴重不足。現在我們的十五萬部隊中，只有三萬條步槍，這還都是你們中國人提供的，其餘的人，都只能裝備大刀和長槍。這一段時間來，我們只能充分利用這三萬條步槍進行訓練，進展得相當緩慢，這一點，還請戴將軍能夠想辦法解決一下。」
「可以，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的倉庫中還有兩萬條步槍，我們在新加坡的倉庫裡面，步槍多的是。我立刻向許輝上將發報，請求他們調濟一些步槍和彈藥來。我估計，協約國的部隊想要抵達斯里蘭卡，至少還得二十天以後，這一段時間，如果貨船趕得快一點兒的話，我們還來得及。請你們立刻派人到亭可馬裡，我們的貨船將在那裡停靠。這樣吧，為了保障以後戰鬥中的武器供應，我向許上將提議，向斯里蘭卡調濟三十萬桿步槍來，我想，那應該綽綽有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