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章長老,收了神通罷
聞人氏媚眼如絲,嬌聲道:「爺,賤妾已經是你的人了,隨便你怎麼打,賤妾也是甘之如飴的……」說著,轉身微微露出半個香『臀』在浴桶的邊緣,還側著臉兒,臉上含羞帶怯,要命的是,眼神隱隱然還帶著些期望,似乎在說,爺,抽我罷!
乖官咕嘟一聲,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暗罵,臥槽泥馬……對這個絕代***真是沒奈何,總不至於真就這麼撲上去,只好對這個狐狸精拜了下風,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覺,「好了,哪裡捨得打你,不管咱們以前有多大的仇恨,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聞人氏眼神中閃過一絲得色,哼!鄭乖官,我聞人師師屈服與你,可我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過,她也知道要見好就收,若不然真惹了對方生氣,別的不說,他那位德妃姐姐,可是真正的狠人,只需一言,身死族滅家破人亡也都是輕的。
不過,對於鄭乖官口頭的甘拜下風,聞人氏還是內心竊喜的,女人再怎麼妖孽,還是很吃男人口頭溫柔這一套的,像是那種擺酷的,一天兩還行,十年甚至幾十年,哪個女人吃得消對著一張死人臉,所以說,只消肯拉下臉面來,絕不會缺女人的,若是長得俊俏又肯拉下臉面,那就無往不利,什麼樣兒的女人都不會缺了。
乖官和聞人氏,就像是在玩蹺蹺板,一頭高來一頭低,一頭高來一頭低……
稍許賺了些面子,聞人氏內心得意,就輕笑著道:「爺,這個呢!要從隆慶帝那時候說起了,話說隆慶帝登極,朝廷下旨開海禁,那時候便覺著漕運耗費巨大……」她一樁樁一件件,娓娓道來,這些事情其實都在邸報上登過,而聞人氏有過目不忘只能,心思機敏舉一反三,可以說是把內閣數代閣老的心思猜得透透的,朝廷不是不想裁撤漕幫,一個百萬眾的幫會,為了自己的生存隱隱然和朝政作對,勿論任何政府都會忌憚的,當初搞漕糧海運,怕就有這個意思,可惜,漕糧海運雷聲大甚至沒雨點,最終無聲無息了,這裡頭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乖官坐在水中,摸著光滑的下巴就尋思,這似乎有些像清朝的捐官制度,都知道那是**的溫床,可依靠這張溫床混飯吃的人太多,故此沒奈何。
聞人氏看他尋思的模樣兒,還故意學老成,拿手摸下巴,可惜,鬍渣子都沒有,忍不住低笑,「所以說,爺只要當真把這件事做成了,賤妾敢保證,那些閣老們、六部郎官們,絕對會裝看不見的,頂多有小貓兩三隻彈劾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關鍵是要把這事兒做成了,若是做不成,我很可能就要挨板子,是罷!」乖官若有所思。
「爺如今富可敵國,這有什麼難的。」聞人氏抬起修長的腿,跨身進了浴桶,***雙腿,跪坐在乖官身上,眼波流轉,嬌聲道:「漕丁全是窮鬼,拿錢一砸,全部趴下,有民間歌謠是這般唱的……」
她忒眼瞧了乖官一眼,輕輕哼道:「運河水呀萬里長,千船萬船運皇糧,漕米堆滿倉,漕夫餓斷腸,有姑娘……誰也不嫁搖船郎。」
歌聲曼妙,帶著熟婦誘惑的風情,乖官明知道不妥,可小鳳璋卻是硬得生疼,看眼前聞人氏抿著唇笑,忍不住伸手狠狠在對方香『臀』上掐了一把,這一下極重,怕是要掐出青紫來,可聞人氏卻是嚶嚀一聲,渾身骨頭散架一般就軟在他身上,櫻唇在他耳邊喘息,「爺,別盡說那些窮鬼了,咱們做點兒別的事兒好麼!」
聽到這種話,再能忍下去的,不是太監就是前列腺炎,乖官痛罵,「好個妖精……」雙手一操她香『臀』,呼啦一下就從水中站了起來,低聲嬌呼中,就把聞人氏擱在了浴桶邊沿,站了一個丁字馬,腰間發力,正中聞人氏的要害。
嘶!
