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國際高空跳傘大賽再次開幕了,以前的舉辦地點都是在歐美國家,但這次國際跳傘協會卻把主辦地點放在了遠在亞洲的中國。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亞洲人口眾多,而且隨著亞洲國家的不斷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接觸並喜歡上了這種驚險刺激的運動。
劉煥就是一名來自中國的專業跳傘運動員,別看他今年只有二十二歲,但跳傘的經歷卻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名資深跳傘運動員了。
他從十七歲第一次參加國際高空跳傘大會,期間一屆都沒有錯過,到今年已經是他參加大會的第六個年頭了。前幾屆他最好的成績是全世界第十八名,其實這在亞洲選手當中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了,但劉煥對自己的表現並不是十分滿意,他想要為中國在這個世界最頂級的跳傘運動會上奪得一次獎牌,實現亞洲跳傘運動員在此項運動會上獎牌零的突破。
但他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很大,歐美人一直壟斷了這項運動,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它在亞洲等新興地區的發展。為了實現心中的夢想,劉煥幾年來一直努力地訓練著,天氣好時就正常地在飛機上往下跳,遇到颳風、下雨時,他就從高崖上往下跳。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鐵人般的訓練,使得劉煥的跳傘技術突飛猛進,所以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今年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比賽的地點是在一處海拔比較高的山區,這裡地勢開闊,有利於運動員們發揮出自己的最佳水平。現在的跳傘運動都是在飛機上往下跳的,利用飛機的好處就是可選擇性強,受地形的限制少,能更好地為運動員服務。
當然,對於劉煥來說,無論是從飛機上跳還是從高崖上往下跳,他都是沒有太大的壓力的。記得在臨出發時,女友小美曾對他說過,只要他能拿到一塊獎牌,她就答應嫁給他。劉煥那個高興啊,不用說,這獎牌他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加上這個動力,他更沒的選擇了。
一架大型的民用飛機滿載著來自五大洲的跳傘運動員們飛上了藍天,在離地面將近三千米的地方穩穩的飛翔著。運動員們一個個有次序地往下跳,輪到劉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縱身飛向了外面空蕩蕩的世界當中,如同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自信又充滿著霸氣。
劉煥在空中不斷變換著嫻熟的動作,當快降落到距離地面五百米的時候,他開始準備打開背在背上的降落傘了。「呼」的一聲,傘蓋在風力的作用下蓬勃地張開起來,就如同是大鵬的兩翼,拽著一身輕鬆的劉煥緩緩地降落下來。
已經圓滿完成了空中的表演動作,最後的步驟就是著陸了。劉煥的心裡很放鬆,這一整套動作做的很是完滿,他很滿意自己的表現,這著陸不是問題,只要不出意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拿到獎牌了。
忽然,他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灼熱起來,而且是越來越強烈,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劉煥有些緊張起來。他一抬頭,只看見一團火球正向靠近自己的方向急速墜落。不一會兒,劉煥頭頂上的傘蓋就因為高溫而灼燒起來,而且瞬間就擴散到了劉煥身上的其他地方。
也就是眨眼的時間,劉煥的身上就給燒得只剩下了幾片爛布條了。而身體由於重力的作用,向下降落的速度也變的越來越快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瞬間發生在他身上的『火災』把他給擊懵了。
劉煥的心裡慢慢的恐懼起來,這已經不是拿不拿獎牌的問題了,而是涉及到他生命安全的大事了,就這幾片爛布條如何能夠保證他安全地降落?他緊張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企圖減緩下降的速度,可效果卻不是很好,他的身體還是快速地往下墜去。
由於沒有降落傘的作用,劉煥已經偏離了預定的降落地點,他的正下方是一個大大的深谷,繚繞著濃重的霧氣,深不見底。劉煥已經近乎於絕望了,失重的身體就如同一顆隕石,急速地往幽深的谷底墜落。
在神智瀕臨崩潰的最後時刻,劉煥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了小美那絕美的姿容,只是這種印象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了,漸漸的,他消失在了深谷那重重的迷霧之中
在那天的晚間新聞中,報道了這麼一條讓所有觀眾感到悲痛的消息:來自中國的優秀跳傘運動員劉煥在跳傘的過程中意外地被一顆突如其來的隕石引燃身上的傘蓋,並引發全身性地燃燒,最後墜落到了一處峽谷中。警方隨後深入到谷中展開搜索,但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救援專家初步判斷這應該是被隕石的高溫大火給焚盡了身體
「嗯啊」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劉煥慢慢地睜開眼,「這是什麼地方,是閻王殿嗎」劉煥詫異地打量著周圍。
可一打量又不像,劉煥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舊式床上,類似於他曾經在博物館裡看過的羅漢床,床上的木雕刻精美異常,看得出主人家是個富貴主。
劉煥有點納悶了,自己這是在哪裡啊,他慢慢地撐著坐起身來,忽然他發現床沿上竟然趴著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見鬼了不是」劉煥使勁地在胳膊上一擰,「哎喲」,疼得叫出聲來。
「我沒死,哈哈,我沒死,哈哈哈」劉煥近似於發瘋的叫喚著,「可是我這是在哪,沒理由是拍戲啊」劉煥又納悶了。
