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承德之役(14)
已是凌晨，第一縷曙光的出現，讓陳劍欣喜若狂，撐了這麼久，終於撐到了天亮，對自己，對護**四師，這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天色起來越亮，已經可以看到山頂下的事物了，對中國人的炮兵來說，這就是上天的最大恩賜。他們終於可以看到山下整個晚上都在移動的俄羅斯火炮了，幸好師長想得周道，命令他們留下了一部分炮彈，這下子，他們有著發威的機會了，仔細觀察了一下，俄羅斯的火炮分佈得雖然散了點兒，可是，仍然是三五成群的，而且全部在自己的射程之內，你們猖獗了一個晚上，現在該輪到我們發威了吧，炮兵們顧不上整夜做戰的勞累，手腳麻利地把炮口對準了山下的那些討厭的傢伙，逐個拔除俄羅斯的炮兵陣地。
陳劍才高興沒多久，他的笑容便凝住了。山下，大批俄羅斯士兵，正呈散兵狀，朝山頂撲了過來，大概算了算，怕不有兩萬左右吧，這才是庫圖夫手中的王牌，他們終於用上預備隊了。陳劍很是欣幸，要不是自己無論在多艱難的時候，都不肯動用預備隊，這一次的攻擊，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等在旁邊，手都等得發毛的三團的三個營，呱呱叫著，撲到第三道防線上，替代了已經整整打了一夜的二團以及眾多非戰鬥人員，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最關鍵的時候，這些人還得再次上戰場。看了看撤回來的士兵，陳劍的眼睛都濕了，只有一千五百人，一個個互相攙扶著，臉上滿是血水和汗水，有不少的士兵還吊著繃帶，可是，他們的眼睛裡面，卻沒有任何的畏懼，他們的牙關，仍然咬得緊緊的，他們的手，仍然很堅定地握著槍，做好了隨時投入戰鬥的準備。而其它的人，卻永遠倒在了這片讓人熱愛的土地上了。算了算，兩天的戰鬥，已經有五千五百名四師士兵，為了我們中國的復興，獻出了他們寶貴的性合，陳劍啜著眼睛，心裡暗下決心，一旦新的國家成立以後，一定要在這裡，給四師的勇士們，建一座大大的紀念碑，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四師，是不可戰勝的。
凌晨六點半的時候，真正的決戰開始了。這估計是最後的決戰，雙方都是生力軍，都是呆在一邊，被憋了一個晚上的生力軍，一個個臉色鐵青，呱呱亂叫著。俄羅斯人對於一向懦弱無牟的中國人竟然敢擋他們大軍感到極不可思議，也覺得窩氣，非得找回一點兒面子回來；中國人打了幾十年的敗仗了，一碰到洋人兩就潰不成軍的，這回好了，在兵力相差極其懸殊的情況下，竟然消滅了那麼多的俄羅斯鬼子，而且打得旗鼓相當的，心裡頭高興著，也非得讓老毛子看看，中國人不是不行，只是沒有碰到好的領導人而已，一旦有了一個合格的引路人，中國人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可以讓西方各國的人兩腿發軟。
從人數上，俄羅斯人佔了絕對優勢，雖然在昨晚上的戰鬥中，俄羅斯人的損失遠遠超過中國人，可是，他們人數多，經得起損失，連上兩萬人的總預備隊在內，俄羅斯竟然還有著三萬六千人的部隊；可是中**隊打了一個晚上，損失了一半以上，以比例來算，形勢比昨晚上更加險惡呢。不過，中國人佔了地利上的優勢，火力也遠比俄羅斯人強得多，更關鍵的是，準備充足，早就做好了死打硬拚的準備，以有心算無心，雖然處於劣勢，也不是毫無希望的。
一個晚上的炮兵爭奪，也眼看就要見分曉了。自打天亮以後，俄羅斯炮兵就暴露在中國人的炮口下了。不過，這些俄羅斯遠征[軍，可是他們帝國的精銳部隊，是沙皇費了好大的勁力才從歐洲抽到遠東地區的，戰鬥力極其可觀，就算處在干挨打而不能還手的境地，也毫不放棄，現在，他們一邊分散著躲避中國野戰炮的攻擊，一邊竟然還能抽出時間對付第三道防線上的中國陣地。東西南三面的俄羅斯士兵，昨天打了一個早上，又整夜進行攻擊，儘管疲憊之極，可是仍然奮起餘勇，牽制了護**的大量火力。不過，他們也只能算是強弩之末，撐不到什麼時候了。
一接觸，戰鬥就進入了白熱化，俄羅斯士兵利用第二道防線那兒的戰壕逼近中國人，然後成群結隊地跳出戰壕，朝著中國人的防線撲去，在六百米左右的山坡上，俄羅斯士兵的屍體快堆積如山了，可是，卻不能對他們有著絲毫的震攝作用，一旦進攻受阻，就地趴下，利用同伴的屍體，對中國人進行射擊。護**的輕重機槍，在這樣的戰鬥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了，陳劍把所能弄到的機槍，基本上都派上用場了，除了在其它三面各放上幾挺撐撐門面外，再減去戰鬥中損壞的，其有八十多挺身重機槍，兩百三十多挺輕機槍擺在第三道防線那兒，幾乎每四個士兵都能攤上一挺機槍，那子彈打得，都沒有縫隙了。
第一波的攻擊在七點鐘正式結束，如潮水般湧上來的俄羅斯人，終於頂不住那跟飛蝗一樣多的子彈，退了下來，在第二道隊線那裡調整一下，準備著再次的攻擊，而護**三團的三個營，也損失了四百多號人，不過，他們仍然精神抖擻得很，陳劍也沒有現在就對其進行支援的打算。
剛剛喘過氣來，炮兵營長就跑過來喊道：「報告師長，炮彈已經全部用完。」
陳劍如五雷轟頂，他一把抓住了炮兵營長的衣領：「怎麼回事？炮彈全部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