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輕取海參崴(1)
一九一六年六月五日，海參崴東郊。
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可是，還沒有聽到那可怕的發動機轟鳴聲，也沒有聽到地雷爆炸的聲音，一夜沒睡的俄羅斯士兵慢慢地從塹壕裡面探出頭來，打探著外面的情況。清晨的薄霧漸漸散去，六公里外的中國大軍慢慢呈現在俄羅斯人的眼前。看那氣勢，老毛子就知道，今天絕對不會是一個舒服的日子。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六公里外一字排開著約四百輛坦克，坦克後面的裝甲車和日本人乘坐的摩托車也隱約可見，甚至於還可以看到進攻部隊後面的那一排排的火炮。一股子攝人的氣勢，隱隱出現在中國人的身上，就算在六公里外，老毛子也能感受到那種可怕的殺氣。再看看後面，塹壕與海參崴要塞之間的路已經不通了。昨晚上俄羅斯人沒有睡個好覺，中國人也沒有，利用夜色，已經有兩百門火炮、一個師的共和軍和一個軍的日本僱傭軍通過了突破口，橫在離要塞約十五公里的地方，正好擋住了俄羅斯人的退路。至於那個突破口，現在也成了可怕的防禦工事。中國人利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在突破口處挖了一個臨時工事，調了一個師的共和軍和一個師的日本僱傭軍守著，把東郊與南郊的聯繫徹底切斷，只給俄羅斯人留了北面的一條小小的出口。不過，老毛子知道得很，北面的那個缺口有跟沒有一個樣，他們就算能夠突圍成功，可是在荒野上，怎麼可能跑得過坦克和摩托車？可能死得還更快一些，只能乖乖呆在塹壕裡面得了。
昨晚上天剛剛黑，崔可夫中將就下令南郊的俄羅斯部隊突圍，協防海參崴要塞。不過，他的命令還是下得晚了一些，才剛剛突圍了兩萬人，中**隊就趕了過來，徹底切斷了南郊與海參崴要塞的聯繫。不過，崔可夫已經很滿足了，無論如何，塹壕的防禦能力都比不上要塞強，兩萬個士兵呆要塞裡面，所能起的作用將遠遠超過在塹壕裡面。中國人切斷要塞與前沿陣地聯繫的部隊佈置得很巧妙，正好在海參崴要塞上那一百五十五毫米榴彈炮的射程之外，讓崔可夫無可奈何。他可不想著派人衝出要塞去救援，他知道得很，中國人的火炮射程起碼比自己的多了兩公里，一出來肯定要遭受重大的損失。現在他總算明白過來，昨天早上中國空軍為什麼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就只為了炸毀十門大口徑火炮，只有那六門兩百二十毫米的法國造大炮，才可能對城外的中國部隊構成威脅。
早上八點鐘，中國人總算是發動了攻擊。打頭陣的依然是他們那讓俄羅斯人聞風喪膽的飛機。這一次中國空軍攜帶的並不是兩百五十公斤的重鎊炸彈，全是那二十五公斤的小炸彈，不過，對於塹壕裡的俄羅斯人來說，這些小炸彈更加可怕。由於在前一天的戰鬥中，前沿俄羅斯陣地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損失極其慘重，對空軍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中國人這一次放大了膽子，兩百架「飛鷹」二型轟炸機俯衝轟炸，精確程度大大提高，很多炸彈都是直接投到那深達三米的塹壕裡面。不過，這些塹壕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完全按照歐洲戰場上的格局修建，分成前沿塹壕、掩護塹壕，兩者之間以之字形交通塹壕相聯。塹壕裡面還有厚達三至五米的護牆，把塹壕分成六到十米寬的隔離區，在壕溝裡面佈滿了防炮掩體，這種防禦工事簡直是變態的，怪不得德國人費了老大勁兒也無法想出對付的辦法來。從飛機上面投下來的炸彈，其效果顯然比炮彈要好上不少，最主要的是，在塹壕反斜面設置的防炮掩體，對這種呈拋物線下落的炸彈毫無辦法。當然，如果沒有步兵配合的話，單靠飛機還是沒有辦法拿下這種工事，飛機一走，俄羅斯人完全可以從防炮掩體裡面鑽出來，迅速進入陣地。
只是，俄羅斯人碰上的是擁有坦克的中國共和軍。飛機還在老毛子上空盤旋的時候，六公里外的坦克就發動進攻了。地雷陣和鐵絲網、障礙物都起不到任何攔阻的作用，才不過二十分鐘左右，中國人就衝到了塹壕的前面。想冒出頭來進行攻擊的俄羅斯人，在飛機的猛烈打擊下，不得不再次縮進防炮掩體，眼睜睜地看著中國人和日本人大搖大擺地跳下軍車，跳入了塹壕。俄羅斯士兵的抵抗不可謂不頑強，不過中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們攜帶了大量的煙霧彈，不斷地投到防炮掩體裡面，把正頑抗的老毛子象趕兔子一樣一個一個地趕出掩體。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戰中，中**隊剛剛裝備的突擊步槍真正起了大作用。更快的反應能力，更猛烈的火力，以及更方便的換彈方式，使得俄羅斯人窮於應付，損失慘重。而且，日本士兵單兵作戰能力強的優勢也充分體現了出來，手上雖然只拿著毛瑟步槍，可有了中國人那突擊步槍的掩護，他們如魚得水，打得是機動靈活。日本人近身肉搏的能力是全世界有名的，就算身高馬大如老毛子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被趕鴨子一樣趕出掩體的俄羅斯人，一個個被帶著辣味的煙霧弄得睜不開眼睛，那裡打得過矮小而靈活的日本人？
到六月五日晚上的時候，東郊的塹壕已經有一半落入中國人的手中。不過，這樣血腥的塹壕戰也給中國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一天的戰鬥，雖然消滅俘虜了大約六萬名俄羅斯士兵，卻有近四千中國士兵傷亡，日本僱傭軍也有六千人左右傷亡，其損失是昨天突破時的兩倍左右，讓親自指揮東郊作戰的陳劍大將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