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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5.勢不可擋下 文 / 虓虎

    這時,台下圍觀者已忍不住紛紛叫好,便是長門一脈弟子也不例外。大家都是出身名門,雖然修為各有高低,但基本的眼界都是有的。尤其何旭施展的還是極正宗的青雲門招牌劍訣,雖然一招未,但以他高深境界所親身詮釋的深刻韻味,卻已無不讓圍觀者大感裨益。

    眾人現幾乎都是一般心思:段雷,你堅挺一點,讓我們多看一會兒……

    如果台上段雷知道一干人都是這等想法,只怕多年凝煉的劍心當場便要分崩離析。

    另一方面,原本極其緊張何旭傷勢的大竹峰眾人,也不由暗鬆一口氣。同時又都心生驚歎:老四的修為,當真深不可測!

    尤其林驚羽和張小凡二人加相顧駭然。他們與田靈兒三人,幾乎跟何旭朝夕相處,自是早知其修為達到了玉清境第層的巔峰,也從師父師娘以及何旭本人口證實了這點。

    但現看來,這位他們心目如父如兄的四哥,雖然近幾年未曾修為上臻入上清境界,但其對於道法、劍訣的領悟,卻是早已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那種高,不僅讓他們難望項背,甚至是躺倒地也看不到頭……

    對此,張小凡固然仰慕萬分,連近頗有些志得意滿的林驚羽也不由暗暗擦汗,大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驕躁輕浮之心大自收斂。

    只是眾人沒有想到,此刻台上的何旭卻暗呼「慚愧」。

    事實上,別看他受傷頗重。但放眼青雲二代,即便是修為精深若齊昊、陸雪琪之輩,面對此刻狀態的他時,也休想討得半分便宜。若是全盛狀態,就算同時面對前二者的基礎上,再加一個蕭逸才——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是劍修!

    這就是劍修之輩向來被推崇備至的原因——同階無敵!

    自從何旭修成「劍元」,半隻腳踏入劍修門檻,雖然還達不到真正劍修同階之內「以一擋十」的境界。但「區區」以一敵三,當真不話下,輕鬆的宛若吃飯喝水。

    即便是現一身修為只能揮三分之一,也依舊不是眼前段雷一個玉清第境的弟子所能匹敵。

    但如此一來,何旭卻不得不全力出手,而且功力不敢用的前提下,對於境界的領悟自然是被毫無保留的體現出來。

    只是如此呈現的「碾壓」狀態,對於對手所造成的壓力必然巨大無比。若是心性稍差之人,可能從此便要一蹶不振,道心遭受難以泯滅的傷痕,甚至境界永遠不能突破也未可知。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招得手後,不僅沒有暗感心喜,反而還心生「慚愧」的原因。畢竟以他的感知和眼光,不難看出對面鋒芒畢露的青年,其實也是一位少見的專志劍道的修士。

    甚至他看來,自己若同等條件下,不靠南明離火劍相助,可能還不一定比對方優秀。這樣一位天資稟異的奇才,若因此而毀。無論是對於長門、還是青雲,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不過,他卻沒有想過手下留情。這不止是出於對一名劍客的尊重,是出於他本人對於勝利的執著!

    就如他上台前心的吶喊:即便身受重傷、即便千難萬阻、即便無物可恃……他,依舊要以排山倒海、洶湧磅礡、勢不可擋的氣勢,告訴一切競爭者、挑戰者、窺覷者:

    ——我,不可戰勝;

    ——我,戰勝;

    ——我,戰無不勝!

    思及此處,他原本與這天、這地、這擂台,相融為一、渾然不破的氣勢居然再生變化。

    彷彿這一刻,他不再是融入這天地自然的一份子,反而日月星辰、地水火風、萬事萬物,都是以他為核心,自成一界的嶄天地。

    他仍舊如先前般站那裡,但圍觀者卻無不生出匍匐地的念頭。

    如同君王面對子民、如同神祇接見信眾,以一股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氣勢;以堂堂之陣、正正之師的威武;以一股由深心處,由內而外散出的恢弘力量——化為光芒萬丈,化為不可抵擋的神光!

    這一刻,場再無任何一人能夠保持鎮定,即便是修為強若七峰座的人物,也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起!

    如果說,先前聽聞何旭以一招擊敗上屆八強敏,還讓他們多少有些不相信、甚至不服氣的話。

    那麼此刻親眼目睹、真正見到何旭所爆的,足以粉碎一切玉清境弟子、上清境以下再無抗手的壓倒性實力——任何先前尚有懷疑的人,無不此刻服得心口如一、服得五體投地!

    甚至先前對何旭頗有怨念的水月大師,及台下自昨天後就一直有些心不焉、神不守舍的敏,也不由生出「原來他早已經手下留情」的念頭。

    至於台下諸多修為尚淺的青雲弟子,為何旭呈現的大能大力所震懾,紛紛不堪其威的倒退不止。

    而站台上的段雷,是被這股如同疾風掃落葉、足以摧枯拉朽的王道氣勢生生逼出賽台,手仙劍甚至因為不堪威壓,出了尖銳的哀鳴……

    一招,不,如果嚴格的說,甚至連一招也不算!

    沒有驅用法寶,只是動了動手……如果他「拂袖」的動作也算的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以雷霆泰山之勢,擊敗了實力比之敏尚要稍勝半籌,長門近三十年來出色的後進弟子。

    當段雷跌倒台外……

    當他因為心神受創噴出一口鮮血……

    當陪伴他三十年已經心意合一的仙劍,因為遭受重創而暗淡無光……

    所有人,都不免於心深處升起一股無力的惋惜。

    但多的,卻是對何旭驚天動地之實力的由衷傾倒!

    過了許久,又或許只是片刻……

    主持比賽的長老,而且恰巧就是昨天何旭遇到的那位白鬍子的老頭,終於驚愕駭然之後,「咕嘟」嚥一口口水,勉強振作道:

    「你,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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