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蕭嫻隨時都處於警覺狀態,一點點的動靜,就已經足以把她叫醒。她首先閉了一下眼睛。然後讓自己適應屋內的燈光,然後就發現,劉鎰華就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
劉鎰華的眼神,蕭嫻早已熟悉,熟悉到她知道他的哪一個眼神是喜,哪一個眼神是悲!她知道,此時。他的眼裡只有愛!對自己濃烈無比的愛!這濃烈的愛意,讓蕭嫻覺得自己幾乎就要融化掉,她恨不得現在就投進劉鎰華的懷抱,和他瘋狂的zu-愛。
這種瘋狂的念頭,在蕭嫻還是第一次。就在她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更主動一些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劉鎰華身旁的倪雪萍,一個穿著淺棕色緊身衣的長髮女人,她長得很漂亮,和以前經常來自己家。現在不太過來的蘇柔一樣漂亮!
重新把視線挪回劉鎰華身上,還沒來得及詢問倪雪萍是誰,蕭嫻赫然發現了一件大事!她發現,劉鎰華的手臂居然腫的老高,一個足有以前兩個那麼粗,這一發現,讓她揪心不已。
蕭嫻猛地撲到劉鎰華面前,在即將碰到他的時候。又生生止住步伐,控制住身子,這才用兩手捧上劉鎰華的手臂,一臉憂心地道:「鎰華,你的手這時怎麼啦?怎麼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呢?」
一看到蕭嫻一臉憂心和著急的模樣,劉鎰華就一下子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應該帶著傷口回來,後悔自己不該不帶著一些「生肌散」應急!要是他自己早早地在外面把傷口給處理了。那蕭嫻自然就不會這麼憂心,也就不會這麼著急了!
自己還說自己一定要給蕭嫻幸福,一定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可現在。自己讓她那麼擔心,讓她那麼著急,難道就不是欺負她麼?劉鎰華暗暗責備著自己。
「沒事的,蕭嫻!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劉鎰華故作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然後又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想試試『生肌散』的極限,所以和柱子較量了一下。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我把柱子弄斷了。那就說明我的手臂比柱子要堅硬,若是柱子把我的手給弄斷了,我就可以順便驗證一下咱們的『生肌散』,看看它能在多長時間內。讓我的手臂恢復如初?」
蕭嫻臉上微露笑意,她知道劉鎰華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故意在講笑話逗自己,他講的笑話很多時候不怎麼好笑,可自己明白他的心意。不就夠了麼?有這麼一個心裡始終裝著自己的男人,對於女人來說,已經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咳!」倪雪萍乾咳了一下,提醒你儂我儂的兩人。客廳裡還有一個外人,等到兩人一起望向自己的時候。倪雪萍趕緊道:「時間已經不早啦,我還有事要辦。我先走一步!劉鎰華,你就慢慢在家休息,公司那邊的事,我會看著。」
蕭嫻走過去要送她,卻被倪雪萍給婉拒了:「想必您就是蕭嫻,我叫倪雪萍,是劉鎰華公司的同事。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真是可惜,今天時間太晚,我們沒什麼時間繼續聊下去。等以後有空了,咱們再好好聊聊!您就不要送了,我車子就在下面,兩步路就到!」
現在,劉鎰華的房間,基本上已經是蕭嫻在收拾,所以,他的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時候,甚至比劉鎰華本人還要清楚一些。
蕭嫻沿著劉鎰華先前被挑開的表皮,又重新把那裡挑開,然後迅速把干粉「生肌散」撒進去,然後用藥棉一點點把兩邊的血漬蘸乾淨。等到劉鎰華傷口漸漸收口,她又把另一個小碗裝著的,調了酒的「生肌散」灑了一些在上面,然後用藥棉一點點的推開,在劉鎰華手臂上緩緩劃圈,讓更多的藥物成分發揮功效。
作為濟夏醫藥的拳頭產品,同時也是暫時唯一的產品,蕭嫻對其知之甚詳,其瞭解程度,幾乎不亞於劉鎰華!
這段時間以來,蕭嫻一手抓生產,一手抓研發,親自觀察了所有機器的安裝和調試,也親眼目睹了第一支濟夏醫藥的產品在流水線上誕生!而明天,就是濟夏醫藥的正式開業慶典,辛苦了這麼久,眼看蕭嫻就要可以松上一口氣,她一心想要把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劉鎰華,苦苦忍著沒有給劉鎰華打電話。
誰知……蕭嫻下班回來,一直不見劉鎰華回來,好容易等到他回來,卻看到他身受重傷!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
如果倪雪萍不提自己的名字,或許蕭嫻還不會想太多,可倪雪萍這個名字,蕭嫻可是在電話裡聽劉鎰華提到過的,而且,有一次他還丟下自己和女兒,一個人跑去救那個女人!現在鎰華又受傷回來,那個女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這一次,鎰華是不是又為了去救她?
