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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4.勢不可擋上 文 / 虓虎

    段雷站擂台上,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激盪、有些忐忑、有些……總之,有很多、很複雜。而唯獨,沒有怯意!

    他知道他今天的對手是誰,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會輸。然而,作為一名劍修、一位劍客,自他握起手的劍,隨恩師學會第一式劍法起,他的師父就告訴他:你可以輸,任何人都有可能輸。但,永遠不能『認』輸!

    他一直將這句話刻深心處,日日反覆,從不停息……

    憑借這股超凡的意志,自他十歲被道玄真人師弟道心大師渡化上山後。三十年,僅僅三十年!他便將青雲劍訣,一路由玉清劍式、上清劍式,修至太清劍式!而與青雲劍訣相輔相成的太極玄清道,也一路高歌猛進,臻入了玉清第境,距離上三品的門檻,僅止一線之隔。

    也憑借如此高深修行和堅毅資質,他被公認為長門一脈近三十年具潛力的人。若無何旭的橫空出世,此次七峰會武,甚至還有奪冠的可能。

    畢竟,一個專志劍道的劍修,其戰鬥力遠非尋常法修、體修可比。而劍修之輩,也經常因此而有以小博大、以少敵多的情況下,仍能反敗為勝的經典戰例。

    不說千年前不世劍修青葉真人,就曾以一招「一氣化三清」魔教三巨頭的圍攻下,仍然一招斃敵。單是段雷自己,就曾多年前憑借剛剛臻入「驅物」境的修為,有過一舉斬殺兩位魔道同階高手的經歷。

    只是傳說已經修出「劍元」的何旭面前,段雷的優異資質卻顯得那樣黯然失色。

    「劍元」,這個段雷這等人眼也不禁深歎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實非修習誅仙劍式者所不能想像。

    而要修習誅仙劍式,則不僅要有絕強修為,還需有極高深的劍意為依托。否則根本無法完成「化真元為劍元」的脫胎巨變。

    因此,面對這樣一位幾乎堪稱青葉祖師之下,千年以降劍道天賦第一的絕世奇才。即便是他已經擂台上提前等了足足一炷香,即便眼前的何旭看起來是那樣的「弱不禁風」,他依然不敢有任何不滿,甚至不敢有任何不恭敬的地方。

    「下長門第十四代弟子,道心大師座下,段雷。請大竹峰何師兄指點!」

    何旭深深一吸……

    經過一上午的調息,他的傷勢雖然沒有恢復,但內傷卻基本穩定下來。這還多虧他兩日前服用過一枚「金元丹」,體內尚有些殘存藥力護體。但也因為這個緣故,他才無法再服用第二枚「金元丹」。否則藥力過剩,補藥立即會變成毒藥,於他有害無益。

    好,自青葉祖師賜下「陽丹」配方,大竹峰上代祖師鄭通研製出「金元丹」,到現田不易自製「大還丹」,大竹峰一脈對於丹藥的理解和運用,歷代祖師的寶貴經驗積累下,實可堪稱青雲第一。

    因此,也田不易幾乎不惜代價的療傷下,才讓何旭能於此刻繼續比賽。否則換作旁人,連站這裡的可能都沒有……當然,換作旁人,也不太可能因為生氣而打傷自己的徒弟。

    閒話不提。只是何旭雖然療傷後,勉強有了一戰之力。但他一身修為,卻仍有一大半都被他以秘法封印體內,用於溫養內傷,另防傷及根本。其他能調動的,則不足三分之一。

    ……

    一吸過後,心情內息的流轉下,逐漸變得沉穩而平靜,如古井不波,無悲無喜。

    這一刻,他原本給觀者「弱不禁風」的印象,霎時又變回了往常的「陽光和煦」,好似剛才病懨懨站那裡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笑笑,沖段雷拱手道:「段師弟客氣,請。」言罷,袖擺一拂,背手而立,腳下不丁不八,也未見他如何動作,氣勢竟是一變!

    然而場眾多觀者,包括後台一干座,見狀卻無不暗呼一聲「厲害」!

    因為就何旭「請」字出口的一瞬間,他的氣勢瞬間便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再無半分破綻可尋。他雖然站那裡,看得見、摸得著;但旁人若是閉上眼睛,以一干圍觀者各有強弱的修習,竟是再也感應不到他的半點氣息!

    尤其站他對面的段雷,是難過得想要吐血。事實上,他何旭踏入擂台的第一時間,便已用神魂深處無以名狀的念力將他暗暗鎖定。

    這還是師門長輩私底下傳授他的小技巧,一來不算犯規;二來還可以暗暗凝聚氣勢。甚至他有意提前到場,固然有尊重何旭的心思內,但也不無暗含先行熟悉場地,由此以逸待勞的念頭。

    但當何旭一聲「請」字出口,他那風輕雲淡、自然而然,不含一絲煙火氣的「拂袖」,竟能將自己緊緊鎖定他的氣機,毫不費力的移到一旁,甚至轉瞬之後,又重融入這擂台、融化這天地,將他擠了出去。

    這一刻,段雷覺得自己就是一鍋粥裡的那一顆屎……甚至覺得若非因為自己的出現,這裡的一切都應該是完美的、無缺的;但自己現卻像第三者插足的小三,破壞了和諧、破壞了齊整……那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讓他幾乎都開始不相信愛情了!

    他悶「哼」一聲,退了三步,待要再退第四步時,手卻是多出一把閃著藍色電光的仙劍。仙劍現身,段雷氣勢立即暴漲。這第四步便終於沒有再退下去。但此刻便是台下弟子輩的人也不禁暗暗搖頭……

    很明顯,雙方比賽至此雖一招未過。但純以對於「劍勢」的理解,以及「氣勢」的拚鬥,段雷都毫無疑問的落了絕對的下風,甚至要祭出仙劍,才能阻止「潰敗」的勢頭。

    而眼光高明之輩,若七峰座及諸多長老等,看出何旭不僅以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姿態化解了段雷的以逸待勞,「反客為主」不帶半分殺氣的將對手逼出戰圈,而且全然無視距離的阻隔,以近乎打破空間的力量,將這股氣勢越遞越遠、越遠越強!

    眾人思及此,俱不由心生駭然:這小子是怎麼練的!

    又紛紛不露聲色的,瞄了一旁同樣有驚異之色閃現的田不易一眼:田胖子,你他娘的狗屎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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