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說的很隱晦,並沒有說自己本身的一些秘密,雖然他對齊研有好感,但卻不完全相信她,這件事牽連太廣,更主要的是現在洪門和三合會已成水火之勢,最為頭痛的是自己還有兩個紅顏知己,自己死不要緊,若讓王亞珊和藍淋玉受一點傷害,他還不內疚死?
齊研哪能不明白?她聽聞李默說的簡單,但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她很聰明,並沒有尋根問底,這樣做的話不僅僅讓李默對她產生反感,恐怕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隨著他們走南闖北,經歷過很多風風雨雨,那年我十六歲,狐狸十八歲,在國外遇上了危險,我們盡力做到最好,但情勢依舊不樂觀,那一日,我和狐狸有了情愫,我們彼此信任,背靠著背,隨著兄弟們活著回來了,也許是感激,也許是緣分吧,我和狐狸相戀了,我度過了人生中最幸福的兩年。」說到這裡,李默眼中開始泛起令人心悸的血紅「但有人卻不讓我們過好,他們利用我們達成自己的私慾,在一次外出時我們遇上了意外,經過幾天的逃跑躲避,我們依舊沒有逃過那些被買通的殺手的子彈,就這樣,狐狸為了救我,躺在了我的懷裡,她的笑容,她的話語,依舊是那麼的俏皮,依舊環繞於耳旁。」
李默的話越來越低,到最後變得讓齊研完全聽不到了,她雖然聽李默說的簡單,但她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那是一個黃昏的斜坡,夕陽西沉,進過浴血奮戰的男子身上還掛著敵人的鮮血,武器凌亂的放在地上,山坡下還是敵人的屍首,可他懷裡卻抱著自己最愛的女人,那種悲天憫人的淒涼,那種失去世界的淒涼,天地動容。
「對不起!」齊研輕聲說道。
「沒什麼,也許憋的久了,說出來可能舒服點!」李默見齊研道歉,他明白為什麼,畢竟這是一段心傷的往事,一般人是不願意提起的,可李默不同,他時時記著這件事,時時回憶著那讓人心痛的場景,他不能忘那刻骨銘心的仇恨,也是這種仇恨讓他堅強的活著。
李默有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今天晚上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自己的過去就連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王亞珊都不曾提過,藍淋玉是個天生粗神經,李默也不忍讓她陪自己一起痛苦。
兩人又進入了無言時期,就這樣低著頭走著,在街道上顯得有點孤僻,在齊研心中卻感覺到了一絲特有的溫馨。一個人信任一個人就是從往事開始的,李默能說出自己的心事,那麼可以說在另一個角度上李默認同了她,說的在淺白點,那麼李默對她有好感。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對一個人的好感總是加諸與另外一人身上,這也許就是他人所說的愛屋及烏吧。
「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李默不奇怪她是怎麼認識自己的,在離開前他還是認出了文強四兄弟,他也見過文強的身手,能雇得起這樣的保鏢,那麼齊研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李默就是這麼一個人,有時候任性的像個孩子,但卻有著冷靜的頭腦,更主要的是判斷力過人,不是一個被美色沖昏頭腦的人。
齊研佩服李默,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聽文強說你身手很好,所以想見一見你!」
李默一愣,隨即反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齊研有點戲謔的笑了笑,說道。
李默以沉默表示反抗,對於齊研他沒有什麼抵抗力,心中暗暗奇怪,齊研如果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讓自己沾了這麼大的便宜,那麼果真天上會掉餡餅了。
「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齊研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默,說道。
李默心中「果然」了一聲,吧,我能幫你的不會推辭。」
「呵呵」齊研爽朗的一笑,道:「我要看看你的身手到底有多好。」
「嗯?」李默再次一愣,冒出一句:「這是什麼勞資的條件?」他很不適應齊研這種跳躍式說話,搞的他繃緊的神經有點不堪負荷。
「如果你的身手真如他們說的那麼好,我要讓你當我的保鏢。」齊研這次笑的很陰,配合著哪雙嫵媚的眼睛,李默感覺有點吃不消。
「哎!」李默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算那勞資的理由,這不是免費提供一個崗位給自己嘛?天上果然能掉餡餅,隨即眉頭皺了起來。
周圍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卻沒有逃過李默的耳朵,而從凌亂的腳步上判斷,這些人並不是什麼行人那麼簡單,他們肯定有目的。
李默忽然的反應,讓齊研一怔,她有點懷疑李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不就說了這麼一句嘛,至於那麼小氣?
