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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浩宇鼎 第二十五章 巧遇故人(下) 文 / 清念木魚

    聞言,李雲世這才知道,原來面前這老者是單雄的父親,從他的言語來看,單雄要那九瓣聖蘭的作用恐怕就是為了救父了,當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不,李雲世也是為了救父,才去尋那千年孤島,也就認識了單雄等人。

    李雲世細細打量起老者來,只看老者鶴骨童顏,乍看之下,飄飄然如神仙一般,雖然歲月在其臉上留下無數痕跡,卻絲毫不影響老者精力之旺盛,白鬚長飄,那睿智的雙眼,神光湛湛,顯然修為不可估量,儘管已經年老,但那全身隱藏的力量絲毫不輸於年輕人。李雲世第一眼之感,便是這老者當真了得,與那無相相比,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這時,卻看單雄猛拍額頭道:「我咋把這事這給忘了,來,雲世,我給你介紹。」說著,指著老者道:「這便是家父,也就是我取那九瓣聖蘭的目的,這回你可清楚了吧!」

    李雲世微微點頭,看得出,單雄性格變了許多,不復以前那般沉默寡言,雖已是中年漢子,但卻是笑逐顏開,話語之中難掩興奮之情,原本悲傷的氣息也蕩然無存,怕是因為其父重新甦醒的緣故吧。李雲世也深有體會,自然理解單雄此時此刻的心情。

    卻看老者撫鬚道:「老夫單天戚,得蒙小兄弟不吝搭救,才得以苟活於世,實在感激的很,這不,小兒單雄一直念叨著要尋你在何處,好生報答才是,恰巧今日相逢,也算了卻老夫一樁心事,定要報恩為好!」

    說罷,單天戚竟是躬下身去,準備向李雲世行恩禮。這著實把李雲世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扶起老者,不讓其再彎下去,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前輩你這不是折煞晚輩麼,您這麼一下子,叫晚輩如何安得下心。再者,搭救之事又從何說起,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那時晚輩自己也急需靈藥,才會奮力奪取,更何況,晚輩與單兄一見如故,便是在情理之中了!」

    單天戚聞言,自然明白眼前這青年也非不懂世故,也不囉嗦,直起身子,道:「如此,今後若是有什麼麻煩事,小兄弟跟老夫說道便是,要是能出點微薄之力,定不敢推辭!」

    李雲世這才長舒一口氣,拱手道:「豈敢,豈敢,應當是晚輩向前輩多多請教才是!」

    「哈哈,我說雲世啊,你也忒客氣了些,我單雄雖說不是什麼老實之人,但最基本的感恩還是懂得,不消你說,只要你一句話,我定與你共同進退,都是自家兄弟,你也甭客氣,不然,我可見怪了!」單雄摟著李雲世的肩膀,笑呵呵道,顯然甚是開心。

    「那小弟也不囉嗦了,免得矯情,既然單兄如此意思,小弟自然明白得很,有道是『五湖四海皆兄弟』,你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有什麼事,說來便是,小弟說什麼也得出力才是。」李雲世本就是豪爽性格,自是不會扭捏。

    「好說,好說,這就對頭。哦,對了,雲世,這位是?」單雄指著旁邊的黑巖,問道。

    「你看我這記性!」李雲世拍了拍頭,續道:「這位便是我大哥,乃小弟生死兄弟。」

    黑巖自然明白個中道理,伸出手,道:「黑巖,幸會!」

    「哈哈,兄弟的兄弟便是我兄弟,單雄,幸會幸會!」單雄大笑,與黑巖握了握手。

    「咦?」單雄忽然發現黑巖肩上的紫雲,有點疑惑的看著李雲世。

    「呵呵,單兄,那便是我三弟,你叫他紫雲就行,乃是一頭元獸。」李雲世笑著介紹。

    聞言,單雄臉色露出詫異之色,顯然沒料到一頭元獸竟然會被李雲世稱之兄弟,不單單是他,他的同伴們也是怪異的看著紫雲,不甚理解,只有單天戚摸著鬍鬚,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李雲世看出單天戚似乎知道紫雲的來歷,道:「怎麼,前輩,有什麼不妥麼,莫非你知道我三弟的來歷。」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它是何出身?」單天戚不答反問。

    「是的,還請前輩細說。」

    「老夫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從這元獸透露的氣息來看,老夫可以斷定,它定不是這大陸的種族,恐怕是屬於那上面的族類。」單天戚解釋道。

    李雲世和黑巖驚駭,他們雖然猜測出紫雲屬於高階元獸一種,卻未曾想過它是否屬於千羽大陸,照老者話而言,那紫雲身世就更加撲朔迷離了,若是來自五大清界,又為何會突破限制,降臨千羽大陸?一切還是未知之謎!

