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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4.贈珠 文 / 虓虎

    辦法很簡單。七尾蜈蚣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奇毒,但此物卻對『戊土精氣』極其畏懼。尋常只肖蘸得少許,便會渾身僵硬;時間稍長,便立時毒氣倒灌而死。

    而何旭的靈獸老黑,卻是極少數可以修出『戊土精氣』的妖族之一。於是,何旭得知普智已經到達草廟村,正式劇情即便開始之際。先不動聲色的讓驚羽將老黑帶回家,又命老黑驚羽熟睡時,將一股『戊土精氣』渡入驚羽體內,隨即隱藏。

    這樣一來,當黑衣人抓住驚羽,又將七尾蜈蚣藏入其衣襟時。『戊土精氣』便會悄無聲息的讓七尾蜈蚣慢慢僵硬,時刻一長,其唯有毒氣倒灌而死。

    這也是黑衣人為何會與普智的第一次交鋒後,出意外驚呼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七尾蜈蚣乃是黑衣人馴養的靈獸。若野生情況下,七尾蜈蚣一旦感知到危險,必然會第一時間躲避。但經過馴服後,它靈魂的很多天性,都被抑制了主人的命令之下。因此當它收到潛伏的指示後,即便遇到再大的危機,也不會露出半點動靜。

    而一般情況下,那黑衣人實也不會對七尾蜈蚣下這種「死命令」。怎奈何他擒下驚羽後,卻是現了這小子一身絕佳的修道天賦,起了收徒的念頭。這才唯恐七尾蜈蚣一時「貪嘴」,把林驚羽當成了食物給毒死過去。

    如此機緣巧合,才會終為何旭所趁。否則只要任何環節出現差錯,不說小凡的命運能否被改變,單是普智一條老命就得葬送這裡。

    想通這一切,何旭不由暗呼僥倖。只是關於七尾蜈蚣的一切,他卻唯有爛自己肚裡。否則一旦說出去,又如何解釋他能夠未卜先知的原因?

    卻說何旭感概一番後,便命老黑守普智身邊,自己則抱出驚羽送回他家;又再折返小土坡去接小凡。只是讓他驚奇的是,小凡居然一直「盯著」草廟方向,一動不動。而待得何旭走進後才看清……這小子居然睜著眼睛睡著了!

    「尼瑪!」何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心底吐槽,「認識你小子一年多,倒是剛知道你有這種本事。敢情你是張飛來的!」

    ……

    一夜無話。

    待得天邊拂曉,東方既白。普智收功吐氣。觀他氣色,雖然稱不上神完氣足,但總算微有血色,比之昨晚已是好得太多。

    何旭不禁暗讚:大梵般若不愧是與太極玄清道難分懸殊的佛門奇功。即便是不太擅長的療傷領域,也未見得比之道家諸多養生法門遜色。

    「師伯,您現感覺如何?」見普智收功,何旭作為晚輩自然是要這般問上一句的。

    「多謝賢侄掛懷。」普智先行了一禮,「老衲傷勢已無大礙。相信修養旬月,便能痊癒了。」

    「恭喜師伯。」何旭道賀一句,又道,「未知師伯隨後將做何行止?」

    普智沉吟片刻,道:「老衲離寺已久,現又有傷身。應該會先回天音寺。唉……」說道後,普智卻一聲長歎。神情於悲苦,又夾雜著慈悲之色。

    「師伯何以長歎?」何旭不由問道。

    普智看向何旭,眼神清明而睿智。他看了很久、很認真……直到幾乎把何旭給看毛了,才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顆暗紅色的珠子。

    何旭原本都被他看得想翻臉了,但看到他手上那顆珠子時,卻是禁不住一愣,隨即脫口而出道:「噬血珠?」

    「咦?」原本還想考較一下何旭的普智,反而被他脫口而出的回答給楞了一下,「賢侄好見識。不錯,這正是噬血珠。」他讚過之後,又歎一口氣,「老衲昨晚會為人所襲,實為此物所累也。」

    「可不嘛,你當別人瞎子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多淺顯的道理,連小凡都懂。你一個老和尚仗著自己修為高點兒就敢這麼明目張膽了?不偷襲你偷襲誰?!」

    當然,這種話何旭只敢心裡想想,嘴上卻是萬萬不敢說的,只道:「據說此物是由八年前煉血堂黑心老魔煉製而成。當年著實害人無數,單是我青雲門便有不少典籍提及此物,稱其為曠世魔器。只是自黑心老魔死後,它便隨之失蹤,卻沒想到如今會師伯手上。」

    「賢侄見識廣博,不愧名門子弟。」普智點頭讚了一句,「三十年前,老衲於西方沼澤偶然現此物。那時方圓十里之內,白骨纍纍,已無活物,可謂是生靈塗炭,怨氣沖天。老衲便以本寺佛宗法門將之收起,之後又每日夜間以降魔密法施行於上,震懾邪力。又以『翡翠念珠』清淨之氣抵擋噬血邪念,終於將這股凶靈壓了下來,緊緊縛於珠,層層佛力之下不得見天日。」

    即便是深知內情的何旭,此刻聞言也不由正容而讚道:「師伯慈悲。」

    普智擺擺手:「賢侄,你我相見也是有緣。老衲此厚顏拜託一事,未知能否答應?」

    「師伯但說無妨。」

    「請將此珠收下,擇一隱秘之地投之深谷。」

    「什麼?」何旭一驚,旋又恍然,「莫非師伯擔心回程又為那奸人所襲?」

    普智點點頭:「實不相瞞,老衲此刻修為已不足往日七成。若無事時當然無礙。但昨晚那奸人道行高深至極,尤其他所受之傷又遠輕於我。此刻若一路尾隨,我必難脫其手。老衲倒非顧忌自身生死,實是擔心噬血珠落入妖人之手,又會惹得生靈塗炭。」說罷,伸手將噬血珠遞給何旭。

    何旭忙退一步,勸道:「師伯既然擔心妖孽賊心不死,何不入我青雲暫避。不行的話,弟子願意陪師伯走一遭天音寺。想來有我二人聯手,那妖人未必敢來造次。」

    普智搖搖頭:「他的確不敢造次,但我們也從此不會知道他是誰。」說著,也不理何旭是否應承,便將魔門人視逾性命的噬血珠隨手丟地上。

    「阿彌陀佛。」普智喧一聲佛號,「老衲就此別過。如若有緣,定當再會。賢侄保重。」說罷,不待何旭作答,便騰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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