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的熱起來,不過西苑的樹木高大,林木蔥鬱,所以天啟帝在這裡倒也不顯得很熱。生活對他來說也就是木頭間的樂趣,很難想像,要給他的日子裡抽取這一項活動,他老人家會不會對這個無聊的世界產生厭煩的。要說人這東西吧,有時候你也真是搞不懂。就拿天啟帝來說,放著**那麼多千嬌百媚的妙齡美女不管不顧,卻單單離不開已是人到中年的乳母客氏,而且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你說這,這真是讓那些既年輕又漂亮的后妃們情何以堪吶!
不過這種情況呢,也不能光看橫向對比,咱們也得瞭解瞭解縱向的歷史吧。也還真是的,他的老祖宗憲宗皇帝就也有這種愛好,所以說呢,可能這種傾向也是有遺傳滴!額,扯遠了
客氏穿一件淡粉紅白底的輕衫,隱約可見裡面雪白嫩膩的肌膚,胸前兩塊碩大的大白兔幾乎就要怒蹦而出!她赤著一雙玉足,跪坐在地毯上,一邊給天啟帝輕捏著小腿一邊嬌媚地看了他一眼,嘟著小嘴道:「皇上最近都不理妾身,是不是想要趕奴家離開了」,說著,她還似哭般的有些抽泣起來。
天啟帝正享受著客媽媽的貼心的服務,忽然間聽到這句話,他詫異地睜開眼,疑惑地問道:「客媽媽,朕怎麼會要你離開呢,朕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跟朕說,朕找他算賬去」。
客氏拿手巾擦了擦眼角,十分委屈地說道:「反正那些東林黨人們一個個都把奴家視為眼中釘,現在還有王爺都給他們出力撐腰了,奴家就這麼好欺負的嗎?」
天啟帝被她那幽怨的眼神看得一陣心疼,他溫柔地拉過客氏的手,輕輕拍道:「客媽媽就別生氣了,消消氣啊,是哪個王爺欺負你了,朕要好好訓他一頓,給你出出氣」。
哪知道他這麼一說,客氏嗚咽的更厲害了,臉上竟還滾下了一行行淚珠,撅著嘴不滿的說道:「皇上難道就是訓幾句就完了嗎,那有什麼用,奴家還不是被白欺負了。看來皇上也是看奴家厭煩了,就讓奴家出宮吧,也少受這些人的氣。」
這一番梨花帶雨般的哭訴,直鬧得天啟帝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附過身去溫柔地為客氏擦拭著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客媽媽有什麼委屈就都說出來吧,朕看是哪個不開眼的王爺敢欺負朕的客媽媽,朕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客氏聽到這句話時,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她輕輕搖晃著天啟帝的胳膊,撒嬌道:「那,君無戲言,皇上可不許說話不算數的。」
天啟帝哪曉得她心裡的小九九,拍拍胸脯道:「客媽媽放心就是了,難道朕還會像他們那樣欺負你不成,朕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有了這句話,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客氏略略壓住心裡的喜悅,那雙原本還閃著淚花的眉眼很快就又恢復了往日的春意,她斜斜地瞥了天啟帝一眼,慢慢的說道:「西城那邊不是有座莊園的嗎,皇上以前說過要賜給奴家的,可卻被那信王搶先奪了過去,奴家派人去討要,可信王府的人卻理也不理奴家的人,直接把人給轟了出來!皇上給評評理,奴家委屈不委屈?」
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天啟帝心中有些不以為然,所以只淡淡地說道:「那個莊園現在已經是信王的了,朕也不好再拿回來,朕就再賜個別的莊園給客媽媽吧!」
客氏哪願意就這麼罷了,她要的就是撥出事情來,然後再狠狠地重擊信王一下,她馬上接上去說道:「奴家是皇上的人,那信王看不起奴家,也就是對皇上不敬。再說這換個莊園也未見得就有那個的好,皇上難道想說話不算話,和那些人一起欺負奴家了嗎?」說著,就又是那一副慼慼然的樣子。
天啟帝一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就軟了下來,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你說朕該怎麼辦?」
客氏照顧天啟帝從小到大,對他的性子早就非常瞭解了,她心裡有些得意,可臉上卻還是表現得很委屈的樣子,幽幽的說道:「還能怎麼樣,皇上可以下旨把那個莊園撥給奴家啊,這樣,信王就不會有話說了!」
天啟帝很是為難,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道:「朕還是給客媽媽另外找一座更大的莊園吧,信王是朕的五弟,朕不想為難他。」
一聽這話,那客氏的臉馬上就冷了下來,她有些憤怒地掙開自己的手,恨恨地說道:「皇上果然是兄弟情深吶,那信王就這麼好嗎,按道理他也應該離京就藩了吧,可他怎麼還在京城,難道皇上就是成心拿他氣奴家的嗎?好,既然這樣,那奴家也早點離去吧,省的在這裡礙了皇上的眼!」
邊說著,她就要起身離去。其實她哪會真的要走,要真走了,那她才是什麼都沒有了呢!
天啟帝的一對眉毛幾乎皺到了一塊,他忽然對客氏產生了一點點的反感,可他現在無論從哪方面講都還是離不開她,遂趕緊上前去拉住客氏道:「客媽媽發什麼脾氣呢,朕都說了嘛,信王是朕唯一的弟弟,朕不對他好,誰對他好啊!他不會離京,客媽媽也還在宮裡住下,朕回頭就著人給客媽媽置辦一個更大的莊園,比信王的那個還要好!」說完,他逃似的離開了這個讓人糾結的房間。
客氏沒想到這個平日裡耳根很軟的皇帝竟然在這件事上那麼的堅持,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他了,她渾渾噩噩地回到鹹安宮,失落地躺在了軟榻上。
魏忠賢早就在這裡候著了,見到客氏回來,他急忙上前去問道:「怎麼樣,皇上怎麼說,事情還順利嗎?」
客氏連眼都沒睜開,只軟軟的回道:「還能怎麼樣,咱們都小看信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不管我是怎麼個軟磨硬泡,皇上愣是不肯鬆口。唉,我說你也就收收心吧,沒事去招惹信王幹嘛!」
魏忠賢也沒想到這回竟連客氏出馬也不奏效了,無奈道:「不是我要去招惹他啊,你都知道了,崔呈秀那件事就是他給辦的,下手多狠,可見他也是和那些東林黨人一樣,想要對付咱家的。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留著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在京城裡,辦又辦不了他,你說,我有多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