    紫雲努了努鼻子,似乎對這些人都議論它表示不滿。單雄等人見狀,登時覺得這小傢伙煞是可愛,竟如此通靈,想必正如單天戚所言,定不是凡物。

    「單兄,你們為何會來到冰瀾城,又怎來到這茶館?」李雲世出言問道,在這裡先是惹了麻煩,又巧遇故人,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了。

    這回,倒是單天戚答道:「小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尋個好點地方?」

    「正當如此,那便找個地方,且作歇息才是,正好敘敘舊!」李雲世早在認識單雄之時,從單雄看待聖地之人的眼光來看,就已猜測他們定是有什麼干係,而此地又是無塵宮的地盤,他自然懂得其中必有隱情。

    說罷,眾人便是離開「有朋遠來」茶館,消失在人群中,只剩下破敗的館子,和稀稀落落的幾人,而那裡一直站著的無相,看著李雲世遠去的背影,眼中寒芒噴射,殺過一絲殺機……

    ……

    不久,一行人便來到一間客棧,訂了幾間房子,以供休息之用。

    幾人盤坐在李雲世的房間,只聽單天戚歎氣道:「老夫本是一宗之主,宗門也有幾百年歷史,可偏偏傳到老夫手中,便中途沒落,人才缺乏,最終走向破滅,連老夫自己也陷入昏迷,若不是小兄弟搭救,恐怕就得永世不復醒來了。」

    「哦?」李雲世本就猜測單雄等人是一小宗門的弟子,而從這老者的拓域中期的修為來看,定是一宗之主,心道:「看來,我早先估量卻是錯不了!」

    這時,單雄道:「雲世,以前故意隱瞞確有不是,還望你見諒,事到如今,家父已經醒來,自是沒什麼可遮掩的了,我便與你說來!」

    「誒,單兄自有你的道理,小弟又豈是那種不懂世故之人,自然理解你的苦衷。你且說來聽聽,我必洗耳相待,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小弟也應當才對。」

    「如此,就先謝了!」單雄感慨道:「我宗名為『單雲宗』,幾百年來,都是我單家一脈傳承,坐落於大陸極東之地。雖說是小門小派,不能與聖地相比,但幾百載的底蘊,倒也弟子頗多,自然得以傳承。可是,正如家父所說,到了我們這一代,儘管還有不少弟子,但真正的人才卻是少得可憐。只有家父和閔艷師姐是拓域階層,而且除了我、單信、單執之外,門下再無一人是分疆階層以上,是以,便中途衰落下來。原本以為過些年歲,氣運會好轉一些,豈知,豈知……」

    單雄說到這裡,竟是忍不住身體發顫,隱隱有些怒火,顯然心中甚是氣惱,一時居然說不下去。

    李雲世也不去打擾,靜靜地等待著。

    單天戚拍了拍單雄的肩膀:「雄兒,事情已過去多年,結局已然,又有什麼放不下呢,早就叫你看開些。」

    「可是,爹……」單雄剛欲反駁,便是被自己父親目光瞪了回來,只得歎息,續道:「雲世,相信你也感覺得到,我與聖地之間頗有些恩怨。究其原因,便是我們『單雲宗』乃毀在雁蕩峰之手,而家父也是在那次鬥爭中因為耗力過度,昏迷不醒!」

    李雲世點點頭,不消解釋,他也能明白是何故了。他知道,千羽大陸如今只剩下五大修元之地,便是五大聖地。他也曾聽李昊說過,正是聖地之間吞併了這些小門小派的緣故,才有了這番結果。可是,此時此刻,他又能說什麼呢,他也是聖地之人啊!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自從老夫昏迷那一刻起,便已想通了。與其無力支撐著宗門,還不如讓它歸屬聖地,我們建宗立派,本就是為了造福修元者,而聖地不也是這個宗旨麼,又有什麼不甘的。老夫此來只是為了看那『有朋遠來』四字,瞻仰一些先輩的悟道精神,也好利於以後修行。雄兒,你也當效此份,多花些功夫在修煉上才好。」單天戚適時地道,那明淨的雙眼,似乎已將一切看透。

    「可是……」

    單雄剛想說話,卻被單天戚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了,雄兒,你要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宗門就只剩你們幾人了,難道還要一直爭鬥下去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修煉才是正道,一些世俗之事就此作罷吧。況且,就算要討個公道,以我們如今實力,又有什麼資本呢?是以,看開些,看淡些,還能享受生活,追求天道就好,人生多一份知足便了!」

    「是啊,人生多一份知足便了!」對於老者的話,李雲世深以為然,對單雄道:「單兄,前輩說的是,沒有跨不過的坎,趟不過的河,多去追求一些該追求的東西,總比整日深陷在仇恨中好的多,不是麼?」他深信單雄不是那種執迷不悟的人,才出此言勸慰。

    良久,單雄抬起頭,眼中怒火盡消,歎氣道:「罷了,罷了,連家父都如此說,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如此甚好!」李雲世拍著單雄的肩膀,笑道。

    「對了,雲世,你來此又是為何呢,該不會做為聖地代表,參加無塵宮那個什麼會吧!」單雄突然問道,以他對李雲世的瞭解,似乎不覺得他會為這些事情而大老遠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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