「我想很快你就見到我的身手了,不過做不做你的保鏢可就另外一說了。」李默臉上忽然展現出了醉人的微笑,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從前面不遠處閃動的人影,同時他也不用回頭,知道自己的後路也已經被人堵死了,藉著淡淡的路燈,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中提著明晃晃的砍刀,顯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只能是衝著身邊這位小美女了。
齊研不明白李默這句話的意思,但她隨著李默的目光看去還是看清了前方的情況,一怔之下,隨即笑了,這些年她大風大浪見的多了,見這麼多漢子圍住自己兩人本來心中有點慌張,可再看李默那自信的笑容之後,那有點害怕的心情頓時安撫下來,不知為什麼她很相信李默。
齊研隨著李默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著,也沒有回頭,她也不傻,她知道身後也被人包抄了,今晚上如果李默的身手如果沒有過人之處,自己可能真的不能活著離開了,她也不用想,這些人肯定是三合會的人。
李默邊走邊計算著對方的人數,李默很快掌握了對方的人數,加上身後的人顯然有四十多號,而從剛才的腳步計算,那麼人數絕對比這還要多點,李默是不怕,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人多的混戰,就算你是高手,可你們沒有長期的配合經驗,那麼兩個人加起來未必是二,說不定就是零,這麼多人動起手來肯定是礙手礙腳的,他們未必敢放開手腳,不顧一切的殺來,混混在不是人,但也有一定的義氣感情的,看著自己人死在自己的刀下,他們絕對不會好過。
「你還真會找麻煩!」李默直直看著前方,他怕其中人帶槍,吃了冷虧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道。
齊研嘴角撅的老高,有點委屈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三合會的人會盯上我呢?我早知道我也不會一個人跟你出來,再說我和色狼在一起都沒有害怕,還會害怕這麼幾個小混混?」
「汗!」李默被齊研一句和色狼在一起都不怕,被說的無地自容,但隨即問道:「他們是三合會的人?」
「是啊!」齊研肯定的說道,這讓李默感覺無比的驚訝,對齊研的身份同時更加的懷疑。
「你是怎麼知道的?」李默問出這句話後,感覺有點後悔,不過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
「哼!知道就是知道,哪來那麼多廢話,逃出去了再說。」齊研重重的哼了一聲,低低說道。
「逃?」李默一怔,隨即「呵呵」笑道:「不用了,你不是想看看我的身手嗎?我不表演一下,還對得起大小姐的一番好意嗎?」
齊研有點驚訝,對方人數太多,加上有武器,而兩人現在是赤手空拳,動起手來顯然很被動。
李默仿似看見了齊研的擔憂,一低身,一把明晃晃的軍刀抽了出來,一笑,對齊研說道:「呵呵,拿著它,保護好自己!」不容分說便將那把軍刀塞在齊研光潔的玉手中,李默壞壞的捏了一下,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滑膩感。
齊研心中也是很感動,和這個男人見面僅僅也只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說到感情顯然是談不上了,就只因為自己和那個狐狸長得很像,自己就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那麼,如果我是他女朋友呢?他會不會像愛狐狸一樣愛我呢?」齊研心中想道,不過隨即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感覺異常的羞澀,暗怪自己一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恬不知恥!」
容不得她在說話,對方人動了,一步步壓了過來,對著李默齊研二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其中一個大漢在其中喊道:「齊研啊,齊研!你用詭計殺了我老大,今番我看你能不能再用陰謀逃出生天。」
「對,提林老大報仇!」人群中激動的喊著,同時將手中的刀片舞動著,隨時都可能衝過來。
齊研一笑,看了看臉沉如水的李默,要說點什麼,但見李默並沒有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微微以失望,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沒事了,這次我們三合會與你們洪門之間血仇不共戴天,今天晚上若讓你活著離開這裡,那麼我們以後退出江湖,見到你齊研退避三舍。」那漢子見齊研這般無視他們,心中有氣,破口大聲說道。
「原來你是洪門的人!」李默聽聞這些人叫出了齊研的身份,心中一驚,但現在的兩人關係比較微妙,李默為了報仇可是將洪門都給算計了進去,但這洪門顯然還不知情,更為可笑的是,洪門的人竟然跑來找自己,讓他做他們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