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旭踏入戰圈的時候,普智和那黑衣人的眼神都明顯的滯了一下。
以他二人的修為,即便是激鬥,也能時刻做到眼觀路、耳聽八放。偏生眼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卻是半點聲息也不流露。甚至他現活生生站那裡,也讓二人看不出半點修為!而以他們的修為都看不出何旭的深淺……
「此人道行,絕不老衲之下!」二人心幾乎同時升起這個念頭。
何旭卻是不理他們如何做想,施施然上去,先向普智行了一禮,道:「晚輩大竹峰座下第四弟子,何大智。見過天音寺普智神僧。」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的掃了那黑衣人一眼。那黑衣人果然聽出他是青雲弟子時,眼不自禁的閃過一抹異色。
「阿彌陀佛!」普智喧一聲佛號,道,「原來師侄是青雲弟子。令師可是田不易田師兄?」
「家師正是田不易。」何旭回禮道。
「好好好。」普智大喜,「今日有賢侄此,便與我誅除此獠,為世間除一禍害!」雖然他本身道行比之黑衣人稍遜一籌,但既看出何旭修為頗高。那二人合力,的確有誅殺黑衣人的可能。
只是修為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想拚鬥贏上一招半式容易;想要誅殺對方卻是難比登天。除非雙方都有一決生死的念頭,否則一方若想逃走,另一方絕難將其留住。即便有修為相當的同伴也一樣。
果然,那黑衣人眼看形式不利。便先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準備拔劍的右手,隨即冷哼道:「老禿驢,算你運氣!小畜生……」他說著又瞪了何旭一眼,「我記住你了!」言罷抬手一引,一股黑氣蒸騰,又化為一道黑雲如電般遁去。
他遁光甚急,而且說走即走。不說何旭本就無心追趕,竟連普智也是楞了一下,未能及時反應。
但不管怎麼說,眼見對方遁走,何旭還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從一開始就已料到了這個結果,可當他真正站這黑人面前時,卻仍然感到了驚人的壓力!現能夠兵不血刃的將他逼退,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事實上,論真實修為、奇術道法,那黑衣人雖然的確稍勝普智一籌。但如果沒有非常手段,卻也絕難留下普智性命。
原著,那黑衣人也是依靠種種設計,先是示敵以弱,又普智身七尾蜈蚣劇毒後猛施偷襲,才能屢佔先機。
但即便如此,他終依舊普智的絕命一擊下受到重創。雖然普智後的確死了,可那黑衣人想要的噬血珠卻也同樣沒有得到。
而此刻何旭一經現身,雖然沒做任何動作,但一身玉清境第層顛峰的修為,即便再怎麼不露深淺,卻也絕對瞞不過兩位修真界絕頂人物的感知。
絕妙的是,他還自報家門的第一句話,點明了自己青雲門的身份。這樣一來,便立時逼得那黑衣人不敢施展本門道法。
否則只要普智亦或何旭的任何一人逃走,他就必定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可他如果不用本門道法,以他尚算不得精深的魔教邪術,又實非普智與何旭二人聯手之敵。
因此不敢保證可以順利擊殺二人的情況下,他也唯有以遁走來保全自己的身份不被識破。至於噬血珠,則不得不無奈放棄。
再值得一提的是,那黑衣人能看到何旭的第一時間內,馬上當機立斷選擇遁走,實也反應其心性的決絕與果斷。
思及此處,何旭不由暗讚一聲:真奸雄也!
「噗……」
當何旭還「目送」那黑衣人遠去的遁光時,普智吐血的聲音,不由打斷了他的思緒。
何旭忙上前扶道:「普智師叔,您的傷如何?」只是他一邊關心著普智的傷勢,另一邊又不禁對那黑衣人的道行有了深的忌憚。
這人竟能隱匿本門道法的前提下,以旁門手段將普智重傷至斯!
「無礙。」普智何旭的攙扶下站穩,「今日若非賢侄現身,只怕老衲便要凶多吉少了。來日待得傷勢稍妥,老衲定要親上大竹峰,向田師弟致謝。」
「師伯言重。」何旭連忙謝過,「我正道三派向來同氣連枝,今日若換作弟子當此險境,師伯必是也會出手相援的。而且那兇徒竟敢青雲山下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兇,弟子回山後定要稟明師尊及眾位師長,決容不得他如此囂張。」
普智聞言,這才微笑點頭,讚道:「田師弟道行驚人,連座下弟子也調教的如此出色。老衲真是遠遠不如了。」
「師伯過譽。」何旭遜過後,卻又不露聲色的試探道,「師伯,未知可曉得那賊人是什麼來路?用得又是哪一派的邪法?」
普智沉吟少頃,方道:「那孽障只施展了一件名為『毒血幡』的邪器,但瞧他背背長劍,且又隱藏修為的模樣,定然還有其他師承。而且他道行極高,絕非其所表現的那麼簡單。所以具體是哪一派,老衲也無法斷定。」
何旭點點頭,又見普智忽得血氣上湧,忙告罪道:「弟子罪過,竟沒顧忌師伯有傷身。弟子這就為您護法,一切便都待您穩妥後再做計議。」
普智聞言,也不推辭。點點頭,便席地而坐療起傷來。
待得一切妥當,何旭猛又想起被他安置旁的驚羽,以及一直遠處蹲伏的小凡。正懊惱自己脫不開身,卻見老黑突然走了過來!
何旭大喜。
「老黑,快來。」他招招手,待得老黑近前,便忍不住默默它的大腦袋,「好傢伙,今天可都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把『戊土精氣』渡入驚羽體內,我還真沒辦法搞定那條七尾蜈蚣。」
原來,熟知劇情的何旭早多年前就思考過如何克制七尾蜈蚣的辦法。為此,還專門請教過妖族教授——小白。
所幸,閱歷極深的小白不僅沒有辜負何旭的期望,還將克制之法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