一邊幫劉鎰華擦拭傷口,蕭嫻一邊想著心事,精神不免有一些不太集中,有些地方不免有稍微重了一些。
在「生肌散」的活血作用下,「致幻劑」的麻醉效果,很快就被驅散了。蕭嫻一下輕,一下重的,不免會碰到劉鎰華的痛處。以為蕭嫻是瞌睡難耐,劉鎰華一直苦苦忍著,知道蕭嫻一下沒注意,力氣多大不說,還壓在了劉鎰華傷口的中心,也就是他手臂受傷最重的部位。
就聽劉鎰華悶哼一聲,渾身一陣亂顫。就算蕭嫻再怎麼想心事,也被劉鎰華這一聲悶哼給驚醒了,她還沒來得及去問劉鎰華發生了什麼事,便先看到了劉鎰華手臂上分佈並不均勻的塗抹痕跡,她當下臉上一紅,低聲道歉道:「對不起,鎰華,我剛剛不該分心亂想!」
劉鎰華擦了一下額頭冒出的冷汗,強自淡笑道:「沒事!沒事!不礙事的。你再幫我揉揉,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呢!」
蕭嫻抽出一張紙巾,愛憐的在劉鎰華額頭上輕輕擦了幾下,然後輕嗔道:「什麼沒事!我能不知道我手頭的輕重?剛剛我在想那個倪雪萍,一時走了神,這才讓你吃了苦頭!對了,那個倪雪萍,是不是就是你上次去救的那個朋友?」
「上次?」劉鎰華一陣迷糊,隨後想起了蕭嫻說的是在東夷人酒吧的那一次!他沒想到,蕭嫻的記憶力居然那麼好,已經過去了好一陣的事,她居然還清清楚楚的記著,這還不算,她居然還記得那個被救的女人叫倪雪萍!
吃醋,是女人天生的權力。即便是蕭嫻這般溫柔賢淑的女人,也不免會有小小吃上一點醋的時候。
劉鎰華在外面如何,蕭嫻不會去管,她知道劉鎰華有分寸,她也知道,想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堵並不是辦法。男人好色,就如同洪水決提,堵固然能好一時,卻不能好一世,最恰當的辦法,不是堵,而是疏!
疏導男人的色性,又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房事上拚命索求,讓他窮於應付,讓他沒有精力再去外面采野花。另一種則是採用放養策略,放任,甚至鼓勵男人去採野花,知道他疲了,倦了,他還會回到家裡來。
蕭嫻深知個中三昧,所以她不會在男人好色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開門見山的道:「鎰華,我要吃醋了哦!也不知道這個倪雪萍是什麼人,怎麼經常需要你去救她?上一次還好,這一次乾脆重傷而歸!而且……你還不給家裡打一個電話……」
適可而止,見劉鎰華一臉悔意,蕭嫻適時收口,收拾好幫劉鎰華擦拭「生肌散」的各項用具,把它們放在茶几上,然後靜靜地望著劉鎰華。
劉鎰華的確有幾分後悔,只不過他後悔的是自己忘記給家裡打電話,在他心裡,自然沒有想到,蕭嫻居然也會吃醋。他還以為,蕭嫻是心疼自己,心疼自己為了別人而受傷。
實際情況,劉鎰華自然不能告訴蕭嫻,所以,他只能避重就輕地道:「對不起,蕭嫻!我不該讓你擔心的,我以後不會不打電話回來啦!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心疼我。我會記住的!」
蕭嫻含笑帶嗔地剜了劉鎰華一眼,她看出劉鎰華避重就輕的企圖,忍不住有些酸酸地道:「鎰華,那個倪雪萍在你心裡。地位就那麼重要?」
每一隻野獸,都有自己的領界。一旦其他野獸侵入自己的領界,它們都會奮起抵抗。人類也一樣。為了自己需要捍衛的東西,他們也會像野獸一樣奮發圖強。蕭嫻褪去拖鞋,用光著的白腳丫,一下一下的在劉鎰華腿上磨蹭。
蕭嫻這一手玩的漂亮,一方面用語言告訴劉鎰華,自己在吃醋。另一方面則用色誘挑逗劉鎰華,讓他明白孰輕孰重。這一軟一硬的兩手功夫同時施展,當真讓人難以抵禦。
劉鎰華這才知道,蕭嫻是在吃醋了。吃醋,而又不撒潑的女人,最讓男人眼饞。那時候的女人,有一種別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