就在這時,趴著床沿上的女人慢慢地抬起了頭,剛開始似乎還挺困頓的,可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呼「啊,殿下,你醒了,你真醒了啊,嗚嗚」。
劉煥莫名奇妙的打量著這個把自己喚作殿下的女人,兩撇彎彎細細的柳葉眉,鵝蛋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皮膚白皙,紅嘟嘟的小嘴唇,還帶著似喜帶嗔的神情,他這一打量,竟看得呆了。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劉煥的異常嚇壞了小姑娘。「額,沒什麼,請問你是誰,我又是在哪裡?」劉煥馬上恢復了神態,不過只呆呆地問了這麼一句。
這不問還好,一問這邊上的小姑娘又嚇得掩上了嘴巴。「莫非殿下是得了失意症?」小姑娘暗暗地思量著,想到這,她剛放下的心又悄悄地懸了起來,「殿下,奴婢是喜兒啊,您不記得了嗎,殿下前幾天還說喜兒做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呢」,說完,還委屈地揉揉眼睛。
「殿下,她叫我殿下」劉煥難以置信地想著,「那我又是在哪裡?」,喜兒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殿下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殿下這是在自己的家,信王府啊,都怪喜兒,沒照顧好殿下,要不然殿下也不會從馬上摔下來了」。
打住,「,殿下,信王府」,劉煥一個激靈,印象中這叫做信王的就一個名額,那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劉煥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煤山上的老槐樹下的那悲情的一幕,怎麼辦,難不成自己真借了這苦命皇帝的臭皮囊還了魂不成
「現在是大明天啟六年農曆十二月,看來距離崇禎,當然現在也就是自己登位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年了」,經過幾天對下人們的旁敲側擊,劉煥已經慢慢地知道自己所處的年代了。
「難道給後世留下三百多年的悲憤與辛酸的角色就將由自己來扮演嗎?」想到這,劉煥的心裡頓時感到一陣陣的寒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起這個擔子,悲劇是否還會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難道老天爺安排自己再來這個時代走一遭,就是要重複這段悲劇嗎?不,不行,劉煥的心裡激烈地掙扎著,後世中國的一段段屈辱在腦海中一頁頁地翻過,「既然連老天爺都在同情我大中國,我又何必這麼畏頭畏尾,大不了老子回去再走一遭罷了」,在這一刻,劉煥戰勝了心中的恐懼,胸中充溢著萬丈的豪情。
「殿下,該用膳了」,遠遠地就聽見喜兒那甜甜地聲音,劉煥的心情大好,快步向門口走去。
「殿下你快進去,外面冷」,喜兒趕忙勸道。劉煥心裡流過一股暖意,口上卻說道:「哪那麼嬌貴,你不也在外面走著嗎」,說著也跟著喜兒進了屋子。
劉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是很不習慣被人伺候的感覺,抬頭向喜兒說道:「喜兒,你也坐下來一塊吃吧,你看,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喜兒心裡感動,可也不敢壞了規矩:「喜兒已經吃過了,剛和芸姐姐一塊吃的呢」。
喜兒口裡的芸姐姐其實也是劉煥的另一個婢女,叫做芸兒,雖說和喜兒兩個人幾乎天天在一起,但和喜兒的活潑開朗不同,芸兒卻是沉默寡語,而且眉眼間似乎還有一抹讓人難以發覺的淡淡的哀愁。
聽到喜兒這麼說,劉煥也知道喜兒是不會坐下來的,「算了,也許時間久了就不會這樣了」劉煥暗自思量著。
快速地解決了肚子問題,劉煥站起來對喜兒說道:「喜兒,我想出去走走,這幾天都悶在這屋裡,憋得慌,你陪陪我吧」。
喜兒心裡高興,可又擔心自個主子的身體:「外面太冷了,殿下的身子剛剛恢復,還是」,還沒說完,劉煥早沒影了,只聽到「喜兒快來,外面好清爽啊」。喜兒愣了一下,隨即撲哧一笑,抿了抿嘴,緊接著也美美地跑了出去。
這信王府是在原嚴嵩的舊宅基礎上擴建起來的,嚴嵩被抄家後,這套巨宅幾經易手,最後被天啟皇帝賞給了這個自己唯一的弟弟。王府很是龐大,到處是雕樑畫棟,假山花園。時下正值寒冬臘月,不遠處的梅園竟被一整片的梅花點綴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漫步在這梅花叢中,劉煥的心中一片愜意,就好似飄在雲端一般。他正認真地觀賞著眼前的美麗景色,只聽見喜兒叫道:「殿下,你看,下雪了」,喜兒抓著劉煥的胳膊興奮地跳了起來。劉煥也被喜兒的喜悅之情感染了,他抬頭往天上看去,一片片雪花往下飄著,點點絮絮,很是美麗,不一會兒就把整個紫禁城包裹在一片銀海之中。
這時,德勝門外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緩緩地向皇城駛去,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東安門口,幾個太監正焦急地候在那邊,其中一個長相猥瑣的太監轉過身去狠厲地對其他人說道:「待會兒都給我激靈點,好好地伺候好幾位主子,咱家可說在前頭了,辦不好,嘿嘿,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而在信王府上,卻是這寒冬之中難得的溫馨。園子裡被裹上了厚厚的一層銀被,在劉煥的暗示下,喜兒把芸兒也給一塊拉了出來,還有幾個小太監,大夥兒一塊在院內堆雪人呢!
也許是大伙的熱情感染了芸兒,劉煥發現芸兒的臉上竟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一笑簡直是傾國傾城,彷彿連這臘月寒雪也要被融化,只看得劉煥為之一癡。這芸兒的身上好似有很多的迷,劉煥暗暗打量著芸兒,偷偷在心裡面留了個底!
天慢慢地暗了下來,劉煥站在幾個雪人中間,神情肅穆。劉煥知道這將是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不久後,大明王朝將遭遇自他誕生以來的最沉重的打擊。明朝能否復興,我大中國能否再一次地領跑世界,劉煥的心中洋溢著濃濃的責任感,他不會容忍中國的淪陷。
「來吧,我劉渙必勝,我大明必勝。」劉煥抬頭望著南方,眼神堅定而有神,幾縷頭髮隨著寒風飄然起舞,可他嘴裡卻喃喃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