聞人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被貫穿了一般,雙臂緊緊摟住乖官的脖子,雙腿一環,卻也緊緊夾住對方的腰肢,「奴奴……就……就做妖精了……」
乖官只覺得下面濕滑軟嫩,一進一出,拖泥帶水,真有天街小雨潤如酥之妙,更加要命的是,聞人氏真是個妖精,叫出許多妙語來,刺激得他宛如後世網游中加持了無數狀態的聖騎士,狠狠篩了百來下,頓時就把這妖精的氣焰給打壓下去了,叫聲越來越低,到得後來,玉臂顫抖,卻是連抱住乖官的力氣都沒了。
還是包伊曼從背後抱住了她,這才沒讓她摔倒下去,而這時候乖官正是龍精虎猛大殺四方,雙手掐在她膝彎處,惡狠狠地道:「我讓你不聽話,讓你挑事兒,真當我電動小馬達的綽號白叫的。」
把聞人氏狠狠教訓了一通,鄭神仙這才收了神通,神清氣爽,在貝荷瑞服侍之下穿好衣裳,隨即叫來單思南,「大頭,去把那廚子叫過來。」
大頭一愣,「少爺,哪個廚子?」
「就是那個從扶桑帶回來的靜廚子。」
沒一忽兒,前漕幫齋堂***靜大官人有些戰戰兢兢被帶到花廳,看見國舅爺坐在上首,趕緊一骨碌跪倒在地,「小人給國舅爺爺問安……」
「靜官,我記得你以前是漕幫的菜頭,來,坐下,給我說說,這漕幫上上下下的規矩。」鄭乖官放下茶盞來,笑著讓這廚子坐下,靜官哪裡敢坐,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國舅爺爺跟前,哪兒有小人的座位,萬萬不敢。」
倒也沒勉強他,乖官就讓他把漕幫的事情說來聽聽,最關鍵的是,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呢!最感興趣的是那個真空家鄉,無生老母,你可要仔細說清楚啊!」
靜廚子滿頭汗,剛剛站直了的身子一骨碌又短了半截兒,「國舅爺爺,小人如今真跟羅教沒任何瓜葛了呀!小人是真心給……」
乖官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我不是來聽你的冤屈的,你以前是羅教的教主我都無所謂,不過了,我要自立一家幫會,你來做這個幫主,人呢!就從漕幫拉,話,我先給你撂這兒,你把你所知道的漕幫的事兒仔細說來我聽。」
這話意思就是告訴他,你以前殺人放火我不管,如今本國舅要抬舉你,就看你識不識抬舉了。
靜廚子伸手擦了擦額頭油汗,有一種又驚又喜的感覺,當下不敢怠慢,就把當初自己在漕幫所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這一說,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其中乖官時不時問一些話,說的他是口乾舌燥,旁邊包伊曼遞過來一盞涼茶,他一口吞下肚去,眼珠子骨碌碌轉,偷偷瞧了包伊曼一眼,趕緊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漕幫幫眾有很大的區別,像是外圍成員,無非掛著漕幫的名頭,而船上的漕丁,就算真正的漕幫幫眾了,但這還不算,必須要燒過香,拜過[至尊至聖始母元君無極祖母聖天尊]也就是無生老母的,這才算是真正的核心漕幫弟子,而拜無生老母的,不單單只有運河沿岸軍衛和漕丁,還有不少的留都南京的太監,甚至有些官員也是拜過無生老母的,是漕幫正式的弟子。
乖官心中冷笑,怪不得那什麼馬沙基敢替漕幫出頭,想必也是漕幫正式成員。
漕糧北上,這是多大的油水,說個難聽的,牙縫裡頭漏一點兒,都足以讓一個人富貴之極,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哪怕一個國家再窮,每人出一塊錢,而專門管理這錢的人只要從中抽取百分之一,也就是每人一分錢,那也是不得了的數目。
漕幫創立之初,或許也是為了漕丁團結起來避免被人欺負,可任何團體,一旦成立,必然有上下關係,自然會形成階級,貧富開始分化,所以漕幫的確是由貧苦的漕丁們組成,但這不代表漕幫就是一個純潔的組織,就像是那些巨貪們,無一不是臉上微笑說[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云云,實際上他既代表不了國家,也代表不了人民。
聞人氏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漕丁全是窮鬼,娶不起媳婦,只好去諸沙那等地方找操皮肉生意的,而漕幫上層又通過諸沙這樣的地方,把漕丁辛苦賺來的銀子再收攏回手上,這些錢可以收買官員,可以打通關節,可以娶小妾養別宅婦,但絕對不會有上層認為大家都是漕幫的,我們就要和漕丁們均貧富,總之,漕幫由絕大多數貧苦漢子組成,但裡頭有錢的人也很多,當官的也不少,像是一些沒後台的官員,入了漕幫,漕幫使銀子讓他們上位,他們上位後又幫漕幫賺更多的銀子,正是兩廂便利的事情。
至於漕丁,若沒有我們漕幫,你們從南京出發把漕糧運到北京要過十數道關卡,被盤剝敲詐,三個月才能到,還不一定拿到銀子,死了兄弟也沒人管,一輩子說不准還是處男……
如今你們一個月就能跑一趟,你們要不要讚美?
如今你們沒事還能嫖一嫖姑娘,你們要不要讚美?
如今你們每趟都能拿到幾錢銀子,你們要不要讚美?
如今你們死一個兄弟還能拿一兩養家銀子,你們要不要讚美?
瞧,多好的漕幫。
不過,乖官決定自掏腰包,打造一個更好的。
摸了摸下巴,乖官看著那靜廚子,緩緩道:「我準備成立一個專門跑船的幫會,給你五十萬兩銀子,你能從漕幫拉到多少人?能不能拉到一萬人?」
靜官又驚又喜,一骨碌又跪了下去,「國舅爺爺,若真有五十萬現銀子,小人敢打包票,十萬人起碼。」
十萬?乖官愕然,他以為一兩萬就不錯了,雖然說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也不可能一下就把漕幫的牆角挖倒掉。
他故意沉下臉來,「這可不是說笑,要是辦不到,我可是要殺人的。」
靜官兒趕緊發誓,「小人拿腦袋擔保,國舅爺爺皇親國戚,身子親貴,卻是不知道,做咱們這一行,大香頭髮下號令,下面起碼能拉出萬把人來,當年小人也是做到齋堂***的,俗稱大香頭……」
乖官哦了一聲,拿眼上下瞧他,心說真是沒瞧出來,這死胖子居然還是漕幫高層人士啊!我以為所謂菜頭,也就是專門管管蔬菜。
靜官胖臉上滿是尷尬,低聲道:「不瞞國舅爺爺,當年小人那是因為追求老幫主的女兒,被人暗中使壞,若不然,那也是漕幫排得上字號的……」
「你即便是大香頭,嗯!還得加上一個前字,前大香頭,也不過能拉萬把人,憑什麼保證十萬人啊?」乖官緩緩拿折扇拍著掌心。
靜官趕緊道:「國舅爺爺,銀子啊!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漕幫真正的漕丁,大約也就是這個數。」他說著豎起三根手指頭來,「三十萬,這些人一年頂多賺個三五兩銀子,銀子撒出去,誰個不眼紅?小人說十萬,還是顧忌著漕丁們有大香頭管著,據小人所知,有些大香頭的確很有些手腕,對下面弟兄也講義氣,怕是不好挖,若不然,銀子一撒出去,給咱們辦事的,按漕幫例,銀子翻倍,自己有船的,船隻按市面價格銀子入幫會的股子,沒媳婦的,在幫會幹滿十年,派鐵甲船讓他們到扶桑去,扶桑娘們任意挑,男人嘛!為逼死,為逼亡,為逼上京考狀元郎……」他越說越起勁兒,滿面紅光,似乎鐵甲船是他靜大官人的一般,臆想著帶著漕丁到扶桑,一幫扶桑娘們跪在地上,隨意挑,手下發一聲喊[大官人公侯萬代],撲過去就搶娘們……
不過他隨即就想到了自己這可是在跟國舅爺說話,自己說的話可是太粗俗了,趕緊跪下連連磕頭,「小人粗俗,污了國舅爺爺的耳朵……」
乖官聽了,真是啼笑皆非,泥馬,死胖子,人力組織學不錯嘛!居然連扶桑娘們都想到了。
當下他就長身而起,「好!我就給你五十萬銀子,再撥你兩百崑崙奴,這幫會的名字麼,就叫……東印度公司好了。」
靜官聽了趕緊小心翼翼說道:「國舅爺爺,小人不要這崑崙奴可行麼?這些崑崙奴太顯眼了,只要國舅爺爺撥給小人二十個錦衣力士,平時就普通打扮,關鍵時候能亮一亮腰牌,足夠了。」
「行,我讓孫應龍撥你二十個錦衣衛,你給我好好幹,幹的好了,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乖官隨口答應,「下去罷!好生用心辦事。」
靜官按捺下跳個不停的心臟,恭恭敬敬給國舅爺磕了頭,這才撅著屁股退到花廳門口,正要轉身走,背後國舅爺說道:「你那渾家是叫飯島愛子罷?好生對待人家。」
靜廚子心中咯登一下,使勁兒嚥了一口口水,國舅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瞧上愛子了?這是在示意我把愛子洗乾淨了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